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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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还是泪人似的,哭的非常伤心。我的心渐渐被她哭得痛了,只一个劲的问:“怎么了?”
“公子,公子他,好象变了!”
琥珀说。
我从年域平见到琥珀时那样的神情中就知道,年域平可能无意于琥珀。这一切可能是琥珀一厢情愿。但是年域平毕竟想过要了琥珀的。怎么说都应该对她有些意思的。
可是我不善于安慰这样的伤心人,只得等她哭完后给她递上手帕。
年羹尧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下终于回来了。
他一进府他那些还在吱吱杂杂说着今天的那件事的小妾们都顿时鸦雀无声。
在焦美的带领下纷纷仪态万千的走到年羹尧面前盈盈俯身行礼。
我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年羹尧身边的女人们是这样的顺从贤惠。
年羹尧对她们却很冷淡,一点久别重逢的夫妻之情都没表露出来,只是叫来管家和年域平问话:“今天是怎么回事?”
年域平先必恭必敬的给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父亲行礼问好才缓缓的说:“孩儿听说家中出事,赶了回来。那些人让孩儿擒了下来。压衙门去了。”
管家还心有余悸的说:“这群人来得蹊跷啊。这平日我们府上护卫成群,今日护卫们出去了,他们就挑了这个时间来。这,不妥啊。”
年羹尧不语,一双严厉的眼睛在众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目光到我身上时,软了一下。我低头看看自己,唉,还好我已经整理过自己的形象了。要是给他看到我披头散发的样子,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这个微妙的眼神还是被大家所发现了,一群女人都显得郁闷,甚至有人对我怒目而视。只有焦美,她在笑。我不知道她笑什么。
年域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年羹尧说:“这群人的事,我会弄清楚的。你们就放心吧。现在没用餐的都用餐去。其他的人都各自回房。时间不早了。远途而来的都该休息了。”
年羹尧这么一说,女人们都显得很失望,毕竟她们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们的丈夫却没有半句安慰。
年羹尧和年域平一起先走了,我看看一屋子的女人,到处蔓延着怨气,想抽身离去。
“兰妹妹!你这是上哪去啊?我们姐妹第一次见面难道不应该多聊一回吗?”
是一个黄衣女子叫住了我,我看出她脸上浓浓的嫉恨,不禁在心中暗暗焦急。如果她们要斗,我将永远不是她们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琥珀虽在我身边,可惜她的心已经随着年域平的离去飘走了。我只得依靠自己了。
“各位姐姐们,你们沿途过来风沙尘土的,我这就吩咐人去烧水给姐姐们沐浴更衣!”我想借这个借口离开。
可是她们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我。
“好妹妹,这事怎么劳你正室夫人呢?这样我们可不敢当啊。”黄衣女子亲昵的将我拉到她们中间硬是让我坐了下来。
“听说妹妹出身官家,是旗人,是真的吗?”甲问。
答:“哦,是的,我出身镶黄旗。”
“啊?那不是贵族么?”甲又问。
答:“不!不!”
“满汉不婚也,倒是妹妹先开了这个先河啊。”乙插嘴说。
我满头大汗:“这,顺治爷,康熙爷都推举满汉一家,这没什么!”
“满汉一家吗?哦。这妹妹真是响应啊。先嫁的夫君是汉人名后范家公子,后来又嫁给我们将军。真是享誉天下啊。为满汉一家做了大贡献了啊。”乙说。
多么尖酸刻薄!可这是事实。
我不语。
丙冒出一句话加入阵营:“听说我们将军还给妹妹算过命哦。说我妹妹你大富大贵之命,还可以当皇妃呢?哈哈!该不会妹妹还要罗敷再嫁一回吧?”
