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杂感随笔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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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服自己,接受一个夜晚的来临
安详的夜晚呀,我是网中的鱼
我的大号拖鞋,进不了交易所的门
它安静。它保持着自己的界限和领域
我的肉体屡屡在价值中错位,经过玫瑰的窗户
它正在打听,密不透风的往事
以及那些麻雀不熟悉的事情
宽阔的大街多么虚弱而寒冷,在废墟里
它们无法用绿色温暖自己
我的死亡之吻,亲爱的
我离开过你的聆听,从钟声里回家
占据过我的茶具,继续漏掉我的道德言词
你要告诉我什么吗?正如你所崇拜的
假如爱扩大污渍,继续
从阴暗的窗口隐约一闪,象征着我自己
你还要告诫我什么吗?
当未来已经抵达又不堪忍受
而无风,竟有东西落下。流浪的琴走了
音乐和深深的皱痕
在海面和女人的脸上展开
现实打碎了我的心。我的身子冷如敞开的冰箱
还有什么能使这些骨头解冻?
当我在家中再次睡去。在卧室
嗅着所有收藏品的气息,生锈的
古老而迷幻的梦魇开始扩展--
我举起的一只手臂,能挡住什么吗?
在所有爱意之外,风过无影
还有什么能与我半路相识
还有什么能经过我的夏天
让我感恩中伸出另一只手
摸索枕头下的信
啊,我的死亡之吻,亲爱的
给我水吧。再没什么要求了
我用我活着的头脑走入你的生活
走入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是谁盗用了雪呀。那扑天盖地的雪
一种罕见的寂静啊
在原野,在我身体内部,在橡树林中展开
我的吻,在屋檐下接受点滴的吻
我试图用一种不变的凝视
把握住生活的全部苍白
在这逐渐古老倾斜的屋顶
远方不断倾诉的田野
慢慢积垒冬天最初的雪
以及我那卡在风中的干燥的玉米
如果我能意识到我的生活
如何依然与死去的杂草
牛群,无数的躬耕纠缠
负担慢慢地更换
我将在这最初的雪下
被这最初的折磨人的雨注入心脏
啊,我的死亡之吻,亲爱的
我将死去,如果我能知道
用什么语言来通知灵魂
在这些又低又简单的屋顶下
拥有一个简单的寄存空间
那不说话也不移动的房客--
我的身体,抽动不息的身体
仍在沉默的固执中居住
直到我能彻底感到这房中有你出没
我将在梦境中安全地死去
啊,2003年的雪,多么洁白的雪
我在我的地窖翻完最后一页的使命
梦境里,紫丁香开了。
亲爱的,你已慢慢成形--
天地间渺无人迹,我的力量已经封存
是时候了,我说
轻轻点了一下遥控器,门开了
我无所顾忌地迎头走进去
2003。4。8-4。10于深圳
第二篇:城市快餐(组诗)
第二篇:城市快餐(组诗)
1
他的想象被卡住。象牙缝里的骨头
或者掉入沙发里的黄色刊物。他在咒
外面的世界,他用上个月的薪水和野心
拥抱这座腐烂的城市。
阳光固执相信一种秩序。雨篷是超短裙
遮住一些暴力倾向或预谋。商品有信心
击倒来往的眼睛。杯子苟且于手势
女职员用体温进入电脑,作弄一个粗糙的声音
2
一只小偷的手离开车站,陷入牢骚
昨晚的故事发硬。它对一张晚报的头版头条
不感兴趣。它会简单原谅你
不会让你轻易涉猎花边新闻
小提琴音裁下一段陈旧的衣角。校园里的石头
召开圆桌会议。一个跟生态有关的话题
放下包袱,一路小跑到枊河边看风景
十月的风景,其实比较苍凉
3
外地人掏钱的动作十分粗糙。红绿灯制造
交通堵塞的最初印象。他们从面馆出来
带走面馆老板的名片——
一脸尖笑
飞机是最大的候鸟。掠过街面一颗剥开的果核
抛弃过去,甩开跟随的榕树。
小巷拐入旧事,摩托奔向广场
那里有个请君入瓮的广告牌
4
传达室躲在附近,散发小道消息
守门人全副武装踱来踱去
他用健康的咳嗽呵护一群
提前报到的牛奶瓶
收旧货的老人推着三轮车
吆喝从远处来,并有酒意
带走一些瓷器。他这样说着
就用身体把日子擦亮了
5
我从夜晚钻出来。房间潮湿
我刚完成一次晨浴。背对诗歌的大门
我的心跳跟城市的节奏
有些隔阂
台灯还亮着。在我想抽一支烟时
我会记得昨晚你在乡下睡觉的姿式
我帮你把笑声放进灰烬,你的身子是一种暗示
站成辉映月牙的另一半括弧
2002。12。14
第三篇:《安然无恙》二卷
第三篇:《安然无恙》二卷
卷一:北方的雪
房间咀嚼着外面的雪花
我听到火焰的声音。柔软的声音
安然无恙
这是北方的故事。轻微如
白雪修改了落叶掉下来的
过程
开始总肯定着
结局——坚定的树,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守门人。在夜晚的烟雾中
走出去的话语,从沉默中卷起
城市的哈欠。放进黎明的身体
我无法阻止别人
用另外的方式相互爝火
