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吻星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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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男人,等着我为前辈们报仇吧!她发第N次誓,经过了羞耻与焦虑的三年,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
奇怪,怎么会这么慢,莫非是哪里出错了?
仔细观察前方的路耕竹捺下性子监视着汽艇内的活动,夏风徐徐吹来几乎吹乱了她的发丝,为了能圆满达成这次任务,她索性将及背的长发剪成与男人一样短,以免待会儿行动时碍事,她相信她的付出即将获得代价,只要鲁维阴肯乖乖合作的话。
其慢,到底在搞什么?或许岁月并不若她想象中仁慈,多多少少也影响了鲁维阴的行动力,她衷心希望如此,否则她就太吃亏了。论年龄、论经验、论智力,他皆在她之上,现在只好比体力,她相倍天天跑五千公尺的身体绝对不可能输给每天喝威士忌的男人。
不过,她忘了一点,此刻他们正在水上,她那些长跑训练一点用也没有,而且现实也很残忍的提醒她这一点。
蓦地,望远镜上的影像起了天大的变化,原本还悠悠哉哉哦酒的鲁维阴竟举起酒杯向她致意,彷佛早已知道他们埋伏多时。
天杀的这是怎么回事?路耕竹脸上条然升起的红晕就跟鲁维阴手上的调酒没两样,红得教他又是阵仰头大笑,跟三年前如出一辙。
难道这欠扁的毒枭早就知道他们的行动,甚至连部署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若真是如此的话,这次不上天堂都不行啦。
平整了一下思绪之后,路耕竹再次拿起望远镜,发现这并非出于自己的想象,鲁维阴那家伙真的在笑,而且目标正对准她——负责策画这次行动的小组长。
瞬间路耕竹的火气有如海啸般狂涌而起,血管中的每一滴鲜血都嚷着要报复!他真的知道,而且充分掌握住他们的举动。她必须掌握先机发动攻击,攻他个出其不备。
“Action!”已经濒临气炸边缘的路耕竹不假思索的对着麦克风大吼,尖锐的音波穿透水面的阻碍直达每一个角落,回响于广大的水域,充斥于寂静的夜。
按着,原本缓如停格的影像条地动如狡兔,以偌大的辐度开始旋转跳跃,跳出她的控制,也跳出她的想象。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她安排好的路线不应该出错,所调派好的人手更不该临阵脱逃。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原本该一字排开的菜鸟大队做鸟兽散,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竖立在水面上,现在她可说是孤立无援,成了活生生的箭靶。
“菜鸟,你还是没多大长进嘛!国际刑警组织没喂你奶水?”
一个低沉到令人气绝的调侃幽幽的介入她使用的频道,路耕竹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火大兼尴尬,但同时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没想到他仍记得她,她还以为凭他地下皇子的身分,早忘记她这张平凡无奇的脸。
“谢谢你的关心,我喝得够多了。”虽想不出他如何能探出她的频道,她仍然不愿在口头上认输。
“是吗?”低笑声中有着明显的不认同,且懒洋洋的回讽,“我不认为,今晚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强行切入频道的声音提醒她今晚的失败,她今晚的表现甚至此她刚出道时还差,全拜丁胖子派来的菜鸟大队所赐。
即使如此,她也绝不会认输,她还想雪耻呢如果能捉到鲁维阴的话。
“我并不是败给你,而是败给组织内那群笨蛋。”很明显的,组织里面一定有奸细,否则不会弄成这样。“若你敢跟我单挑的话,我保证一定亲手逮捕你归案。”她不甘心的再加上一句,表明自个儿的立场。
轻飘飘的白手套飞过水面飘至鲁维阴的眼前,不知死活的向他挑战。而他,纵横英伦台湾两岸、人称暗夜使者的头号毒枭,正在考虑捡不捡这必赢无疑的战帖。
这个东方女警相当有意思,三年前他就注意到这一点,三年后感觉仍然相同。身处金权与堕落的交叉点,他早已习惯黑暗,和其附带的危险。他并不觉得黑暗有什么不妥,着附于其上的危险更是最棒的诱因,他是一个靠黑暗生活的男人,他喜欢黑暗也了解黑暗,沉淀于黑暗底层的灿烂就像麻药一般吸引着他,他贩卖毒品、大麻,但从不使用这些东西。严格说起来他比撒旦还要邪恶,根本就该下地狱,但造物者对他太好,只派来一堆头脑简单的探员供他无聊时解闷,害得他连监狱的门都碰不着。
三年前和她初相遇时正值他的黄金时代,当然现在也是。只是他渐渐感到厌烦,太过平顺的生活一点刺激感也没有,任何事皆可轻易到手,甚至连清理门户也手到擒来,还被刚出生的菜鸟误认为为了救她而杀人,实在是荒谬透顶。
如今,这个满脸通红、形单影只的笨女警正隔海喊阵,摆明了想提前退休。就成全她吧,为什么不呢?反正日子正无聊,眼前这只没长几根羽毛的老菜鸟拚命振翅欲自投罗网,不陪她玩玩就太对不起她了。
“那么想逮捕我吗,菜鸟?”鲁维阴的低笑中长满了嘲讽的刺,刺得路耕竹更加热血沸腾。“你不怕再当一次落水维纳斯?”
