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男人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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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请君公子放心。」
于是,年轻书生默然回身,径自步下台阶。
指着一把冷汗,谢老爷屏息目注年轻书生转向大街另一头逐渐走远,直至看不
见那竹竿似的瘦长身影,他才颤巍巍地松出一大口气,挥袖拭去满头汗。
「瘟神!地道地道的瘟神!」
他喃喃自语,「不过……」再咧嘴苦笑。「虽说失去宝物教人心疼,但我那宝贝独生子的命也只有他才救得来呀!」若是没了独子,再
多财富又有何意义?「嗯嗯,没错,拿宝物换来儿子的性命,值得!值得!」也幸好他拥有人家中意的宝物,因为君公子不要金银钱财,也不
要华屋美宅,他只要奇珍异宝或珍奇药材,而且一定要那种世间罕见的异宝或药材,若是不够珍
异,再是价值连城也不要,就算是皇帝老子要死了,他照样扭头走人。
想到这里,谢老爷不由绽出庆幸又宽慰的笑容,眉开眼笑的转身回府里去看他
的宝贝独子了。
就在同时,年轻书生已走出城门外,看似要赶夜路,但不到一刻钟后,他就拐
进了路旁的林子里,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来,再从小包袱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里
头包着两粒馒头,其中一粒只剩下一半,他把完好没动过的馒头又小心翼翼包好放
回包袱里,然后就着那半粒馒头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
未几,最后一丝橙红的夕阳消失在枝隙叶缝间,夜,悄然降临。
又过片刻,暗影中突然无声无息冒出五条人影,团团包围住年轻书生,五张脸
五张穷凶极恶的表情。
「穷酸,听说谢老爷送你一样奇珍异宝,是吧?」「瞧你那寒酸样也没那-福气享有宝物,还是交出来吧!」「甭想否认,咱们可是打听
确实才来的!」「也不要不服气,起码你还保有一条小命,该庆幸了!」
「动作快点,别惹得爷儿们火起,连你那条小命也保不住了!」
口气一个比一个不客气,一个比一个凶悍,外加恶形恶状的姿态,胆子小一点
的人早就吓到没魂了,那年轻书生却好像瞎了、聋了,不但没看见他们,也没听见
任何威胁,自顾自吃下最后一口馒头,再抬头看看月色,然后背起书筐和皮袋子,
拎起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决定继续赶夜路。
「喂喂,你这小子是怎么一回事,真个不想活了吗?」
「看样子不给他点苦头尝尝,他是不会懂得听取别人的『忠言』就是救自己的
小命!」
「那就给他吃点苦头吧!」
于是,就在那年轻书生踏出第一步的同时,那五个人也开始挽袖撩衣起来了,兴致勃勃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一下,好让那个不知死活的
年轻书生尝尝不听话的后果。然而,不过才走出一步,第二步都还没抬起脚来,他们就好像被点住穴道似的定格了。
年轻书生走出第二步,那五人忽地呛了一声,不约而同猛然焰住自己的脖子,
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他们的脸色不知何时竟掩上了一层诡异的青绿,各个窒息似的
张大嘴喘息,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怪声。
年轻书生走出第三步,那五人接二连三倒下去,双手五指依然指着脖子,五官
抽筋似的扭曲着,嘴里开始冒出白白的泡沬。
年轻书生走出第四步,那五人暴凸的眼角开始渗出血丝。
年轻书生走出第五步,那五人全身都在抽措,躺在地上痛苦的滚来滚去,却连
半声都叫不出来。
年轻书生走出第六步,那五人眼睛开始翻白,喉头发出无法呼吸的喀喀声。
年轻书生走出第七步,那五人骤然一个剧烈的抽描,旋即不动了,这时才传来年轻书生低低的呢喃。「七步夜断魂。」然后,年轻书生头
也不回地消失在暗影间,林子又恢复原有的宁静,月儿悄悄隐没,任由里一暗吞噬那五具已失去生命的尸体。
夜,才刚开始……
验耻细
杜菁的猜测果然没错,诸葛文毅和章郁雄谈过话后两天,他就特地叫下人把蒙
蒙唤去,因为他「有话要告诉她」。
「不要!」
「蒙蒙,听大哥的话,妳……」
「不要!不要!不要!」
病床前,诸葛文毅也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而已、蒙蒙就捂起耳朵来拚命摇头,最
后干脆学小孩子一样耍赖大叫,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只听得见她的哇啦哇啦大叫声,就连诸葛文毅都听不见他自己在说什么了。「蒙蒙
,不要叫了!」「那大哥就不要说那种事嘛!」大哥要交代后事,她才不要听!他能不说吗?
