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吾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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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踩着。可是前面的路,却依旧是那样漫长,仿佛永远也不会有尽头似的。感到自己不是行驶在大城市的街道上,到似乎是行驶在塞外的沙漠中,内心颇有一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那种感觉。
王梦远看到前面的马路边上,站着个美女,于是他就不禁盯着她看着。可他刚看了一会儿,耳朵里就同时听到了,一些人的叫喊声,另外一个人的咳嗽声,还有别人的大声说话声。这种声音远远近近,从不同地方发出,不可能像我以前想的那样,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给我听的,只有一个可能,是我脑子里出了毛病。是我脑子里想出来的,我确实有精神病,是我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复杂了,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很简单。
但是好多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并没有什么想法,却依旧能听到这种那种声音,不过如果是他们弄出来的,不可能这远远近近的声音,在瞬间就会传到我的耳朵里,在技术上几乎是无法达到了,出问题的只能的我的脑子。目前不要有其它的想法,不要再胡思乱想,只有安心地埋头吃药,我想总会好的。虽然现在感到很糟糕,但以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当王梦远终于好不容易,骑到了他家楼下,锁好了车,站在那里抽着那没抽完的半截烟。这时暮云低沉,天空异常的昏暗,冷冷的风迎面吹来,吹动着他的头发和衣襟。有几片黄叶,在他的脚边打着滚,车棚上的石棉瓦,也被吹的一个劲的花花直响。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被风吹到半空中,怱上怱下地久久飘荡着。这时天空中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王梦远站在那儿,他觉得这样的风声和雨声,不光是在急急地摧逼着这个世界,也在急急地摧逼着他憔悴的心,站在这样的风里,王梦远感到他脆弱的心,真的有点无力承受了,但却一筹莫展……不禁想到了那首词: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站了好一会,王梦远只得宽慰自己道:何必这么多愁善感呢?这季节的交替,与我又有何干?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扔掉了烟头,匆匆的钻进了楼道里。一回到家里,就急急地关上了门,王梦远想把这秋日的黄昏,这满街乱串的瑟瑟秋风,和所有的烦恼与忧愁,统统给挡在了门外。
但王梦远关上了门,却关不去心中的寂寞,他感到小屋中全是寂寞。吃完了父母给他准备好的晚饭,王梦远又一次坐在他的小屋里,又一次开始写他的那部小说。虽然是晚上了,但窗外依然是人声吵杂,他就在这吵杂的要声中,咬着牙继续写作。
写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这时海霞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王梦远的腿上,说:“又在写你的大作了?写的什么呀?”
“你有空可以看一看嘛。”
“我才没工负看你的破文章呢,我嫁给你快三年了,你写的全是怎么想,怎么爱别的女人,还从没有为老婆写过一篇呢!”
听了这话,王梦远无言以对,只得说:“以后一定会为你写的。”
“算了吧,我都等几年了,也没有等到一篇。现在你回来家,就整天写这个倒霉文章,也不理我,我都急死了!”
“等我把这篇文章写好了,拿到了稿费,就带你出去好好地玩玩。”
“算了吧,等你拿到稿费,那得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我看你写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一堆废纸,只能是自己看看,还不如陪我去看看电视。”说着她就伸手,来拉王梦远的胳膊。
王梦远轻轻地挣脱了,说:“你自己去看电视吧,就是一堆废纸,我也要写的,不写我就觉得就对不起我自己。”
海霞把脚一跺,说:“你就写吧,写到最后你老婆,迟早会变成人家的!”
王梦远笑了一下,说:“别闹了,快去看电视吧,我还有事。”
他老婆只得生气地把门一关,去看电视了,于是王梦远又抓紧时间,继续写了起来。当一大段写完了之后,他的父亲就进来了,说:“不早了,该吃药睡觉了。”
于是王梦远就去倒了水,在他吃药的时候,他父亲又问:“你现在吃几颗了?”
他把手一伸,说:“你自己看吗!这不,三颗。”
“现在感觉怎样了?”
