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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烟雨欧洲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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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当时就感到,好象匈牙利到处都有中餐馆似的。乘要锦狮和孔老师进那家中国餐馆的工夫,姬逸夫跟丛丽聊了一会。姬逸夫就问起要武狮的情况,说听孔老师讲要武狮在国内玩得可大了,挂靠的是你们局是不是?丛丽含糊地说,是挺大……姬逸夫说听说主要是你们局长支持他?丛丽说,咳,现在头不支持你,你还能搞?……中午时分他们进了塞盖德,拐来拐去,费了半天劲才找到他们的商店。姬逸夫跟孔老师还挣得面红耳赤,当着要锦狮和丛丽的面谁都不想丢脸。孔老师甚至出言不逊,说:“就你这记性,还想做生意?”姬逸夫则说:“您行?行怎么跑到英神特公司了?明明走的道跟上次不一样嘛!”两人都有些激动。要锦狮看着这两位书生气十足的长者,好笑道:“不怕,慢点找慢点找……”

    商店已经粉饰一新。院子大门口的白墙上用红油漆写着“华夏商店”四个仿宋体大字,院子里的树上,用铁链子栓着两只德国名犬黑贝。孔老师把车开进院里。下了车。两只黑贝拼命扯着链子、冲他们乱蹦狂吠,把他们吓得要命。门口的一个匈牙利看门的直冲那两条狗吆喝。甲西一头大汗、额头还沾着一绺头发呢,从楼里奔出来。一见是他们,就笑呵呵地迎过来,笑道:“哎呀哎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欢迎!欢迎两位懂事前来视察。这……”甲西跟要锦狮握着手把脸转向孔老师。

    孔老师就说:“这……这是要经理,巨方市劳动局的,来这里考察……这是小丛,丛丽……”又跟要锦狮和小丛介绍道:“这是甲西,我们的懂事长。”

    一行人边说边往楼里走。楼门口停着甲西那辆新买的二手依维克,车屁股对着楼门口,车上是甲西昨天从布达佩斯运来的货。姬逸夫问:“甲总,怎么样?买卖行吗?”

    甲西说:“唉,累死人!人手太少!这儿这个店这不刚开张俩礼拜,勉强。你们倒好呵,成甩手掌柜的了,竟忙自己的事了……”姬逸夫没深分当真,心说:得了便宜还卖乖!嘴上说:“发来货不是也给咱商店卖吗?”说着进了楼。宋靳、鄯速跟一个匈牙利人正在倒货,各个汗流浃背。大家就寒暄一阵子。看到他们忙成那样,姬逸夫也脱了衣服跟他们一起干起来。他们直说,算了算了,干吗呀?姬逸夫笑道,哎,我是咱公司的一份子呀!

    下完货,姬逸夫单独跟甲西聊了会。委婉地催甲西结清多垴鞋货款;问他拖鞋卖的如何。甲西这回显得诚恳——起码姬逸夫是这样估计的,说等过两天回去就跟姬逸夫结多垴鞋款,但,拖鞋还得等跟尼拉恰皂的卞冲联系后才知道……反正双方友好许多。孔老师和鄯速叽里呱啦说了半天,说还有一箱多没卖完,但还是结清了上次放下的四箱沙滩裤款。

    要锦狮问了不少问题,很羡慕孔老师和姬逸夫的业绩,说等他的衬衣来了也放一些到这儿来卖。

    孔老师和姬逸夫跟甲西说要领要经理到处看看,就开车出来了。他们先到了皮亚子,走马看花一番;又驱车到了15公里外的边界。令姬逸夫吃惊的是,边界小空场哪儿,一个小型木板搭的皮亚子已然初具规模。姬逸夫心想,符高符京这哥俩真行!

    夕阳西下时他们回到商店。甲西说两位懂事好不容易来一趟,非要请他们吃饭。

    甲西开着他的福特,拉上宋靳、鄯速和姬逸夫;孔老师拉着要锦狮和丛丽,沿着通往布达佩斯的5号公路回行大约9公里,来到一家规模不小的匈牙利饭店。甲西说这家的鱼作的绝了——蒂萨河鲤鱼。

    他们先分别要了饮料;甲西又为每人点了一份鱼、主食和匈牙利啤酒。

    餐厅里四个穿民族服装的中年小提琴手奏起优美的莫扎特小夜曲;几个跑堂的姑娘,白衫皂裙,酥胸雪臂;穿梭、麻利地端上端下;空气中飘逸着美味佳酿的香味……这时人人都被环境和气氛弄得有些忘乎所以,剩下的只有陶醉……但身旁从要锦狮嘴中发出的“吧唧吧唧”声,却领姬逸夫感到有点那个。

