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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雅砻江之恋-第46章

小说: 雅砻江之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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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上来!”土登村长呵斥住了他的村民。他越战越猛,已经把格桑多呷逼到雅砻江岸边的悬崖上,他要亲手打败藐视他的敌人。
咣当——
格桑多呷的剑已经被土登击落在地上,他的右手紧紧按住血流如注的大腿,他的眼睛愤怒地逼视着嘲笑他的敌人,恨不得一口生吞了对方。
“接着。”土登村长翻身下马,从地上拾起敌人的剑,一把丢向对方,然后,跃上马匹。他要对方拿住武器,公平地决斗,亲自打掉对方的威风,使英雄猎人的颜面一败涂地,让他从此无脸再到木措村走婚。
已经伤痕累累的多呷咬牙爬上他的河曲马,挺直胸脯,重新举起了刀枪,他宁肯在对手面前战死,也决不棘手投降,让敌人侮辱自己。但只两个回合就被土登村长刺下马来,重重摔在地上……
“你这条瞎眼疯狗!”土等村长狠狠地踢了格桑多呷一脚,然后,傲慢地踩在他的胸脯上,“胆小的土爬鼠,滚回你的村子去,等你吃了豹子胆变成了真正男人的时候再来找我报仇啊!”
“你……你……”格桑多呷羞愤得说不出话来,他含泪的眼睛充满火药味,他恨恨地盯着嘲笑他的敌人……
“滚!”土登狠狠一脚,将格桑多呷踢出好几米,然后,鄙夷地回身骑上大红马飞一样地消失了……
“啊啧——”一旁围观的村民顿时如鸟兽散去。
格桑多呷咬牙爬起来,吐掉口中的淤血,然后,爬上受伤的马,趴卧在马鞍上晃悠悠地慢慢离开木措村的地界……
两天后。
高松柏老师在学校等待土登村长惩罚他,却不见他到学校“执法”,于是,趁周末放假到木措村村口喀壳袋哒寨子附近的勒蒙雪山写生,突然,他无意间发觉顺着雅砻江边峭壁的岩石上,窄窄的碎石路上,一大队穿着藏袍的人马杀气腾腾地奔向木措村,他隐约听到全副武装的猎人叫喊着到木措村报仇。
高松柏明白了,三天前多呷因为他独自到木措村与土登村长发生纠纷,两人大打出手,多呷惨败而归,于是,两个村子结下仇恨。今天,他们在村长的带领下到木措村复仇来了。峡谷的藏人世代都是以弓箭和刀枪解决他们之间的纠纷的,一个藏人的仇恨,就是整个村子的仇恨。
两个村子即将展开一场血腥的撕杀。
高松柏老师想起了在电影里看过的少数民族争斗的惨烈的场面,他惊出一身冷汗,马上朝附近山上的草甸跑去,告诉正在放牧的娜沫姑娘,现在只有她可能说服多呷罢兵了。他相信多情狭义的多呷不会伤害娜沫姑娘,相信多呷会冒死阻挡他的族人伤害娜沫姑娘。
娜沫闻言,惊慌起来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这种场面,她的内心恐惧不安,但她还是按照高松柏的吩咐跑下山去阻拦进攻的敌人。
“拖延时间,我到乡政府打电话到县里搬救兵。现在只有政府能解决这些野蛮的暴力。” 高松柏老师丢下他的画板,叮嘱娜沫姑娘,然后,骑上她放牧的老马朝乡政府赶去……
木措村在村口的森林里打猎的西达也发觉了这个惊人的消息,立刻赶回村子向土登村长报信。
土登村长听到消息,并不惊慌,他亲自敲响了报警的铁钟。在山上或者梯田里干活的男子听见信号,立刻赶回寨子,拿出家里的兵器迅速赶到村长家的碉楼前集合,然后,在村长的带领下朝村口出发,准备用武力驱逐入侵的敌人。
两村的人马争先恐后向村口的勒蒙雪山,然后,选择有利地势埋伏起来。
山垭口,已经先行赶到的松杰热地苦柬对方的老村长咯代地多罢兵。格桑多呷是他女儿的情人,与老人有一定的交情,除了他没有人能说服受了羞辱的敌人罢兵了。事情是由他家的娜沫姑娘引起的,他感到自己身上罪孽深重,责任重大。
可古板的咯代地多老村长根本听不进劝说,他因为自己的子民受到了对方无理的羞辱而感到愤怒,他是代表族人,代表整个村寨的荣辱而来,不血洗对方的寨子,叫对方臣服,他决不回村。
