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好不温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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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碎了,所有东西都被他砸烂了,原本富丽堂皇的书房被他摧毁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破碎的声响就像他血淋淋的心,而一地的碎片是他没有得到响应的情意。
大少爷……大少爷……木蓝心里疯狂的吶喊着。
她好想抱住他,安抚他受伤的心,不再顾忌什么,即使是万丈深渊,她也要奋不顾身的一跃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安静了,眼前一片狼藉,单子瑾粗喘着气、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未退的戾色。
他红了眼,一对黑眸炯炯有神地在室内梭巡着,见他犹带怒意的脸,木蓝将手指咬得更紧,直到沁出血丝也不自觉。
看到他绝望受伤的神色,木蓝不舍极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就算再懊丧也收不回来了。
「木蓝……」他迟疑的、沙哑的喊她,漫天铺地的怒气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绝望和悲哀。
万两银子他弹指间就可以赚到,再难染的颜色他也可以染得出来,为何她的心意却难以测度?他简单的情意却无法传达?
屋里没了她的声响,气味也淡去了,他连她的呼吸都听不到,恐惧像一堵墙迎面而来,这屋里瞬间变得空旷起来,而他感觉到……她不见了!
她消失了!又或者,刚刚在怒意之下砸到了她,她昏倒了,种种的可能性袭向单子瑾。
「木蓝……」他颤着声叫唤。
他开始在屋里摸索着,那些地方曾是书柜、椅子、桌子、茶几,但已被他砸得稀巴烂,地上的碎片被他踩得嘎嘎作响。
「木蓝,妳在哪里……」惊恐紧掐住他的喉咙,让他困难的发出声音。
不争气啊!刚刚恨得只想把她吞噬了,可下一刻他却为她担忧。
木蓝仍是没有应声,四周一片寂静,静得可怕,静得让人几乎发狂。
她瑟缩的躲在一角,被他的怒气吓到了,她抱着膝,将身体缩得更小,从他发狂的那刻起,她的心也碎成了千万片。
好可怕!他不是单子瑾,不是那个深沉稳重的大少爷,而是一个发狂的男人啊!她的身子不断的打哆嗦。
西湖初见的他,那对温暖黝黑的眼睛已不复见,现在的他有的只是粗暴和狂野,他爆发的怒气让她害怕。
「木蓝,妳别怕……妳在哪?」
眼见他越来越靠近,她慢慢的移动着身子,不让他找到,只要她不出声,他就不会找到她,而她也不用面对他的怒气了。
「木蓝。」单子瑾侧耳倾听,听到细微的声音,一阵狂喜冲击着他,他低下身子,循着声音往前摸索,感觉声音又向左移动了。
她在躲他,她怕他!
他索性四肢着地循声去摸索,她退得更急了,他则不断的往前,直到她退无可退,终于,他摸到了她的裙角,往上寻到了她的脸孔,察觉她冰凉的唇直打颤。
「木蓝木蓝木蓝木蓝木蓝……」
一声声饱含煎熬的声音困难的吐出,此刻的他没了狂乱的气息,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寻常男子。
他触到她颤抖的唇,和冰凉的面颊,燎烧的愤怒迅速的浇熄。木蓝背贴着墙,被他逼到角落去,他的额抵着她的,彼此的呼吸交缠着。
「我该拿妳怎么办?」
这么柔软的身躯,却有最坚强顽固的心防,敏感细腻的心灵却独独没有男女的情爱,对她,就算是铁汉也化为绕指柔了。
她紧咬着唇,但呜咽声仍逸出来。
单子瑾一只大手捧着她的脸庞,感受着她的温度,汲取她身体的馨香。他抚摸着这张在心里刻划过数百次的脸,黝黑的眼正对着她,鼻贴着她的鼻,唇……也近得几乎相触。
「不……」她微弱的喊着,躲避着他的气息、他身上残留的狂暴、还有让她悸动的柔情,刚刚这只手破坏了一切,现在却这么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
单子瑾捕捉到她的唇,炙热的唇瓣贴在她颤抖的唇上,她的唇就像她的人,清凉而温润。不容许她后退,他的唇加深了力道,霸道的探进她的口中。
两人浑身都是一颤,他的身体又贴近了一分,木蓝迷乱而昏茫,他的愤怒、他的深情、他的受伤在此时织成一张大网,把她困在网中央,教她动弹不得。
「木蓝……」他的声音诚挚而深情,眉眼写满挣扎和痛苦。
她呜咽一声,她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对这样一个男人无动于衷,才能对这样的感情视若无睹。
