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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婴粟的情人-第18章

小说: 婴粟的情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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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无所不能,全天下无你操控不了的事。你只不过是个钱奴。”

    王亿豪口不能言,但颤抖的身子表达出了他满腔的愤怒!他不相信他毕生心血居然是毁在孙子一时兴起的“游戏”中!

    “第二个原因是,在你自以为是上帝的过往中,你害死你的儿子,折磨疯了你的儿媳。若非你儿子先死,恐怕连我也活不到今天。你厌恶我体内另一半不够高贵的血统,你不会忘了那件事了吧!”

    王亿豪膛目结舌──他怎么会知道!?沉寂了三十年的往事,为何王竞尧会知道?他的儿子王年涛并不难控制,一直以来都循规循矩的依他指令做事,唯一的意外是在奉旨结婚之前与一个身分卑下的女职员私奔。那无疑是在世人面前打了他一巴掌!而他儿子甚至不敢直接向他表达意见,只能像只夹着尾巴的小狗,与那女人逃亡!但,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王亿豪的手掌心!二个月后,他的手下在南部一个小村落发现了他们,而那心机狡诈的女人居然已有了五个月身孕,二人早已公证结婚。当然了,他王亿豪是聪明的,他不会正面斥责儿子与那女人;要永远控制住儿子就要恩威并施!表面上,他大方的接纳了那女人当儿媳,但心中另有定案!这女人妄想母凭子贵,殊不知她那种低下血统孕育出的孩子不配成为王家的继承人!所以他设计了一个“意外”。那一天,原本他是要那女人替他拿一分文件来公司,并且早已命人在车子的煞车上做了手脚。不料,他那笨儿子却自告奋勇的代妻子前来,因为放心不下一直害喜的妻子开车,于是自己放下了重要的公事代妻前去,然后车毁人亡,迎面与一辆卡车撞成了血肉模糊!他失去了独生子,而这笔帐当然也要算计在那女人身上!不过,因为王家最后一滴血脉在她体内,他得等到孙子生下来才能有所行动。三十多年来,他一直深深厌恶这个血统不够高贵的孙子,更厌恶他的难以驾驭,当年不该让他生下来的!

    而那个女人,在生下儿子后,立即被他送入精神病院,当成疯子来治疗,成功的使那女人消失于世上!他的手法一向完美无缺,他的势力无远弗屈,而且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全是他一手主导!当年的媒体甚至一味的同情他,让他顺利垮入政界扩充他的势力。

    但──为什么王竞尧会知道?王亿豪此时的颤抖已转为恐惧!他这个孙子一定是魔鬼转世!否则他不会这么凌迟他世上仅存的亲人!

    王竞尧点了根菸,烟雾在空气中扩散,微光中更显迷离摄人,诡异得令人心寒。

    “曾有一度,我的母亲是清醒的;她写下了某些东西,在上吊自杀前吞入了体内。因为是以钢球包裹,火化了也熔不去她写下的事件。偏偏你以为人死了便再也无害,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看她的火葬结果。那颗钢球混在骨灰之中,二十年前,在我前去佛堂祭拜她时,骨灰突然在我面前跌成碎片;而那钢球,恰巧落在我手上。我们可以称之为不小心的巧合,也可以说是我母亲的冤魂未散。你认为是那一个呢?”王竞尧放声大笑,笑声中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与讥嘲。然后,他再道:

    “你最重视血统与香火不是吗?我可以告诉你,王家再也不会有后代了!我唯一的女儿姓何,就是你口中那个婊子为我生的孩子,再也没有其他的了。你企望黄顺伶为你生下曾孙吗?你该知道,你再也不能操控什么了,我结扎了我自己!今生今世,王家就此灭绝!”

    王亿豪面孔乍白乍青,张大的口只能吐出一连串的呻吟,最后,白眼一翻,昏迷过去……

    王竞尧捻了菸,冷冷的看了他一会,按下了床头的急救铃,才转身离去。

    “想轻易死去?还早得很!”

    他低声喃语,消失在电梯之中。父仇母冤并没有给他太深刻的恨意,毕竟他们的命运来自他们的软弱,否则王亿豪岂有本事作威作福一辈子?最重要得,他只是要让王亿豪明白──他并非强人。但是,世人似乎不信,宁愿去信有关血海深仇的往事。至少,王亿豪是这么相信的!那么,给他假想上的满足,何妨呢?

