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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雅砻江之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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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校园安静极了。门口的药罐汩汩冒着热气。
驼背郎措看看周围空无一人,忙借口到外面上厕所,敏捷地掏出藏在内衣里的蝌蚪草,迅速地投进药罐,并上下搅动几下,很快,翻滚的药水就将毒草淹没了……
“驼背,过来帮我烤羊肉——”娜沫姑娘叫喊。
驼背大着胆子过去帮忙,可他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快乐感,心情糟糕透顶,,他连正视一眼娜沫姑娘的勇气都没有,他的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悔过,甚至,他在痛苦的犹豫中几次想冲过去打翻药罐……
“驼背,你怕羞啊?不敢看我,难道我要把你吃了?”娜沫调皮地嘲笑。
“我,我……”灶堂里窜出的柴火烧到了驼背的手指,他也没有觉察到,内心的徘徊和痛苦让他惶惶不安,失魂落魄。他的眼前不停地闪现出高松柏老师喝下毒药后,倒在娜沫姑娘怀里抽搐而死的惨状……
开饭了,带有汉族样式的午餐摆满了两张学生课桌,食物丰富。
高松柏老师支撑着身子起床,将驼背拉到坐北向南汉人酒席中最尊贵的位置。驼背的面前摆着一瓶从城里带过来的三百元钱一瓶的高级茅台白酒。驼背受宠若惊,心情更加沉重和愧疚。
“郎措大哥,今天你要开怀痛饮,我要先敬你三杯。一杯感谢你对娜沫姑娘多年的帮助,一杯感谢你我从敌人成为好朋友,一杯感谢你慷慨送来的虫草……” 高松柏老师因为伤寒而颤抖的手为驼背郎措到满酒,也将自己的杯子倒满。
“松柏,你的病还没有好,你少喝点——”娜沫姑娘抢过他的杯子,犹如她是他的妻子一般监督他的健康。
“俗话说,美酒好似良药,喝进肚子后以毒攻毒,体内的病菌自然落荒而逃……” 高松柏老师调侃,话语乐观而风趣,“驼背大哥现在跟我的关系要说知己还说不上,但要算忠诚朋友加兄弟一点也不言过其实,自然,酒逢朋友千杯少!来,驼哥,高举酒杯——”
“松柏……”娜沫姑娘瞪了他一眼,“我帮你喝吧。”
“男人喝酒,女人回避。”高模仿藏人的口气,哈哈大笑。
“要想喝酒,那你先把药吃了。”娜沫姑娘让步了,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拦高松柏的犟脾气。她转身出门,很快倒了一大碗罐子里的草药汤进来,用嘴吹凉后奉送到高松柏的嘴边,“喝吧,药已经凉了。”
“夫人是如此体贴和情爱,就算是一杯毒药,我也愿意喝了。” 高松柏老师端起药碗,笑道,可四肢无力,无法端住药碗。
“毒药?”驼背的心紧缩在一起,心潮澎湃,看到高松柏老师对他的热情和友好,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壁上。他在峡谷因为愚昧的谣言和误会长期被人歧视,打击,伤害,而只有在这个高贵而仁慈的城市人面前,他才真正享受到做人的权利以及应受到的尊重。
士为知己者死。
峡谷里的藏人素有知恩图报的优良传统。可驼背却要听从别人的指使,谋害这样一个好人。“神啊……”他感到羞愧,可神的意志是不容怀疑和改变的,因此,他更加感到痛心,情意慌乱。
“喝下吧。等你的病好了,我陪你到卡了草地去旅游。”娜沫姑娘一手端碗,一手抚直高松柏因为疲软而弯曲的身子,女人的笑容透出无限的母性和温柔,“喝吧,它已经凉了。”
“你说过要陪我去的,到时别反悔。”有娜沫姑娘在身边,高松柏感到无比的幸福,他会忘记独自在茫茫大草原上的孤独。他将嘴唇凑近药碗,要喝。
“放下!” 驼背郎措突然大吼一声,抢过药碗,要摔在地上。
“驼背,你疯了,它是高老师的伤寒药。”娜沫姑娘责备驼背的粗莽,然后,伸手去抢夺。
“要死,就让我死吧。”霎时,驼背郎措在高老师的宽宏和仁慈下,突然良心发现,但他又不能违背神的意愿,只能以死表明对神的忠心了。他在极力的心理矛盾中,选择了喝下毒药,以死哭谏高老师离开峡谷,免遭杀身之祸。
“驼背,你怎么了?”娜沫姑娘抓住碗口不放。
“药里有毒药……我知道冒犯了神总有人以死赎罪的,就让我死吧……”朗措紧紧抓住药碗,要一口吞下,“高老师,我死之后,我不会恨你的,只求你离开我们寨子,远远的离开!” 
