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吾心-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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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林说:“你这话说的也够绝的。”
王梦远说:“这只不过是我的一时气话,就这么随口一说,谁知这下可闯了祸了――没几天她们就给我,传到了厂长那儿去了。后来过去的几个股东每个人,都偷偷的发了一千元,就我一个子也没有。”
张晓林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呢?”
王梦远说:“一天下班后,老赵同我聊天时告诉我的。”
张晓林说:“老赵怎么会同你讲这些?不是有意制造矛盾?”
王梦远说:“谁知道?他们俩个厂长在治理我们下面工人时,是一至对外的,但没事的时候,也是勾心斗角。”
张晓林说:“你去找了孙厂长了?”
王梦远说:“当时我并没去,可是我不去找他,他到来找我了。一天他把我找到办公室里训话,又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是,我就同他争了起来,谈着谈着就谈到了这件事。”
张晓林说:“你怎么说的?”
王梦远说:“我同他说:在那边闹事的时候,你们把这边的人一批批的往那边撤,我一个人除了管接待这一摊子事之外,还又要管仓库,又要开票收钱,我跑前跑后、忙里忙外。
“车子一辆辆的来,人手又不够,我同人家解释。关键的时候都要人都过去,这边车子修到一半,用户不让走,同我吵,我又废了多少口舌?你们二十几天没休息,我还不是也二十几天没休息吗?这二十几天,就我一个管理人员,维持着这么大一个厂,我容易吗?我把这边厂里安排的好好的,没出一点乱子,她们有功劳,我就没一点功劳?”
张晓林说:“他是怎么说的?”
王梦远说:“他说:我们在前方日日夜夜的守着,回来后你说什么?说我们吃吃睡睡快活!你太不会做人了,连胡玉英和何大姐的爱人,都做了菜去慰劳我们,可你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还说那种话,你严重的伤害了我们的感情!
“我又说:我说的话有欠妥当,这我承认。但你要看我是在什么场合下说的,是跟什么人说的。我常同修理工开玩笑说:我宰了你!难道你就凭这句话来判我死刑?而且你作为一个厂长,评价一个人的工作好坏,是看他做了什么,还是看他说了什么?张晓林你给评评理,一个厂长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就凭一句玩笑,就来给我穿小鞋,这算是什么鸟厂长?”
第九十六章 忆峥嵘岁月(下)
张晓林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后说:“那他怎么说了?”
王梦远说:“他最后没得说了,把眼睛一瞪,说:我是厂长,我要奖励工人,还要通知你吗?我说:你是厂长,你奖励工人是可以不通知我。但你这种奖励,要一碗水端平了,别人有功劳要奖励,我就没功劳吗?”
张晓林说:“他又怎么说?”
王梦远说:“他说个屁,没的说了,就七岔八岔的说别的了。反正我只要把话说开了就行了,他是不可能认错,把这钱补发给我的!他们每次都是这样,就是办错了什么事,也是死撑着,这么多年来他们就,从未承认过一次错误。”
张晓林说:“随便的一句话,居然传的全厂上上下下都知道,看来这个厂工人的素质差,厂长的素质也不高。”
“是啊!在需要我们的那段时间里,厂长对我们的态度才好呢,但是钱一拿到手,他们就又恢复了,那种高傲与冷淡,依然是那种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的样子,简直是典型的过河拆桥。还有仓库的那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人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更多。现在除了谈恋爱,否则我真不想同女人打交道――我都给这些女人搞怕了。”说到这里,王梦远凄然的一笑。
停了一会儿,王梦远叹了口气,又说:“每个人都希望拥有一段美丽神奇的爱情,我也曾竭力地追寻过,但那种美好的,没有痛苦的爱,我今生是不可能拥有的了。我现在只是希望,我的烦恼能少一点,就谢天谢地了。”。
张晓林还想说什么,这时修理工郭大侠推门进来,对王梦远说:“今天上午十点多钟来的缸盖漏水的那辆车,你快打电话给用户。他的缸盖因为高温,已经变形了五十丝了,不能用了要换,你问他同意不同意?”