“现在感觉大不如从前了,反应比以前慢了许多,而且一忙,就感到十分的疲惫,每天只是竭力地支撑着。”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呢?是不是好一点了?”
“比以前是好一点了,但还是有。”
“现在厂长还找你的麻烦吗?是不是好一点了?”
“他们就这样――好两天、坏两天的,不过钱小萍和张晓林走后,他们确实好了许多,就我一个人了,要是把我也弄走了,就没人了,总不能他们自己来干吧?以前每天早上八点要开碰头会,所谓的碰头会就是训斥我们,讲我们的这个不好那个不是。张晓林走后这个会,就自然而然的废除了,他们不讲了,我们不是也干的蛮好的嘛?”
“那现在怎么办的,就你一个人在接待室里吗?”
“现在调度老黄他们,和驾驶员大刘都一起进了接待室。我忙不过来了,他们就帮着我照应一下,拿拿材料单之类的,但也只能干一些简单的事,主要还是靠我。要是我也撂耙了的话,这个厂就要卡壳了。”
“这个时候你要注意,千万不要居功自傲翘尾巴。”
“我要是同他们计较的话,早就不干了,我不能把自己降低到他们的档次上。这个月厂长多给我四百元钱,多给我我也是这样干,要是下个月不给了,我还是这样干。我希望自己能像古人所说的那样:不以物喜,不已己忧,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最欣赏古人所说的: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他们现在和我,偶尔也会有些小摩擦,他们说我好就好,说我坏就坏,我也不和他们作过多地争执。古人不是说:地不言自厚,天不言自高,反正事实会证明一切,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最多只是当时气一下,尽量不要往心里去,我总以为我所追求和领略到的境界,是他们一辈子也意识不到的。同他们斤斤计较,一方面降低了自己的人格,另一方面对自己的病情也不利。孟子不是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夫……我只把一切都当作,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考验。”
“对,你就要这样!那你一个人忙得了吗?”
“忙不过来也得忙,他们走了已快两个月了,可两个厂长没有一点动静。反正事情有人做,他们也不急,不过云风车不做了,是好多了。”
“那你要跟厂长提,要他们赶快找人。”
“我跟孙厂长提过一次,他把眉头一皱凶巴巴地说:我们不是在找吗?人是那么好找的?!他比你还理直气壮。他们要求我们当天的事,要当天做完,可对自己又是另一个标准。”
“他们以前不是常说:你们不想干就提出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腿的人有的是,现在怎么不说了?”
“那只是他们幸口开河,谁有工负同他们去计较?”
“我一进来就闻到,这个屋子里呛人的烟味,你现在烟抽的越来越多了,要少抽点烟。”
“我总觉得这个烟比人好,你再好的朋友,都可能背叛你,或是离你而去,但是烟不会,我今生都将与这香烟,做到不弃不离常相斯守。”
“你胡说八道,简直就是歪理斜说!你少抽点烟,当心你的小肺子都给熏黑了!”
“没关系,我现在已是狼心狗肺了,经得住烟熏火燎。”
“才这点年纪,每天都咳喽咳喽的,你也不想想,老了怎么办?”
“死了就算,反正我也活得不耐烦了!”
“你胡扯!小小年纪就说活得不耐烦了,那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办?”
“人各有志,我的心事,你又怎么能理解?”
