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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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看起来很名贵的,可惜俺所知有限,加上在夜间,判断不出是啥牌子。
我跟着贾怡钻进了车,坐到后排座位上。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看见我和贾怡一块上车,微微有些吃惊,但没有问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麻烦你了,龙叔”,贾怡笑着说,“这么晚还叫你出来,不好意思。”
“小姐,不用客气,那是应该的。”司机答道:“你放心好了,这事贾总不知道。”
“那就好,”贾怡笑道,“我怕我爸爸知道又要怪我胡闹了。”
汽车向省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
“困死了”,贾怡打了个哈欠跟我说,“我睡一会,到的时候叫我。”
我点了点头,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周围静静的,没有人说话,耳边传来了贾怡纤密的呼吸声,显然她已经睡着了。
从昨晚开始,她几乎就没有合过眼。
可是,这么多折腾得她一夜没睡的事,却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
我怜惜地望着她熟睡的面庞,忽然感到自己很幸运。
不知道自己前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今生居然可以如此亲近地倾听一个如此美丽的呼吸?
我会不会爱上贾怡呢……
又回到那个荒谬的假设,没有那起敲门事件的话……
“喂,醒醒啊。”蒙眬中听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睁开眼一看,贾怡已经醒了。
“到了?”我问道。
“到了,快下车!”她叫道,“你真够可以的,本来还让你叫醒我呢,到头来还得我拍你起来。”
“晕,太困了。”我笑笑道。
“小姐,你们上去吧,我在这儿等。”司机说。
“好的,龙叔,我们尽快回来。”
半夜探病
我和贾怡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那个司机姓龙?”我问道。
“嗯,他从十来年前就在为我家开车了。”贾怡说。
“刚才他似乎对我们有所误会,那眼神怪怪的。”我笑道。
“深宵男女一同从房里出来,谁看到都很容易误会啦。”贾怡说,“不过我可不管。”
“可他居然没有问什么,这倒也出乎我意料。”我笑道。
“你如果给人家当了十年司机,你就会分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贾怡淡淡地说。
急救室就在一楼,我们在走廊上远远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安妮。
“安妮。”我喊道。
安妮听到声音,抬起头向这边望过来。
“左老师,是你啊”,她惊喜地喊道:“你怎么……”
“哈哈,居然真有人喊你作老师。”贾怡对我笑道,“瞧你这模样,还真做老师了,那算是误人子弟了。”
“你别打击我教书育人的积极性。”我瞪了她一眼说。
“你们怎么过来的?”安妮问道,“这会有公车坐吗?”
“安妮,这是贾怡。”我说,“我们是坐她家的车过来的。”
“你好,你叫安妮吧?”贾怡握住她的手说:“左守初有提起过你。”
安妮点了点头,很疑惑地望着我们。
晕——
看她那眼神,似乎也对我们有所误会了。
“婆婆怎么样了?“贾怡问道。
“一个来小时前刚做完手术,主要是血压太高,心血管出了问题,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贾怡问。
“还没行,医生还没有通知说允许进去,”安妮摇摇头说。
“天啊,这可急死我了。”贾怡跺着脚说。
“贾小姐,谢谢你了。”安妮笑着说,“你是个好心人。”
“应该的,我从小就是黄婆婆带着长大的。”贾怡说。
“什么?”安妮吃了一惊,“你就是她老人家提到过的那位贾家的大小姐?”
贾怡笑着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医生忽然走过来跟安妮说:“现在你可以进去看一下病人了,但是不能太久,也不能喧哗。”
“我们进去吧。”安妮说,“贾小姐,婆婆见到你一定很开心,她时常跟我讲起你的。”
“唉,我欠她老人家太多了。”贾怡叹道。
“不会的,她老人家时常说你自小很尊敬她。”安妮笑道。
贾怡摇了摇头,凄然一笑。
黄婆婆躺在病床上,形容比起我第一次去做家教时瘦了许多,可以想象这些天病痛对她折磨。
“婆婆,你看谁来了?”安妮走到她身旁,轻声说。
婆婆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床边的贾怡,苍白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婆婆,是我啊。”贾怡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
黄婆婆微微一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讲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三个字:
“小……怡……子……”
晕——
小姨子?
