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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雅砻江之恋-第6章

小说: 雅砻江之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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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高松柏爽快地答应了。
夜里,高松柏立刻准备好了动身的行李。 
三天后,高松柏和老校长翻越高山峡谷来到百公里外的那曲那雪山下的辽阔草地上。远远的就能看见各色巾幡在高高的旗杆上招摇飘飞。青翠平坦的草地上早搭满了一个连一个的帐篷。那些远道的藏族同胞在前一天就骑马赶到了。 
赛马场早已人山人海,彩旗飘扬。 
身着统一的鲜艳民族服装的藏族男女,手打遮阳小雨伞,在人流中来回穿梭,如草地上盛开的朵朵蘑菇。青年人手挽手围成圈,跳着欢快的锅庄舞。 
太阳慢慢爬上那曲那雪山。 
主持人手中的猎枪响起。 
赛马活动正式开始了。赛场上,一队彪形汉子骑着高大强悍的河曲马如风般急驰,时而站在马背上象燕子一样展翅高飞,时而飞身落地从地面上拾起猎物,时而手持弯弓射杀天空中的飞鸟。 
观众席上,群情激昂,喝声如雷。 
得胜者,满脸灿烂,手舞马鞭骑马绕场一周,骄傲自信。 
美丽多情的藏族少女,飞身靠前献上鲜花,羞涩回眸。 
英雄手捧鲜花,在猎人兄弟的簇拥下向观众挥手示意。 
赛马冠军,邦达村的格桑多呷头戴灰色兔皮帽,身穿黄底斑黑豹皮开襟长袍大衣,腰束金色宽绶带,脚蹬黑色长筒马靴,他骑马环绕赛场几周,然后,高高地将那件获奖的黑色披风披在背上,甩甩胳臂踢踢腿,不时展露自己粗壮的胸脯和发达的肌肉,威风凛凛,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打得啪啪地响。 
众人欢呼。 
冠军格桑多呷骑着他威猛无比的河曲马,得意扬扬,在人群围成的圈子里绕场数圈,挥手答谢。他高大威猛,黝黑坚毅,两眼炯炯有神,笑声粗犷自负。 
美丽的姑娘们争相呼喊着他的名字,一个英雄的名字。 
高松柏也为勇敢强悍的英雄气概所折服,举起大拇指称赞。他在赛场上算见识了藏民高超的骑马技艺和勇敢的英雄气概。这远比过去在电视里见到的要振奋得多。他的眼里充满了对英雄的敬佩和尊重。 
黄昏,草原上燃起一堆堆篝火,欢乐的人群开始篝火晚会。 
藏人不再以村寨为单位,男女老少自愿组合,围在一起跳锅庄舞。麻木嘎校长加入了木措村的队伍。高松柏不会跳舞,他只能远远坐在帐篷前欣赏峡谷藏族同胞娴熟优美的舞姿。灯火摇弋处,他看到了格桑多呷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英俊强健,格外醒目。在姑娘们含情脉脉的注视下,他骄傲而自信地跳起欢快的锅庄舞。 
高松柏不会跳舞,呆在欢快的圈子外像一个外乡人。欢乐的藏民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轻快地跳舞着。他站在圈子外形影只单,有些寂寞,他想到外面走走,看看其他的舞蹈圈子。他转身,看见离舞蹈圈子很远处帐篷口的地方,有一个孤独的男人坐在那里。他的眼光似乎一直盯着这边跳舞的人们。难道他不会舞蹈吗?或者,他在那里担负守望帐篷里的财物的职责? 
高松柏想走过去同他聊天,打发寂寞的时间。 
他走近那人,向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可那人没有理睬他。“他听不懂我的话吗?”高松柏凑近他,想聊聊。借着帐篷外边高高挂着的松油灯光,他吓了一跳,心脏猛地收缩了起来,“他是人?还是兽?” 高松柏终于看清楚了,那人却是站着的,身子却比他坐着高不了多少,因为他的背驼得厉害,那个半圆形的驼峰特别显眼;他的肩膀右高左低,因为他的左腿瘸了半截;他的额头外凸,眼睛深陷。天哪!黝黑的大麻脸上还有一个眼睛是瞎的,而且那只唯一能转动着的眼睛发出一股阴沉的敌意或者傲慢的凶光。高松柏心里咯噔一下,比刚才的疑惑表情还要惊奇,简直就是惊恐。他感到一阵可怕和惊慌。天底下竟然有这么丑陋的人——他的丑陋,简直是畸形的外貌,让这个重点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也无法用《汉语大词典》里的语言把他准确地描绘出来。 
“他是藏人?还是野兽?”高松柏脑海里却是这样古怪的思维,要是他真的人啊,他也太可怜了,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高松柏后退了几步,突然,冷静下来。他感到自己有些失礼。人是平等的,怎么会有优劣贵贱之分呢?在大学里他读过西方国家著名作家的小说,深受小说中的人文主义的感染。从小受生活在书香门第的知识分子家庭、饱受孔孟儒家文化的熏陶和父母朴素道德观的影响,高松柏的人道主义思想特别浓厚,富有爱心和同情心。 
“您好,兄弟。我怎么称呼您?”高松柏故作轻松地靠近他。 
对方用警惕而敌意的独眼打量了高松柏好久,却沉默无言。 
“你不去跳舞吗?我的朋友。”高松柏提高了嗓门,但声音仍然友好而亲切。“难道他不会汉语吗?” 