此时王梦远的身上懒懒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但修理工找到了他,这件事他就不能不问,他只得强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这个缸盖可要一千多元呢!他还要下午就走,看来是不行了。”
王梦远找出了电话号码,电话打通了,他把情况说了一遍之后,那个驾驶员问:“缸盖那么大一个东西,怎么会变形的?是不是这个车的质量不过关?”
王梦远说:“不是的,按规定水温一高――只要水温表指针一到红线,就不能再开了。缸盖是铝合金制成的,温度高了就会变形。如果变形的小,还可能补救,但你这个缸盖变形太大了,不能再用了。看来你这个车,高温缺水的时间还蛮长的。”
驾驶员说:“是啊!在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就先糊了回来。我又是个新驾驶员,哪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你等一会,我要向老板回报一下。”
王梦远说:“这个缸盖你是一定要换的,否则你的车就动不了了。”
驾驶员又问:“要多少钱?”
王梦远说:“连工时费和材料费,总共要增加一千五百元左右。”
驾驶员说道:“那你们就先换上吧,我回头跟老板说一声。”
王梦远又说:“还有一件事,本来我们答应你三点钟交车,现在可能要到六点半左右了,你看行吗?”
驾驶员无可奈何地说:“不行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梦远道了再见之后,就挂了电话,又对郭大侠说:“赶快动手吧!”
郭大侠点了点头,就转身向外面的车间走去。在郭大侠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梦远又叫住了他,说:“你六点交车,行吗?”
郭大侠说:“差不多。”
王梦远说:“行,你快点动手吧!”
他走后,王梦远又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抽烟,但是不久也就上班了……
下午,他们又暂时闲了下来,这时张晓林对王梦远说:“你知道女人最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
“女人,特别是年青的女人,没有不喜欢花的。你下次追女孩子,不妨带一束玫瑰试试,她就是想拒绝你,但是看在玫瑰的面子上,也会同你聊聊的。”
王梦远没有言语,心里却想:这家伙是不是想误导我,让我今后再见林若云的时候,带上一束鲜花?可这时钱小萍插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送过我花呢!要是哪天有个白马王子,开着宝马来约我,一见面送上一大束玫瑰,那我就太幸福了。”
听了这话,王梦远不以为然地说:“玫瑰虽好,但却有刺,我奉劝像你这样的有情人,一定要当心,小心别被扎着。”
由于被泼了冷水,钱小萍有点不高兴,她说:“你是很明智,可惜目前的我,还无法理解你的这种智慧。”
“这也难怪,这世间能真正堪破一个情字的,又能有几人?等你爱过,痛过之后,也许就会懂了。”
钱小萍白了王梦远一眼,叽咕道:“又在我面前玩深沉,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张晓林说:“你这不是在打破一个少女,对爱情的美好幻想吗?这样岂不太残酷了?”
“可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很残酷的。”
这个话题至此也就结束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张晓林另起了话题,说:“我有一个堂弟,长的就跟王梦远差不多,高个子,白白胖胖的,也戴着个眼镜。他大学毕业后,他妈妈给他找了关系,到省人大工作当公务员,这多好?他却说,整天跟一些公文打交到,太枯燥了不想干。他妈妈又给他联系到了宁南大学图书馆,一个月拿二千多元。可他又说,整天将学生还的书,一车一车的往书架上放,这太累了。你说搬书――一本本的,又不是搬石头,这又能多累人?结果又不干了。”
第九十七章 又起风波
王梦远说:“这人是不是思想上有些问题,他现在干什么?”