我听了直想笑,可这当口不是笑的时候,我还是忍住了。
“婆婆,跟你说了多少年了,不要喊我小怡子。”贾怡笑嗔道。
“什么?”排骨叫道:“你的意思是整晚你们除了看碟就是去医院,没有发生什么事?”
“晕,去医院看抢救的病人还不算事啊。”我苦笑道。
“我的意思是没有发生那个事?”排骨说。
“没有发生是很正常的”,大虾说,“人家感情都没有完全培养起来,如果发生了反而很荒谬。”
“不和你们说了,我睡觉。”我边说边爬上了床。
“最后问多你一个问题。”排骨说。
“什么?”
“老羊叫你邀请人家来当教练,你和她说了没有?”
“糟了,”我猛地省起,“我都忘了。”
“天啊,你居然忘了?”排骨说,“人家老羊很重视这事的,昨晚还特意过来找我们讨论。”
“这也怪不成左手,”大虾说,“一整晚发生那么多事,这件事哪有可能老惦着?”
“惨了,老羊失望之下肯定要吼了。”排骨说。
“晕,他吼什么?他又不能下场训练。”我说。
“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排骨笑道。
“其实就算说了,贾怡也很可能来不了。”我说,“她现在还在那家医院里陪着那婆婆,刚才那辆车只送了我一个人回来。”
“真是个令人起敬的女孩。”大虾赞道。
“说起来,这个小姑娘真的各方面都很不错”,排骨说,“可你竟然不想和她一起,我真想打你两巴掌让你醒醒神了。”
我转头过去装睡,没有搭理他这话。
“哼哼,无话可说了。”排骨笑道。
“算了,人家现在也很矛盾的,毕竟这段时间喜欢的是梅雅嘛,你不要再给他添压力了。”大虾说,“一切随缘。”
还伞
如此一来,白天的课就算全部报销了,我一直昏睡到下午快两点才起来。
从枕头边抄起手机,打过去给贾怡。
“你有睡觉吗?”我问道。
“上午趴在台上睡了三个钟头。”她答道。
“才睡三个钟?”我叫道,“你可别累垮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小时候我生病时,婆婆也是这样守在我床边的,”她说,“我上午把安妮逼回去睡觉了,那小姑娘才真的是累坏了。蓝家已经排多了个人手过来照顾婆婆了。”
“那你回店里安心睡觉吧”,我说,“我现在很反而担心你睡不够。”
“好,就冲你这句话,现在我就准备回去。”她笑道。
“不敢,太赏脸了。”我笑道。
果然四点多走到手机店的时候,贾怡已经回来了。
“我准备去睡了。”她说,“你一会是不是要上梅雅的课?”
“对啊,六点钟要上。”我说。
“那你顺便把这把伞还给她吧。”她说道。
傍晚又是梅雅的课,照旧在七楼上,照样是教室门没开的时候外面就已经人山人海。
“喂,左手粗!”
我一回头,原来是体院的胖子在喊我,后面是他那一群死party。
“你小子疯了?”他笑道,“今天一整天大太阳的,你拿着把花色的女人伞做什么?”
“嘘——”我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是梅雅的伞,我拿来还给她的。”
“什么?”胖子拽着我的衣领哇哇大叫起来,“你怎么拿着她的雨伞?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么一吼,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过来。
晕——
“别乱讲,”我赶紧对胖子说:“伞是你师姐借的,她托我拿来还给梅雅。”
“对了,我正想问呢,这两天怎么不见我师姐?”胖子问。
“贾怡这两天有事,所以没有过来叫我训练。”我答道。
“哼哼,你可不许跟她找借口偷懒”,胖子说,“我可还想继续虐待你的。”
“行行行,我会转达你这句话,请她尽快安排训练的。”我苦笑道。
梅雅今天这节课居然安排看电影,有关美国南北战争的《葛底斯堡战役》。
一整节课都看着刀光剑影,听着炮火轰鸣,众人不由得血脉贲张。
“想来想去不知道讲什么好,还是决定放电影了。”梅雅笑道。
她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下课以后,我等众人散去,才在走廊拐角处把雨伞还给她。
“其实大学的课堂,放放电影是家常便饭了。”我说,“我们有些课程平均两节课放一次电影。”
“我打算对自己要求高一点,”她笑道,“每四节课放一次,放些美国的历史片,只是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电影。”
“一般来说,电影中多多少少插段爱情,然后女主角很漂亮,这样大家就很容易陶醉了。”我笑道。
“就想看美女,那也太肤浅了吧?”她笑道,“而且什么样才算漂亮,这个大家的标准又不一样,比如你……”
“就我而言,我特别喜欢长发飘飘的,笑起来甜甜的女性。”我说。
“不得了啊”,她大笑道,“那不就是我这种吗?”