「听我说,蒙蒙,妳才十六岁,根本没有能力扛起这个家,虽然很多人来提过
亲,但章大哥顾虑得也没错,倘若那些人都是贪图咱们家的财产才来求亲的,我不
在乎家产,只在意那种人恐怕不会好好对待妳,所以……」
诸葛文毅气喘吁吁地说着,蒙蒙却还捂着耳朵,也不晓得听进去了没有。
「如果妳不反对的话,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想让妳和章大哥成亲,也好把这
个家交给他掌理。章大哥是跟我换帖子的拜把兄弟,咱们家出事以来也都是他在帮
忙撑住咱们家的生意,我相信他一定会带给妳幸福……」
「不!」不捂耳朵了,却拉出一声比刚刚的大叫更尖锐的怒吼。「我不嫁!不
嫁!打死都不嫁!」吼完,蒙蒙就跑出去了。
谁知刚踏出房门一步,她就差点一头撞上那个她「打死都不嫁」的人。
微方的国字脸,端正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个挂有正字标记的正人君子,如假包换的正派人物,这就是诸葛文毅的结拜大哥,章郁雄。对
这位大哥的拜兄,蒙蒙其实也无所谓喜欢或讨厌,在她眼里,章大哥跟大哥、二哥是同一等级的,虽然没有亲哥哥那么亲,但感觉是相同的,
嫁给他就像是
嫁给自己的哥哥一样,老实说,真的很奇怪耶!
「章大哥……」蒙蒙有点尴尬。
「大妹,」章郁雄一扶好她马上缩回手。「妳讨厌章大哥?」
「不是!不是!」蒙蒙慌忙又摇头又摆手否认。「我只是……只是……」她该
怎么说呢?「啊,对了!」双眸一亮,忽又振奋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自从爹病
倒之后,整整一年多时间,我们都没心情赈灾布施,也许是老天爷生气了在警告我
们,对,我们得来一次大布施!」
牛头不对马嘴,话一说完拔腿又跑回房里找大哥商量布施的事,早已忘了要回
答人家的问题。
章郁雄深深叹息,随即转身离开,一踏出月门就见一对男女迎面而来,女的是他的妹妹章郁秀,男的是章郁秀的丈夫林振平,一年多前,
他们陪同章郁雄一起来探访诸葛文毅,不料诸葛家却接二连三出事,他们只好再陪着章郁雄留下来帮忙。「什么事?」「黄河决口,走潼关进
中原来的人都得绕道,北方的货可能会晚点到。」
章郁雄颔首。「好,我知道了。」
章郁秀朝月门内瞄去一眼。「大公子还没提吗?」
「提过了,但……」章郁雄摇头。「大妹不同意。」
「为什么?」林振平问。
「还用问,杜菁回来了嘛!」章郁秀嘟嚷。
杜菁?」章郁雄困惑地复述。「谁?」
「隔壁杜家的四小姐。」章郁秀哼了哼。「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听说杜夫人十
分中意蒙蒙的乖巧,瞧杜菁那么勤着跑诸葛家,多半是想劝蒙蒙嫁给她哥哥。」
「我看是中意诸葛家的财产吧!」林振平嘟嚷。「妳听谁说的?」
「下人们呀!」要听八卦,找下人们准没错。「所以说,哥,你要加油啊!」
章郁雄默然无言,倘若杜家纯粹是中意蒙蒙本人,他也不反对,只要蒙蒙能够有个好归宿,好让义弟安心瞑目也就行了。「北方的货会迟
到,我最好先去点一下存货。」章郁雄一离开,章郁秀马上紧张兮兮的揪住林振平的手臂。
「喂喂,那丫头还不肯同意这件亲事,昨儿个我又听下人们说杜菁托她哥哥去
找一位很厉害的大夫,要是在大哥和那丫头成亲之前,那位大夫就被找着了……」
「放心,我也听说过那位大夫,不过……」林振平不在意的淡淡一哂。「就算
那位大夫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要找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根本不知道他是男或女、
是老或少,也不知道他姓哈名谁,怎么找?说不定一辈子都找不着,除非……」
「除非什么?」
「哼哼,我就不信他会自个儿上南阳来让她们找着!」
气唬唬地,宫仲书跨过宫家镳局大门坎,决定要建议父亲尽快把姑姑母子俩送回陆家去,不然他们早晚会被烦死。最好陆家先把他们关上
一百年,再来考虑要不要放他们出来吸口新鲜空气!「爹,姑姑她又……」一踏入大厅,他就开始大叫,不过才刚起头不到一句就换词了,
「咦咦咦?君公子,你来啦!」脚步也跟着做九十度回转,惊喜的迎向端
坐一旁的客人。「怎样,我妹妹跟妹夫他们好吗?」
「他们都很好,君公子说亲家母十分疼爱菱儿。」回答的是宫孟贤,语气是欣
慰的、喜悦的。
「那当然,妹妹一口气为他们独孤家生了两个儿子呢!」宫仲书说得很得意。
那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得意呀!
