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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混在圈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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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兴惊醒了,望着窗外暴雨愣了许久,他隐隐记得刚才好像没有梦。

    老周离开了,和关静一起去了广州。那是昨天的事了,他突地意识到也许老周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就像你我他生命中的轨迹时而交织在一起,时而又分开,时而远远的互相望着,微笑着点点头,走开。

    他想着和老周相知相交的日子,想着酒桌上老周的豪迈:东风破浪有酒且歌唯有与君共从容纵是游遍芳丛聚散有时终无须道离愁杯中酒对月饮知己难求想着老周让他笑了,只是窗外的大雨似在提醒他现实的尴尬。依兴做这个尴尬的分销主管已经大半个月了,业绩只能用很惨淡来形容。他接手到现在整个分销部只出了六本。各种有形的无形的压力给他逼得没有一丝退路,他现在只想龟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好让谁也找不到自己,只可惜他不能。

    夏溪和谭胖子两个人和依兴同在一个部门,不同的只是依兴是负责人,而他们不是。他们俩个在孙洋走时都以为自己机会来了,可以当把主角了,不用再当跑龙套的了,然而突然有一坨,对不起我喜欢用这个字眼儿,一坨屎一样的东西挡在他们面前,在他们眼里,那坨屎就是依兴,然而这坨屎是公司老大认定的,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反对,尽管恨得不得了,但他们可以做的是不配合,对不起,你要当主角,你自己当去吧,我不帮忙总行吧!本来俩人在孙洋手下是还很是不合,每当孙洋问起业绩时就相互指责,说他(她)还不如我呢。这回倒是出奇的团结,同仇敌忾,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出货。依兴苦笑着摇摇头,他又没蠢到那个份上,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儿。可知道归知道,又能怎么样!

    更大的压力来自厂商——黄剑生那边。

    黄剑生对赵总任命依兴这样一个要经验没经验,要管理不会管理,一天业务没正经做过的菜鸟颇有微词,几次建议赵总将他换掉,赵总却说年轻人应该多给些机会,黄剑生见自己辛苦营造的势头岌岌可危,赶忙一方面资源倾斜给老金,一方面又打算再签一家分销来稳住局面。

    一时之间,依兴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有多卑微,有多无能,他甚至不知道每一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原来的分销网络由于负责人的变动被老金借机抢走了大半。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下面的经销商,一个个看似热情实则冷漠的面孔,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每个经销商需要的唯一一点就是利润,而自己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自己不过是个新丁,连做一名普通业务的经验都欠缺,而这个角色的转变有多大的跨度他在接受前似乎没意识到。天呐,玩笑开得似乎有点大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想着赵总的表情,黄剑生、夏溪、谭胖子、他近期拜访的无数的经销商,每一张脸、每一个表情,他清楚自己已经弹尽粮绝,唯有背水一战了。毒蛇扼腕,壮士断臂,在依兴看来,也没有自己悲凉。他现在在厕所里都能嗅出风萧萧兮的味道。神经敏感的到处都是草木皆兵。他知道自己需要一笔单子,做成一笔救命的单子,眼前的一切困难才能烟消云散,生命中那屡光彩才能穿透乌云,然而他要的救命稻草在哪里呢?

    后来他说他应该感谢一个女孩——张捷,那个可爱的女孩。

    他知道明天对他是至关重要的一天。

    恍恍惚惚的,天已大亮了,依兴一番天人交战从暖暖的窝里爬了出来,昨夜的一场暴雨将脏兮兮的地面洗净了几分,却露出几分泥泞,几分狰狞。

    他拉开窗子,放眼望了出去,几年前院子里那柱腊梅早已无声无息的不见了,他感到天空像盖子般的沉重而低糜,压在他久已厌倦低沉的心上却又发不出一丝呻吟,四处的高楼林立,再也看不见的是经年前的地平线,自己的希望握在别人手里,就像一只蝙蝠在黑洞里飞来飞去,见不得阳光。

    张捷终究还是没有出国,她父亲决定让她念完大学再去新西兰,小姑娘如今在╳大的外文系读大二,几年的光景出落得更漂亮了,依兴心里暗喜,要真有这么个漂亮的妹妹,那该有多好。

