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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情万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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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到是个好人选,要我是处长,就用你了。”我说:“算了吧,论资排辈也该论到你了。”老李笑笑说:“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你们年轻人争?我现在是坐吃等死。”老李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坐吃等死,他偷偷进行了主动出击,趁着夜色,东张西望,确认没人注意后,提了两大包东西钻进了赵处长家。这一幕还是被跟赵处长同住一幢楼的同事许大姐看见了,许大姐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大喇叭”,老李的这点“丑闻”很快被她宣扬得满城风雨,“他娘的,这个*女人尽胡说,造我的谣。”老李握紧拳头,气得直骂娘。孙旭东阴阳怪气地说:“老李送就送了,跟领导联络感情,人之常情吗!”这小子近来出勤率提高了不少。回到家,张岚又给我施加压力,“现在想当官,坐在家里等人家来请你当吗?你这个人就是死脑筋,不知道拍领导马屁,给领导送礼,工作10年了还没混个一官半职,害得我在姐妹们面前抬不起头。”说到伤心处,张岚又是泪水涟涟。我知道,今天她又要施行性惩罚,不让我进房了。看来是得找个机会去领导那儿“拜访”一下了,不然,张岚的唠叨不会停止,我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上次打电话过去向那家报社的编辑讨要稿费没有结果,“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吧,不是几个钱的问题,关键是他们的做法很不道德。”徐容华建议我说。我走进编辑部的时候,里面一群人正在扎堆聊天,我问他们那个编辑在不在?有个人说:“不在,你等一会儿吧。”过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来了一个手提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一看就是抢购商场打折商品才回来,我上前问她是不是孙编辑,她说是,你有什么事?我说:“我在您手上发了十八篇稿子,大半年过去了,才拿到两笔稿费,我曾经打电话过来查询,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孙编辑说:“哦,这个事我查过了,稿费都发出去了,至于你为什么没收到,可能是邮局的原因。”我说:“不会的,其它报社寄来的稿费我都能收到的。”孙编辑的脸上明显不悦,有点不耐烦说,“我再给你查查吧。”徐容华说:“那家报社管理混乱,信誉一直不佳,你今后别给他们写稿了,我最近在搞一个南京老城南系列的摄影图片,你就帮我的忙吧,稿费从优。”

    夫子庙位于南京城南,历史上是南京最繁华的地方。六朝时代,夫子庙地区已相当繁华,乌衣巷、朱雀街、桃叶渡等处,都是当时名门旺族所居之地。在明代,夫子庙作为国子监科举考场,考生云集,酒楼、茶馆、青楼应运而生,内秦淮河上“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画船萧鼓,昼夜不绝”,描写的就是当时秦淮河两岸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景象。以夫子庙建筑为中心,秦淮河为纽带,东起东水关淮青桥秦淮水亭,越过文德桥,直到中华门城堡延伸至西水关的内秦淮河地带,包括秦淮河两岸的街巷、民居、附近的古迹和风景点是南京城南一带风光的亮点。谢朓在《入朝曲》中写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南京虽然在历史上贵为六朝古都,却都是些短命王朝。据《建康实录》记载,当年秦始皇东巡时,望气云,惊呼:“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伟大的皇帝吓坏了,为保子孙万代基业,他命令凿方山、开沟渎、通水航,以泄王气。这条“泄王气”的沟渠就是秦淮河,泱泱秦淮水,绵延百十里,滋生出灿烂的秦淮文化。唐朝时,刘禹锡在《西塞山怀古》中悲叹: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六朝古都,在玉树歌残后,收敛了王气与霸气,她的繁华与喧嚣沉淀为一种深不可测的文化底蕴,渐渐渗入了城市的脉搏,于是古都就像一位没落的贵族,虽失往日辉煌,却仍气度非凡,转眼已过千年。