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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与妳同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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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岚觉得英韵并不亲近自己。毕竟她们不熟,她如果现在说出自己就是她的妈妈,英韵会如何?狂喜,哭泣,拒绝,还是逃跑?她长叹了一口气。
英韵抬起了头,此时,梦卿——这个刚从琴南河里脱水而出的美人,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轻巧自如地走来。“岑夫人来了。”
“啊,梦卿。”岑岚应道,英韵把一瓶饮料递给梦卿,梦卿打开,一下喝了半瓶,“英韵你不会游,那太遗憾了,这么好的天然游泳池。”
一会儿,才子社的一大帮人都来了,明玫也满面通红地喝起饮料,一股年轻人的活力四散开来。
梦卿问,“夫人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我跟可桑这些天正在此避暑,可森说你们来玩,我就一个人过来看看,我的别墅就在这儿不远。”她心里真想请英韵去别墅,但见英韵微笑不语的样子就罢了,她的女儿实在难以捉摸。
“妈,可桑呢?”明玫十分老练的叫着岑岚,梦卿想这个女子可把可森锁牢了。
“可桑要来,我不让,怕他闹。”
可森走到岑岚面前,“妈,我们要回去了。”
巴克斯捧着一大瓶啤酒,高声叫,“还有最后一个节目!”他把足有一公斤啤酒的玻璃瓶放到桌上,“嘭”地打开。
岑岚也乐了,“孩子们,你们尽情喝吧。”
可是杯子才三个,巴克斯提出“二合一”,“我就用这瓶干了。”六个青年男女自由结对,可森与明玫,白朗与朱丹,梦卿自然与英韵。
岑岚在一边笑看,巴克斯分别为这三对斟满啤酒,他一脸灿烂的笑,英韵打趣他,“酒神开颜了。”
巴克斯不饶地,“柯英韵,咱们以后走着瞧!”
“怎么?你想把英韵怎么样?”梦卿不依的。
白朗先尝了一口,“哎呀!小姐们,别斗嘴了,来喝天泉吧。”
“哎1白朗,我得先宣示一下,今天我们才子社同仁和诸位美丽的小姐一起在琴南河边聚会,刚才我们又和梦卿、明玫比试游泳,美人鱼的风姿让我们大饱眼福,我们这些干瘪的男人只能自惭形秽。”
“巴克斯,我要是下海就不会甘拜下风。”可森的眼睛明亮地闪烁,明玫悄悄碰了他一下。
“得了,来,为美人鱼们干杯!”白朗喝了一大口,“朱丹。你来。”
朱丹接过杯子,他仰望天空,那儿可有他仰慕的姐姐,“干杯。”他简短地,一饮而尽。
可森举着杯子,明玫夺下它先饮一口,“我才不跟你们胡说八道呢!”
梦卿对英韵说,“咱们俩谁先来?”
“你先来吧。”英韵的语气温存得令岑岚吃惊,她觉得女儿与梦卿之间颇有隐意。
“谢谢才子社各位先生对英韵和我的关照,我祝英韵以后事业有成、蒸蒸日上。”
可森把杯子举到嘴边,“我祝梦卿为我们圣大增姿添彩。”
“去你的!”梦卿拍了一下可森。
英韵举着杯子看向朱丹,“我为朱先生的姐姐——美丽的朱赤干一杯,愿她的在天之灵多多眷顾人间的我们。”
朱丹一惊,他感激地看看英韵,巴克斯豪气地捧起酒瓶,“英韵说得对,为美丽的朱赤!为人间活着的我们!为我们共同拥有的幸福生活!为六月十一——琴南河的欢乐聚会……”他眼睛突然转向英韵与梦卿,“……为我们圣大的连璧童女……干杯!”
可森与白朗笑了起来,英韵与梦卿都红了脸,梦卿连连拍打巴克斯,“你这个疯酒神!”
巴克斯仿佛醉了似地还在叫,“干杯!”