    张捷的父亲张处长,依旧还在省采购办里,几年来旁人的仕途沉沉浮浮,只有他的雷打不动。

    由于苏婉的离去,张处长和英雄的关系大不如前了,渐渐的就像一条皮筋越抻越长,最后彻底断了,只有张捷偶尔的还给依兴打过几个电话,她上了大学后,却越来越少。

    三天前,依兴听说省办购亦有一批五十五台的笔记本单子,就快到操作阶段了,他想起了张处长,想起了张捷,他意识到,这没准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晚他就给张捷去了电话,把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地说了,电话那头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张捷后来和依兴说,那是因为他欣赏依兴曾经帮他写过的一篇随感,依兴早就忘了,她还记得,那篇短文被翻译成了英文,在大学诗歌社还出了些风头。

    我在岸上望着水中的鱼,鱼在水中望着岸上的我。

    它摆一摆尾,那是在向我打招呼吗?

    也许它不曾看到岸上的我,而我也不曾真正看到它。

    我的微笑是空气中的符号,鱼的美丽是水流的幻象。

    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彼此折射后的影子。

    这世界不就是这样,常常以为看见了对方,而实际上我们只看到了对方美丽的影子。

    如果不涉水,你不知道鱼在更深的水域遥望,如果不去追索,你也不知道谁在更远的地方等你。

    一尾游鱼,一株水草。

    淡淡的眼波。

    你会流连四顾,还是选择凝望……
第十二章 东风破
    第一节立威(一)

    张捷的母亲在市里机关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依兴只见过一面,他觉得是个看上去挺和善的人。张捷跟依兴说她母亲再有几年就退下来,这几年信了天主教,虔诚的不得了。

    还没等依兴动脑筋呢,张捷就告诉他明天正好赶上教会活动了,说要带他去转转。

    依兴觉着这一家子挺有意思。张处长那么精明的人,铁定是不好惹的,这么多年仕途,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周围人几经沉浮可他依然在那个位置,足以说明问题,偏偏又有点信佛,依兴还清楚地记得他家里那幅狂草。

    偏偏家里又出了个信天主教的,真是中西合璧,无往不利啊!张捷也是故灵精怪的小丫头,连父亲有时都被她哄得七荤八素的,难得又这么肯帮自己,只能算是运气好吧。无论如何只要这单拿下来,自己周身是蚁的情况肯定是过去时了。

    昨天和老周刚通过电话,把情况都跟老周说了,老周说他傻人有傻福,刚上战场就把自己底牌露给人看,一般情况必死无疑,好在碰上一个涉世不深的张捷,不然你这一套根本行不通。

    老周跟他说,既然已经是分销负责人了,就不能再把自己当个只会冲锋陷阵的小兵了,要开始放眼全局,懂得运筹帷幄了。还提醒他该立威的时候千万别太面,千万别装孙子。依兴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依兴还是觉得自己永远是棋盘上的一个小兵而已。任你如何自大,如何狂傲,自己依然充其量不过是棋盘上的小卒。

    这棋盘说大就大,大得像整个三好街,而英雄却连半个棋子都算不上。

    这棋盘说小就小,小得像英雄一个小小的门市,只是自己依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卒子。

    那棋盘上的风云变幻,有时又是快得让人眩目。就像你只静静的守在一个角落,冷眼看着,自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注意的时候,也许很快就身不由己的被人推上战场,再也别想独善其身。

    立威,谈何容易,自己不过一个走卒。

    依兴早上九点,准时在张捷家楼下等着这母女俩个,当他见到这娘俩儿时,暗自庆幸自己今天穿得还算得体。

    故灵精怪的张捷搂着她妈,不住的嘻嘻哈哈。张捷她妈,姓郑,依兴叫她郑阿姨,四十来岁的人,看上去很是富态,一身衣服也很是得体。依兴礼貌地打过招呼。在一旁跟着。

    “都上大学了,还跟妈撒娇。你也不怕人家笑话。”郑阿姨虽是板着语气,脸上却是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依兴心想这丫头平时真是被宠坏了。

    “依哥才不会呢,他老跟我说你烧菜的好手艺,还想跟你学学呢!是不是,啊?”