或者毁灭自己
在第三棵树的背后,善良会壮大
并且吐出芬芳。
我们的手交替着取暖
左手将是右手的手套
雪一直落下来,缓缓落进
一场车祸的终点
卑微与高尚
将不断重复。你在犹豫
我的头颅埋进深渊
无论怎样摇晃,雪花
依旧不是冬天的主角
还有什么爬进记忆的橱窗
假如我愿意亲近季节
在我的开始中
冬天的街道上
将绣满沉默的脚印——
卷二:南方的屋
在我们经常走回去的地方
踉跄的爱情
摔倒在一根鞭子里
许多人在证券市场烫金的招牌之间
交换了目光
我们穿越城市。并决定在继续走动之前
回头望望——
炊烟一直绿到窗前
瞻望种进盆景
“那所房子,需要一些养料”。
我们想到了北方。想到雪花
从不同方向拐进同一条胡同
信笺上不断落下
春天的脚步声
彼岸,依然是那些我们写过的内容
张贴在熟悉的天空
如今的苔藓漫步在卵石路上
一个男人弯下腰
凝视一朵花的名字
缓缓成长
他无意中吸纳了灯光
同样的夜晚弥补了一个窗口
微微的侧身,梳妆的影子在
摇晃
一切将安然无恙
2003。12。30于北京——深圳的列车上
第四篇:《彼岸》
第四篇:《彼岸》
此刻。我怀念送我出生的隧道
稀薄的空气中,此岸到彼岸的过程
我的手感染着绿色的池塘
我的脚象枚钥匙
影响静默的大海
三十年来。我把饥饿塞进小木屋
我说我要徽章,你微笑并转身
从森林的伤口内抽出灯光
大部分的想法蹲在镜子里
他们,以及守着我的已经馊了的回忆
暗示我的内心需要震荡
而我,噙着过去的眼泪
一直故意忽略我体内的潜流
正流向彼岸
哪怕只有一次,让我
把月光按在扉页里
在我打盹的时候,你宣读
你的爱情计划
我没有责怪的意思
失眠者总是习惯
在某个午夜
寻找事件的真相
摆脱声音和手势的纠缠
旅者说的话轻轻摇晃
轻轻进入某个区域
城市之间,你的呼吸与众不同
我在远处低下头
麦穗一样,抗议一个名字
离我这么远
从这片土地暂时撤离。来不及清理
只言片语,秋风隔离呐喊
我的平头,天空之下
依然崛强地接纳稻谷的清香
2003。10。26于深圳
第五篇:《逾越》
第五篇:《逾越》
1
四月转身,看见桃花。在无人处
召唤凝视。我感到抱歉。我的泪
刚学会抄袭春天的故事。它坦然
接触一群孩子惊慌的书包。零乱
的衣衫和脚比我们的过去更沉重。
宽恕在泥土里生长。大鸟的飞翔
不会被石头压住。我们是昼与夜
的证人。解开一段被流放的麻绳
我们用刚学会的手势,拴紧马匹
而河流按照自然的旨意捆绑想象。
2
禁烟区的篝火掩饰别的气味。笑
吵醒历史的书页。我们正好经过
无法拦截狼群的嚎叫。黑暗撕开
绷带,暴露一堆象群的白骨。累
象因迷失而用力过猛支起的帐篷。
承诺。放在灯芯内部。我们反复
纠缠一间茅屋,坚持一个敲门的
病句。土墙的纹身爬上我们的背
我们打开塘里的绿色卷轴,藏入
眼泪和微笑这一对幸福的双胞胎。
3
柴禾正在秋院里发呆。斧头陷入
记忆。伤害挤入命运,窃取养料
我们从墙角开始,鼓励一柄铁锄
拯救卡在门缝里的灯光的惊呼声
并用一张破旧的地图作漫长记录。
指南针废弃于草丛中。不可更改
的方向还在寻找逾越黑暗的方法
我们终会感动,并有充分的理由
抽出有限的睡眠沿地球轮廓散步
呼吸新鲜空气,让所有声音试着
拐弯绕过天空巨大而可怕的黑洞。
第六篇:《变化》
第六篇:《变化》
我在南方的凌晨
顺着灯光下的光晕跑道
转了三十二圈
再虚心地转了一圈
一些喘息并没有裸露出什么
发现少了许多灯光。抬头
望见灯光正簇拥着叶芝走向阳台站着
象一只挂在网上的蜘蛛
刚刚离开但丁和他的地狱
弄湿了衬衣
他准备在今天好好晾晒
其实还没有阳光。阳光
一直比较犹豫,它的扣子
还紧缩在草丛里。风较大
但还不足以完全掀翻黑夜的身子
只是侧了侧身。露出
北方的墓地和一些轻微的
提醒。摇晃的白色
准备拆迁一些名字和河流的肋骨
我是过客。目光,也不是
地质工作者。我想采访一些有用的
小道消息,来自民间的柴米
为某个专栏提供祖传的
爱情配方
现在,我开始蹲下
整理河边的石头和一些病灶
十二年前的胡同。一转身
就溢出了你的泪
窗开着,那幕后的珍爱感动我
使我想知道睫毛的生长过程
我案头的书还堆着。在南方
它们属于灯光和吉卜赛人的敞蓬车
我怀念它们十分怀念它们
泄漏的雨水
安慰我静坐的理由
这个春天其实无事可做
下雨的地方特别多
我居然多次在麻将桌前怀旧——
你对孔雀东南飞表示赞美
我对武大郎卖烧饼的过程表示赞美
而它们都在教科书里。戴着钢盔
简单变化
我不太明白——
当我沿市场耳廓回去上坡时
一位诗人的咳嗽和拉煤的车有何不同
你多次开怀转身。并试图用手遮住
猝死的大笑
和一场可怕的瘟疫
而此刻,我却想起一道门缝卡住
的故事情节——
一条围巾轻轻卷走一个背影
今天有些晕眩。今天
我想好好写一首长诗
我知道是一种苦役知道
变化是多么不可靠
当阳光开始辐射
当你开始劝我节哀
我刚刚穿过一溜花圈
和一面铜镜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