一有空,我和徐容华就背着相机,拿着采访本,徜佯在游人如织的城南老街,去寻访秦淮文化的悠悠古韵。城南一带,多是些青砖小瓦的低矮平房,巷子幽深,七弯八绕,有的巷子只容一人单行,骑自行车的话,不小心就会碰到行人,开车进来更是做梦,最好是晃着两条胳膊四处溜达。随便推开一扇早已看不出底色的油漆斑驳的大门,就能看到一个多户人家聚居的大院,院子里的花虽是些一串红、月季、金桔、枙子花等并不名贵的品种,也没人精心打理,金秋时节却迎风怒放,一片姹紫嫣红。不用你刻意探访,不经意间你就能发现古迹,精雕细凿的下马石,镂花的厢房门,随意丢弃在墙边的城砖上落满灰尘,吹掉浮尘,字迹清晰可辨:江宁府提调XXX,知县XXX……偶尔遇上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更是热情好客,写满岁月沧桑的脸上知容满面,不但不厌其烦地地向我们介绍附近的典故,还积极配合我们拍照,真令我们感到不已,老南京人就是实在!夕阳西下时,我和徐容华的胶片全拍完了,俩人已是口干舌燥,筋疲力尽,转过一条小街,闻到一股桂花的甜香味。小街上摆了个的摊点,放着几张小桌子,十几张小板凳,早有一帮食客围坐在那里吃得正香。摊子上有几个古色古香的大陶瓷坛子,坛子里面的桂花糖芋苗、赤豆元宵、回卤干、糯米藕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开。坐在城南的小街上,品秦淮小吃别有一番风味,街两边的老屋一色是青砖小瓦马头墙,墙面斑驳,老屋里飘出的腐朽潮湿的气味,踩得“嘎嘎”响的地板都会对你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让你有一种恍若走进历史的幻觉。
第十章
    转眼就过年了。如今过年远没有小时候那么热闹,鞭炮禁放了,能吃得起的东西早吃腻了,有钱人天天过年,没钱人过年也没好的吃,电视新闻里就有一家人,午夜饭一家几口人才吃两条小毛鱼。我们这种*工资吃饭的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凑合着过吧,过年不就是添了一岁吗?女人对岁数很在意的,“我又大一岁了,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以后就更难找了。”张岚一脸惆怅的样子。如今大学不断扩招,街上的年轻人没几个不是大学生了,就连不少“鸡”都能拿出大学文凭来。梦云洗头房的两个四川妹子都有大专文凭,还有英语四级证书,我亲眼看过她们的文凭,为了试探真假,我还操着英语问了她们几个比较冷僻的问题,两个人都不假思索,对答如流。我当时就惊诧不已,到底中国加入WTO了,*女都跟国际接轨了,大陆人的文化水平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对于这种进步,我不知道我们是应该自豪,还是悲哀。清华大学的一个校长就曾说过:大学再扩招的话,他就去跳楼。张岚本来以为辞职后,能很快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但是到了人才市场才发现,这里的像她这样的人才太多了。大量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人才市场就像蔬菜批发市场,青菜、萝卜论筐称,不跟你讨价还价,愿意要你就不错了,薪水看着给,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扔给你几个钱,加班费没有,工钱嫌少?可以,你抬腿走人好了,反正人才市场上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张岚找不到工作,常常很郁闷,就拿我撒气,说我没本事,不能给她安排个好职位。我说:“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你烦什么呢?”张岚说:“你就知道个温饱,人家田波光早奔小康了,你看你,上大学时还信心百倍,踌躇满志呢,现在一点追求都没有,整天混日子,像个小市民。”上大学的时候,我确实憧憬未来,我曾信誓旦旦地向张岚保证,三年内当科长,五年内发大财,保证她穿着裘皮大衣,牵着京巴狗招摇过市,过上贵妇人般的生活。张岚听了后,就会幸福地钻进我的怀里,抬头给我一个香吻。然而,我的誓言一条也没兑现,怨不得张岚怪罪我。如今西风东渐,再加上港台文化、日韩文化的冲击,大陆女性的道德、价值观从量变到质变,父母辈选对象的标准:一看家庭出生,二看是否老实,早被哥哥、姐姐辈摒弃了,而哥哥、姐姐辈那种别的先不谈,看两人是否合的来,也就是彼此是否真心相爱,在现代年轻人看来很可笑。现代人年轻人的格言是: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情人节那天,人家女孩抱着一束先生送的蓝色妖姬,坐在优雅的西餐厅里,一边听着巴赫的钢琴曲,一边享受着烛光晚餐;你却站在油烟呛人,杂乱无章的厨房里,锅铲子敲得“咣啷”作响地烧着晚饭。你有什么幸福可言?你有什么浪漫可言?