他辗转的、缠绵的吻着她,连她的泪也被他吻去了,他的手扶向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退后,也不给她机会退后。
「不要……」她啜泣的拒绝着。「大少爷,我求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行?」他咬着牙说。
残存的柔情因她再一次的拒绝而粉碎,残破的自尊再一次受伤,浓浓的挫败感席卷而来。
愤怒之下的单子瑾,粗暴的吞噬了她的拒绝、她的哭声,紧紧的抱着她,把她压在地上,压住身下这副柔软颤抖的娇躯。
「不要这样,我求你……我求求你……」她泣不成声,双手双脚拚命的挣扎着。
大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下滑,粗布衣裳下是一副让男人着迷的娇躯,让他疯狂不已。
「呜……不要……」撼动不了他坚硬的身体半分,阻止不了他的欲望,这样的大少爷让她害怕。
她的乞求让他震动了,伤心而绝望的声音触动了他。
天啊!他到底在做什么?!他震惊的离开了她的唇,感觉到她的身体抖得厉害,触手一摸,她脸上竟是一片濡湿,呜咽低泣的声音狠狠的敲醒了他。
「我……」
木蓝趁着他松开自己时,奋力将他一推,单子瑾没有防备的往后一倒。
她赶紧跳了起来,踉跄的逃出去。
第六章
从书房跑出来后,木蓝将自己锁在寝房里,怎么也不肯出去,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人来打扰她,直到天黑了,她仍是呆呆的坐着,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她疲倦的靠在床柱上。好累啊!她只觉身心有说不出的倦意,她想无憎无怨,想了无情爱,但是,她仍被情爱所困。
单子瑾……她念着这名字,将它刻在心版上,温暖她冰冷的四肢,还有她早已冷绝死寂的一颗心,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这样温暖、坚强的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女人能对他的情意无动于哀。
可已在姥姥墓前立下重誓,要断情绝爱的她,又怎能任自己沉沦在情爱里?
天上诸神啊!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蚕花娘娘啊!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一阵雨声淅沥而下,落在屋顶上、庭院里,一时间,外面已是风狂雨急。
轰!一声响雷炸开。
「啊……」她尖叫一声,钻进床上的被窝里。
轰!前声未歇,另一声响雷又响起。
蛰伏在黑暗中的恐惧,在她孤单一人时全涌了上来。
「呜呜……」一声声低泣从她的唇畔逸了出来。
又是一个打雷的雨夜,从前,她曾一个人迷失在山林里,那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山林里传来。
「妳在哪里?」
她高兴的大叫着,直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她才终于安下心,有他的陪伴,她第一次觉得打雷下雨的夜晚没有那么可怕。
但是,他已经离开了,永远的离开,再不会有人来陪她,整个天地只有她,还有那一声声的雷。
他走了,爹娘走了,姥姥也走了,再也没有人,再也没有人了……
「木蓝……」一个焦急的声音穿过雨声而来。
谁?
有人吗?有人来陪她了吗?是那人吗?不,不是,这愤怒而有生命力的声音是来自另一个男人。
「木蓝……」坚定的声音除去了她的疑虑。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疯狂拍打门板的声响。「快开门!木蓝……」
砰!门被撞开了,单子瑾浑身湿淋淋,狼狈的冲进来,他焦急的喊道:「木蓝,妳在哪?妳在哪?」
一串呜咽传来,她正闷在棉被里。「我、我在这里。」
「木蓝。」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
木蓝掀开棉被,猛地扑进他怀里,娇躯抖得如风中落叶,她一只小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脖子,满布泪痕的脸埋在他胸前。
「大少爷……呜呜……」
「我在这里,妳别怕。」
下午木蓝推开他跑出去后,他便一个人呆坐着,一直到天黑,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心里像虫钻鼠咬似的疼痛,一直觉得她情爱淡薄,但是被她这么强烈的拒绝仍是让他心里哀痛莫名。
直到听到第一声雷响,他立刻想到木蓝,她在哪里?
