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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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极度怀疑如纶的自理能力,他只有一点像极太后梁如锦:就是从来不相信如纶能够照顾好自己的生活起居,仿佛他没人伺候绝对活不下去。
如纶内伤未愈,现在神智并不十分清醒,迷离的眼光找不到往日的神采,浑然不觉此刻的他好象无助的孩子。清雅端丽的容颜仿佛洁白的梨花般脆弱易碎,李宏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看得痴了。
如纶轻声说:“陛下圣明,但臣还是逃不过皇上的缉捕……”
如纶暗叹:“皇上还不能释怀,若是留在皇上身边能转移他对先帝的怨恨,就让我一人承担吧,毕竟这是我当年舍他而去的报应。
那天早晨我从先帝的寝宫离开,没想到在后花园遇到宏儿。我本想疏远他,可是当他清声唤我,不知是一时的恍惚,还是我有意让他靠近,宏儿高兴的扑过来抱住我。这孩子太像先帝了,与他太过亲近只会给他带来危险,我必须推开他。
当我转头离去,我知道伤了他的心,但他不知道他的哭声如同利刃,从我背后穿心而过。当时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还是要继续瞒着皇上,绝不能让他犯下‘鞭尸’这种十恶不赦的大罪。”
“国舅自称为‘臣’还是放不下左相的身份吧?”
面对李宏嘲弄的责问,深深的无奈和疲惫的倦意再次袭上心头,如纶放弃无谓的挣扎闭上眼沉沉睡去。模模糊糊的想:这次皇上真的学乖了,用的药量十足……
……
御卫李永龄和赵大忠刚一回宫就急忙晋见皇帝复命。“据臣所悉大将军确实不知左相下落,梁府庆贺车队也不见可疑人等。”
李宏不动声色的说:“宣梁如经。”
虽然是在中宫内廷,梁如经仍然依足礼数叩拜:“参见陛下,臣此役幸不辱命。”
“大将军辛苦了。”李宏拿出丞相印信把玩,装作漫不经心的对梁如经说:“国舅可知梁如纶现在何处?”
梁如经眉头深锁,“臣问过家中管事,陛下登基那天如纶入宫赴宴之后就不见踪迹,已有半月。”
对大将军意有所指的回答,李宏面色一沉。“国舅认为左相人在宫中?”
“臣不敢妄言。”梁如经依旧是一成不变面无表情,李宏小时候多次想扯他的胡子,看能不能使这个万年冰山有点表情。严肃如铁的梁如经只有面部精致的轮廓,依稀看得出与清雅脱俗的梁如纶是兄弟。比之手腕高超,处世挥洒自如的弟弟,兄长梁如经一如大多数长子般严禁,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
“如纶自幼聪明绝顶,他若是乘心躲起来,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到这个令人百般疼爱又非常头痛的弟弟,梁如经也不免叹气。不管在太后梁如锦眼中,如纶是怎样真纯善良,梁如经更加了解他的另一面,说白了就是:比狐狸还要精,比泥鳅还要滑,谁捉得到?
“那他到底想躲到什么时候!”李宏邆的拍案而起,狠狠的盯着梁如经。“大将军,朕命你立刻去把他揪出来,否则不要回来见朕。”
承受着李宏愤愤怒意,梁如经仍是面不改色的说:“皇上以为是臣掩护如纶离开?”
“难道不是,国舅?既然如此就把话说开了罢,朕登基次日他派遣一队车马赶赴南疆与大将军汇合,可有此事?大将军即使见不到他的人至少收到过他的口信罢。”
“陛下,如纶不在车队中,臣也没有从家奴那里收到他的任何消息,还是陛下派遣的御卫告知臣如纶失踪的事。”
梁如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臣确实不知。如若陛下坚持,臣即刻出发寻他。”
李宏余怒未消的坐下,无奈说道:“……算了,得到消息一定先告诉朕。太后有请国舅东宫晋见。下去吧。”
梁如经告退之后,李宏集合中宫所有近身伺候的御卫宫人。“中宫关押的那个人,朕不想任何人包括太后知道他是谁。你们谁也不准靠近朕的寝殿,要是泄露了消息,在场的人全部处死!”言罢众人轰然领命。
……
如纶是饿醒的,他从正午被李宏暗算捕获,直到现在未曾进食,殿外天色全黑。如纶裸足下榻,四处寻觅却不见半个人影,若大的寝宫好像只有他一人。如纶无奈左手被锁,回到李宏的软榻前,试图运气挣断钢索。
“矣?居然纹丝不动。”他又空手劈向原木台桌,只听“噼啪”声响,坚固的台桌应声而碎。
“既然内力开始恢复,那么就是这钢索的缘故了,连同刺入后颈导致我失去知觉的针刺,也是神不知鬼不觉难以防范的暗器。皇上真是用心良苦,从哪里找来这许多古怪道具?”