所谓的爱情在生活的压力下,琐事的消磨下还能有几分?也许有人会抨击当今的女性太势利,太现实,只知道爱钱,不重视人品,才学,其实一个男人如果真正拥有人品,才学,他必定会是个一个成功的男人。从这个意义上说,当今女性的选择无可厚非,顺理成章。我的母亲和姐姐的婚姻都是不幸福的,她们都是时代的牺牲品。母亲早年毕业于名牌医学院,在学校时就是才貌双全,追求的人众多,她却心高气傲,愣是一个没看上,当了医生后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工宣队进驻医院,队长就是我父亲,当时是个烧锅炉的。据母亲说,当年父亲很英俊,忠字舞跳得棒,革命歌唱得好,很招医院的医生、护士美眉青睐。母亲就是那时候着了父亲的道,俩人谈了两年多恋爱,终于结婚了。不久,工宣队撤走了,父亲美滋滋地回去烧他的锅炉去了。虽然父亲后来不烧锅炉了,但母亲仍然忘不了他烧锅炉的往事,俩人一吵架就把这段往事抖出来:你看你那时那个惨样,大冷天,我到你们锅炉房去给你送饭,你打赤膊,下面穿一条分不清颜色,到处露着棉絮的棉裤,一锹一锹地往锅炉里铲煤,我喊你一声,你转过脸来,吓我一大跳,除了牙齿是白的,全身都是黑的。最后经结束语总是:“当初那么多条件好的大学生我都没谈,却跟了你吃了一辈子的苦,真是瞎了眼!”我姐姐的境况更惨,大学毕业后分到一家国企,那家国企是搞重工业的,女人奇缺,听说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光棍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结果我姐姐从一大堆候选人中选了一个工人,把我母亲气得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我母亲语重心长地教训她:“你看你妈就是个教训,找了个没有前途的工人,一辈子不幸福。”别看我姐姐平时文静、秀气,倔强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回来,说:“他会照顾人,跟我谈得来,我就喜欢他。”我姐夫曾经离过婚,是厂里有名的“小痞子”(我母亲特地托人打听过),可是那家伙确实长了一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天南地北,海了湖天,牛皮吹得震天响,以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欺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还不是小菜一碟。我母亲见姐姐不听劝阻,硬要跟那个离过婚,劣迹斑斑的“小痞子”结婚,一气之下,扣下了姐姐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姐姐也不甘示弱,索性住到那个“小痞子”家去了。不久她回来了,向我母亲认错,说以后不跟“小痞子”谈了,要跟他断绝一切往来。母亲为自己的女儿能悬崖勒马感到欣慰,但她很快发现自己上当了。一觉醒来时,姐姐已经不辞而别,还带走了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肯定是那个‘小痞子’教的,我女儿没有这种心机。”母亲气得捶胸顿足,发誓今后决不让这俩口子进门,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姐姐结婚时,我刚上大学,父母都没去参加她的婚礼,父亲原本想去的,说:“这样不好吧,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都已经结婚了,不去多难看啊!”又叹了口气,“木已成舟,好坏由她去吧!”母亲斩钉截铁地说:“不许去,谁都不许去参加她的婚礼。”母亲在家是有权威的,只要她一发火,就没有父亲说话的份。“她吃苦的日子在后头呢?”母亲抹了一把眼泪说。母亲的预言不到三个月后就成了事实。我姐夫结婚后不久就逐渐表现出他伪装得很好的劣根性。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吃喝嫖赌,家里的一点钱全被他送到酒桌上、麻将桌上、*子身上,三天两头还有人打到家里来寻仇,要赌债。搞得姐姐整天惊魂未定,惶惶不可终日。姐姐苦口婆心地劝姐夫改邪归正,却屡屡被那个喝得醉熏熏的“小痞子”打得鼻青脸肿,最近一次的殴打,竟然把5个月的身孕打掉了。姐姐想到了死,跳进长江,幸亏被人救了上来,送到医院抢救了过来。我们一家闻讯赶过去的时候,姐姐正躺在床上输液,看见我们来,赶紧把脸背过去,擦眼泪,可是我看到她那张曾经清秀的脸上布满伤痕;一双曾经灵光四射的眼睛变得无神,使我想起鲁讯《祝福》里的祥林嫂。姐姐是个要面子的人,在我们知道她自杀之前,从来都没听她提起过受老公虐待的事。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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