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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情之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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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而唤起的防备心,更是加深了对她的错觉。如果她的魅力没有在他心中唤起如此强烈的情欲,他也就能把她看得更清楚一些,推敲她的话语,甚至,会相信她所说的。 
如果她的确是他所以为的杀手,那她就会知道可卡因导致的死亡会是强烈而丑恶的,表现出震颤和痉挛,而不是这样安详地陷入无意识状态。 
诅咒着自己的愚蠢,他把头伏在她的胸口上,倾听她心脏平稳浮力的跳动。他放心地让她侧躺着,从运动包里摸出一把小刀;割开捆在她手腕上的丝带当他这么做的时候,能够看见她手腕上由于他的大错而造成的擦伤条痕,他又诅咒了一声。 
他把消毒剂轻擦在她的伤口上,然后用从浴室里找来的纱布包扎起来,她的唇间逸出一串轻柔的、几乎听不到的呻吟。想起她的人曾撞在停车场的地板上,他伸手抚摸她的头皮,寻找肿块,但是没有找到。在做这一切,并把所向东西放回运动包时,他一直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 
毫无疑问,他得带她一起走,他很想向她解释此举的必要,但她睡得又沉又香。“紧张、恐惧。激动之后,这是必然的反应。他知道,她会一直沉睡到她自己的身体把她唤醒,再次面对这个世界。 
他小心地抱着她穿过狭窄的过道,希望她刚才能多清醒一会儿,以意识到她并没有死去。两场匙面粉杀不死任何人。 
霍克把她放在吉普车的后座上,然后转回去拿了一个枕头和他的运动包。一只手挽起她的长发,他把枕头放在她的头下,把她的头发放好,不让它们落在她的脸上,或者头移动时扯住她的头发。他用中间座位的安全带固定住她的腰,把毯子一直盖到她的下巴。她的膝盖蜷曲着,边上座位的安全带伸出来抵住了她的肩。只有这样了,他已尽力。他关上门,坐到驾驶盘后,竭力抵制住自己想把她抱在手上、一直抱到她醒来的冲动。 
这正是他现在真正想要做的事:抱住她,抚摸她的长发,告诉她,他有多么后悔那样地吓唬她,而她又是多么的勇敢;他想抱住她,尽情沉溺于她美妙柔软的躯体带给他的快感之中,想象在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里,她自愿来到他身边,唇上带着微笑,金绿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和渴望。 
他想抱住她——现在,只因为一旦她醒来,发现恶梦还没有完结,他也没有消失,她会让他离她远一点,便再也没有机会抱住她了。 
他打着了火,用控制器打开车库门,驶了出去。十分钟后,他们朝北向本尼卡一马丁内兹桥驶去。霍克的计划是沿着本尼卡的一边驶过瓦荣角,向北一直深入到拿波流域的群山之中,那是加利福利亚富饶的葡萄酒产地和昂贵的旅游去处。在那儿有一处地方,付够了钱,安吉拉就能得到安全。 
不能让追杀他的人伤害她,他必须确保这一点。 
自从他把她从圣拉斐尔的停车场带走的那一刻起,康斯坦丁一定把她作为一条能找到霍克的线索,而且官方也会把她列为可疑的失踪人员——实际上,他们很可能已经发出通告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马钱德会动用DEA 的监视系统监视一切,毫无疑问,也包括警察的行动,那么,就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可供她隐蔽。警察可能会相信她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而马钱德则不会这么看,他一定会认为霍克告诉了她一些事。 