如纶再次使尽全力挣扎,直到手腕不堪折磨渗出鲜血。他不得不承认凭自己现在的功力根本挣不脱这条钢索,只好认命的回到榻上撕下垂挂的轻纱包扎左手伤口。稍不小心就扯下一大片,如纶也没有心情再收拾干净,随它们散落在软榻之上。
无聊的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影,如纶又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连口水都没有,皇上该不会是要将我饿到半死作为惩罚吧……”
从未挨过饿的梁家娇子或许正如太后如锦所说:根本受不得半点饥苦。
……
连夜将一切处理妥当的李宏走进寝殿,见到的是一片狼藉:软榻上地上四处散落撕毁的轻纱和碎裂的木屑,如纶零乱的纯白华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怵目惊心。
第七章 牵情锁(中)
“你不惜自残也要离开我么?”李宏轻轻执起如纶受伤的左手,被钢索生生磨破的手腕血肉模糊。
李宏取来上好的伤药,亲自为他清理伤口,尽管李宏已尽量小心翼翼,但他从来没亲手照顾过别人,如纶还是痛得醒过来。
“唔……”沉睡中毫无防备的如纶不禁呻吟,醒来发现天色已经大亮。皇帝仿佛与自己的左手有仇,正粗暴的把整瓶未经稀释的金创药倒在伤处,火辣辣的刺痛沿着伤口直窜脑门。
“这就是皇上予臣的惩罚?”如纶一整天水米未进,低头盯着在李宏的“蹂躏”下更加惨不忍睹的手腕,有些沙哑的问道。
李宏以为“惩罚”是指自己用钢索禁锢的他自由,又见如纶不堪屈辱疯狂挣扎和泄愤法结果:四处散落撕毁的轻纱和碎裂的木屑。心中后悔,但不把如纶锁起来,他一定又会不顾而去。
如纶误会了李宏的沉默,以为所谓的惩罚就是要让自己承受饥渴之苦。事实证明再精明的人也有脱线的时候,聪明如他竟真的以为李宏对他只有怨恨,将他锁在中宫完全是为了报复。如纶虚弱的倒回软榻,把脸埋在柔软细腻的被褥间。
从来没挨过饿的贵公子,被难以忍受饥饿所折磨。“真难受……无怪乎有‘饥寒起盗心’之说,什么千秋功业,什么匡扶天下,看来都没有吃饭重要……饿得没有力气了……那个白嫩嫩、软绵绵的宏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最温柔的如锦姐姐怎会把他教成这样?好饿……锦被是蚕丝做的,不知道能不能吃?”
李宏见如纶转头不理会自己,凑上去拉开锦被,发现如纶双眼没有焦距,银牙紧咬丝被泄恨。
愤怒的从他口中夺走锦被,力道之大差点把如纶拖下软榻,李宏连忙一手搂住他结实纤细的腰身。“左相与朕的物品有仇?”
如纶被突如其来的拉扯搞得一阵头晕,无力的闭上眼睛静待晕眩过去。心说:是皇上与我有仇吧,虽有夺嫡之恨,但我毕竟也是当朝国舅,难道下一步是要清洗先帝旧臣?那些悍将能臣,弃置不用实在可惜,还是先等皇上消消气,哪天再找机会请太后出面劝说,姐姐的话皇上应该会听……
如纶舔舔干涩的嘴唇,不放心的问:“威武王陵的……”
李宏原本抱着如纶愣愣的看他舔唇的动作,没想到他不理会自己,又用那温柔好听的声音说出李天昊的事情。
“住口!朕不想听!”满心妒恨的皇帝狠狠地把如纶按在龙榻上,大半体重压上去,本就高大强健的身体压在如纶清瘦的身上。
“难道先帝的陵寝已经?”如纶见李宏狰狞的反应,心中更加焦急,不顾身上令他刺痛的压力急道:“皇上,万万不可……唔!”