“抓住它。” 高松柏老师闻言大惊,他知道自己是土登村长、多呷猎人等人的敌人,呆在峡谷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他们的刀剑或者猎枪下,可他竟想不到会这样无声无息死在别人的卑劣的暗算中,而且又偏偏是驼背这样的老实人被人利用来执行他的“死刑”。
“你是土登村长派来下毒的?” 娜沫姑娘怀疑。“你这傻瓜,你为什么要听他的?他给了你多少钱?”
“我,我,他没有给我钱……”
“那你就去死吧——”尼朵娜沫松开抢夺毒碗的手,恨恨道,“你是英雄好汉你就一口喝下啊。你到地狱里去给你的头人邀功去吧。”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我罪孽深重,我该死……”驼背端起毒药,慢慢送到嘴边,他无声的泪滴进碗里,在黑色的水面荡漾起一个一个圆圆的美丽的花环……
“郎措大哥,你别冲动,那不是你的错。” 高松柏老师一掌打掉驼背嘴边的药碗。
白色的瓷器药碗掉在地上,碎了,黑色的药汤流淌了一地……
“娜沫,你怎么那样说话呢?” 高松柏扶起驼背抱头痛哭的肩膀,回头责备娜沫姑娘说话不当,差点酿成大错。“大男人哭什么呀,来,继续喝酒。我们喝一个不醉不休——”
“高老师,我、我对不起你……”驼背郎措跪在高松柏的脚前,涕泪横流。
“哼,无耻的驼背,没有脊梁骨的驼背,你还是死了好。”娜沫姑娘咒骂道,走出屋子,她不满高松柏对恶人的宽容,驼背曾经救过她,她感激他,把他当作恩人,可现在,她从心底鄙视他,他那张丑陋而畸形的脸膛在她的眼里更加丑陋愚蠢,而且狰狞恐怖。
“起来吧。我们喝酒啊——高松柏将驼背拉起来,扶到桌子边。当他回身到门口找娜沫姑娘回来吃饭时,她已经走远了……
“郎措大哥,就我们两人了,娜沫姑娘不会骂你了,喝吧,喝醉了就能忘记一切不快。” 高松柏老师折身回到桌边,仰头一口将整杯白酒喝下,心里火辣辣的,苦涩又酸痛……
第32章、葬身雪崩
    第32章、葬身雪崩
送走醉醺醺的驼背后,高松柏老师回到寝食,对着窗外的晚霞发愣……
娜沫姑娘被冰雪冻伤的身子完全痊愈后,她的面色又开始红润起来,丰腴的身子又充满了峡谷野性般的青春活力。她每天还是到雪山下的草甸上放牧、采摘草药。她的羊群也渐渐扩大了。
现在,高松柏老师与驼背郎措、多呷猎人成了好朋友,而与土登村长的矛盾却越来越深,每当与土登仇恨而阴沉的鹰眼相遇时,高松柏老师就有一种被无形的冷气扼杀的感觉,常常情不自禁地想到某一天他就会倒在土登村长的猎枪下,从此长眠在峡谷这片神奇的热土上,但他并不恐惧,并不逃避,因为爱情的力量让他忘记了一切危险。
周末放假,高松柏老师尽量避免到娜沫家的阿巴里寨子里去,尽量避免与仇恨他的土登村长见面,但他还是常常到娜沫姑娘放牧的雪山草地上游山玩水,写诗作画,陶醉在爱情的甜蜜中,陶醉在峡谷迤俪的风光中。
两人依偎在草地上观看夕景。
“娜沫姑娘,我要到你赎罪的地方去看看。” 高松柏突发奇想。 
“你去做什么?那里很危险。”
“我要把它拍摄下来,作为爱情的永久纪念。等结婚那天,我把它制作成一个爱情短片,拿到电视台去播放……” 
“做纪念?” 