    在上车之前,他仰首看灰暗不见星空的天空,突然感到一种空虚。胜利的背后总是寂寞的……

    他的怜幽呵!他的歇息处

    ※※※

    “老大!豹集团永远与您同进退!死忠跟随!”朱千妍见到了失踪十余天的王竞尧前来总部时,立即冲上去。岩石桐也以行动表示了他的忠诚。

    如今的豹集团已属北部帮派的二大龙头之一;二年前王亿豪的打压只使得他们更茁壮。至于庞非在“忠诚”表态上,选择了王亿豪,便再也不能自由来去豹集团了!如今豹集团真正的首脑是石桐与朱千妍;王竞尧早已不管事。但仍是所有手下的精神领袖。

    王竞尧缓缓摇头。

    “我是来与你们告别的。从今天起,『豹』集团正式交给你们,好自为之。”

    “但,您要去哪里?不要我们了吗?”

    朱千妍性急的叫了出来。

    “有起点,必然会有终点,我从不恋栈。”王竞尧转身看向石桐,拍了拍他的肩。“会再见的!”然后,没有多做停留,他走了出去。岩石桐拉住了欲追上去的朱千妍,不让她去追。

    “石桐!你就眼睁睁看他丢下我们吗?我们立志要一辈子跟随他呀!”她不能相信自己不能再是王竞尧手下的事实!他是举世无双的男子,天生的领袖王者,能跟随他,是何等光荣的事!但,如今却不再是了!她受不了这个,犹如被抛弃!她一点也不喜悦自己成了帮主的事实!岩石桐摇摇头。

    “没有人能抓住一阵风,也没有人能困住一只野生豹。每一个生命过程对他而言,都只是游戏,他只重视过程的刺激,不在乎结局的好坏。他连王氏都可以弄垮了,又那会眷恋他经营了十年的帮派?如今我们能做的,是暗中替他除去想趁机加害他的一些不入流角色。许多人以为王氏垮了,竞尧就会是只落水狗,我们不能让他受到那种待遇。”

    朱千妍明白事情的缓急,立即在电脑萤幕前打下了一连串指令,告知各部门的手下,全力暗中除去企图加害王竞尧的人。可是她的心仍不定

    “他为什么现在走呢?为什么不能等到他再创出一片王国再丢弃集团?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要是……”

    “他有他的想法,我们永远预测不到。”石桐叹了口气,向来平板的面孔上有一层寂寥之色。“其实,我们应该庆幸,他已不再寂寞。何怜幽会伴他一生。”

    朱千妍有丝了悟,低呼出声,指着石桐

    “你……莫非你对她……”岩石桐苦笑。

    “你不觉得她与王竞尧是同类的人吗?相同得令人渴慕,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追随。只不过,一个生性掠夺,一个缥缈若云烟。所以,他们灵魂互相吸引,谁也介入不了。”

    向来沉默寡言的人,看明白的事比其他人更多。但,寂寞呀!在一切结束之后,如飓风的男子卷起了风云之后,不复纵影,徒留得站在原地的人追思不已!经过了那样的风浪,如今的平顺,只不过是一种乏味罢了!

    飓风已远,他们仍是凡人……

    ※※※

    五月时节,春天山水正好,花朵盛开得让人目不暇给。

    王竞尧再度来日本时,已是五月了,一身雪白休闲服打扮,不再是衣冠笔挺,但仍是卓然不群。

    何怜幽投奔入他怀中,不相信自己的思念竟会如此浓烈!但,爱他呵!是怎样神奇的动力,使她这般冷淡的人也会有热烈的行为来表示相思?!

    什么也不必说的,她知道王家垮了,也知道如今的王竞尧几乎一无所有了。可是,这样的他,才更使她易于表达感情,依然是爱他!