保罗。马钱德是霍克在DEA 的上司,所犯的错误就是屈服于毒品和唾手可得的金钱诱惑之下。霍克的错误在于他发现了这一切,再加上其它几点复杂因素,从那时起,他便开始逃亡。 
他必须带安占拉去一处“非正常”的地方,待在那儿,她会得到安全,直到他想出办法解救他们两人为止。 
他平稳地开着车,保持在限速上一点,他希望能在实吉拉醒来以前通过大桥,他的计划奏效了,他们很快驶过大桥,继续向北驶去。他一直没有停车,驶过了拿波市,然后是约持维尔和奥克维尔。路变窄了,变成了单行道。卡利斯托戈依然沉睡于梦乡,而此刻,他已驶过了它古雅的街道,继续向北而去。当他最终驶入一条伸向远方浓荫山丘的砾石路时,黑夜慢慢地过去,黎明的微光渐渐使天空发亮起来。 
路,出现了岔口,霍究向右转,沿着深深的车辙小路又歼了十分钟,来到一块干地上。眼前的一大片土地被栅栏围了起来,有木牌告示禁止入侵者和猎人的闯入。霍克不理那警告,放慢速度,最低限度地减少车身的弹起,他开过于地和大门口的牛群,沿着小路又开了一公里左右,直到它在一条白色栅栏处终止,里面又有一条铺过的车道延伸下去。他停了车,双手平放在驾驶盘上,这时,两侧车窗外,一边一个出现了两个带武器的男人,手持自动连发矾枪对着他。 
他们穿着黑色的裤子,风衣,戴着棒球帽。看见他,既不高兴,也不惊讶。车右侧那个男子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霍克敢肯定那个要命的武器正指着安吉拉。他心中暗想,这可不是她醒来的好时机。 
他注视着自动机枪的枪管,等着,直到车左侧的这个人示意他摇下车窗。这人看起来是在示意让霍克先说。 
他满足了他,“我想见萨米。” 
“你没有预约。” 
“我太忙了,没有来得及打电话。”他眼睛下的一块皮肤就像被粗砂纸擦着一样发痒,他强迫自己不去抓播,不是因为他认为萨米的人会乱开枪,而是因为他不想再犯什么错误。 
他迎着那人冷漠、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的眼睛说道:“告诉他是霍克来了。” 
“那女人呢?” 
“和我一起的。” 
并未放低武器,那人退后几步,使用起绕在他下额的话筒。霍克听见他告诉另一头的什么人关于他和安吉拉,但他听不到通过一个耳机传来的答复。无论如何,这人放低了他的武器,他的同伴一定收到了同样的指令,因为当霍克环顾四周时,看见他把机枪往肩上一挎,转身走向树丛中的一幢小屋。 
“开到那幢房子那儿,”,第一个人说道,手里仍然拿着武器,霍克知道,他会一直那样,直到萨米给他别的指示。 
霍克简短地点点头,发动了车。他开进去,把车停在一幢白色住宅前,房子前有一排松树掩映。发指令的男人走下石板路来迎接他。霍克熄了火,让前门半开着,跳下车走过去。 
萨米——霍克从未听见过他有别的称呼——是一个中等高度、中等体重的男人,穿着得体,无论是在会议室里,还是在娱乐场所,或是在横渡大西洋的游艇上,总是以高品味衣着赢得众人赞赏。那天早上他穿了一件米色针织衬衫,在绿荫里能明显看出是只能干洗、而非水洗的料子。一件黑色羊毛夹克——霍克猜测很可能是开土米的——在他走过来时半敞着,一头黑黑的卷发修剪得整整齐齐,看得出,萨米花了点时间来流理。他要么是为着~些与霍克无关的原因而早起,要么就是——这正是霍克所猜测的——霍克还在路口的分岔处时,他就得到了消息。 
离吉普约二十英尺左右,霍克停住脚步,等萨米过来会合他。当他们站成一条线时,霍克半侧身,以便能看到吉普,他知道萨米不会忽视这一移动,这等于提醒他,让萨米知道,霍克很在意后面车中的女人。 
萨米没有握手的意思,霍克不打算去计较他的失礼。 
“我想你快露面了,”萨米说道:“或早或迟。” 
“你这儿太贵了,不能早来。” 
他的黑眼睛愉快地一闪,“我听说康斯坦丁对你大为恼怒,我敢说你买得起任何东西。” 
霍克对这评论不置一词,他想从萨米那儿了解很多事,但他太疲倦了,已无法集中更多的注意力。因为与萨米的任何交谈都要付出代价,他知道他可以等。 
“我今天晚上需要一个地方,电可能要住久一些。” 
“那女人也是吗?” 
