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皇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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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哥哥的心意她都知道,她有种就该冲上去抱住哥哥,大喊:我回来了。但她总是……一要张嘴喊,就是心跳加快,难以面对他。
她瞥到哥哥又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她马上保持面部不动表情。
她是木偶春花、木偶春花……呜,她孬种!
南宫朗轻轻压着她的背,让她的脸朝下。
“春花,吐出来。”
春花红着脸,要吐在桌上,他的手指竟探了进来,帮她挖个干净。
喂,哥哥……你这样,我……无颜认你了……很脏耶……
等她吐个精光,南宫朗又让她坐好,道:“春花,可以了。”他取过帖子,擦着她的嘴。
他微微一笑,轻轻搂住她的身子,吻着她的额面。
她心一跳,以为他发现她回来了,哪知他只是抱着她,任着她身上的奴味沾到他的身上。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身上有奴味遭人歧视,他就让自己也沾着这样的味道。哎,哥哥……
她还是近乡情怯啊!
她该要怎么坦承她回来了?直接跳到哥哥身上?还是夜晚突然翻过身压住他,开心地喊:哥哥,小鱼干突然醒过来了。然后色诱他?咳咳,那当然不可能,论床上折磨手段,她绝对比不过哥哥化身黑山老妖的极色手法。
她偷偷枕在他的胸前,偷偷吸气,偷偷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没有奴味比较好闻是真的啦……
她满足地闭上眼,开始想睡觉了……
“春花,回来吧!你身子里不只一魄,你已经不能转世了,你若是魂魄难聚,可也得想个法子通知我,告诉我该如何救你?”
“……”她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上。
南宫朗又轻抚过她的长发,才坐在她身边,与她一块度过平静的午后。
从迷周城载着一个人到京师,少说也要两个月……自那一夜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了?哥哥他都是这样陪着不会说话的春花吗?
他很有耐心地擦着她的手,这样熟练的动作仿佛是他每天都在做……该不会,连每天她的净身都是由他来的吧?
她内心轻叹一声,目光柔软起来。
南宫朗匆地一停,将她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往庭院门口望去。
一身白袍的简求春拎着小篮子,往凉亭这方向走来。
简求春一看南宫朗也在,微笑地比手势道:
“原来你在,那今天我就不念书给春花听了。”
南宫朗没有什么表情,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小篮子。
简求春走进凉亭,看见桌上篮里的蜜果,失笑着比划:
“原来早买了;方才我经过果子铺,还有最后一篮价一金,没人舍得买。我尝了一颗,正是盛季该有的味道,就买下给春花。她在迷周城多年,没尝过京师的名产,这下可好,买到过多了。”
南宫朗自简求春的篮里取了一颗咬着。
“我来京师的次数虽多,却少注意这些名果。蓝蓝说此刻正是盛季,每日差人买一篮回府给春花,这味道,倒是差了许多。”
简求春一怔,心知有异,也捡了桌上的蜜果吃上几口。
一入口,他眉头便皱起。
“这里的下人恁地大胆,竟如此做事!”
“这些果子春花也吃了好几天,她不能言语,没有情绪,即使难以入咽,她也照吃不误。如果不是我今日早回,怕还要被人这样欺负下去。”南宫朗神色冰冷。
简求春闻言,迅速比着手语,说:
“这事总得搞清楚再说。余桐生不会在这种小地方对付春花,有着这样心态的下人也绝不是全部,你总得为春花积点德。”顿了下,他的手势略快,仿佛不想让无神的春花看见。“真想处理那些下人,也得等春花回魂后再做。”
春花心跳加快。她看见了,她看见了……早在看见简求春红色的瞳眸后,她就确实体认到他也有凶残的一面,现在她看见了,那她还能回魂吗?
“我明白。”南宫朗挑了一颗饱满果子凑到春花嘴边。“张嘴,春花。”
“……”
南宫朗见她迟迟不肯张开,柔声道:
“你别怕,这果子是你求春哥哥亲手挑的,自然不会出错。来,张嘴。”
简求春瞄他一眼。
春花也很想瞄他一眼,那语气实在有点酸,但迫于她是木偶春花,只能目不斜移,哀怨地张嘴。
16
“春花,吃。”
她内心极端不情愿,慢慢咀嚼着。
一股酸汁先是在她嘴里氾滥,她眼眶快要含泪了,哪知下一口又是甜到起蜜的味道,彼此一交融……
好……好好吃,好好吃……好好吃……
她快要控制不住面皮的抽动。天啊!她还要吃还想吃……崔怜君食无味,但现在春花味觉在,这京师蜜果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有人偷天换日把上好蜜果换成未熟的……因为太好吃了。偏偏……有两双眼睛正盯着她,她只能努力维持面色表情,不敢把垂涎的表情露出来。
如果现在她承认她回魂了,是不是可以从宽发落?