驼背男人的塌陷的圆脸慢慢扭转过来,满脸乱糟糟的胡子,不再斜视高松柏,他那犹如鄂鱼般的大嘴艰难地挪动了一下,想说但却没有发出任何轻微的嗓音来。 
“难道他还是一个哑巴?”到这时,高松柏的心几乎快要颤碎了,“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将一切错都发泄到他一个人身上……”他心里默默的念道。 
驼背冷冷地瞪了高松柏一眼,木然地扭过头去,专注地望着前面欢乐起舞蹈的同胞,骨碌转动的眼睛又似乎证明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似乎在搜索着他的什么人。 
高松柏尴尬地笑笑,然后,迅速离开了。他无心再到别处转转,回到老校长麻木嘎的身边。 
幽雅的歌声,欢快的舞者。 
大大的圆圈在欢快中旋转,人们手拉手,跳着,唱着,笑着,脸上充满了陶醉在舞蹈和音乐中的幸福。猎人英雄格桑多呷左右美女相拥,快乐的步伐,有力的踢腿,娴熟的舞姿,而那张脸是多么的骄傲、自信和幸福。 
高松柏站在圈子外,孤零零的,除了羡慕的眼光外,还有些对格桑多呷的英雄气概和优美舞姿的嫉妒。自己在大学里学了很多知识,电脑、吉他、制作,可就是没有学过民族舞蹈,这是多么的遗憾。他连藏族小孩能走路就会跳的舞蹈他竟然毫无了解。
“孩子,快来,快来跳吧。”麻木嘎边跳边喊高松柏的名字,要他加入舞蹈的海洋中与大家同乐。 
“小白脸,来吧。” 
“小汉人,来吧。” 
“小乖乖,来吧。” 
几个年长的中年藏族妇女竟然对人群外那个唯一穿西装打领带的外地人好奇又嘲笑地叫嚷道。但她们的嘲笑中却没有半点亵渎的意味。 
高松柏的脸红了,责怪自己除了多认识几个字外竟是连半个舞步都不会的舞盲。看到大家多开心,他很懊悔。 
“来吧。勇敢些,我的孩子!”麻木嘎要把高松柏拉进人群。 
高松柏低下头,窘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他不想当众出丑,特别是在那些年轻漂亮的藏族女孩面前。他可是在大城市的学校里面对数千人的集会上也能充满自信的微笑啊。 
“来吧,胆小鬼。”格桑多呷粗大的手掌突然把清瘦的高松柏拎小鸡一样抓进人群。 
“跳吧。没事,你很快就会的。”老校长丢开那个牵着他手的人,从对面跑过来拉住高松柏的手鼓励道。 
围着熊熊的篝火,向左摆动几步,然后,向前踢一下大腿。接着,向右移动,向前踢腿。高松柏只好跟着一曲《高原红》的音乐节拍跳起舞来。可他好象没有半点舞蹈细胞,连锅庄舞最简单而且机械的步伐也记不住,他笨拙的大腿完全不听使唤,脚步杂乱无章,不时踩在牵着他右手的那人的脚上。“对不起。”高松柏连连道歉,那人始终没有说话责备他。 
向左,不小心踩了一下麻木嘎校长的大脚;向右,又踩在身边那人的小脚上。高松柏的舞技太差了,他羞得脸红脖子粗,不敢抬头正视他右边的受害者。他只感觉到那只牵着他湿淋淋手心的手是一只温柔的小手。 
“哎哟——”突然,那只小脚又被他的大皮鞋重重钉了一下。女人柔和的声音也禁不住呻吟起来,看样子痛得厉害。 
“对不起——”高松柏抬起头,抱歉地尴尬地笑笑。那是一张头戴花环的美丽脸庞,她很快镇定下来,冲他微微一笑,没有怪罪他,也没有跟他说话。这时,借着篝火闪烁的光亮,高松柏看清了她温柔脸庞上浅浅的酒窝儿。他还一直以为那是一张高原上老妇女皱皱巴巴发红的黑脸呢。他也以为那张脸上早已经充满了艾怨的愤怒。 
高松柏慌张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 
一曲音乐完后,又一曲高原情歌《那曲河上的女儿》低缓又柔美的节奏缓缓响起,久久荡漾在高原寂寞而粗犷的胸怀之中,陶醉了那无边的在夜色中静静吸取着露水的小草。 
一步、两步;向左,向右。 
突然间回头,高松柏已经平静的心猛然绷紧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怪人已经站在圈子旁边,好象要撞着高松柏的肩膀了。那只能转动的眼睛,凶狠而又善良、期盼而又失望、厌恶而又柔和,竟然充满复杂的感情。好象他一直在注视着高松柏的脸呢?