其实多呷受伤后回到邦达村并没有找到咯代地多老村长述苦,也没有请求村长替他报仇,因为娜沫姑娘是他心爱的情人,他不希望两个村子结仇,让他的姑娘受到伤害和谴责。可是,咯代地多老村长知道消息后,勃然大怒,坚持要为村人的屈辱报仇。多呷作为村里的猎人,宗族的一个成员,他只好随着家族的队伍出发了。现在,尽管他同情娜沫姑娘的哀求,可他无法干涉咯代地多老村长的行动,他也不想被自己的族人视为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两支仇恨的队伍在相隔仅仅近百米的两个小山头上僵持着了好几个小时,可双方谁也不肯示弱,不肯主动后退,撤出纷争。
邦达村不耐烦了,火药枪已经上膛。
公开谈判的村长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猫下身子躲藏起来,然后,两个村长交代身边的护卫同时举起了发号施令的五色彩旗。
混战即将爆发,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娜沫姑娘突然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刀,跨上邦达村占据的高地,跪在咯代地多老村长面前的阵地上,“尊敬的咯代地多村长啊,如果你向我的村人进攻,我就先死在你的面前,让我代表我的村人向你们道歉,让我向你们受辱的神请罪吧……”娜沫姑娘将短刀对准自己的胸膛,要以自尽谢罪。
“娜沫,你疯了——” 松杰热地惊呼,冲出掩体,上前去阻拦。
“娜沫姑娘,你回去吧。” 此时,格桑多呷不顾被对方的猎人瞄准后射杀的危险,从掩身的岩石后面跑出来,奔向他的情人。
“多呷,回来,再不回来,我要开枪了。” 咯代地多在背后愤怒地吼叫。
“村长,你下令开枪吧,只求你们将我和娜沫姑娘打死后,将我们的尸体放到一起天葬,请喇嘛将我们有罪的灵魂一起超度升天……”多呷朝情人跑去。
“多呷,你这个族人的败类!” 咯代地多慌了,声音颤抖。
“尊敬的咯代地多老村长,请你看在同样的山神的份上,看在同一个先祖格萨尔王的份上,请您收回您的刀枪吧……”娜沫姑娘手握短刀,诚恳地跪着移动腿脚,靠近咯代地多村长躲藏的岩石,她泪流满面地请求。
“尼朵娜沫,求他干什么?回来,我们木措村没有一个人是怕死的软骨头!”土登村长的自尊似乎因为娜沫姑娘的哀求而受到了伤害,他高声地命令道,“再不回来,我开枪了——”
“土登村长,请你从我的胸前开枪吧。”娜沫回头,“只要你们能够停止争斗,我就成全了高松柏老师的愿望了……”
“这个疯女人!魔鬼附身了!”土登村长不忍看到她死在自己的枪口下,急忙命令身边猎人德喜将娜沫姑娘拖回来。
“我,我……”害怕露出身子被对方的枪弹击倒,德喜面色迟疑。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狗熊!”土登站起来,突然,恼怒地朝德喜一脚踢去,将他踢出队伍。德喜丢了木措村男人的脸,让村长惭愧。德喜只好站起来,大着胆子朝娜沫姑娘摸过去。
砰——
对方的阵地突然一枪打来,飞速的流弹从德喜的身边划过,德喜忙抱头逃窜,一下子跳进隐藏的地方。
“你这个杂种!”因为德喜的软弱让木措村蒙羞,羞愤难忍的土登村长突然举起藏刀,要宰杀逃兵德喜,用他的鲜血向先祖请罪,同时警告身边的其他猎人,逃跑,就是他的下场。
德喜应声倒下,抱住鲜血淋淋的大腿不住嚎叫……
“预备——”羞辱满面的土登村长提高声音,要先行下达撕杀的命令了。他要用村人勇敢无畏的鲜血为自己也为先人和神挽回蒙羞的颜面。
“住手!”突然,雪山之巅传来一声大吼,随即,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谁敢开抢,就地枪决!”是匆匆赶到的县武装部长白马则仁用强大的枪声威慑住了两个村子正要暴乱的藏民。部长的身后,站满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武警士兵,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正要乱来的村民。
两对人马惊呆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队天兵。
原来是高松柏老师赶到乡政府电话求救,县政府武警乘坐两辆越野战车迅速赶到,用强大的武力制止了两个村子的一触即发的乱子。最后,在县、乡两级政府出面调解下,两个敌视的村子表面上暂时握手言和了。
在县武装部队的威慑下,两对沮丧的人马只好在各自村长的带领下纷纷散去……
黄昏,高松柏老师带着县政府的嘉奖回到宁静的学校。