    “想我吗?”他低问,细细吻着她白玉无瑕的面孔,满意的发现她不再苍白,已健康的浮现了薄薄红晕。

    她点头,深深的凝视他,更肯定的点一次头。

    他手指插入她美丽的秀发中

    “我会为你再创一个王国。”

    她摇头。“我宁愿换取你的心。”纤手平放他胸口,静静的感受他有力的心跳。自千古以来,女人求的,不就是男人的心吗?他爱她吗?他会爱她很久吗?叹了口气,她多贪心呵!投入他怀中,紧紧搂住!情妇没有明天,她永远不能忘了这一点,她不能企图束缚他,爱情与占有应是有分界的,只要他对她好,已足够。

    王竞尧没有言语,静静的圈住这个矛盾的身子,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仍有恐惧。

    “爸爸!”小掬幽从一扇门内跑出来,抱住父亲的腿。这小孩儿有着奇特的记忆力,居然会对甚少谋面的父亲不感陌生,每次一见面都很开心。

    王竞尧高高的抱起女儿,亲了亲,对何怜幽道:

    “愈来愈想你。”

    “不是好事。”她抿着嘴微笑。“不过,幸好与问昕很投缘,那孩子很认真的在学习。”

    他沉思了会。

    “差不多了,我得将他送去英国。日本不适合他久居。”

    “那我呢?又得去哪里?”

    他吻住她的唇。“『我们』一起去旅行。”搂住她腰往楼上行去,让她不甚明白,也无意多说。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自从在她告白后,便不在躲躲藏藏,也不再互相伤害;他对她几乎是宠溺的。但他的心呢?在不受拘束的同时,是否也仍拒绝有人交心,并且以心来拘束他?她不敢问。也许,女人是天生贪心得,总希望是男人唯一的专宠,在男人稍稍注目之后,便起了一堆妄想,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她总是以此自嘲着。他与她的关系永远只建立在肉体交易上,她怎么敢在他稍有疼惜之时便企图得到更多?那她与黄顺伶那些女人又有何不同?她还曾因此笑弄过她们呢!无欲无求的她,何时有了野心?还是,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之后,便会怀着不安的企想?患得患失的总想要更多?

    她也是那样的人吗?

    ※※※

    这日,小林东旭与另一个手下前来会晤王竞么,而宫本瑞子也尾随而至。

    男人们全锁在书房,已被召回的叶问昕正在育婴房陪着小掬幽。而她们,便坐在客厅。

    也不过数月未见,宫本瑞子形容枯槁得令人心惊!原本美丽的面孔,已似一朵凋零的花,苍白得似鬼。她拿出一叠照片,丢在小几上。

    “他对你很好,对不对?”

    照片上的人是她与王竞尧,三个月前在北海道滑雪时被拍下的。为什么她仍不死心呢?何怜幽谨慎的看她,她真的为他着魔了!简直像吸毒者的末期症状!老天

    这就是情伤,也是执拗放不下的自残!柔顺的日本女人其悲剧性格容易导致自杀的倾向,宫本瑞子简直在凌迟她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不会活太久的!何怜幽突然感觉到一股心惊!这样为情疯狂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宫本瑞子一张一张的拾起照片,一张张的撕成两半,不让照片中相偎的男女同在,硬是撕开成两个单影。

    “他跟本不管他的妻子被判了诈欺罪得入狱六个月!我恨了几个月的女人,居然是他不重视的!他最重视的,依然是你!一定是因为你有他的孩子,是不是?否则他为什么只要你、只看你、只对你笑?”她神经质的低笑数声,眼泪却糊化了她的妆,她已近歇斯底里边缘。

    “你为什么来?”而,小林东旭为什么让她来?

    “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他只要你!?”

    何怜幽静静的看她,同为女人,她为她感到悲哀;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自残,没有代价,却又想不开、放不下,所以女人永远败在男人手上,在情字上头,注定吃亏。爱到没有尊严、形销骨立……何怜幽自认做不到那地步!当现实不容许她快乐生存时,她会遁入自我世界悠游,完全的不予理会,日子依然过得去的。如果王竞尧存心要让她心碎,那么,她也不会将自己弄到似宫本瑞子这模样。她依然可以活着,依然可以在平静无波的面孔下换取一些自我尊严。也许,这也是她的弱点,不懂得扮可怜,像宫本瑞子的憔悴,也许就换取到了全天下人的同情,所以小林东旭让她跟来。

    为什么只要她?

    “因为,我不会乞求他的爱,不会一心黏着他,不会卑微的求他宠幸,不会以爱他为理由要求不合情妇身分可以要求的事。我很妥协,有自知之明。”

    “你忘了说孩子的事!你有他的孩子,所以在他心目中,你又更特别了一点!”

    为什么一直提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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