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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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他们交过手,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不只是林都尉,我们好几个弟兄都被他们杀了!头连脖子砍了下来,滚出去老远,身躯还在马背上!”
我一听肠胃翻滚顿时只觉得想吐,左手握住右手支持自己。这些在战场上出来的人,三言两语就将惨况说出来。我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后怕与伤心是其中最多的情绪。
琥珀安慰我:“夫人,我们还很危险,将军一定是到了驿站了。我们只要见到将军就安全了。我们快快赶到驿站吧。”
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冷冷的说:“他现在倒是很安全啊。”
琥珀不明白我的话,我失魂落魄的回到车上坐下,忽然想起连忙吩咐车夫:“以最快速度赶到驿站禀报将军,让将军来救林都尉!快!”
车夫点头,一路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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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我太娇惯你了
夕阳红成一爿,我们一行人终于看到了驿站。
在那插着我们大清的龙旗高高飘扬的围着栏杆的驿站门前,年羹尧身穿白色镶金片尾边下身开摆的袍子,腰间束着紫色的绣着立体凸出蟒蛇图案的腰带,腰带上垂挂着玉佩。迎风背手而立,何等的潇洒脱俗!但我此刻的心里,装不下这些。我的马车一停稳,年羹尧就伸出双臂将我抱下,我压抑住自己想冲进他的怀里请求他的安抚的冲动,尽量平稳住自己的声音向他诉说刚刚的一切。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掉下眼泪来。
年羹尧将我搂进怀里,说:“吓坏我的心上人了。”
如果是平时我回很高兴听到他这样说,他的话里充斥的浓浓的歉意和心疼。可惜,此刻他不紧不慢的语调,还有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令我感到莫名其妙的陌生和害怕。我将他搂住我的腰的手拿开,满怀期待的说:“将军,你让驿官发兵去就林都尉吧!”
年羹尧一如继往的宠溺的说:“好!听你的!”转身对琥珀说:“你去准备一下晚餐!夫人饿了!”
琥珀福下身说:“是的!”
琥珀一走,年羹尧圈着我往驿站里走,驿官迎上来十分殷勤的侍候着,可年羹尧看也不看他就吩咐驿官:“你去,让你的人给夫人房间打水来。夫人用完餐要沐浴!”
驿官边告退边惊艳的偷看我。如果不是刚刚那一幕太惊险,我还以为那事根本就是我的幻觉,所有的人都很正常的进行着他们的事情,好像根本没有那一回事似的。年羹尧更是一边答应我派人出找,一边又没事人似的拿手绢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动作是那样的专注,心无旁骛。。
我直勾勾的盯着年羹尧的脸,他的脸上一点变故也没有,只有见到我的愉悦!我重说一遍:“你派人去救林都尉啊!”
他给我一个安抚的笑:“我会的。别理这种事了!”
这是敷衍!我不敢置信。林都尉在京城时,背年羹尧进房后和我说的那番话,还在耳边,现在,年羹尧对他面临危险或者已经死去的消息无动于衷!我再蠢也看得出年羹尧根本不会派兵去救人!我些微发抖的问:“你不关心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属下的性命。你是这样的人吗?那些人拿阅憷此凳裁炊疾皇锹穑俊?年羹尧根本不肖跟我解释,他摊摊手说:“为夫已经说了,为夫会安排的!你怎么啦?”
我马上说:“救人如救火,去晚了就完了!你马上带兵去啊!”
年羹尧干脆说:“我不会去救他的!十几人让几个人抢了东西还丢了性命!年羹尧没空去理会这样的蠢货!如果他自己能活着回来证明他还有资格跟着我,看在他让你平安回到我身边的份上,我不追究他的失职!若他死了,那也是怪他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
我瞠目结舌,手脚冰冷,浑身发抖。年羹尧见我有异,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张张嘴想义正词严的跟他说,甚至是想骂他一顿。但我天生的懦弱性格,加上多年来我已经习惯凡事隐忍,令我硬生生的将到嘴的话吞回去。只是用很陌生的眼光打量这个枕边人。此刻,我才有些明白,年羹尧与我不一样,他的世界与我相距太远。尽管他对我千依百顺,真心相待,我还是没办法进入他的世界,更不可能理解他的想法。我和他永远不能像普通夫妻一样,心灵相通,万事有商有量。而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更谈不上。他的世界很大,大到我只能是他喜欢的人,而不是他的世界里的唯一。
年羹尧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你可能被吓倒了,我去找个大夫来。来,先抱你回房里休息一下。”说着他作势欲抱,我退后一步,狠狠的拍掉他的手,脱口而出:“你不要碰我!你好可怕!”