南宫朗见她吞下了,微微一笑,朝简求春道:
“果然你送来的东西她一定吃。”
简求春又瞄他一眼。
春花也很想偷瞄他一眼。太酸了……哥哥到底跟求春哥哥吃什么醋啊?
“你跟春花最为投缘,你道,她见皇朝奴人地位如此低贱,甚至连个下人都瞧不起奴人,她是不是就不肯……”说到此处,南宫朗再也没说下去。
“春花性子开朗,自然不会将那些小声放在心上。”
南宫朗看着简求春,后者仍是保持温暖笑容。谁都知道奴人低贱这种事不算小事,但没人戳破它。
春花只听得南宫朗随口轻喃:
“你真是了解春花啊!”
简求春笑着,比道:
“我不多留了,天色快要暗了,你还是抱春花回房——”手势突顿,本来扫过春花的目光又调了回来。
方才……他似乎与春花对目了?
春花无辜中,继续无神中,持续发呆中。刚才她没有跟谁对到目,绝对没有……这样子欺骗自己不知可不可以过关?
南宫朗抬眸。“怎么了?”
简求春沉吟着,那手势极缓——
“这春花是不是……”
不要啊!她小脸唯一堪称最漂亮的柳眉开始倒竖,成了哀怨八字型。千万不要透露啊!
手势停在半空中,简求春已经够假装无事再扫春花一眼,但刹那的惊喜,南宫朗尽收其中。
他回头打量着春花。
“……”八字眉早早恢复正常。她是不动明王,不动春花……
南宫朗凝视着春花良久。
简求春掩嘴咳一声,拍拍他的肩,等到南宫朗带些冷意望向他时,他才迅速比个手势:
“我先走了。”
有没有人性啊?春花朝他用力眨了眨。救我救我……
简求春当什么也没看见,温和的眸子难得一见的舒心与喜悦,他又比着:
“朗弟多点耐心,怜君是个无心人,只要你多等些时候,她一定动容,会回应你的。”他笑着,愉快地退出凉亭,愉快地离开院子。甚至,他看见黄莺迎面走来,他都比着手势要黄莺不准入亭。
南宫朗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如风轻盈的书生背影,而后慢吞吞地移回目光,落在春花的小脸上。
他的神色没有任何不愉快,春花却浑身发起毛。
毛到她好想招供,但,她想,她已经错过最佳良机了!她好怕啊!
南宫朗嘴角轻扬,一时之间神采竟是春意漫漫无止尽。他柔声道:
“春花,张嘴。”
还要张嘴?她有点委屈地张嘴。
他捡了一颗果子,笑道:
“小时候说你挑食嘛,倒也还好,那些贼奴人也不知偷天换日多久,让你吃了几天的酸果子。再吃一颗吧,你魂魄未全,可不能让你的身子记住这果子难吃,是不?”
她有点期待,这果子极是好吃,好吃到她肚子都撑了还是可以再吃的。
蜜果才刚送进她嘴里,她要一口咬住,哪知南宫朗临时抽手,让她扑了个空。
她差点瞪着他了。
这样玩她,很好玩是不是?
南宫朗目光不离她,慢慢吃着果子。
“春花张嘴。”
她很想鼓起颊以示抗议,但她是木偶春花,只能任他命令而动。
其实,这几个月哥哥常这样玩她吧?
她闷着气张开嘴。
他俯向前,吻住她的嘴。
她微地一愣,有些傻了。
温热的舌尖递过果肉……她必须非常克制自己,不被老妖长舌给迷惑,将果肉吞下腹。
这种喂食,只在成婚前那一夜发生过。
她受了风寒,实在爬不起床来,也吞不下任何东西,是哥哥亲自一口口嚼烂喂进她嘴里,害得她那一夜脸红也不知是因病重还是被这样喂着……她屏息着,这男人竟然、竟然开始在深吻了……
她很想抗议,这是在喂食不是在亲热,但她是木偶春花、木偶春花……是那个最没有办法抗拒他吻的春花……
她的心神渐渐涣散。他是在试她吗?还是天天都这样吻着春花?如果这时候,她回吻,然后激动地大叫:哥哥,我被你的吻救回来了……
哥哥会被骗才怪!