宫孟贤咳了咳。「少啰唆,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姑姑又怎样了?」
一提到姑姑,宫仲书的笑容马上就掉光了,一脸不耐烦。「姑姑又吵着闹着要
我们帮她到大漠找回大表妹,谁要去呀,如果不是大表妹要害妹妹,又怎会迷失在
大漠里,我说大表妹真是活该!」
宫孟贤点点头。「不必理会她,若是太过分,我自会通知陆家来接他们回去关起来。」这是他答应过宫雪菱的,不能再插手宫如媚母子的
闲事,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原谅陆佩仪竟狠心要害死他的宝贝女儿。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亲人呀,她竟然下得了那种狠心!「已经太过分了,
」宫仲书咕哝。「姑姑骂我们无血无泪、无情无义呢!」
宫孟贤挑了挑眉。「好吧,待会儿我就去找你姑姑把话说清楚,她要是再提这
事,我就通知陆家来接人。」
「对嘛,这才干脆嘛!」宫仲书又笑开来了。「对了,君公子来有事吗?」
「人家刚要说就被你打断了!」宫孟贤没好气地横去一眼,旋又换上亲切的笑
容转向客人,虽然对方挂着一脸「我不想理会你,你也最好别理我」的冷漠。「君
公子请说,你今天特地来这一趟是?…:」
默默的,一个大包袱被放到桌上,宫孟贤看得有点疑惑。
「这是……」
「请宫局主把这项物品送回我家。」
「你为什么不自个儿送?」宫仲书奇怪地问。
「家父的命令,娶不到老婆不准回去,否则便打断我的腿!」平板的语气,
「原来跟妹夫一样,真可怜!」
,你不吱声也没人会说你是哑巴!」宫孟贤怒斥,「呃,君公子,可有期限?」
不过他的嘴角也在偷
「九月十二是七叔寿诞……」「原来是寿礼!」宫孟贤恍然大悟。「是。」
「没问题,眼下才刚入八月,还有一个多月,时问充裕得很,我们明天就出
发,一定来得及!」宫孟贤拍胸脯保证。「君公子要不要跟我们走一段?」
「我要先上南阳替四婶儿清偿一笔『旧债』,再上长白山采药,不同路。」
「长白山?」宫孟贤讶异地怔了怔。「不是要到大漠找血玫瑰吗?」
「我已去过了。」
「咦?去过了?可采着了?」
「血玫瑰花期只三天,我去时花期已过。」「原来如此,真不巧。那么……」宫孟贤正打算请客人留下来过一宿,不料话才刚起头,对
方却霍地起身,并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这是托镳的费用和解药,告辞!」
「叹?慢着、慢着,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费用,不必……啊!」
宫孟贤愣住,宫仲书耸耸肩。
「他走了。」
「还用你说,我不会自己看!」
「爹,这个……」宫仲书已经不看外面了,他看的是「解药」。「解药是干什
么的?」
「这个嘛……」两眼在大包袱和「解药」之间来回看,宫孟贤抚着下巴思索了
一会儿。「嗯,我想是他托的镳上面有毒,所以先给我们解药。」
宫仲书失笑。「那我们这趟镳可轻松了。」
「可不是。」「不过他还真是见外,竟然跟我们算托镳费。」「的确,但女婿早已跟我提过了,有些人的性子就是比较怪,不过……」
父子俩相觎一眼。
做他老婆可惨了!
话说回来--?…
他娶得到老婆吗?
第二章
黄河孕育了黄土大地;也孕育了汉人子孙;然而它也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毁灭了家园;夺去无数生命;滚滚浊流决堤泛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