明显嘲弄的语气教她又是一阵气绝。瞧不起她?她会让他知道她已经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第一次出任务的傻子。
“这次要落水的人是你,不是我!”她冷冷的放话。
鲁维阴闻言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差点刺穿她的耳膜。
“这么有自信?”加倍嘲弄的声音满是兴味,听得出他的玩兴正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不给你一次机会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他决定该是起身做运动的时候,反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警不想活命,他也毋需手下留情。
“准备好你的手枪,菜鸟。我来陪你玩玩。”在说话的同时他亦跟着起身,转头交代手下将小艇准备好。他会好好为她上一课,让她知道牙齿没长齐之前不要随便出来咬人,以免咬到铁板。
“我的手枪早已为你上膛,只等着你出列送死。”路耕竹不甘示弱的回话,成功的挑起鲁维阴的浓眉。
“我想你这只刚出生的小兔子是欠人修理吧。”他边走向汽艇舱门,边讽刺她。“你真以为逮捕罪犯就像啃萝卜那么简单?”说这话的同时他潇洒的跳下手下为他准备好的小艇,像只安稳许久的大鹰,蓄势待发。
“我没兴趣啃别的萝卜,我只想拔掉你的根。”自望远镜中传来影像激发她体内的战斗因子。她调整好姿势,拿起已等待多时的轻型手枪,准备好好发挥她的射击实力。天晓得她为了这一刻花了多少工夫,今天非逮到他不可。
“真令人感动的志愿,我亲爱的菜鸟。”稳坐在驾驶座上的鲁维阴一面发动引擎一面丢下战帖,正式宣告战斗开始。“现在让我们瞧瞧你的宣告能否成真,或者纯粹只是说大话而已。我可先声明,我没多大兴趣成为贵国的著名小吃。”
“这点你不必担心,鲁维阴先生。”路耕竹也跟着发动引擎,意气风发的接下战帖。“我保证你只可能待在监狱里的锅子里,不会成为人人啃食的路边摊。”虽然不难想象女人对着他的裤管流口水的模样,但他还是待在国际刑警组织的监狱里来得安全些。
“我衷心希望如此。”透过微调的频道鲁维阴丢下嘲弄的一笑,接下去的话更是让路耕竹恨不得拆下他的骨头喂狗。“否则你对我朝思暮想了三年,不让你尝尝也太不划算。”除了危险之外他最了解的便是女人,她们随便一个眼神都逃不过他如鹰般锐利的眼。这个东方女警很明显的迷恋他,也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谁会想念你!”被莫名其妙栽赃的路耕竹脸红得跟关公似的,一颗心也气愤到快跳出胸口。“你这个人还真不是普通自恋,你以为你那张脸有多值钱?”气死人了,竟敢暗示她是个花痴。
紧握的双拳不知道是想捏死他还是想捏死自已,但那张涨红的脸却毫无保留的显示出他已射中红心,刚好给他拿起望远镜观察她的鲁维阴逮个正着。
又是一个逃不过他长相的大傻瓜,他不带同情的想。感谢来自于先祖的优良血统,让他拥有一张综合了天使与恶魔的特殊脸孔。这张脸不仅使黑道的女子趋之若惊,就连立志要逮着他的各国女警也为之倾倒,只会光盯着他的脸看,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更别提她们伟大的志愿。
这一切都荒谬得令人发噱,而他甚至只是微笑而已,连媚眼都未曾拋过。女人,说穿了也不过是光会注重外表的动物,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浪费时间与她们周旋。不过,眼前这位极力隐藏情绪的扁平女警,总给他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彷佛他俩早已熟识,自久远的年代,自热血流窜在古老的脉络开始……
“姓鲁的,你怕了吗?”被拆穿连自个儿都隐瞒的假面具,困窘得只想一枪打死他的路耕竹像只不知死活的小蚂蚁向狮子叫嚣。“你以为装傻就能逃过我的枪?”