李宏用嘴堵住如纶后面的话,本能的渴望引领着他辗转吸吮,理不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如纶先是被李宏的动作惊呆了,发现不对后的挣扎更加刺激了强吻他的人。
伤势未愈又遭受烈性迷药的伤害,如纶只觉得全身乏力,头晕目眩。李宏顺着如纶优雅的脖颈向下,吻到他深陷的锁骨,有力的大手探入他的衣内。
如纶情急之下竟有走火入魔的先兆,艰难凝聚的精神被李宏炙热的狂吻弄得支离破碎,他修长的十指反复攥紧又张开,竭力平复胸中无序流窜的劲气,可是不断翻涌的痛楚一波波袭来,他能做的只有颤抖着隐忍等待。
李宏造成的沉重压力和浓郁的男性气息,都在向如纶宣告他已经不再是身上犹带乳香的幼小稚子,而是具有攻击性的强壮男人。
李宏渐渐恢复了理智,终于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动作僵硬的抬起身,战战兢兢的看着身下惨遭蹂躏的人。
如纶得以喘息的机会,总算恢复了涣散的神志,惊异瞪着李宏。被扯散的头发凌乱的流泻在身上,白皙的肌肤由于巨大的痛苦而微微颤动。张开口却发现气息不调,只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说:“……皇上,万万不可对先帝……做出……”
李宏不知道如纶刚才险些走火入魔,只道他是气愤的不能言语,心中一痛,刚要说些什么,谁知如纶第一句话又是李天昊!“李天昊”这三个字简直成了一句诅咒,挡在二人之间。
李宏怕一开口就恶言相向,又不忍再伤他,干脆放开如纶猛的起身愤愤而去。
如纶看着李宏远去的背影,心中无奈的说:……皇上啊,没有人能够动摇先帝的丰功伟绩。对先人不敬只会损害陛下清誉,为了一己私恨而冒天下之大不惟,值得么?
……
两天过去了,大部分的御卫宫人并不知道寝殿内关押的是什么人,聂于皇上的禁令也无人胆敢探听。不过资格最老的李永龄凭借多年的经验,和皇上不寻常的举止就知道:寝殿内的人一定就是左丞相梁如纶!皇上命大将军暗中继续搜捕左相行踪,绝对是为了掩人耳目,尤其是瞒着皇太后。他只敢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一个口风死紧的人。
唯一的倒霉鬼赵大忠感叹道:“皇上也真是粗心,不让宫人进入寝殿,也不吩咐御卫伺候送饭,难道是要饿死左相?”
李永龄:“皇上并不是为了诛杀左相才将他囚禁于寝宫的,对付恨之入骨的罪臣方法多的很。问题是知道真相的咱们不提醒一下,要等到皇上自己想起来,左相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赵大忠就知道李永龄同自己说这么多“内幕”准没好事,心中早有准备,可嘴上却说:“……你不怕死就自己去,别什么事情都扯上我。”
李永龄毫无愧色的耍赖:“我要是不拉上你,死了谁来陪我?”
赵大忠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放心好了,只要不着痕迹的提醒皇上即可,没有杀头的危险。”李永龄一幅“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硬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赵大忠走向李宏所在的中宫正殿。
李永龄先远远的偷看一眼几案前心不在焉的皇上,然后隔着李宏老远故意大声对身边的赵大忠说:“我说赵大,你这一日三餐顿顿不落也不见发福,都吃到哪里去了?”
赵大狠狠瞪了他一眼,忠无奈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怎么女人似的管着我吃多少饭,婆婆妈妈!”
李宏原本就喜欢李赵两个冤家似的多嘴御卫,听得这里也不禁莞尔:李永龄真是出名的罗嗦,这等小事也要过问。
见皇上没有反应,李永龄无力的猜想:或许不是皇上舍不得杀左相,而是自己想叉了。尽管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事,他还是硬着头皮接道:“你赵大又不是金枝玉叶,皮糙肉厚的少吃一顿死不了。”
“这什么话!民以食为天,管他王公贵族还是黎民百姓……”赵大忠演得尽兴越说声音越大。
李永龄连忙出手捂住他的大嘴,一边对看得兴致勃勃的李宏赔罪:“臣该死,有辱陛下圣听。”
李宏也不在意,“下去吧。”
“臣告退。” 李永龄、赵大忠对视黯然,转身离去。
“等等,……那个人,有没有好好进餐?”李宏犹豫一下问道。
李永龄就等他这句话,立刻答道:“臣该死,不知陛下指的是否寝宫之人?”
“唔,恩……”李宏俊脸微红,支吾称是。
“启禀陛下,那位大人已经三天水米未进。”
“什么!”李宏闻言霍的拍案而起,厉声呵斥:“竟有此事?那些宫人都做什么去了,任由他绝食抗旨!”
赵大忠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李永龄拦着:目的已达,点到为止。
……
“啧,又出血了。”如纶无奈的向铜鼎退回两步。他拆毁软榻前装饰用的香炉,趁着好不容易等来的细密春雨,拖着钢索勉强放到飞檐外面接了雨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