    一个胡须、鬓发班白的老人在宋靳身旁拉起了罗马尼亚《云雀》,委婉优美的旋律和高吭欢快的节奏,令人人的那颗心象振翅的小鸟一样在胸中扑棱;姬逸夫觉得胸中有一股欢娱在阵阵冲闯。甲西在音乐中大声跟宋靳说,哎,你可得给人家点儿小费呵。宋靳说,我……我没带钱……甲西从兜里掏出1000福林递给那老头,嘴里还跟姬逸夫咕囔:咱大方点儿,可代表中国呐呵!老头欢天喜地地冲他的同伙晃动着钱。接着又传来了一曲强劲、柔和的乐曲。甲西说这就算咱批发店的开张典礼呵,大家尽情痛饮——姬逸夫知道了钱的来向!

    饭毕,他们告别分手。孔老师他们要连夜赶回布达佩斯。

    夜路更好走,灯光指向,只有黑的路,白的线,黑黝黝的树……。小车飞快地跑。

    要锦狮一路上夸孔老师说:“孔佬真行,又会开车,又会英语,认识的人又多……人心又好,真感谢孔老师安排来塞盖德,可叫他开了眼了,把这几天的晦气都冲没啦咧。”
第十五章 堂而煌之甲西精明结暗帐 麻而木之逸夫糊涂没怪圈
    孔老师基本在姬逸夫这儿安营扎寨了。

    经常跟姬逸夫同来同往。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孔老师在帮姬逸夫干。

    他们一起去市场,一块串门……一碰见孔老师的熟人、朋友,孔老师就忙着给姬逸夫介绍,说这是布达佩斯的某某老板,这是巨方商检公司的姬总……就是那种云遮雾罩的话。对方也都知道孔老师是国内大学的国际贸易教授,对他就十分尊敬,都张口闭口地称呼他孔老师或孔教授。但次数多了姬逸夫就品出来了,对方并非全都对他真心必恭必敬。比如,有一次碰见一位北京人,孔老师介绍说:这位是布达佩斯的古董、瓷器大王……对方却握着姬逸夫的手、用明显嘲讽的口气说,吆,你怎么认识孔老师的,这可是个大能人呵,难得的人才;有他帮忙真有福气……但孔老师不知是大智若愚,还是身在庐山——根本没显动静。

    孔老师把什么都算作自己显摆的本钱,象认识什么人,知道什么地方……而且“我知道”,“我们早就认识”……这类话成了口头禅。初来乍到者,对孔老师都很“感冒”。但时过不久,就渐渐厌烦了。当然,这跟人们对他的需要有关,也跟初来乍到、对地理环境不熟悉有关。可人就是这么个怪东西,处得久了,离得近了,就看得清了,体会的深了;关键是人之间的那种经济利益关系,一旦人们觉得不再需要拐棍了,就会慢慢地心生厌烦。所以你也不能全怪人们是实用主义者。这是自然法则。况且孔老师还有自己的缺点。问题是孔老师自己不明白不能把这些当成本钱的道理。这就是他的悲剧了。从小岳而牛利而金川……一直在重复这个怪圈。现在,该轮到姬逸夫了。特别那天在孔老师家碰见岳游和韦四方、听说孔老师让那图浩在自己家跟兰茨作皮肉交易后,就更对孔老师有意见了。而且小岳说的多难听:“……孔老师没跟您说?您那儿都快成妓院了!”

    原来,姬逸夫回国后,那图浩从孔老师嘴里听说了兰茨那晚纠缠姬逸夫的故事,就死气白赖地缠孔老师,又说孔老师有语言,又夸孔老师肯助人,扁要孔老师给他联系兰茨;孔老师被哄得不知所向,最后当了“月下老”。还一个劲地嘱咐那图浩别跟别人说;而他却把这事给传起来了。

    “是吗?孔老师不可能做这种事吧?!”姬逸夫觉得又新鲜又生气。新鲜的是孔老师这么大年纪、这么高贵的身份,这么能作这种事——成拉皮条的了。

    姬逸夫心里难以描绘孔老师是怎么跟兰茨开口的——怎么跟兰茨提呢?生气的是我那儿成什么地方了?要叫房东或东诗鲍妈妈知道会怎么看我?姬逸夫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后来一看到自己卧室的床,就好象看见兰茨跟那图好在上面折腾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那天,乘孔老师出去买烟的工夫,一听岳游和韦四方弦外有音,金川也凑进来,操着很浓的巨方口音说:“你以为他是甚好东西?跟你说吧姬经理,要不是看在是他把我弄过来的份上,真是,打他的心思都有……”金川说得横眉立目,显得十分激动。姬逸夫一看他们这么不忌讳,就知道他们对孔老师立场基本一致。但还是对金川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可理喻。

