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情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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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严格考核,不要怕,我们领导支持你,为你撑腰,做你坚强的后盾。”
后来,孙勇刚又不断地鼓励着白雅洁,让她消除了一些顾虑,也对今后新的工作有了一点点信心和勇气。
当他们谈完了工作,走出车间时,已是暮色苍茫了。漫步在厂区这条长长的梧桐大道上,夜晚的空气中更是透着了一丝丝初春的寒意和清爽,晚风中,片片梧桐树叶儿微微地摇曳着,时不时地沙沙作响,仿佛是孙勇刚此刻那颗起伏荡漾的心,“咚咚咚”地狂跳个不停。
他们就这样漫着步,谁也没有言语,还是孙勇刚忍不住,首先打破了沉默:“白雅洁,都快七点了,我的肚子已在唱《空城计》了,我想你肯定也饿了吧?”
“嗯,胃也开始有点隐痛了。”白雅洁摸着她的胸口,皱了皱眉头。
孙勇刚注意地看着她问道:“你还有胃病?多久了?”
“都好几年了,怪我平时不注意饮食,经常饱一顿饿一顿的。”
“白雅洁,胃要靠养,特别是一日三餐要定时定量,千万不要暴饮暴食,今后可要注意点,记住没?”他温和的口气中透着心疼。
“我现在是注意多了,只要一饿了,就要吃点东西。”
这正是孙勇刚所想的,他马上高兴地提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吃点东西吧,只要垫了点底儿后,你的胃痛可能就要好些。”
白雅洁忙摇着头:“哦,不了不了,孙主任,我看这次就算了,今天我想早一点回去,下次我来请你,去个好一点的地方。”
孙勇刚沉默了一会儿后,则吞吞吐吐地告诉白雅洁:“其实,我今天主要是想……是想和你谈谈我个人感情上的一些事,我有很多的话一直憋在心里很久了,非常想对你说出来,希望你能给我这次机会。”他紧张得脸都红了,生怕白雅洁又如常地拒绝他。
此刻,安妮妮的话又在白雅洁的耳边响起,白雅洁现在几乎可以相信安妮妮的推测了,反而更觉得不能和孙勇刚单独相处了,她不想在他们之间发生任何感情上的事情,避免双方在今后的工作中会为此感到尴尬。
“主任,这次实在是对不起了,今晚有个朋友还在家里等我,我真的得必须早点赶回去,免得让他等久了。”白雅洁非常抱歉地对着孙勇刚笑了一笑,同时也故意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雾都情殇 第三部分(5) 孙勇刚的心里一下子酸溜溜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不是那个……那个崔云帆?”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干吗要去问呢,明知故问。
白雅洁没有否认,也不想否认,她向孙勇刚微微地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他们俩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孙勇刚却时不时悄悄地注视着身旁的白雅洁,淡淡的路灯光亮透过稀疏的树叶儿洒在了她秀丽的脸庞,特别是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淡淡的忧郁,孙勇刚觉得耳根、手心都发起烧来,他又忍不住轻轻地喊了一声:“白雅洁……”
“嗯?”白雅洁抬起了头,认真地望着孙勇刚。
被白雅洁那双纯洁的大眼睛注意地一望,孙勇刚一下子又没有了勇气,只好言不由衷:“今晚有点冷,不过幸好没下雨,天气还算是不错的。”其实,他是多么想告诉自己暗恋着的这个女人:你今晚看起来更美了,我喜欢你。但他却没敢吐出那几个珍贵的字来。
直到他们在那条小街上分了手,孙勇刚也只是谈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今夜,这个外表刚毅的男子汉始终没有勇气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白自己真实的情感,又在心里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又是一个周六的下午,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还有一丝丝和煦的春风轻柔地吹着,如此艳丽的春光让人身心愉悦,禁不住想走出户外去逛一逛,享受春日的暖阳。
看见天气这样好,白雅洁上午已和安妮妮约好了一起去千年古镇磁器口好好地玩一玩。她今天特意化了点淡淡的妆,打扮好后,正准备出门时,没想到崔云帆来了,他也是想请白雅洁出去踏青,于是,他们一起去接上了安妮妮后,便直往磁器口去了。
到了古镇后,他们三人正走在去老街的路上,崔云帆遇见了几位生意场上的老朋友,他只好陪着他们在嘉陵江边上的一个露天茶馆饮茶,白雅洁和安妮妮两个人便又继续向老街走去。