“别胡说八道了,快洗洗睡吧,已经不早了。”
第143章 大事化小
王梦远就听话的,和老婆一起洗洗睡了。但当他躺在床上,楼板上依然过一两分钟,就传来一声响动。这一两月来几乎每天都这样,只要是他一回到家里,楼板上就会有响动,而且会持续很长时间,这些声音令王梦远十分难受,但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王梦远不禁叹了口气,这时楼上立刻就有了一声响动,他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天花板上又响了一声。王梦远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口中骂了一句:他妈的!这时楼上立刻又响了一连串地响声,而且楼下也传来了,一个人大声地咳嗽声,和另一处的很响的关门声……王梦远没有办法,他又翻了个身,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楼上又紧接着响起了一声。
王梦远睡在床上,耳朵听着这些烦人的声音,觉得自己仿佛生活在一个玻璃的房子中,有许多人在围观,他们好像就站在某个暗处,一个个瞪大着眼睛,在密切地注视着他。这让他感到自己一举一动,始终处于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一点自己的隐私与安全感,简直是危机四伏。这种状况是一般人,所难以忍受的,令他的神经始终处于紧张和焦灼之中,使他感到怎么做都不自在。
王梦远的这一颗心,在尘世的喧嚣和纷乱中,又一次陷入可怕的泥潭里,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唯有期待外界的,这些声音能够停止,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切只能默默地去忍受,忍受命运强加在我身上的所有苦难,即使已忍无可忍,也要咬紧牙关,竭力地去忍受,此外已别无它法。
想到这里王梦远的呼吸,不自觉地重一点了,楼上立刻又响了一声。听到了声音,他的呼吸就短了一点,这时楼上又响起了声音。王梦远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希望它能够不短也不长,但越是调整,就越是不顺畅,越是难受……
王梦远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挫折和磨难之中,感到极度的伤心失望。他甚至不止一次地想拿一把刀,跑到林若云的面前,问她到底爱不爱我?要是真的不爱的话,就在她的面前手起刀落,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无休止的折磨,真是令人难以忍受,还不如这样一死了之。以便彻底结束,这思念的苦痛,这绝望般的希望。
要是我还没有立刻死去,林若云会不顾一切地去救护我吗?我想她是会的,即使是出于人道主义,她也会这样做的,但那会是出于真切的爱吗?我不知道。就是知道又能怎样?那时的我已经生命垂危,奄奄一息。要是真的这样,能够死在她的怀里,到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王梦远这样糊思乱想着,越想这颗心就越觉得凄苦,就这样持续了好长时间,他才这痛苦地折磨之中,朦朦胧胧地睡去。
第二天上午,王梦远刚在接待室里忙碌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用户来要结账,他就对身边的大刘说:“你帮忙到仓库,去把这个车的材料单拿来。”
“给你拿单子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至少要发一根香烟吧?”
“你不是帮我干――你帮我,我又在帮谁?我上班还要带条烟来吗?你是在帮这个厂干活。”
“怎么不是帮你?我要不去,就是你去拿。”
“那我一个人忙这么多事,我就是该死的吗?”
“谁让你是股东,股东不该死谁该死?”
“放你娘的屁!”
这时调度老黄已从外面回来了,他对大刘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让你拿一张单子,就这么多废话。”
大刘说:“何止一张单子,每天至少也二、三十张!”
王梦远说:“废话,所有单子都是你一个人拿的吗?”
大刘说:“少说也有十几次吧?”
老黄又对王梦远说:“你也是的,人家帮了这么多忙,你也该把用户发给你的烟,拿出来飘飘,也不能一个人尽吃独食。”
王梦远说:“这是用户对我的拥戴,给我优质服务的回报,你要有本事去对赵厂长说:我每天都要拿十几张单子,你给我什么奖赏?”
“我才不干呢!”大刘说着,又指着王梦远对老黄说:“他这种人才没意思呢,耳朵上夹不下了,就往烟盒里装,也不说拿出来大家分享一下。”
王梦远说:“他妈的,你就坐在我的旁边,用户给我烟的时候,不也给你的吗?让你拿一张单子,你废话了这么半天也没去拿,用户都等的急死了,你要不去我去了!”
王梦远说着就要往门外走,这时大刘说:“好、好,我去、我去!”
说着他就走了,他走后王梦远对老黄说:“这个家伙你说他懒,也不算太懒,就是太饶舌了,让他拿个单子,要费这么大的劲。我实在是精力不够,不然我也不跟他费这个劲。”
老黄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不说说笑笑不热闹。”
“我每天又累又烦,那还有心思同他开这种玩笑?我要是精力充沛的话,也不同他这样讲经磨牙的了。”
“是啊!要是钱小萍和张晓林不走就好了,他们走后,你没有同他们联系联系,大家再聚聚?”
“电话联系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