皇妃!见鬼!这群人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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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求婚不成
自从那几个姨夫人来了之后,我更不想出门了,毕竟每回见到她们都要被她们指桑骂槐的说一顿。
琥珀每天来给我汇报年羹尧在哪一房过夜,我的心已经犹如死灰,很难对这些有什么感想了。年羹尧已经彻底的将我打入了冷宫。既然这样,我就守着我的冷宫过日子吧。
只是,想到琥珀和年域平的事还没给他们办,想到就愧疚。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去见了年域平。
年域平在这里住下后,也深居简出,我要找他就要到他住的厢房去。
琥珀在前面带路,我们走了很就才在凉亭里找到他。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看起来十分悠闲。我简直都不忍心去打扰他了。
他听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我,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他彬彬有礼的向我打招呼,我反倒有些拘谨了。毕竟第一次见面时,我做出了那种逾越礼数的事。
琥珀含情脉脉的看了年域平一眼后借口离开了。整个园子里就我们两人。
我假咳了一声,打破这安静有尴尬的气氛开口说:“公子,好兴致啊!”
年域平酷似年羹尧的脸上挂着和年羹尧不尽相同的笑客套的说:“哦,晚生只是看这处清静,便来读读书。夫人,你可是专程来找晚生的?”
我听他一口一个晚生的,浓浓的书生味,有些不习惯,但想想这样称呼总比他自称是我的儿子来得要顺耳多了。
“公子,年少有成,可曾想过要成家了?”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说这件事,只好开门见山。
他好象很意外,年轻的脸上盛满了疑问:“夫人,忽然提起这个可是想为晚生保媒?”
他好象比我还直白。
我尴尬的笑着说:“公子聪慧,一看便知。”
他似笑非笑的说:“不知夫人为晚生保的是谁家闺女?”
我不知因何,总觉得他的眼神很怪,不敢去和他直视,眼神游移到别处。
“听说公子曾经有意纳琥珀为妾,所以我想保媒!”我说出来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挑了挑眉头,不可置否的说:“哦?晚生是曾经想过!”
我忙说:“那么说就这样决定了!”
“这样决定?怎样决定啊?”年域平却问起我来。
我说:“就是你择日纳琥珀过门啊。”
他忽然站起来,指着外面说:“夫人,此事慢慢再谈,晚生有一个请求。请夫人赏脸与我到府邸外面的苏州街道上去看看!”
请我与他到外面去看看?我一头雾水。这不是在说婚事么?我想在他脸上找出答案。他一脸严肃。
我呐呐的说:“你我,同游,有悖礼数吧!”
他冷笑:“礼数!现在才来讲礼数,不是太晚了吗?”
我浑身冰冷,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你背叛你的丈夫,嫁给我爹,此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自古红颜祸水,你便是!”他句句落地有声。我深深的感到这次保媒是我自取其辱,我猛的站起来,厉声说:“你没有资格说我!今日保媒之事,全当我没有说过!”
他大笑:“哈哈,今日你已经来了,我就与你说了吧。因为你的出现!爹爹的心已经变了!原来的爹爹我不敢说他是多么的正人君子。但他对朝廷忠心耿耿。现在!爹爹在做什么不知道吗?他在疯狂的搜刮钱财。他要造反!”
造反?
我顿时有如青天霹雳,整个人被震的头晕眼花。年羹尧,他一直在做着什么,我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我在回避,我不敢让自己去深想。因为我害怕一旦自己知道这一切,就会陷入痛苦之中。
年域平对我穷追不舍:“他告诉我,你命中可以当皇妃!既然你会是皇妃,那唯一不失去你的办法就是他自己来当皇帝!这多么可怕!你这样的人没办法想象战争的残酷,这个大清天下,刚刚经过战争的洗礼,才在风雨飘摇中奠定下来。如果爹爹仅仅为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再起战端,让天下再度陷入烽火之中,让爹爹自己成为千古罪人,那就太不值得了!”
面对他的步步进逼,我节节败退。
“你跟我出去!~去外面看看!”他一把将我拉住,吹了一声口哨,远出马上奔来一匹马。就是那匹叫做军旗的马。
年域平不由分说的将我抱在怀里跃上了马背。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五十六、身不由己
年域平是对的,他让军旗一路将我带到了苏州城城门之外。
当我看到城外满满挤挤的抢着入城的流民时,不免惊讶。
“怎么?很惊讶是吧?你在父亲的园林里住着,可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年域平冷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向他:“我知道,如今七省遇灾!我怎么不知道!只是,我不知道,竟然苦了这么多的百姓!”
