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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烟雨欧洲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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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时期。后来有个‘敢吃螃蟹’的个体户,试着发了一个集装箱的文化衫,结果大获全胜。您们晓不晓得他挣了多少?15万美金!乖乖!这下可好,从91年底起,中国的公派公司开始‘大举入侵’、‘参战’,就像当年美国人到加里富尼亚割金子一样。现在全国各省在匈牙利都有公派公司,有的省还不止一家呢。咱省就我牵头搞了一家……”孔蜀教授耸耸肩,喝口咖啡,显得很得意。又继续说,“咳,办这家公司可费大劲了。从89年考察到92年正式注册,光经贸部就不知跑了好多次!还有省经贸厅,外管局,各股东间的联席会……”说着,朝牛利笑笑道:“可能牛经理还不知道,全耍我一个呀!又得翻译资料,又得跟外方联系……我算知道手续有多复杂了!这还不算,接下来就是跑匈牙利这方面的手续:找律师作文件注册公司,跑海关,跑银行存钱、取钱,作公证文件……”孔教授突然打住话头,吸口烟,他感到自己有点跑题。为办匈牙利银月公司,他确实付出不少,特别是两家股东的驻匈代表,都不懂外语,所以公司事务不分巨细,都得他出马。可怪得是,不管你干多少活,别人并不买帐,相反,只要你一出差错,绝对责无旁贷,都得你背着。因为这些问题,一年来他和原匈牙利银月公司的蒯总经理已然摩擦不少,虽未发生口角,但早已貌合神离。可话又说回来了,海外的中国人,谁和谁“貌合神合”过?那句话不早把事说死了:“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两个人是狗熊;三个人是条虫!”这也难怪孔蜀教授经常不由自主地常想发牢骚。

    “哦……”孔蜀教授哧哧鼻子,又点燃一支香烟,说:“我们公司从去年注册到现在,将将一年时间,去年春天发了一个四十英尺货柜的文化衫,秋天发了一只四十英尺货柜的运动鞋。每只货柜大约能挣一万多美金吧。”

    “那蛮不错的嘛!”弓经理羡慕地说。他和郝局长办的市旅游局下属的这个三产企业,约有14个人,也是勉强度日,举步唯艰,很想走出条新路。

    在场的人都在注意聆听孔蜀教授的发言。

    “匈牙利说是东欧,实际地处欧洲腹地,过去的奥匈帝国,曾雄极一时,为人瞩目;50年代的匈牙利,因有离经叛道之嫌,被前苏军金戈铁马地把布达佩斯血洗了一通,叫匈牙利人至今耿耿于怀。你别看匈牙利国不大,面积才9万多平方公里,可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是东西南北欧的通衢重地,自古属兵家必争之处。它北面是斯洛伐克,再北是波兰、波罗地海;东北角是乌克兰;东面是罗马尼亚、摩尔多瓦和黑海;南边是南斯拉夫、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再往南是地中海;西边,奥地利、瑞士和法国,”孔教授扫视一眼大家,看到他们聚精会神的样子,演讲的更兴奋了;他嗤嗤鼻子,继续道:“你别看它人口只有一千万出头,可作为世界民族之林的一员,确实很出众。那首诗,‘生命虽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作者裴多菲,就是匈牙利人。著名作曲家贝多芬在匈牙利生活过多年,你可以在很多地方找到他创作和生活的印迹。匈牙利人创造了多瑙河上璀璨的文明。沿多瑙河两岸历经数百年之久建成的古老的布达和佩斯城,是欧洲的骄傲咧。自南向北,六条风格迥异、横跨多瑙河的桥梁,将依山顺势、鳞次栉比的布达和商贾云集、古香古色的佩斯连成一体。布达佩斯的链子桥是欧洲最早建筑的;座落在多瑙河东岸、玛格丽特桥畔的那座哥特式议会大厦,是欧洲最古老的议会建筑;还有塔尖林立的牛高地火车站,是法国工程师爱斐尔的匠心所至,——就是巴黎爱斐尔铁塔的设计者……西方人管布达佩斯看成‘东方的小巴黎’。每年光来自法国、德国、意大利、北欧和美洲的旅游人口就有一千多万,所以,开餐饮业很有前景,并且匈牙利和中国都鼓励在这行业的投资。我们原来和蒯总也探讨过……”孔总总算停下来了。他连呷数口咖啡,一边斜瞥一眼坐在身旁的牛利,他在暗示:我这番谈合作可不是自家意向。历史地理是他的长项,再加上自己在匈牙利一年来的经历,正好符合了他显摆的秉性。