但他的心情极不平静,他没有被夸奖为制止暴乱的功臣的荣耀,相反,他的内心隐隐作痛……回想眼前发生过的一幕幕,他突然醒悟了,自己才是峡谷真正的罪人,暴乱的始作俑者,而不是传播文明的救世主。因为他在峡谷的出现,美丽而清白的娜沫姑娘差点冻死在西里姆雪山上,猎人多呷被土登村长砍伤了胳臂,驼背郎措自断手掌,巴巴心灰意冷后自杀了,今天又差点遭遇一场更大的灾难——两个村子憨厚、无辜的生命差点断送在他的手上,他在无限的愧疚和自责中萌生去意……
第30章、怪异的纹面
    第30章、怪异的纹面
两个村子的械斗平息后,高松柏老师的心情却极为苦闷。
“永远离开高原的大峡谷?离开心爱的娜沫姑娘?或者,留下来,亲眼目睹又一个因为我的爱情而导致的悲剧?” 高松柏老师的良心让他不忍心再看见因为他而产生的“罪孽”,不忍心看到心爱的娜沫姑娘、狭义的多呷猎人、善良的驼背郎措,还有憨厚的松杰老人……他们因为他的爱情而受到无端的指责、痛苦和折磨。
“是啊,我应该离开峡谷,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了。”远离家乡,高松柏老师想到了养育他的城市,家乡对他的呼唤,父亲期望的眼睛。为了避免又一个悲剧发生,我应该立刻峡谷了……“打定主意后,高松柏老师却感到特别的痛苦,郁闷的心情糟糕透了。
“五、一”黄金大假,他作为“暴走一族”,独自徒步到雅砻江大峡谷上游的西藏自治区环内旅游,并兼做人文生态环境方面的调查,以此来打发自己郁闷的心情。
“暴走”两天后。
高松柏老师来到雅砻江上游勒则地区一个叫清水河的支流上。这里山高峡深,森林茂密,人迹罕至。正午,高松柏老师却在茂密而阴暗的森林里迷了路。突然,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并趁他无法呼吸的时候,夺走他挎在胸前的数码照相机和指南针,然后,用牛皮绳把他严严地捆了起来。 
“完了。”高松柏老师闭上眼睛,他要死在打劫的强盗之手了。
“快说,你进我们村子要干什么坏事?”红须汉子语音生硬,愤怒,他的汉语相当蹩脚,比下游数十公里的木措村的藏民还要难懂。
高松柏老师回过头来,无意中看见红须汉子的脸膛上刻下一道道粗大的文字,又像是纹脸后的图腾画面,犹如一道雕刻后的伤疤,面容十分狰狞,让感高松柏老师到一阵心悸的恐怖。但他松了一口气,从汉子的问话中,他知道他不是谋财害命的强盗,可能就是附近寨子里的村民。
“我是到川西高原芒嘎自治县木措村支教的教师,来自省城成都,我本来是在山里考察,不料迷了路……”
纹脸红须男子感到疑惑,从头到脚再次审视高松柏,他看见了高松柏蓬松的长发,又脏又乱的衣服,粘满泥土的旅游鞋,糟糕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副叫花子或者从监狱里跑出来的逃犯形象……
很快,仍然疑惑的红须汉子把高松柏押出森林,朝山下的寨子走去。
刚到村口,从四面八方跑出来的一大群人立刻围住了被反绑了双手、蒙住眼睛的高松柏老师。他们吵闹着,比划着,指着高松柏的形象议论纷纷,神情就像城市里的游客到动物园看猩猩一样稀奇有趣。
终于,高松柏老师眼睛上的布袋被一个长发老者取下来了。火辣辣的阳光刺得高松柏的眼睛一阵生痛,好一会才敢睁开眼睛,细细打量周围的人群。突然,高松柏老师凝住了。他看见周围的男人们,无论老人还是青年、小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刻着似图似字的道道深痕,破了相的面容沟壑纵横,很不雅观,甚至狰狞恐怖。狭窄的山路下面,是一座座毗邻接踵修建的木头房子,材料花纹和构造样式跟几十公里外的木措村完全不同,而且他们的语音也跟木措村有很大的区别。
“难道走进了另外一个民族的寨子?” 高松柏老师心里暗想。
“带下去。”红须猎人见村人欣赏够了,作出决定。
几个汉子马上拉住高松柏被捆绑了的胳膊,把他带到一座外行高大的木屋里,样式很像是高原上常见的祭奠用的祠堂,又像喇嘛的寺庙。高松柏被罚跪在写满蝌蚪文字的牌位前,身后整齐地站了两列手拿大刀长矛的汉子。
白胡子头人来了,他开始严肃而认真的审问。
高松柏老师示意对方打开他的包裹。白胡子头人为他松了绑。高松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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