“是的。” 
萨米说了一个数目,是霍克预计的两倍,这让他担心——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要不然,就是萨米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吗?”萨米问,一边把手插进口袋里。他看起来像是要走到吉普车那儿去。 
“稍后吧,我想知道多一些,我们那时再谈。” 
萨米点点头接受了,指着最远处,被茂盛的、点缀着杜鹃花的草坪隔开的三座独立的小屋,“就是你以前用过的那一幢吧,你到那儿时,沃尔特会把一切准备好的。” 
“我离开这儿已经有两年了,你的记性真好,” 
“一看电脑。”萨米眼睛里充满了笑意,“但是没有它,我也能记住。” 
霍克也记起来了,但不像萨米那样愉快。上次——也是唯一份一次,他利用了萨米提供的一系列服务,并支付了费用,包括一次越狱(为一位他认识的地位颇高的毒贩安排的),一辆双门马自达轿车(为娱乐而烧掉的),向一位负责的官员所行的大量贿赂(让他睁只眼闭只眼),还要加上在萨米旅舍过了两周的费用。这期间,他从那毒贩处学到广他应该掌握的每一件事。这些费用加起来,简直太昂贵了。 
尽管如此,还是值得的,因为他得以打入康斯坦丁的组织——这是DEA 近十年来的希望。 
“我需要睡一觉,”霍克说,“你能安排一个人,待在房子附近,以防万一这个女人想散散步的话,行吗?” 
“当然可以。” 
霍克知道萨米会安排一个漫不经心的人守着,但他还需要强调一下以引起重视:“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无论是什么理由。” 
萨米做出一副嘲弄的表情,“她看到枪会昏倒吗?” 
“不会,但别把枪放在她能拿到的地方。”不理会萨米的轻笑,霍克转身走向吉普,看看安吉拉仍在熟睡,发动了引擎,五分钟后,他把她安置在一张大床上,除了光着的双脚,他让她穿着整齐地躺在被单下。他一扭身脱掉了皮夹克,把它扔在一把带垫子的椅子上,并脱下鞋。他的枪和枪套放在他的枕头下,运动包放在床下,然后他在她旁边躺倒,拉过脚头一床被子盖上,闭上眼睛,让她节奏平稳、轻柔的呼吸声催他入眠。 
安吉拉醒来时,发现自己倒躺着,她的脸埋在一只柔软的枕头里,一只手抱着枕头,另一只手横放在霍克的胸膛上。他仰面躺着,穿戴整齐,轻轻打着鼾,轻得几乎听不到。她注意到他的胡子茬儿变得黑了些,眼睛周围成扇状分布的纹路,在他睡着时和他醒时一样深。总的说来,虽然他现在睡着了,可看起来,和昨晚她泪眼朦胧中看到的一样危险。她让她的手放在那儿一动不动,以防他发现缺了什么东西。她一边数着他的心跳,一边在想如何脱离这个困境。 
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有一种新奇的体验。出于个人偏好,她喜欢单独入睡。如果碰巧一个男人和她睡在一起——很少,但非绝对没有——他很快就会知道,她不喜欢拥抱。 
瞪着身边这个男人,她认为是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以此来保持对她的监视。她心想这比被捆绑起来要好些。接着,对疯狂的昨夜的可怕回忆,让她一阵哆嗦。 
她总是很羡慕那些醒来后脸色能保持红润的人们,他们不去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身在何处,他们是谁。一个美妙的,眨着眼睛慢慢醒来的早晨,对安吉拉而言,如埃及的雪一样不可企及。 
她总是在炫目的光中醒来,从浑浑的梦中突然变得完全的清醒,这种突然的清醒总是刺激她的神经,令她大喘几口气。头一天夜里的种种,带着精楚的细节回到她的脑海中,包括情绪,都不曾模糊或被遗忘。她总是马上记起她是谁,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她对此感觉怎么样。 
今天是个例外,唯一的变化就是“哪儿”这个问题——是否她死了后一切都变得好了,或者她只是认为自己已死了。 
咬咬唇,她发现恐惧依然存在。她的目光越过霍克结实的胸膛,看见了挡住天光的桃红色窗帘。这不是那个又闷又小的房间,在那里她曾竭力忍住没有哭喊。这个房间感觉很好:一床轻柔精致的被子,平整的床单,豪华的装饰。一定是他后来把她带到这儿来的,她心中不禁涌出一股类似感谢和宽慰的情感,这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他不配得到感谢。 
昨晚她睡着以前,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入睡;而现在,她还活着,得到了令人惊奇的休息。愤怒、真实感和有力感,使她一阵心潮澎湃,如果她认为对她有好处,她还可以狠狠地打击他。她几乎想不顾一切地这样干,以至于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握成了拳头。血涌上了她的头,她极力捺住冲动,突然想到如果她弯曲指头他都没有醒的话,她也可以把她的手移开。 
如果她非常、非常小心,她甚至可能逃走,这值得一试。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他没有动弹。她正暗自庆幸,目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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