    郑阿姨眼睛一亮,向依兴扫了一眼,“噢,是嘛,其实也就是随便做做,哪有什么手艺?”语气温柔的不得了。

    依兴有点脸红,心想哪有狗屁这回事,不过去连连点头,嘴上道:“郑阿姨,您烧的菜真是不一般,我老觉着我老妈的手艺不错,吃过几回您做的,才知道张捷最有口福呢!”

    几句话说得郑阿姨心花怒放,鱼尾纹爬了她一脸。

    张捷向依兴偷偷地做个鬼脸,依兴心里暗叹,又这么一个卧底里应外合。那有办不成的道理?心里却忍不住苦笑。

    “听小捷说你也信天主教?那个教会的?”

    依兴顿时语塞。

    张捷见势不对,马上在一旁搂着她妈的胳膊撒娇道:“妈——人家依哥才信天主教没多长时间,还没来得及入教会呢,正等着您帮忙介绍一下,您看您。”

    “噢,是这样啊,那你早上还说小依想求你爸帮点忙,这会儿怎么又信天主了,不是打什么主意又打到你老妈身上了吧?”

    依兴在旁边又是一阵阵的脸红,低头不语。

    “妈——,一码归一码,求爸帮忙也是真的,求您介绍入会也是真的。哪能骗您呢?”说着又摆弄着她妈的胳膊,十足的小无赖。

    依兴知道不能再不开腔了,赶紧道:“郑阿姨是真的,我小时候奶奶信天主,听小捷说您很虔诚,所以特意过来求您帮帮忙,我还记得小时候奶奶常给我讲一段圣经,那时我还上小学呢。”

    依兴又装模作样:“耶和华,神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可以悦人的眼目,好做食物,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的树。有河流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从那里分为四道。第一道名叫比逊,就是环绕哈腓拉全地的,在那里有金子,又有珍珠和红玛瑙,第二道河名叫基训,就是环绕方实全地的,第三道河名西底洁……”

    “好了,小依,我相信,你奶奶一定很虔诚。”

    依兴皱皱眉头,又点了点头,心说你奶奶才虔诚呢!心里却暗叹好险,好险!自己昨晚好不容易背了点圣经,再下一句还真TM不知道了,好险,好险!

    整整一个上午都在教会里度过。那个闷得出鸟的天主教堂里,依兴时而的和张捷对视,结果发现两人对视时都翻着白眼,几次差点笑出声来,索性周围的人都捧着一本圣经低头,没人看见。

    依兴忽然想起老周,如果他在这儿,不知又会搞出什么,没准能把耶和华气活了也说不定。

    他耳旁不时地传来唧唧歪歪的声音,是一大群唧唧歪歪的声音。等众教徒一起唱赞歌时,他基本崩溃了,再一瞅张捷,俩人苦笑。

    “哈里路呀,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要有大便就有了大便,要有茅房就有了茅房,要有豪华的就有了抽水马桶,神啊,你看为了大便衍生出那么多东西,干脆你造物时收回大便,那会省不少力气……”就在依兴闭目骂娘时,终于苍蝇们飞走了,那一刻他觉着苦不堪言。业务做到这份上真她妈命苦,脸上还要装的无比虔诚的向往,脸上是依兴式的永恒的微笑,他伸手摸了摸脸才知道,面部肌肉已经抽筋了。

    在这种抽筋的表情下,依兴被郑阿姨带到他熟知的每一位教友面前,说这是自己发展的一位年轻教友,他可以背诵整篇圣经。在几位中老年教友羡慕、称赞、惊奇的望着他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暗喜自己成为中老年妇女偶像,已经感到大头一阵阵的眩晕,前天晚上的猪大肠差点没吐出来……

    晚上,他在家里躺着,他知道他让郑阿姨很有面子,他相信郑阿姨一定会帮忙的。可是事后他对我提起那天时,两眼一翻,口中喃喃自语:“梦魇,一定是梦魇……”

    他料到张处长这一关一定还要自己过的,当晚就开始着手准备。

    果不其然,第二天,张处长约他到家中说吃口便饭。

    依兴提了个纸袋儿,从容的来到张处长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谦卑,收起了恐惧,鼓起了无上勇气,他对自己说自己的人生在这里要转折了。如果连张处长这样的对手都可以摆平,那以后路上所有坎坷都不足为惧了。

    晚饭的气氛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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