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的苹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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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7偶俚那耙惶欤拥袅耸楸镜拇蠹乙黄鹋艿郊以安吞员叻构莩曰鸸:蜕洗尾煌獯味嗔巳鋈耍闱绱戳怂那寤杏颜偶驯螅⒊戳怂男屡咽┯穑掖盼业募幽么笈裇amantha。我们都不知道阿超这小子是如何让班花成为他的女朋友的,不过大家都很为他们高兴。人们总是变态的认为帅哥美女配在一起是最合适不过的,我也不例外。只是对于外表美丽缺乏内涵的女人,我天然没有什么额外的好感罢了。只有萧杨和楚雄仍是一个人。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萧杨的黯淡和楚雄的悠然——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
大学的第一个半年,有人恋爱,有人失恋,有人得到,有人失去。在声色犬马中的北大,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所拥有的究竟是不是自己需要的。
(。mutong。。cn)
《亚当的苹果》PART2
《第二章 红与黑》5(1)
2001年的到来颇有些被诅咒的味道。刚刚开学,我便收到家里的电话。父亲在电话中哽咽着声音告诉我他的祖母,也就是我的曾祖母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很多悲伤,因为这个曾祖母和我并没有过多的感情联络。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她便开始卧床了。但是父亲和他的祖母感情很深,我听到了他在电话那边的老泪纵横,于是我也开始莫名的难过起来。对于我而言,事情的本质并不在于一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去世,而是在我的生命中一条鲜活的生命的陨落。这对于永远无法抗拒自然规律的人类而言,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于是我披上外套,一个人到阳台上去抽烟。在假期中我甚至一度把抽烟的习惯戒掉了,可是一回到学校,便又重新捡了起来。我并不是喜欢这种行为本身,而是向往那种无聊或困扰的时候有事可做的感觉。
忘了听谁说过,在年初的时候,如果家里年纪最老的长者去世,是一个极不好的征兆,预示着一年的厄运。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有神论者,所以对这些说法深信不疑。也许是去年的好运气太多,物极必反的缘故吧。自然对万物都是平衡的,没有什么额外的幸运儿。我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令人兴奋的一个学期又开始了。除去政治课和计算机之类的课程,这个学期的课要比上个学期有趣得多。一些专题性质的选修课,比如法国戏剧,或北欧戏剧也出现了。假期回来,大家都显得容光焕发。萧杨似乎也走出了失恋的阴霾,继续乐观了起来。他是一个心智健康,人格健全的男孩子,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阿超和施羽如火如荼的谈着恋爱,让人羡慕和嫉妒。我对这两个人并不看好。施羽我不了解,但阿超我却是了解的。他对美丽的追求仅限于视觉上的刺激,这是他可爱的地方,也是他浅薄的地方。他率性的追求着能够给他带来快乐的东西,并真正的享受着快乐,却从不计较自己业已失去,或即将失去些什么。他的所谓的爱情让他成为了一个雅各式的男人:一个快乐的男人,却也是个背负了罪恶感的男人。
果然没多久,阿超就一脸懊丧的拉着我喝酒,对我说他和施羽上了床,发现施羽已经不是处女了。我从来没想到这个倡导并追求着快感的少年竟然如此在乎女友的贞操。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一些诸如“时代不同了,观念要改变”之类的陈词滥调搪塞他,心里却有隐隐的释怀:漂亮的女人多半是有问题的。
“天知道在我之前,她有过多少个男人。”阿超叹着气。
“这个很正常,因为她很漂亮。漂亮的女孩就是要给男孩追求的。”我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因为他的这个言论在我看来很傻。
“看来我是真的爱上她了。”阿超煞有介事的对我说。
我对他笑了笑,把杯中的啤酒饮尽:“既然爱她,就不要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