“干杯!”整条琴南河的水声都在响应酒神的喧嚣,为青春的欢乐而干杯。
十二残虐
    梦中的英韵能否记得今天是六月几号?迷迷糊糊的她到了夜中央,突然被两个女警察强行推醒。
“快起来!上面提审你。”
英韵双眼朦胧地走在监狱死寂的院子里,她呼吸到久未闻到的新鲜空气,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快走!”身后的女警察推了她一下,英韵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以回应周围的现实。
她们走到警楼门口时,两位女警把英韵交给了两个肩背钢枪的男警察。男警面色峻沉,他们押送她进了警楼。英韵还以为又要上第一次去过的三楼审讯室,谁知男警径直把她往地下通道里带。英韵顿时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阴森的地下廊道散发着难闻的水泥味,在一扇扇标着号码的灰色、紧闭的铁门里,英韵知道那儿正在发生什么。“这下一次终于来临。”她长吐了一口气。
英韵一走进陌生的九号刑讯室,就看见中校童希雄、少尉恽云、打手青铜、阿富汗四人直挺挺地站在炽白的灯光下,他们的目光与英韵的眼神一交织,英韵便知道他们要对她干什么了。
英韵还没回过神,就已被青铜、阿富汗仰面捆绑到了电刑台上,她的手、足、颈部都缠上了电线,她俊眉紧皱,双眼直视天顶,等待着……
中校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多日不见,柯英韵,你休养得怎么样?”
英韵看都不去看他,中校没有生气,他今天一上来就给了英韵一个下马威,“看来咱们的话题增添了一点新的内容。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穿着的这件崭新的白衬衫是谁送来的。我觉得,你为了这个送衣服给你的……岑夫人,也必须跟我们合作,你别无选择。”
英韵想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岑家的人,还对她那么凶狠,而且又拿母亲做重量级砝码来打压她,的确她已别无选择,她想最好她现在就死在这张冰硬的电刑台上,否则她的存在对母亲及岑家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中校见英韵不吭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他停住脚步,猛地问道,“熊烈你认识吗?”他盯着被缚的英韵。
英韵并无惊动,她淡淡地,“不认识。”
中校立即把一张照片举到英韵的眼前,“你看仔细了,这个人,你不认识?”
“就是那张黝黑的、闪着一双鹰骘般眼睛的神气的脸”,英韵依然平静地回答,“不认识。”
中校咬着牙,“还是我来替你说吧。熊烈是米峰的朋友,米峰是裴梦卿的朋友,而裴梦卿又是你柯英韵同窗三年的挚友,裴梦卿死了,正如你所说,是该死的太子执掌的军政权一手造成。你认识熊烈,因为pen式手枪产自于D国,而那位堂堂的潜逃犯——熊二公子与一些D国的将领过往甚密,整个京城里他是最有可能拥有pen的人,他把枪给了你,他知道你爱裴梦卿,你愿意为她复仇,不惜自己的生命。”
英韵听着中校的准确剖析,其实一切都木已成舟,她是绝不会向敌人交代自己的内心世界,至于熊烈,就让这个政治野心家今后继续与他的总统姑父去斗吧。“这些丑类!”
“你不回答吗?”中校口气强硬起来,“柯英韵,你现在身上缠着的电线都是直接与电源相连的,我只要一启动开关,电流就会进入你的体内,那种滋味……”他示意青铜,“你来给这位无知的小姐试一下。”
青铜走上前,他把电压定在某个位置上,然后启动了开关。无形的电流立即在英韵的体内来回穿击,她失去自制的抽搐着,紧咬的唇齿间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吟。
中校关上电源,“你现在感觉如何?”
英韵觉得这是在让她出丑,四个男人围着欣赏她身受酷刑的蠢样,她不禁怒从心起,但任何的斥骂都不能阻止他们对她施虐,英韵不去理睬中校。
中校的脸象发青的尸容般狰狞,他向青铜一点头,剧烈的电击扭曲了英韵的身体,她拼命想挣脱,但四肢牢牢地缚在刑台上,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汗水迅速沾湿了她的衣衫。
恽云离电刑台最远,但英韵脸上的每一个痛苦的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微闭会儿眼睛,又听到英韵难受的呻吟。他知道今晚他无处可躲。这种屠宰场面如果受害者是个爷们也就让他去了,现在他们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残暴,恽云万分无奈。
“柯英韵,只要你说出pen式手枪的来源,我就立即停止对你用刑。”
被电流摧击得痛苦不堪的英韵浑身乏力,她只想快点失去知觉,她把头侧向一边,不料和阿富汗打了个照面。
阿富汗遇到不驯服的对手,就会激惹起狂虐的欲望,他走到英韵跟前,一把扯住英韵的头发,“你要死撑吗?”
英韵感到头皮撕裂般锐痛,她拼命挣脱这个凶徒,阿富汗暴怒地用另一只手去扯英韵的衬衣,恽云见状冲上前,大吼一声“够了!”阿富汗一楞,两只手不由松开了。此时,恽云
看见英韵的双眼漠然而又绝望,她完全成了俎上肉,只有任人宰割。
“少尉,看来你能使柯英韵就范。青铜,你让恽少尉来施刑。”中校不冷不热地。
“处长,她不会招供的。”恽云原想打消中校的残虐欲望,
“那就更得让她尝尝……痛苦的味道。执刑吧,少尉!”中校命令他。
恽云僵立着,“执刑!少尉!”恽云猛地,“不!我不能!”