他错愕了片刻,眸子的柔情逐渐凝结,最后他的脸笼罩一层寒气之中,我看着是那样的陌生和可怕。
“我太娇惯你了!你越来越骄纵!”他几乎是牙缝里挤出这句冰冷无比的话:“女人!你必须知道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的身份是女人!三纲伦理,样样都不允许我对他这样说话!尽管他为了得到我而断了手指,我却还只是他的女人中的一个,根本没有爱情。我凭什么对他大呼小叫?我如梦初醒。
“你到房里去。”年羹尧昔日的温声软语荡然无存。
我沉默。
年羹尧还想和我说什么,有个小厮来报,说是吴辛和他的部众也到达驿站了。吴辛命名和部众一起中了毒了啊?他们没事?我深知年羹尧不会允许我插手这些事,于是向年羹尧说:“我累了,先行回房。”
年羹尧目送我走上休馆大门后调头走了,我一到卧房连忙喊来一名丫鬟:“你去听一下,看看吴大人和将军说什么了。”
没想到那丫鬟吓得直摇头,普通一下跪倒在我面前:“夫人,将军最讨厌别人偷听的。奴婢不敢啊!”
我只得放弃:“你走吧,休息了。”
等丫鬟走后,琥珀就送了饭菜大木桶进来,对我说:“夫人,将军不过来用餐了。”
我不知道是饿还是不饿,也不知道自己是吃了还是没吃,一顿饭下来,犹如嚼蜡。琥珀看在眼里,小心的问:“夫人,饭菜不合胃口吗?”
我宽慰她:“不是,你准备的饭菜很好。”
“那夫人为何愁眉不展?”琥珀显得很细心。
我丢下碗筷,幽幽的说:“我可能是累了吧。”
琥珀一听,马上整理床铺:“夫人,沐浴完就休息吧。”
我点点头,说:“琥珀,你去马车拿我的衣裳来。就拿那件绣郁金香的裙褂吧。”
我刚沐浴好,琥珀就哭丧着脸回来,见到我就哭:“夫人,我刚刚到马车上拿衣服,听到将军和吴辛大人在说话。他们说林都尉和那帮劫匪搏斗,已经死了。现在他和几个被杀的侍卫的尸体都运了回来。”
啊?我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夫人!你没事吧?”琥珀拍拍我的手背。
我腾的站起来:“给我穿衣,我下去看看。”
我一出房门,发现门外站了两名笔挺挺的士兵,他们面无表情的拦住我:“夫人,将军大人吩咐,请你留在房里好好休息。”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年羹尧不想我插手他的事情,现在已经是派人看守住我了。我心生恼怒,推了他们一把:“我心里闷出去走走!你让开!”
他们俩一动不动,两根柱子是的。琥珀向前去说:“两位大人,夫人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
他们轻视的看了琥珀一眼:“琥珀!将军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将军不让夫人出去,我等只能遵命。否则小命不保!”
琥珀说不出话来,悲悲切切的看着我:“夫人,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脚步沉重的退回房里,在茶亭时林都尉飞身将我抱上马车的那一幕似刚刚才发生,如今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而且他可能也是被那些劫匪一刀将头带着脖子看下马来,他的身躯还稳稳的坐在马上…想着想着,听见琥珀哽咽着说:“这都尉大人也真是忠心!那些马车上的东西被抢了就算了,还要回去追!”
就这句话,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这…年羹尧无端端的骑马先走,后来就遇到了劫匪,劫匪将吴辛等人毒倒却没有毒死,独独抢走了装有箱子的马车。而那车上的正是皇帝要吴辛追查的黄金和珍宝…想到吴辛通风给年羹尧要他转移那些东西避免追查,难道?我的心不由得紧紧缩成一团。脑子飞快的转着。
不对啊?年羹尧就算自己先离开去找人来劫这车上东西,他也不能让那些人杀死他自己的人啊?可是年羹尧在得知事情时是那样的从容,那样波澜不惊,而且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若换了平时,以年羹尧这般高傲的性格怎么会容忍别人杀他的人越他的活儿毫无反应呢?这一切都很可疑啊!如果这事真是年羹尧的瞒天过海,那年羹尧实在太可怕了!