“老师,所以……”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讲下去了。
“我说笑的”,梅雅说,“其实小贾也是属于这种类型的。”
“所以嘛,在我眼中,你们都是大美女。”我笑道。
“那么,哪个才是更美一点呢?”她笑道。
“你。”我冲口而出。
“哈哈,好假!只怕到小贾面前你也是说个‘你’字吧?”她笑道。
“在她面前我会说‘你——不是’。”我说。
“那她还不揍扁你。对了,提起小贾,你昨晚有送她回去吧?”她忽然问。
“嗯,我把她送回店里了。”
我没敢把两个人又跑去打球,然后我还在贾怡店里过夜的事说出来。
“其实,小贾对你挺不错的。”梅雅说,“你应该理解我昨晚念的那两句词的意思。”
“不如怜取眼前人。”我念道。
“你懂了?”她问。
“懂了,但我没法照这个意思办。”我说。
“为什么?你不喜欢小贾?”梅雅问道,“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啊。”。
我摇了摇头,“老师,有些事情我是难以讲清楚的,因为……反正我就做不到。”
我不知道说什么,抬起眼深深地望着她。
我爱的人是你啊……我在心中呐喊道。
“我想,我能理解你了,我也不再劝你去……”梅雅叹道,“可是,你要想清楚,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我说:“这事我已经做决定了。”
“那就抬起头来面对吧”,梅雅笑道,“既然已经选择放弃这一段感情了,就不要再让它磕绊住,老实说,这段时间我觉得你有时处事有些迟疑不决,大概是受这事影响了。”
“老师,你说得对。”我笑道,“要说我在这事上一点犹豫都没有,那是假的。”
“那么,现在呢?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再去想它了,把自己的其它事情处理好吧。”她说。
“我知道了。”
“可是,你还是要待小贾好点,尽管你无法去爱她,至少你要多去关怀她。”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会尽力去做。”
“那我们谈谈文学社的事吧,你现在可是个社长了,打算怎么去搞好这个社?”梅雅说。
“我想下个星期递交一份干部名单到学院,人选我还在考虑中。另外,学社的招新也要在这两个星期完成。”我说。
“你选人招新可要公正点哦。”梅雅笑道,“别想我读本科那会的学生会,干部去招新还搞什么‘三招三不招’。”
“‘三招三不招’?怎么讲?”我好奇地问道。
“熟人必招、美女必招、体型彪悍者必招。猪扒不招、打扮老土的不招、板着脸一副正经相的不招。”
“其他的也罢,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体型彪悍者必招?”我笑道。
“怕人家秋后算账呗,呵呵,这当然是学生会里的玩笑话。”梅雅笑道。
“老师,你以前在学生会里呆过?”我问。
“当然,我每次参加招新面试都被录取呢”,她笑道,“尽管面试时没有碰见熟人,我的体型也不彪悍。”
“呵呵,真了不起。”我笑道。
晕——美女就是美女啊。
“老师,我之前还没有在学生会呆过,你还要多提点一下我。”走到楼下时我说。
“那没什么,你放手去做,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她说。
“先入为主”的原因吧
回到宿舍时,排骨说:“老羊从傍晚已经来找了你两三次了。”
“不是吧?就为了训练的事?”我问。
排骨正想说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吼道:“左手粗回来没有?”
“唉,你自己和他说吧。”排骨说。
我打开门,见老羊靠在门边,一副惶急的神色。
“晕,找个人不用像找仇敌那样狂吼吧?”我说道。
“训练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