    大家被孔总的发言吸引住了。

    显然,孔蜀教授的一席讲演,调动起大家的情绪,进一步激发了他们走出去的激情。看到孔总打住话头喝咖啡,大家也纷纷端起自家饮品,用将起来;一边思忖。

    姬逸夫对自己选中的这个合作者,还满意:相貌引人,言之有物,虽略有夸张、炫耀,但在情理和理解之中——当时能出国的中国人概莫如此。其实,要论出国,姬逸夫大大在孔蜀教授之上。因巨方商检公司的业务开拓,姬逸夫早于87年始,就多次出国,与国际技术、标准和检验机构进行交流合作。象日本的横滨、大阪、东京,意大利的米兰、热那亚、罗马,德国的法兰克福,加拿大的七岛、蒙特利尔、多伦多、奎北克市,美国的费城、纽约和华盛顿……都有他的足迹。当然,同时,他也领略了世界的奇妙。他乘过日本的新干线,观赏过东京的三月樱花;走过米兰至阿罗纳的高速路、到过古老的热那亚港区,参观过罗马斗兽场和圣保罗教堂;他在自由女神铜像和美国白宫前留过影,在尼亚拉瓜大瀑布和蒙特利尔街头的白求恩雕塑前照过像……所以他能理解孔总的心情,但对他的好显摆感到惊讶——才去了去区区匈牙利就美成这样?至于吗?郭副局长一边喝茶一边寻思:面对当前的大好形势,如巨方局真能在匈牙利设个点儿,在全国内地局中定会独树一帜,名声大唣,而且自己肯定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别的不说,肯定能先去趟欧洲,岂不是件美事?!郝局长和弓福利就更甭提了,他们无论公司和个人很难有这种出国机会,特别是郝局长,今年已然六十又七,如能抓住机遇,于公于私,不……事情就是这样,公私总是拧在一起;人也是这样,公心和私心总是绞在一块儿。

    “孔总,不愧是教授,知道的这么多,跟说书的似的,哈哈……”郝局长放下茶杯笑道。言中语外,有叫孔总高兴之意——到底姜是老的辣,见面没十分钟,对方已被老先生号到脉数。

    “孔总、牛经理,我代表郝局长说两句。我如果讲不好请郝局长等会儿再补充,好吧?”看到郝局长频频点首后,郭局长接着说:“你们看这样行不:作为中方,我们和郝局长和弓经理,尽快组团赴匈考察,视考察情况在匈牙利草签合作协议,然后再正式签约,细节可在签约时拟定。我觉得孔总的介绍很好,使我们对匈牙利和该项目的认识,又进了一步,非常希望能和你们合作成功……”说着,郭局长端起茶杯,挨个儿和大家相碰,表示予祝。又说:“郝局长,你看你有啥不同意见?”

    “咳!你做主就算啦,我有啥意见?咱们还分什么你啦、我啦的!就照你说的意见办!”郝局长吸口烟、看看手表说:“我看现在也不早了,咱们就在我这小店随便吃点儿算了。反正你们是吃西餐的,我们也试试。”也不等大家的反应,老头又大声招呼起来:“来来,复利,快叫人来点菜。”

    弓复利忙叫来小姐,大家点了牛排、猪排、色拉、酒品……一时间觥筹交错,杯盏作响,大家随便地边吃边交谈着。席间,孔教授讲到位于匈牙利的,欧洲最大淡水湖巴拉顿的秀丽风光,讲到匈牙利最大红衣主教堂艾斯特拉弓的宏大雄伟,讲到位于焦尔城的古奥匈帝国时期皇宫的富丽堂皇,讲到布达佩斯北郊裸体浴场的“伤风败俗”……讲了许多闻所未闻的异域怪事和风土人情,还讲了匈牙利炎黄华会的组建和他所积极参与的活动及所起的重要作用……姬逸夫他们羡慕地坐在那儿,被他的故事牢牢地吸引住。惟有牛利一人,一边听孔蜀摆活,一边想自己的心事。会见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大家尽情地交换着意见。

    1993年春节倏忽而过。

    尽管姬逸夫他们紧锣密鼓地操办,但依旧跳不出因袭的势力和手续,加上年前年后的一个多月“过年”,你再着急,也得耐着性儿地等。

    等还不算,从省城又传来坏消息。

    原来年前在听完郭局长和姬逸夫的汇报后,毛局长给省局领导打电话,汇报说巨方商检局想在匈牙利设点——办个餐馆,省局说研究研究。这不刚过完年,毛局长就收到省局宫局长的电话,电话的大意是:国家管理部门出国办餐馆?多丢人!旧社会中国人漂洋过海闯天下,靠的是三把刀——菜刀、剃头刀、裁缝刀,那时,是迫于无奈。怎么?你们如今也拿起切菜刀来了?