阿超是个有处女情节的男人。这使得他摩登的外表下的那点古典的癖好暴露无余。而我又是什么呢?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那段日子,尼采突然流行了起来。图书馆里《善恶的彼岸》《悲剧的诞生》均很抢手。北京的大学里学生的习惯和乐趣,有时能够带动全国的风潮,因为这是一个有煽动和蛊惑传统的地方。没过多久,便听说不远处另外一所大学的一个学生赤裸着身体跳楼自杀,在遗书中表明自己是受到了尼采和叔本华的影响,重蹈王国维的覆辙了。我不明白究竟那个为了信仰(姑且让我们把对尼采哲学的痴迷称为一种信仰)而死掉的孩子是否真的明白尼采的哲学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的死亡让我感受到了信仰的可怕。
楚雄总是煞有介事的对我说,哲学问题归结起来,就是关于死亡的。那些伟大的哲学家,多半是和死亡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他讲这话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镜里闪耀着有些可怖的兴奋的光芒,于是我赶快岔开话题,免得他走火入魔。这个孩子是个偏执狂,我不敢保证他有一天会不会勘破三春,结束自己的生命。北大是一个变态的鬼地方,什么人都有,什么人都培养得出来。
我似乎是有信仰的。我相信一切宗教的神的存在:耶和华,安拉,释迦牟尼,等等等等。可是如果信仰真的仅仅是关于死亡的,那么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究竟能够从信仰中得到什么呢?基督教创造了属于上帝的天堂和属于撒旦的地狱,佛教更是把世界分为横竖各三世,让人们牢记什么“四谛”、“缘起”,为了死后的幸福去“诸善奉行”。可是谁又知道死后的人究竟还能够感受到什么?
楚雄说信仰其实并不是关于死亡的,而是关于忠诚。“专一”便是“信仰”的先行条件。人们要对那些合理合法的(信仰也要合乎人类社会的法律)信仰进行选择,然后如同节妇般的忠贞不渝的相信,才能够最终从信仰中得到满足。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不同的信仰岂不是如同整年在三角地折腾的那些社团一样了吗?
年初的时候,得到北大山鹰社的几个登山运动员在西藏某雪峰遇难的消息,心里又不由得颤动了一番。他们是为信仰而死,那个迷恋尼采的孩子是为信仰而死,古往今来一切宗教的卫道士也都为信仰而死。如果信仰注定要给信奉者带来痛苦,乃至死亡,那么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二章 红与黑》5(2)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看破了红尘,跳楼死掉了,你会难过吗?”在做爱的时候,我问Samantha。
她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盯着一个怪物:“你们中国人不是很忌讳谈死的吗?”
我用手轻轻掐了掐她的面颊:“法无定法,于是之非法法也……”
这句话显然超出了她对汉语的理解能力。于是我们继续做爱,没有再说话。我总是感觉,和Samantha之间,永远是来自异国的性的诱惑强于那种两情相悦的爱的力量。有一些障碍,是我们永远无法逾越的。但是对她的迷恋,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信仰。
(。mutong。。cn)
《第二章 红与黑》6(1)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杨迷恋上了网络上的聊天。他是一个很传统和古板的男孩子,对汹涌的网络风潮一向不屑一顾,所以突然之间他对聊天室的疯狂沉沦让所有人都很纳闷。
他常去一个名字叫做“外野”的聊天室。据说里面聚集着一堆无所事事的大学生,时刻交换着彼此的愤青言论。我一向鄙视北大的这个传统——自己未必有什么本事,却什么都看不惯,什么都要指手画脚。所以对这类自以为是的聊天室我也是从不光顾的。萧杨是个温和的人,我无法理解他为何也染上了这个北大的传统陋习。
萧杨并不理会我们对他的质疑和偶尔的嘲讽。闲暇的时候,他也便挂在里面,呆呆的看着滚动的屏幕,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有的时候突然又会猛地兴奋起来,开始飞速的在键盘上打字,走火入魔一般,让所有人困惑不解。
一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我们哥四个在西门外面排队买鸡翅膀吃的时候,萧杨才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们,他喜欢上了聊天室里一个女网友,名字叫“乌鱼子”。
听到这个信息,我喝在嘴里的可乐立刻喷了出来,喷到前面的楚雄身上。楚雄抬起额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你丫是走火入魔了。”阿超斩钉截铁的对萧杨说。
“我怎么就走火入魔了?”萧杨不解。
“你和她聊天,和她讲情话,你甚至可以和她在网路上做爱。但是你不可以喜欢上她。这是游戏规则。”