想到她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该是吓得浑身发抖直哭泣着,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冒雨冲了过来,也不管是否会淋湿。
「别怕,我在这里。」他温声道,全然没有下午骇人的气势。
木蓝摸着他一身湿透的衣裳,发梢还有雨滴落下,知道他从主屋一路跑了过来。知道她怕雷声,他在这深夜里来到她身边,不在意她下午对他的残忍决绝,他来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没事了,我就在这里。」整颗心因她而纠结在一起,这一次他彻底的臣服了,他爱上了她,爱上这个淡漠聪慧的小女子,他全然接受这个事实。
「我好怕,雷声好吓人。」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拍着她,一再的安抚着,而她一脸泪水的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
屋外雷声渐歇,只是雨声越来越大了,她仍抽噎着,身体因过度的惊吓而僵硬,久久,她终于放松下来,也哭累了,身心俱疲的靠着他。
这个让她依偎的胸膛宽厚而温暖,轻拍着她的手怜惜而温和,而他脸上写满焦灼与深情。
「大少爷。」她羞涩的放开紧抓他胸襟的手,吐气如兰道:「我……我没事了。」
他摸索着她泪痕未干的脸,发觉那瘦弱的肩膀仍因害怕而颤抖,在心里再一次描绘她的面容,如果看得到她,此刻她眼底眉梢会有表情吗?
「木蓝……」他沙哑的喊她的名。
单子瑾抚着她的脸,想亲近她的渴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他探过头,寻找她的唇,试探的触着她的唇。木蓝倒抽一口气,身子往后退,可他不允许她的后退,又向前捕捉住她。
她愣愣的失神,他则试探的将舌探向她的唇,温存的辗转吸吮,轻咬着她的唇,诱惑着她轻启唇瓣。听见她嘤咛一声,他立即长驱直入,撷取她的甜蜜。
她让他沉醉,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的大手伸进她如云的长发里,吻也越来越火热。
「大少爷……」她呻吟一声,被他的热情冲击着。
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激情,风声雷声被关在门外,不能干扰这一室的绮情。
「叫我的名字。」他叹息的亲吻着她细致的脖颈。
一阵阵的酥麻快感教她昏眩,她只能攀着他。「我……我是奴婢。」
「以后妳别叫『奴婢』了。」
「但我确实是个奴婢。」
「妳不是奴婢,妳是木蓝。」
她叹息了,在他男性的气息里,在他的胸怀中,这雷雨夜再也不可怕了。「那又有什么不同?奴婢是我的身分,木蓝是我的名,我是少爷的奴婢。」
「不,妳不是奴婢,我没有把妳当奴婢看,妳也不用再叫我少爷。」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情人诱惑的低喃。「叫我的名字。」
他的热情让她不知所措,他的狂野暴躁让她害怕,而此时他的温柔轻易的击溃她的心防,就算她不愿意但也必须承认,他已在自己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子、子瑾。」
她羞涩的喊着他的名,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只是她的主子。
拥着她的手蓦地一紧,他带着她往床上一倒。
木蓝有些紧张地唤,「大少……子瑾。」
他的脸摩挲着她的脸,胸膛贴着她柔软的胸脯,她的娇小奇异的配合他,白天的她让他气得发疯发狂,现在的她却让他如痴如醉。
她乌黑的长发散在素净的床单上,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感到身下的她娇躯轻颤着,他轻问:「怎么?」
「我怕……」
「怕什么?怕雷声?雷声过去了。」
「不,我怕……你。」她的声音细得几不可辨。
他叹息了,带着动人心魄的温情。「我并不可怕,木蓝……」
像怀抱一个稀世珍宝,他专注的摸索着,大手解开她的衣襟,探进去触摸到温润滑腻的肌肤。
「子瑾……」她紧张的抓紧他的手臂,起身欲起。
他重重的压着她,吻着她的唇,也吞下她的挣扎抗议。
他来找她了,走过风雨来到她的面前,他不是昔日的那男人,他是单子瑾。
木蓝叹息了,融化在他的浓情里,温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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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他的怀里沉沉睡着,可她在睡梦中仍不自觉的转过身背对着他,单子瑾就一次又一次的强迫她转过身来,睡在他的怀里,而她总是在他怀里没多久后,又习惯性的转过身去,平常的她总让他生气,在睡梦中看来也不打算让他好过。
「木蓝,天亮了。」他在她耳边轻语。
「唔……」她咕哝几声,似水清灵的眸子才慢慢的睁开。
他忍不住微笑的听着,她的语音还带着朦胧睡意。「该起床了。」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接触到冷空气时,身子一颤,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着自己一身的赤裸,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