今天,古朴小镇的老街上还颇有几分清静,几分闲适,全然没有逢年过节时那份热闹,那份嘈杂。她们就这样慢慢地走在这条光亮的青石板路上,望着老街两旁一幢幢式样陈旧的小木屋,听着偶尔传来店家和小商贩的吆喝声以及不知从哪家茶馆里隐约飘来的川剧唱腔,让人忘却了身处繁华的大都市,仿佛置身于一座历史悠久的远方小镇。
川戏便是从这家茶馆里传出来的,白雅洁一听到这优美而熟悉的音调和唱腔总觉得格外的亲切,好像又回到了遥远而幸福的童年时光,她兴奋地叫安妮妮陪她进茶馆去听一会儿。安妮妮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不耐烦地说道:“哎呀,进去干吗?那玩意儿你又听不懂,我更是一窍不通,怕是瞌睡都要听出来。”
“谁说我听不懂,小时候和外婆住在成都乡下,三五两天就听这戏,这些年,满重庆转都难听到了,只要有机会我都不会放过的。”白雅洁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无限的向往。
“看你迷成那样,只好陪你了,不过,你看你的戏,我睡我的觉。”
于是,她们在小摊上买了古镇上有名的油炸麻花鱼、脆麻花和椒盐花生、香瓜子等炒货进了茶馆。茶馆里的光线有些暗,烟雾缭绕,那些老头、老太太一边饮着盖碗茶,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戏,有时还会跟着台上的演员哼上那么几句,一副怡然自得、旁若无人的悠闲模样。
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空座位,紧挨着坐了下来。安妮妮坐在那儿觉得十分无聊,便开始吃着那一大堆的零食。
“雅洁姐,你也不要只顾看戏了,来,尝尝,这河里的鱼的味道就是鲜,肉又细嫩。”她将一条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的麻花鱼送进了白雅洁的嘴里。
“好不好吃?”
“嗯,太好吃了,真的好鲜,好嫩。”白雅洁一边嚼着一边向她点着头。
“那就再多吃几条,来,再来一条。”
雾都情殇 第三部分(6) 白雅洁又尝了一条麻花鱼后,便对安妮妮摆了摆手。
“还要不要再来点花生瓜子?”
“不要了,不要了,你自己吃就行了,不过最好少说点话,不然我听不清。”
“好好好,我不说了,免得影响你,我就一个人吃个够了。”
可是,没过几分钟,安妮妮便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白雅洁的胳膊,又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喂喂喂,听我说,你注意到我的右边第三个座位上坐的那个人没有?”
白雅洁却没有看一眼便摇了摇头,继续专心地看着舞台上。
“哎呀,你快点看看嘛,你绝对没想到他是谁,还有个女的和他在一起。”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白雅洁只好好奇地侧过头往右边看过去,虽然在黑暗中不能十分清晰地看见那张男人的脸,但那寸头,那稳重的神态,已在她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原来是日夜思念的张鹏程,他正手指着台上的演员和依偎在他怀里的妻子说着话。竟然在这样无法想象的情形下又见到他了,白雅洁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心不由得“咚咚咚”地狂跳了起来。
安妮妮忙问道:“看清楚没有?”
白雅洁一下子觉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难受地点了点头。
安妮妮在黑暗中又看了看张鹏程和他的妻子一眼,然后问道:“那个女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是谁呀?”
“还用问?”白雅洁的心生生地疼了一下。
“他老婆?”
白雅洁点了点头。
“看他们两个人那粘糊劲儿,我还以为她是张厂长的小情人呢。”
白雅洁白了她一眼:“看你,什么事儿都要被你想歪,瞎说得变了味儿。”
“嗨,这种事儿社会上多的是,饱暖思淫欲,那些有钱有权的人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银子烧得他们心慌,只有去找女人玩了。再说了,哪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不想去傍他们,有时他们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瞧你反而有理了,懒得听你胡扯了,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呀。”白雅洁的心中渐渐燃烧起了一股无名的火焰。
安妮妮嗑了一会儿花生瓜子后,又问道:“他老婆长得怎么样?”