“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她,和她聊天就是特别开心……”萧杨喃喃的说。他明白在两性关系这个问题上,阿超是绝对的权威。
“你每天挂在那个变态的聊天室里,就是在等她?”阿超问。
“对……我每天都等着她出现……”萧杨说。
“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个老太太,或者是个男人?”楚雄问,眼镜的镜片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萧杨更是一脸迷茫。和上任女友的分手让他对感情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胆怯。
我始终微笑着没有评论,尽管我也不能相信古板的萧杨居然也会搞上网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见面?”阿超问。
“她说暂时还是不要见面得好……不过我想看看她。”萧杨说。
“疯了疯了疯了!”阿超摇头感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表明我对他的支持。萧杨是个过度理想化的人,这导致了他第一次恋爱的失败。但是他仍然如此执着的坚持着自己的纯情,让我心生敬佩。我只能希望这次网恋不要让他再度伤心。
丁磊送了我一张昂贵的门票,是在保利上演的歌剧《卡门》的入场券。他原本打算买了自己去听,结果金融系临时安排考试,和演出的时间冲突,只能让给我。他在把门票递到我手里的时候,仍然懊丧不已。
“你小子欠了我好大的一个人情,要请我吃顿好的补偿。”他恶狠狠的对我说。
我笑嘻嘻的接过那张烫金的精致的入场券,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捶了一下。
比才是我最喜欢的音乐家。他的音乐和纸醉金迷的法国传统古典音乐如此的不同,也不像德国的瓦格纳、意大利的罗西尼那般市侩和媚俗。但我从未想过花上几百块钱去听专场音乐会。从这个意义上讲,我的确是欠了丁磊“好大的一个人情”。
那是一张位子极好的票。可惜只有一张,要不我也可以带着我的加拿大女友Samantha一同去,也在老外面前炫耀一下中国人的高雅。
保利比北大的大讲堂宽敞得多,听众也多衣着庄肃,不苟言笑。演出开始之后,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百无聊赖。《卡门》这部歌剧,我曾看过至少五次,因此最初的新鲜感过后,还是有些无聊。
所幸的是,在我的旁边坐着一个气质极好的女孩,也是一个人。她听得极其专注,仿佛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淡漠了,而是彻底的融入了那个西班牙巫女的生活。在那段哀艳的塞维利亚舞曲响起的时候,她居然流下了眼泪。在冷漠的附庸风雅的人群中,她如同一尊美丽的哀艳的雕塑,让人怜惜。
于是我对古典音乐的欣赏变成了对美丽女人的欣赏。其实她并谈不上很漂亮,但哀怨的表情和冷漠的姿态让人心动。这样的女人便特别吸引我:漂亮,但决不仅仅是漂亮,决不让外表的美丽掩盖了其他可贵的品质。在我的记忆里,历史中这样的女人都是不简单的人物,比如法国的乔治·桑,中国的林徽因,等等。她们永远只吸引那些成熟、世故的渊博男人,所以对于自己被面前这个乔治·桑似的女人吸引而有些自豪。
演出结束后,我无法控制自己倾慕的情绪,走过去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她抬起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她的眼睛明亮而睿智,我甚至无法解读她的目光。她打开她的手提包,取出了一张十分精致的卡片,递给了我,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离去。我低头看那张卡片,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的社会也进入了卡片交友时代,或许是对美国滥情电视剧的庸俗模仿吧。卡片上她的名字显然是假的:“潇潇”。于是我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想看看是否电话也是假的。5秒钟后,她接起了电话。
《第二章 红与黑》6(2)
“喂?”她的声音仍然很冷漠,但我已经可以确信就是刚刚被我欣赏过的那个女孩。
“我是刚才要过你电话的那个男生……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向来不怕和陌生的女孩子说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女孩终于说:“有空的话给我打电话吧。”
挂断了电话,我心花怒放。尽管我并不知道我在高兴些什么。我并不想追求她,或者对她产生任何肮脏的幻想,仿佛仅仅是被她愉快的接受,就心满意足了。
但就在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