现在坦白,会不会晚了点?让她回吻吧!她好想回吻……待在人世间的乐趣之一,就是能吻着哥哥……
她极力压抑微微急促的呼吸,南宫朗离开她发肿的唇瓣,又吻上她额上的奴印,道:
“快傍晚了,我带你回房休息吧!”那声音异样沙哑,不知是刚吻着她的关系或者其他因素,沙哑中竟有几许激动。
木偶春花只能哀叹方才错失的机会。
唇舌间还有被吻的滋味,她只能偷偷回味那不太过瘾的吻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黑山老妖没有就地扑倒她,不然木偶春花真的要用木偶的身体反击了。
忽然间,南宫朗弯下身,脱着她的鞋。
“春花,”他头也没有抬,淡声说道:“说起来,你跟求春的缘分真深,不管你是春花或者怜君,他总是第一眼就找着你。也许,我应该让他日夜守着你,你就会回来。”
“……”
“也或者,你回魂时,他第一眼就能察觉到。”
“……”她死定了!这口吻岂止是酸果子可以取代的!
白皙光滑的小脚丫映入她的眼里,她心跳加快,不知南宫朗想做什么?
这时候,她抱着他的大腿,哭着求饶说,她才刚回来,用不着这样整她,下场会不会好些?
南宫朗朝她温暖一笑,轻轻抚摸着她一双可爱的小脚丫,笑道:
“春花,起来。”
她不要起来可不可以?她快垂泪了。哥哥,放过她吧……如果这时她说:哥哥,我脚丫随你凌辱,当我从没离开过,行不行?绝对不行!她的下场可能是赔进脚丫的主人!
南宫朗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提了起来。这种抱法不是打横抱起,也不是扛在肩上,而是提着她的腰,让她双足悬空。
“你二十岁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走出玉春楼:但自四个月前,你自玉棺清醒后,竟能留在阳光下。就算你现在没有意识,一定也想在阳光下走动,所以,每天一早我都抱你入亭……”南宫朗单手抚过她发热的脸颊,轻轻笑着:“一到傍晚,我一定回来,亲自抱你回房。今天,我陪你走回去。”
走?她的鞋子呢?
她被他抱下亭阶,晕黄的金光顿时落在两人身上。
她匆觉身子慢慢下沉,细白的小脚丫开始感觉到地面发出的热气.
虽然是近黄昏,但被晒了一天的地砖可是滚烫烫的,她吓得连忙缩脚。
身子再沉,她再缩。
又沉,她开始挣扎地往上爬。
再沉,她索性把南宫朗当树缠着。
蓝蓝一进院子,就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
五哥一直在放低春花的腰身,要让她踏到地面。
这是在干什么?五哥疼春花都来不及了,竟然要让她烫上脚?
她又傻眼,看见那个平常连个反应都没有的春花,竟拚命往五哥身上爬,最后一不作二不休,杏色衫裙里的双腿死命地夹住五哥的腰身,拒绝去碰地。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哪是没有反应的人能做的?分明……
蓝蓝眼一红,蓦地掩嘴。
春花紧紧搂住他的颈子,活像小熊在攀岩,绝不轻易松手脚,在南宫朗耳边嚷叫: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哥哥,你别让我落地!”
她赖以生存的大树一颤,猿臂才慢腾腾环住她的小腰,稳住她的身子。
“原来……你早回魂了啊……”他轻声说着,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如果此刻有人看见那双黑亮的美眸,必是以为这人承受了一生中极大的欢喜。
“你可不能怪我!”她抱怨:“是求春哥哥自个儿看出来的,我可没给暗示!”要怪就怪你眼大无神,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是啊!”他也没侧脸瞧她,只淡淡说道:“求春总是能看穿你。”
她扁着脸,附在他耳边清楚说道:
“哥哥,这话我可只说一次。以前你对怜君说,春花心中爱的不是你,你只是近水楼台先得到她,崔怜君听了是一头雾水,就算他走过奈河桥,失去感情了,但记忆里的春花,可是明明白白心中就只有一个南宫朗。现在我也告诉你,我爱的就是南宫朗,要不是这人,我乐得在地府继续争取我的职位呢!我会喜欢别人?哥哥就爱诬赖我!”
南宫朗听到那句理直气壮“我爱的就是南宫朗”时,浑身遽僵,终于对上她灵活的秀眸。
“现在你是春花,还是怜君?”他声音粗哑无比,完全与那美得倾城的相貌不搭。
“哎,我既是南宫春花,也是崔怜君。”
“就留在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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