张晓林说:“怎么不是呀?他家里给他请心理医生做输导,花了好多钱,可还是不行,结果就住进了精神病院。出来后好一点,但时间长了,就又不行了。现在他家里给他买了台电脑,他就在家里整天上网。”
这又是一个和我一样,倒霉的精神病人,可说起来简单,他心酸和坎坷的心路历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又蕴藏着多少得不幸和痛苦啊?于是王梦远说:“我知道生这种病的人,被种种奇怪的念头困扰着,他们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张晓林说:“是啊!有一段时间他常常出去,他对他妈妈说:到英语角去,结果他去跟踪人家女孩。人家到家了,他就站在窗外,这么愣愣地往里看着。时间一长,人家就报警了,他妈妈又到派出所去领人。警察知道了情况后,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让父母回去后要严加看管。那次又差点住院,结果吃了好多药才好一点。”
王梦远听了这话后,觉得他讲得跟自己的情况太像了。我也曾是不想上班,甚至我也有路上每一个漂亮的女孩,都爱我的想法,也曾想过要去跟踪她们――看看他们这一伙人,到底都在什么地方会合的。只是我的理智没让我,将这种想法付绪实施罢了,看来我真的有病!
但是我的病是原先就有,还是经过他们的精心诱导之后,才有的呢?张晓林为什么说那人白白胖胖长的像我?是不是他编造出这么个故事来,有意讲给我听的?还是算了吧!这个世界是不会错的,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不会都来针对我的,错的只可能是我自己,就算一切都是我的错吧!
我知道他们的利害了,我就放弃一切,不再做任何努力,一切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林若云算你狠,我知道你的利害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让我们今后,各走各的路吧!要是我不小心从桥上掉下去,成了一只落水狗,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水平不佳,或是运气不好,但我会努力地走好,也请你好自为之。
想到这里,王梦远的心中涌上了一丝苍凉,他努力想要装着,并不在意张晓林所说的这些话,但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不自然,于是他就在一边静静地抽烟。
可是他的一根烟还没抽完,赵厂长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板着一张紫猪肝似的胖脸,口气生硬地问王梦远:“你们没事就在这里抽烟聊天,你这几天的三包做完了吗?”
王梦远老老实实地说:“还有两三张单子没做好。”
“没做完你还不赶快做吗?!十几分钟前我从窗外过,就看你们在吹牛抽烟,跟你们讲过多少次了,当天的工作要当天完成,你要是做不完,今天你就别下班!”赵厂长声音陡然提高了,声色俱厉,表情近乎狰狞,仿佛王梦远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厂长这近乎凶恶的指责,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砍在王梦远的心头,令他疼痛难忍,而又气愤之极。他很想狠狠地回敬他几句,但因为事情太突然,他一时又想不出要回敬的话来。而且自己确实是,放着工作不做在聊天抽烟,更何况他的性格总是不愿,一下子把话说绝的人。王梦远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愤恨,默默地拿起了三包单,翻着那一个个配件价格本、工时代码本,零件代码本……
赵厂长走后钱小萍说:“我们王梦远真是不幸,每天要做接待,要管结算,要管欠账,要做三包,还要核算工时,是我们这里最辛苦的,也是挨骂最多的。”
这时王梦远才想起要说的话来,他说:“是的,就像你上午说的,你忙的时候――再苦再累,他屁都不放一个,要是看你歇下来了,他就出现了,没头没脑地说你一顿。我就是个机器,也有换油和保养的时间,他自己是不是每天八小时,都始终不停地在忙碌的?这会儿不忙了,除了几个修理工,全厂的人都没什么事,他就不去管别人。全厂的人都可以歇,就我不能歇一会?”
说着王梦远把手上厚厚的配件价格本,往桌上的一扔,说道:“他妈的,被他这么一讲,现在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做这个倒霉的三包单啊?”
张晓林说:“你要是不做,他下班时来查怎么办?”
王梦远说:“我睬他个鸟!下班我就走,看他能拉住我。我的人身自由,是受法律保护的,他有什么权利限制我?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他还能把我怎么样?我真恨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志气?”
王梦远讲完了这样的话后,就索性坐到了沙发上,抽他的烟了,这时张晓林说:“王梦远看来是要罢工了。”
一根抽完了,王梦远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他又说:“其实人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要是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也会觉得是一种负担。相反要是自己酷爱的事,就是再苦再难,哪怕是吃尽千辛万苦,也不会觉得烦和累,反而会觉得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