“他们在家乡无以为生,现在都抢着涌进目前还是相当富庶的苏州城。那天进府强抢的就是一些流离到此的饥民!试问,任你长年处于饥饿之中,一下子看到我父亲那样大手笔的府邸,你也会忍受不住要来抢的。”年域平的话里充满了忧国忧民的唏嘘。
我没有再去看那些巴巴等着入城的蓬头垢脸的难民们,转而说:“你带我出来就是说这些么?你知道的,我乃一介女流,天下兴亡,我是无能为力的。”
年域平翻身下马,也将我拉了下来,硬生生的将我压坐到草地上。
“这些人进了苏州城,结果会怎么样你知道吗?”他问。
“我不知道!”
“那官府他们怎么安排他们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还是回答不知道,这样好想激怒了年域平,他盯着我的眼睛说:“父亲在苏州,抢索官吏的钱财,官吏又将赈灾款项收入囊中,以便有需要时献给父亲。结果这样一来,这个江苏的财政就在一个循环的亏空之中。江苏的灾情没有其他省份严重,但是因为赈灾不力,却显得比其他省份死更多的人!父亲身为一省的父母官,疯狂敛财,导致民不聊生,这是何其大的罪过?前江苏巡抚范大人已经将弹劾父亲的折子递了一遍又一遍。皇上将折子扣而不发,表面上是给父亲改过的机会,其实是在沽名钓誉,打造自己仁君的形象,其实是想让父亲再妄为下去让他更有机会将父亲一下手就可以治以死罪!父亲已经危在旦夕了。”
我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我也明里暗里劝过年羹尧,但是徒劳无功。现在,面对这个满腔热血的年域平我还能说什么?
年域平为我的沉默感到更愤怒了:“父亲做这些都是因为你!你什么都不说吗?”
我摇着头说:“你不知道,你父亲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他做的事情你可以说是因为我,但是,在没有我之前,他已经陷于了与皇帝之间的暗流之中没办法自拔了。我曾经想过和他辞官离开这个是非之场,但是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了。就算他想结束这一切,他也无能为力了。”
知道这番话是出自我自己的口中时,我不禁泪流满面,原来我是这么的了解年羹尧!虽然我和他,已经隔膜了好几层,但是我还是可以感受他的感受!原来以为我已经对年羹尧毫不关心了,谁知道,那只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我还是那样的关心他,甚至在为他的所作所为找原因!
看见我的泪,年域平那副愤恨已经收了起来,他语气黯淡的说:“官场,的确是一个让人生不由己的旋涡!可是,我不可以让父亲越走越远。在这样的天灾之下,父亲若是造反,不管成败,一定会成为千夫所指的!”
我问:“是你父亲亲口跟你说要起兵?”
“不是,他不想我参与他的事情。他将事情很秘密的进行。但是,父亲的旧部现在都还是我的同僚,他们接到父亲的暗示,转而暗示我。现在,父亲已经联合了京城里的重臣,还有西北的旧部,当然还有父亲当年助得皇上登基的江湖好汉。这些人要的是钱。而父亲有的是钱。”年域平说。
“钱吗?从京城带回来的十多箱财宝!”我问。
他摇头:“你太小看父亲了!父亲在柳湖底下修有一个水地库房!里面的财物可以将整个大清王朝翻个个。”
“啊?竟然有这种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纳闷自己怎么会这样的迟钝。柳园就在我的寄月苑旁边。在湖底有这么一个库房我竟然一点不知。
年域平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说:“父亲到处搜刮民财之余,还贪污公款,最重要的罪名就是他还卖官!正个苏州的官吏都是从他手里卖出去的!父亲能没有钱吗?”
听他说到这里,我忽然已经知道年羹尧是怎么做的了。他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西北二十万大军的将领紧紧的笼络住,然后勾结京中的宣亲王等人和他们的党羽,还有和他关系非常的隆科多,这个隆科多的遭遇与年羹尧一样,手里握着京城两万人马。在纠集江湖中的好手一起围攻京城。这样的政变是军事化的,这就是说会血流成河!
战争,我浑身一抖,年羹尧不管成败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我望向年域平,正好他也在看我,我们的目光一相遇,都各自躲开了。
“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眼前这个局面吗?”我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他满怀忧愁:“父亲不是我可以劝得动的!”
“那你叫我出来说这一切,是想我做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