    “你看你看,还是省局领导呢!怎么这样讲话?观念这么陈腐、不开放?还、还……都像这样,咋改革开放?”毛局长在跟郭局长和姬逸夫传达时,还真有点生气和激动。

    郭局长和姬逸夫就感到有些沮丧。

    沈默片刻后,郭说:

    “我再和省局主管外事的师副局长通融通融,咱们不要光强调办餐馆,其实咱们主要还是想使巨方商检局走出条新路子,不过现在的契机似乎是以餐馆为题罢了。”

    “对嘛。也可能我讲的不太全面、叫宫局长误会了?那你就再试试。嘿嘿……”毛局长气儿来得快,去得也快。

    毛局长生得天庭饱满,底腭方圆,前额虽已谢顶,但满脸神气依在;两鬓虽有白发,却通身气力浑然;远看,身高近一米近八,体泰稳重如山;细瞅,目光慈祥温柔,佛耳硕垂下悬。他已逾知天命之年,却偏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年华,中年的壮气益欲风发。他学过政法,一直在政工部门工作,来巨方商检局前在市府组织部任副部长。几年前,与郭副局长搭成班子,自从那时起,两人高举帅旗,率领巨方商检局全体干员,一路更新观念,叱诧风云,披荆斩棘地开创了一片新天地,使巨方商检局的业务量,由每年4…5百万,上升为今年的突破一千万,而且大举“治窝治坡”——新修建了15层的办公大厦和三栋4个单元的7层宿舍大楼,使巨方商检事业上了一个新台阶,系统内都认为巨方是内地局中的佼佼者。按郭局长的话讲,巨方商检局的巨大变化,来源于领导班子的团结,而领导班子的团结,则来自他对毛局长的全力和忠诚的配合,姬逸夫不止一次听他说过:不配合能行?象我们的前任似的,二虎相争,两败具伤——结果全给免了;当然主要离不开改革开放的大气候。而紧跟中央、总局领导和力做开拓者,则是他们的原则和作风。由于历来做人的工作,所以毛局长很懂得派兵用将,协调关系,观情布局;加上他总是面带微笑的慈祥和他的直人快语,敢于当面批评,总给人以恩威并重之感。所以大家觉得他似乎是巨方商检局的“镇海柱”。一般人对他都很敬畏。姬逸夫在一旁观察,郭副局长对毛局长的确总是言听计从,唯唯诺诺,从不违背。

    只是近年来,局里对毛局长多有非议,其中一种说法就是:近年来,毛局长不抓业务,光想着跳舞、出差、开会和出国了。还真是的,自从毛局长从党校回来,商检局就在毛局长的带动下跳起交际舞了,无论周末、培训会或是有个社交活动都少不了舞会,商检局基本扫了舞盲。但不知是谁把状告到省局了。弄的毛局长很不高兴。而且,毛局长频频出差、开会。东北、新疆、海南的开会就别提了,前年毛局长去的美洲,大前年去了德国、葡萄牙数国,去年和王禾总经理就商检公司国外设点事宜对布隆迪、以色列、埃及数国进行了无益的考察——因为就在那种折腾有数月之久的马拉松式的报批过程中,王经理曾向姬逸夫无法遮掩、表白似地说过“……人家那边使馆都说:‘有啥可考察的呀,根本就没什么商品出口中国!’可是人家局长非要去,咱也没办法,也就是出出国呗——啥事也办不成”。姬逸夫心想:嘿,王经理倒不错,“得了便宜卖乖”。

    每逢听到底下有人发表“谬论”,郭局长都会予以解释、甚至批驳:

    “哎呀,毛局长为咱局也立了不少功业,该出国就让他出,开开眼界,对咱局的改革又没坏处。再说,他也快退休了不是?!”“有的人就是不安生——‘鸡蛋里挑骨头’、‘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姬逸夫在一旁琢磨着,所以,毛局长非常支持郭局长此次前往匈牙利考察。

    姬逸夫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这次考察不好批。你想呀,人家省局会怎么想?哦,就因为国外设点,去年你们局的毛局长和王经理去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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