自耳机传来的嚣张话语打散了他的思绪,他差点忘了自己正面对着一个笨蛋。鲁维阴露出一个不自觉的微笑,嘲笑自己的荒谬,他怎么可能会堕落到去熟识一个傻瓜的地步?八成是因为最近太闲了的关系,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不好好活动一下筋骨还真不行。
“我希望你的枪法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千万别只是浪费我的时间。”隆隆的引擎声随着这句戏言划过水面,划穿月夜的倒影,直奔路耕竹的所在地。
路耕竹神色一凛,往鲁维阴的方向驶去。
瞬间,两具负载着光明与黑暗的引擎滑过利物浦的水面,原先静得恍若镜面的海洋承受着正反两面的誓言,空气重得彷佛随时会掉下来。
对路耕竹来说,能活逮鲁维阴无疑是最大的光荣。相反的,对鲁维阴而言,接受她的挑衅却不过纯粹因为无聊所致,而他也不吝于表现出这一点,这更令她为之气结。
“小心点,菜鸟。”耳际又传来迷人但同样可恶的声音。“我看你连把手都快握不稳了,你确定还有多出来的手拔枪吗?”明显挪偷的声音提醒她,刚刚为了驾驶上的方便而重新放入枪套的轻型手枪这会儿还好端端的搁在腰际上,真要是蛮干起来,恐怕还没来得及拔枪就先挂了。
“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办法。”可恶,为何每次在他面前,她都会愚笨到令人想踹一脚?
“是吗?”短暂的两个单音忽地转为正经。
路耕竹立刻明白杜交时间已过。从现在开始将会是一场搏命之战,一刻也不容她轻忽。鲁维阴除了是个逃逸高手之外,送人赴阴司的功夫亦是一把罩,她可不想成为他的枪下亡魂。
一场激战于焉展开。一切仿若正在上演的电影,跟着剧情高低起伏,随着皎洁的月回旋于幢幢的星影之中,点灿了利物浦的夜空。
因高速几乎冲出水面的路耕竹使尽全力才勉强握住原先想拋弃她的摩托车把手,在激起的水花间费力寻找鲁维阴的身影。飞扬于四周的水花成功的挡住了视线,害她差点错过迎面而来的身影。她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右手一探便想拔枪。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鲁维阴的动作竟比她还快,一颗明显打佣的子弹犹如有自己意志般扫过她身边,跟她sayhello。
“Mydearlady。”笑到无法抑制的声音再一次来到她的耳际,一样气得她牙痒痒的。“请接受鄙人在下我一个小小的建议。那就是——千万别移民到美国西部,我怕你还来不及拔枪就被射成蜂窝了。”按着便是扬长而去的身影和尖锐得令人想宰了他的大笑声,跟随同样刺耳的引擎声做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好整以暇的停在海面正中央等地。
这该千刀万别的混帐!
脸色涨红到有如地心的路耕竹,内心的愤怒也不下于燃烧于其中的熔浆。这该死的毒枭八成是上帝派来整垮她的,苦练了三个寒暑的枪法竟然抵不过对方随手一拔,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神气什么?”路耕竹抵死不认输。“你要不是有小艇护着,也不可能拔枪拔得比我快。”
明显侮辱的口气教凉凉杆在小艇内的鲁维阴极感不悦。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警大概以为他只懂得吃喝玩乐,殊不知他的枪法好到足以打败所有奥运选手。
就算是组织里的大老也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她虽然给他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但仍然一样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她大概料想不到会死于自己的冲动之下吧!他不带同情的想。他之所以会被称为暗夜使者自然是因为他那颗与黑夜同样漆暗的心,他不介意让这个只懂得叫嚣和脸红的笨女警了解这一点。或许这也算是善事一桩,毕竟死在他手里总比死在其它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