“一般,也不难看,听说对张厂长特别好。”
“她人又不漂亮,却找了这么好一个老公,当然要对张厂长好点,她一天到晚还害怕别的女人抢她的老公,不过他们俩看起来好像还好得很,外面的女人肯定很难……”
安妮妮完全无意的话,让白雅洁觉得是在含沙射影,她几乎是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不听不听不听,你烦不烦呀,像个长舌妇,张家长李家短的。”最后,她干脆捂起了耳朵。
被白雅洁莫明其妙地数落了一通后,安妮妮便没有再说话了,连花生瓜子也没有心情再嗑了,只是在黑暗中疑惑地看着白雅洁,她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的不好。
的确,白雅洁现在的情绪是一落千丈。看见自己深深喜欢着的人和他的妻子亲亲热热地在一起,甚至可以隐约听见他们的喁喁私语,她的心里自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更有一种嫉妒之火燃烧着她,她再也没有任何心情继续看戏了,望着舞台上的演员,她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吵些什么,闹些什么,哭些什么,她的心思全放在了那对夫妻身上。
戏散场后,白雅洁故意不远不近地跟在张鹏程和他妻子的身后,一直默默地目送着他们相拥着走出了茶馆,又坐进了那辆深蓝色的NISSAN新蓝鸟,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影儿,她的心里涌出了无限的惆怅……
虽然白雅洁和安妮妮仍然继续在古镇上闲逛,不过白雅洁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兴致,情绪十分低落。天色近黄昏的时候,游人已很稀少,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透出了点点光亮,饭菜的香味儿也飘满了古镇。崔云帆叫白雅洁和他一起陪那几位朋友就在古镇上吃晚饭,好好尝尝这儿的毛血旺,白雅洁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坚持要早点回家,崔云帆便只好随了她的意。这次的古镇之游,他们三人就这样有些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雾都情殇 第三部分(7) 早晨醒来,白雅洁的心绪依然不佳,当她走出了家门,落寞地走到“流金岁月”时,看见张鹏程也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她的心一下子又掀起了点点波澜,然而这次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在隐蔽之处,而是故意放慢了前行的脚步,等着张鹏程驾车从车库里出来。一会儿,NISSAN新蓝鸟缓缓地迎面驰了过来,白雅洁低着头,佯装着没有看见,心里却又如常地慌乱,直到“嘀嘀嘀……”的喇叭声在耳边骤然响起,她才故意不经意地往汽车里羞涩地望了望,张鹏程正冲着她微微地笑着,招呼着她,白雅洁也不自然地朝着他妩媚地笑了笑,算是作答,直到汽车远去了,她依然是那样心神不宁。过了好几天,张鹏程那温和的微笑依然萦绕在白雅洁的脑海里,让她一遍一遍地回味,一遍一遍地相思,再也挥之不去。
今天,刚上班不久,安妮妮便打电话来向白雅洁请了大半天的假,她说她下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赶回来上班。
下午,已是三点过了,安妮妮终于来了,她好久都没有这样精心打扮过了,一张笑得灿烂的脸上施了点淡淡的脂粉,身着她最喜欢的宝姿羊绒套装,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儿,好像整个工房都能闻到那股醉人心扉的芳香味儿了。
安妮妮径直走到了白雅洁的车床旁,二话没说,几乎是强行将白雅洁急急忙忙地拉到了更衣室,见里面空无一人,便双手捧在胸前,迫不及待地说道:“雅洁姐,我的主坟埋得好,转运了!转运了!喜从天降!”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这才稍微回过神儿来的白雅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问道:“妮妮,看你这样兴奋过度,又这身行头,不会是中了彩票吧?”
“聪明,聪明,和中了彩票差不多,有点意外之财。”
“啊!你居然还会有这种运气?”白雅洁这下子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等待着安妮妮继续说下去。
安妮妮却故意不说话了,只是站在那儿微笑。
白雅洁急了,催促道:“哎呀,你还卖什么关子嘛,酸溜溜的,快点说,不然我做事去了。”
“好好好,你不要着急,马上就说。”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我一点都没有想到杨老板已为我买了一套大川水岸的现房,三室两厅,跃层的,上午我才和他一起去办完了购房的全部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