    “这是因为什么呵?你们不是不错吗?”姬逸夫假装对他们的事全然不知、也想从金川的角度了解了解情况,就问金川。

    “刚来的时候是不错,我也特别尊重他。总觉的人家年岁大,有学问,四(是)教授,对匈牙利了解,又有语言……可谁知道他不四(识)抬举,给点颜色就不知上哪开染坊了。对我就象使唤下人一样,吆五呵六的,越当着人越来劲。你看,前天上午9点打来电话,说他在英雄广场他朋友的商店呢,叫我开车过去送几箱瓷器。撂下电话我赶紧就开车去了仓库,装好货就往英雄广场跑。你看,姬经理,咱毕竟是初来乍到,行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行见他。你看他那份德行,老大的不高兴,闲太慢,说真笨,怎么用了一个钟头?而且光让我一个人搬货,他站在那儿,指手画脚,摆他那份经理派头……气的哦(我)一下就火咧。我说你是什吗东西?我还不待要尿毬你呢!我把5箱瓷器撂到马路边边就回来咧。从那天到现在,没事不理毬他……咳,原来咋不知道他是那么个人,真是说不来。甚好事都是他的;甚坏事都是我们做下的。还经常给相老板打我们的小报告……”金川气臌臌的。

    小岳笑眼眯眯地看着姬逸夫,慢腾腾地说:“咳,孔老师就那么个人,好说。嘴没把门的。好传话。前年巨方卫生厅的来访问,领人家去了去夜总会——就咱们去的那地方,其实国内来的人还不是图个稀罕。嘿,不知怎的,孔先生给人家传回单位了,弄的人家哭笑不得——毛病。国内那情况,你想吧!”

    金川又来了,不过这次笑嘻嘻的,似乎要纠正把孔老师在姬逸夫心里的位置似的:“哎,姬经理,告你个笑话。我们刚来时,小晋跟我一点匈语也不懂。一天孔老师跟我们在步行街逛,不知乍的,来了两个警察,嘴里跟我们说了几句话,谁也听不懂。孔老师怔了怔,支支唔唔半晌,就扭头跟我两说,走走,不要管逑他们。我们刚走两步,警察又追上来,啼哩得叻几句;孔老师怔了怔,还是叫我们走……这下麻烦了,警察追上来要拿手铐拷哦(我)们。吓坏哦咧,我就跟孔老师说,你闹清人家到底要作甚了嘛?是不是检查护照了?嘿,结果还真是查护照的。查完,我们跟警察都笑了。我就说,你说孔老师这外语到底是咋回事了?”

    小岳和姬逸夫都笑起来……

    我的妈呀!姬逸夫心里说。——关系这么复杂!看来孔老师也确实有点儿毛病。可谁又没毛病?反正自己以后当点心得了。

    等孔老师回来,大家就都转了话题。

    孔老师和姬逸夫紧忙了几天。

    孔老师说得赶紧找人卖拖鞋,要给姬逸夫介绍几个他上海的朋友。

    这天,就让姬逸夫往沃次瓦根上搬了四箱拖鞋,开车向城里去。姬逸夫发现孔老师的车技有了长足长进——不象5月份时那样——拐弯时汽车后轮儿老上马路牙儿了。孔老师眯缝着眼,脖子向前微探,一付全神贯注的样子,跟姬逸夫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姬逸夫总跟他开玩笑,一会说孔教授不简单呀,在布达佩斯开车乱跑;一会说英神特总经理亲自开车,这在中国不可想象呵……孔老师还是经常手忙脚乱。最后他们来到盖来地火车站前面的楼群里。在一个天井楼楼圈里有好几个中国人办的商店,孔老师找到一个姓张的上海人留下两箱,说让他卖卖看;又找到一个姓赵的云南姑娘,也放下两箱,也说要她卖卖看。对方都说要是好卖很快就会给孔老师来电话、结款、再要货的。

    非但如此。

    一天下午,孔老师和姬逸夫在家里商讨业务。不会儿孔老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突然把黑黑的基普赛人——兰次的丈夫带进来。孔老师用蹩脚匈语连比带画地跟他说了半天。姬逸夫问您这是要干吗呀?孔老师说叫他搬走两箱,卖去,反正他们都没工作,卖去呗——卖一箱少一箱。姬逸夫一想,也对。姬逸夫一听说是兰茨的丈夫,就想起那图好的事来了。等孔老师招呼着兰茨丈夫将货搬走回来,姬逸夫就把憋在心里的“病”倒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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