真是一个怪人,或者不通人情的野兽。 
高松柏扭过头来,不想再盯那只眼睛那张奇异的表情、丑陋的胡子脸。因为那张脸给了他不愉快的感觉,他想忘记它,集中精力把舞跳好,免得大家耻笑他。他望了望身边的女舞伴,但看不清她的脸。 
歌曲,轻快而优美;人群,欢乐而激情。 
温柔的小手始终轻轻捏着高松柏的手心,牵引着他的舞步。在温柔女人的机灵的牵引下,高松柏的步伐稳定了许多,熟练了许多。 
又一曲舞蹈后,高松柏已经围绕着舞场转了几圈,他的脚步慢慢有序起来,自然地跟着音乐的节拍一起跳跃。 
“我叫高松柏,来自内地的成都。你叫什么名字?”高松柏放松下来,感激身边这位友善又机敏的舞蹈老师。他知道她一直在默默的帮助他。 
“尼朵娜沫。”姑娘侧过头,温和地朝他笑了笑。然后,她沉默了,始终没有主动问候过身边的高松柏。可她友好的的面容在篝火闪烁的火光中更加红晕和恬静,随风飘动的舞姿更加轻盈和优美…… 
赛马节的第三天,进行了摔交和武术比赛。 
冠军仍然是邦达村的格桑多呷。格桑多呷现在已经成了大峡谷扎坝人心目中的英雄,青年猎人心目中的崇拜偶像,美丽姑娘心中的王子。 
日近黄昏,这是青年男女对唱情歌挑选情人的节日,这也是峡谷藏族青年夏天收获爱情的季节。这是懵懂的青春男女最期盼的时刻,也许,他们不惧路途遥远,一路艰辛奔波到这里参加赛马节,为的就是祈求这个短暂的却是永远美丽的、充满激情和甜蜜的时刻。 
宽阔平坦的草地上,无数火把攒动。
男女青年各自分开排成两队。 
大家一直推选人群中最有威望的长辈老人作裁判。 
高松柏是异族人,他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欣赏藏民独特又奇异的风土人情,感受高原峡谷子民的内在精神。他自然把自己当作局外人,要用自己的眼睛把这异族风情真实地记录下来。 
女队中最美丽最多情的女子站在列队前面。由她带领大家对唱情歌。男队中有相中这位姑娘的就站到队前同姑娘对接情歌。男人的情歌粗犷直率,充满激情的爱情直白。姑娘们的歌声则委婉含蓄,情意绵绵,但却火辣灼热。要是两人一见钟情,自然对起歌来就“夫唱妇合”。如果有两个以上的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子,则男人之间展开公平友好的竞争。或比赛摔交,或比赛射箭,或比赛人体健美。 
第一位是娇美而聪慧的姑娘。据说是附近都地达卡乡最高行政长官里达旺里乡长的额者(女儿),她被姐妹们簇拥到队列的最前面。她的歌喉温柔又多情,不断地冲男队最前面的英雄格桑多呷媚笑呢。可大英雄格桑多呷似乎对最美丽的女子也没有兴趣,他从队伍的最前线退了回去。顺便把身边一个兄弟拖了出来,由他来跟乡长的女儿对唱情歌。 
对唱了几句,娇媚女子失望地退下了。她的眼睛充满哀怨,看得出她爱慕的人是赛马英雄格桑多呷。 
歌场,美妙的歌声阵阵飘飞;人群,欢乐的笑声时时爆发。。 
轮到尼朵娜沫姑娘出场了,她是被热情的姐妹们强行推出人群堆的。 
高松柏觉得女孩有些面熟。他定眼打量。姑娘大概二十岁出头,中等个子,身体结实而丰满,鸭蛋型的脸盘,高鼻梁,大眼睛,性感的嘴唇,她的脑后是无数条细小的长辫子,额前的头发上戴着一串红绿念珠绕成的辫子形帽子,长长的念珠从耳后一直挂到胸前。她穿着桃红色的开襟长袍,左胸前露出的半边胳臂套着金黄色中镶嵌着白羊毛的长袖。她的腰前紧束着一条洁白的绶带,或者,就是一条代表吉祥如意的哈达,露出成熟女人苗条而又丰韵的曲线。姑娘的脸上,挂着羞涩而甜蜜的微笑。 
美丽的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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