“为什么?”中校并不意外。
“处长,如果他是男人,我可以听从你,但她是个姑娘,我……不行的。”
“姑娘,她这个姑娘已经刺杀了太子,倒比男人还厉害,你不执刑,那我就叫阿富汗……”
阿富汗一听,狞笑着把他的汗毛粗长的双手伸向英韵,恽云知道阿富汗是西郊监狱最残暴的打手,他折磨女性的手段无所不用,“住手!我干!”恽云朝中校大叫。
中校亲自把电压调高,“就这样,少尉,干吧!”
恽云看着被缚的英韵,她已浑身汗湿,神情萎弱,恽云的手颤抖地摁到电钮,强力的电流凶猛地穿透英韵的躯身直达颅顶,她四肢的每个指尖,身上的每寸肌肤都锐痛欲裂,无数只毒牙齐集在她身上死命噬咬,英韵剧烈地挣扎,在这坠落的刹那,她听见自己狂跳的心如巨浪般啸叫,“不!我死也不!”她失去了知觉。
恽云汗如雨下,他看着英韵被自己亲手用电击昏,他长吐了一口气,“你就别醒过来了。”
“把她弄醒!”中校的声音使迷离的恽云回过神,青铜把一块酒精海绵摁在英韵的鼻子上,浓烈的酒精气味大量吸入英韵的呼吸道,它象神奇的唤灵术,渐渐地把英韵的灵魂招引回来。
中校疲累地点支烟,“你还不肯招供?你要知道,你现在在替那个指使你犯罪的家伙受罪,而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他不会来救你,你这样做值吗?你不觉得你被一个非常阴险的人利用了?”
英韵已经不想听这个摧残自己的敌人的任何话语,他对她就是死敌。
青铜看看中校,中校恼火地点点头,青铜再次摁住电钮。英韵脸色煞白,她不停地挣动,难受地仰起头,灵魂已被化成了缕缕轻烟,不断飘升飞扬……
“她又昏过去了。”青铜又拿起那块酒精海绵。
中校见昏厥的英韵汗湿遍体,头萎垂在一边,“这个本来应该尽享富贵荣华的贵族小姐,现在成了如此悲惨的阶下囚……”他毫不手软地,“继续!”
英韵的眼睛被汗水不停地遮挡,她已看不清这几个不断折磨她的男人,她只觉得她的血管里有一条蛇在不懈地钻动,血管被渐渐扩张,最终不可遏止地爆裂,她浑身的血一下冲到了体外,英韵又昏了过去。
“还要继续吗?”青铜问已发呆的中校,他也被英韵的惨相搞得神经过敏起来。恽云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阿富汗绞着手,“让我来吧!处座,女人没有不怕我的,青铜,你把她弄到地上,我用最残暴的手段来消耗她……”
“她不怕你的,阿富汗。”青铜不以为然。
中校无奈地,“她不怕男人。她要是怕男人,也不会去杀龙龑了,她完全知道自己被捕后将遭遇到什么,她不怕!”
阿富汗不服气,“又没试过,你们怎么知道,无论如何她是个未婚的姑娘,姑娘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畏缩,后者无谓,她胆子再大,总要脸吧?我让她把脸丢光了,她会不怕?再说,她是贵族人家出身,脸比性命还要紧。”
“正因为她是贵族出身,我们才不能对她那么做。她命贵!背后有座大山依靠,连总统本人都对她的外公留有几分尊敬,阿富汗,这位小姐,你不能碰!如果换了别的什么姑娘,哼!早就给糟践烂了。”
“那还审什么?处座,我们象傻瓜一样陪她熬夜,又不会有任何结果。”
“有结果的,她现在的存在仅仅为了一个目的,——受虐,她必须因为她的复仇行为付出相等的代价,总统夫人就是这样命令我们的,让她受够活罪,然后,再下地狱当鬼。”
中校冷冷地,“青铜,最后再来一次吧!”
他们又围拢到英韵身边,“你很勇敢!柯英韵,可是你要知道,你母亲最害怕的就是你的这份勇敢。”
英韵的新衬衣已折皱、沾污得如同旧衣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刽子手,英韵的沉默使中校亲手摁住了电钮。
电流无情地钻入英韵的体内,象头贪婪、暴烈的怪兽肆意撕咬她的血肉筋脉,炽白的灯光疯魔地直射入她的眼内,她看见一大片迷化的世界。不,她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人与物,她还是那个不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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