“是啊,我也要感谢你们神秘的山神,是它的仁慈保佑了我心爱的姑娘大难不死。” 高松柏态度坚决,笑道:“知恩图报,我小小的要求该不会过分吧,因为我要向你们的民族学习啊……” 
“好吧。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娜沫姑娘同意了,对高松柏老师的愿望,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反对,只要他喜欢的,她就是搭上天梯爬上月亮去给他摘下星星,她也会万死不辞的。尽管那个雪山赎罪的凄凉情景,常常会揭开她心头的伤疤,让她不堪回首。她知道常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高松柏老师无力独自爬上海拔七千多米的西里姆雪山,要是没有精悍猎人的帮助,他会被冻死在雪山的路上的…… 
第二天,多呷在娜沫姑娘的请求下,专门从数十公里外的邦达村骑马赶过来,他答应帮娜沫姑娘的忙,将高松柏老师带上雪山,满足他的愿望。于是,准备停当后,三人结伴出发了。猎人多呷带上高松柏和娜沫姑娘,在前面小心开路,一路护送高松柏老师攀沿西里姆雪山。 
一天后,刚走到西里姆雪山雪线上的山腰。山神开恩,突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高松柏兴奋不已,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大雪纷飞的童话世界,在雪中体会自己的浪漫爱情。 
猎人多呷见状,要两人紧急下山,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初冬的第一场大雪,雪层不稳,容易发生雪崩,危及登山者的生命的。或者,大雪连绵不停,积雪封住下山的道路,同样会困死在寒冷的冰雪中。 
高松柏面对飘飞的漫天大雪,却异常激动,坚持要雪中登山,一睹高原雪中的奇异景象。娜沫姑娘见高松柏态度坚决,默认了。 
猎人多呷与娜沫姑娘对望一眼,见娜沫同意了,他就不再反对,一路上的行动更加小心谨慎。他用粗大的缰绳将三人的腰身紧紧栓在一起,每人手中拿住一根支撑身体的铁锹。多呷在前面用铁撬开路,走一步,钻一个雪眼,然后,牵着娜沫的手,娜沫牵着高松柏的手,三人连在一起,互相照应,融化成一个整体。 
山路曲折,三人顶风冒雪。 
猎人多呷为了尽力保护娜沫姑娘和高松柏老师的安全,上山的进程很缓慢,也很耗费体力。夜里,不得不在雪山中途的避风处露宿。整个夜晚,大雪满天。三人躲在避风的岩石后相拥而卧,紧密团结,互相依赖。惟独高松柏老师的兴奋劲头丝毫不减,夜里躲在防寒帐篷里,倾听风雪放歌,和猎人讲述传奇的狩猎经历,他无比激动……
次日黎明,肆虐的风雪嘎然而止。 
脚下,雪声嘎嘎作响。
三人开始了新的历程。
高松柏老师时走时停,抓住稍歇的机会,摄像机不停地抢拍雪景。 
又一个温暖的中午后。 
三人终于登上娜沫姑娘赎罪的日落峰附近的开阔地。 
登高远眺,西里姆雪山,白雪皑皑,安祥静谧,好象一个仰卧的雪人,或者雪海中的一个冰岛,庄严肃穆,冰心玉洁;远处半山腰的森林地带,绿色的冷杉林和枯黄的阔叶林交错相间,色彩分明;雪线下的草甸,衰败的枯草中,耐寒的花丛仍然在争芳吐艳;草甸下,仍然挺拔的青松冷杉释放的蓊郁绿意,如黄色中夹杂的一屡屡秀发;森林下面,一梯梯的青稞麦地正吐出一圈一圈的白雾,向上升腾融合、扩展,膨胀成一团团白云,缠绕在灰黑色的碉楼身上,抚摩亲吻;而天空,耀眼的太阳在慢慢游离,将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峡谷里,洒落在白雪上,被反射回来的逼人的寒光,让雪山和草地更加晶莹剔透;而脚下的山峰被周围低矮的雪山映衬得更加挺拔,完全是一副不可制服的傲骨,处处体现出峡谷的壮美和险峻。 
“啊,美哉!壮哉!”面对如此奇异的美景,肃然起敬的高松柏老师突然诗兴大发,双手抚住脸颊,扯开喉咙大喊,“神山,高原之王,我来哪;峡谷,大地之母,我来啦——” 
吼声顿时震砌云霄。 
猎人多呷闻声大惊,赶紧用手比划着要制止高松柏老师的卤莽行为。在进山之前,猎人多呷已经警告过高松柏老师了,不能在雪山上大喊大叫,打扰山神的睡梦,否则山神发怒,会惩罚他们的。
可一切都太晚了,主峰正面、悬在三人头顶上的陡峭的岩石上,正好挂着一幅巨大的冰雕瀑布,和脚下刚刚积压下来的薄薄雪层,正好处于一种不稳定的平衡中,可现在它经高松柏的一声吼叫,脆弱的平衡顿时被打破了。 
轰隆——
雪崩,瞬间发生了。 
冰雕迸裂,积雪垮踏。 
被撕猎的悬冰,如一枚枚飞弹从头顶上砸下来,而脚下的陷阱同时张开大嘴,用巨大的引力要将三人猛吸进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猎人多呷眼疾手快,一掌将雪地上呆若木鸡的高松柏老师狠狠朝旁边推去。而头顶上突然垮塌的重重的悬冰正好压在多呷的身上,随之,脚下翻滚咆哮的积雪将他的整个身子吞灭了……
雪崩合拢的巨大气浪瞬间就将高松柏和娜沫高高地抛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远处的地上……
“多呷——”娜沫姑娘爬起来,握住腰间断裂的缰绳,奔向雪崩的地方,朝着凹陷的雪口,撕裂般的哭喊。 
“多呷走了,永远地走了……”高松柏老师仰起头,望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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