“夫人,你在想什么?”琥珀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你去把将军叫回来。”
琥珀面有难色:“夫人,今天将军吩咐了,说你一路劳顿,不用你服侍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画蛇添足的说:“将军不回夫人的房了,他担心夫人的身体吃不消。让夫人好好睡一觉。明天好赶路。将军只是担心夫人,爱护夫人,没有别的意思!”
听着她紧张又好心的说词,我苦笑:“将军今晚去焦夫人那里对吗?”
她畏畏缩缩,眼神躲躲闪闪,我心中明了。年羹尧说他太娇纵我了,这就是惩罚!惩罚我今天对他的态度!我冷笑着对琥珀说:“琥珀,你去给将军传我的话,就说我谢谢他的好意了。”
琥珀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夜色渐浓,我轻轻的撩拨了一下燃烧得有些歪斜的蜡烛,心事千回百转。一时想到范三,一时想到皇帝,一时想到阿玛,一时想到姐姐哥哥们。可想来想去还是想起了今天林都尉飞身将我抱上马车的那一幕。年羹尧可能为了取信他人,牺牲了自己的忠仆。他演这场戏给吴辛和他的部下看,吴辛心知肚明暗中配合。终于把所有在场的不在场的人都瞒了过去。独独我,为这事暗暗神伤。事情本于我无关,可是我忍不住悲天悯人。林都尉死了,年羹尧牺牲了他,如果有必要,年羹尧也会牺牲我。想到这,我不禁嘲笑自己的兔死狐悲。侯佳德兰,今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明知道年羹尧用手段栽赃你阿玛迫使你背叛丈夫和自己的妇德而委身于他,你还是要怜惜他的用心了,还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如今,你已经是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手段,你却还来惺惺作态!
对啊,我早就应该知道年羹尧的价值观与我不同,可我还是沉浸在他的温情之中。现在,年羹尧到了别人的房里温存,我还要留恋什么?
正脑袋发昏,琥珀又进了来。她低着头说:“回夫人,你的话我传给将军了。”
我魂不守舍的说:“好!你去睡吧。”
琥珀却像没听见似的还站在那低着头,我无力的问:“还有事吗?”
琥珀抬起头,十分难为的说:“将军,将军,他,他,也有话…叫我传给夫人!”
我说:“哦?你说吧,什么话?”
“将军说:他是你的天,他可以主宰你的所有!包括你的生命荣辱!叫你不要自以为是!”琥珀跪了下来,哭着说:“夫人,这是将军的原话,奴婢不敢不传!你责罚奴婢吧!”
我挤出笑容,可能笑得很难看,琥珀最后哭着跑了出去。
这个丫头!同情起我来了。我苦笑。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四十四、何宠之有
第二天,我经历了一夜无眠,走出房门时见到打水来给我洗梳得琥珀。她心疼得说:“夫人,你看起来很憔悴!”
我没有接她的话,轻声问那还守在我门外的侍卫:“两位,我可以出去了吗?”
两人显得很尴尬,相互对了一下眼神才说:“夫人,将军没有新命令之前我们还是要请夫人留在房中。”
我无奈的问:“你去请示一下将军,就说我像到驿馆的餐馆去用餐。可否?”
那两人又对视了一下,最后其中一个小跑着去请示年羹尧去了,我悲哀的等在一边。琥珀当心我气色难看建议我让她装扮一番再出门。我笑说:“也好,省得别人多余的关切!”
琥珀兴奋起来:“夫人如此美貌,我琥珀真是第一次见,将军那些夫人们和你差远了。你又年轻又美丽将军又英俊又出色。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看着她捧着首饰盒又挑又拣很认真地样子,心情也有些开阔起来。“琥珀,你随便梳个个发式就好,不必太着重!”
琥珀瞪大眼睛说:“不行!我第一次有机会为你这样的美人梳妆,怎么可以随便!”
我只好随她摆弄。
琥珀的手势比李花的好多了,经她简单快速的几下,就给我梳好了一个新颖的发式,我问:“这发式我还没见过哦。”
琥珀得意的说:“这种发式是荆州醉!”
“荆州醉?”
“是啊,公子自己设计的!以前公子说过要大美人才配梳着个发式,现在我总算有机会帮人梳了!”琥珀提起公子就眼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