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夕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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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付刘海浪，我翻了翻手机上的通讯录，发现我们班上的女生，我有电话号码的，就一个人，便是那个平常最调皮最爱捉弄人的肖晓蕾。大二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迷上了在网上和人聊天，经常在学校附近的网吧遇见爱玩网络游戏的肖晓蕾，于是交换了QQ号，偶尔会和她在网上聊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我没辙了，硬着头皮给肖晓蕾打去电话。
“喂，是肖晓蕾吗？”
“是我，你谁啊？”
“我林景啊。”
“呀，太阳可打西边出来了，大才子，你怎么会想到给我电话啊？”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晓蕾我问你，你找男朋友没啊？”
其实在印象中，我记得肖晓蕾是有男朋友的。
“嘿，你怎么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来了啊？我找了又怎么样，没找又怎么样？”
“是这样，我想帮你介绍一个。”
“哈哈，林景，你改行做起红娘来了啊？谁啊？”
“我一个省城开酒吧的朋友，人挺不错的。怎么样，见见如何？”
“行啊，我这人一向来者不拒，男朋友是多多益善，你们现在在哪呢？”
“这样吧，你中午十二点到东方南路的湘西湘菜馆来吃饭好吗？许放和他女朋友也在。”
“好的，那就这样说好了。”
肖晓蕾很痛快的答应赴约，我心头的石头也算是落下来。
“你这同学名字挺好听的，不知道人长得如何啊？”
刘海浪听我打完电话，有点不放心的问。
“你不是说随便介绍一个就行吗？”
我故意说。
“那也得对得起观众吧？长得太差了我哪带得出去啊？”
“呵，好象你就能搞定似的。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
刘海浪听我说完，这才算放了心，又殷勤的给我递烟，我心里挺烦的，便接了点燃抽了起来。
在茶馆待到快到十二点，我和刘海浪出发去湘菜馆，车驶到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前时，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张静。
几乎就在我想起她的同时，我猛然瞥见穿着碎花衬衫黑色七分裤的她，骑着一辆暗红色踏板摩托车，面对面朝我们驶来。
我有点想叫她，但碍于刘海浪在一旁，便忍住了。显然戴着墨镜的张静没发现坐在车中的我，当她与我们的车擦身而过，我想起昨晚她给我打过电话。
犹豫片刻，取了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喂，张静你好，我刚起床不久，发现你给我打过电话。昨晚我喝得很醉，对不起没发觉你来过电话。”
“我昨晚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电话里传来张静清澈的嗓音。
“是啊，而且大约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想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很纳闷张静怎么不肯承认。
“哦，可能是我睡觉时不小心压着快捷键了。”
“是这样啊，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我知道张静是在撒谎，顿时觉得没话可说了。
“有事，怎么没事，你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
“你好好想想。”
“哦，是说帮你画肖像的事吧？”
“对，亏你还能想起来。”
“我刚好还有两天假，你有时间吗？”
“后天吧，后天我给你电话，你说在哪画好呢？”
“我有一间自己的画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上我那里来。”
“行，那就这样定了，再见。”
“再见。”
“呵，和谁打电话呢？好象是个女的？”
刘海浪转头用暧昧的眼神瞅我。
“我一个朋友的姐姐，一直想让我给她画张肖像，很普通的关系，你可别想歪了。”
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话出口就有点后悔。
“普通关系半夜给你打电话？”
刘海浪这家伙在这种时候一点也不识趣了。
“我也觉得奇怪呢，原来是她打错了。”
“呵呵，林景，我觉得你挺有女人缘的。”
“何以见得？”
“直觉。不过我想说，象杨青那么好的女孩，天下难找啊，人那么俊俏，脾气还那么好，你小子可得珍惜。”
“废话，用你说啊。”
我嘴里说着，想起和张静同床的夜晚，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是偶然，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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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海浪抵达餐馆后，肖晓蕾随后风风火火的便赶到了。刘海浪一见到肖晓蕾便双眼放光，那样子有点象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人也一下变得笨头笨脑的，象一下就不会说话了，倒是肖晓蕾大咧咧的拿他开起了涮。
“喂，胖子，你可是和我来相亲的？”
“嗯，是，是啊。”
肖晓燕和刘海浪说话那架势，有点象老师教训小学生，我心里直发笑，想刘海浪碰上肖晓燕这个女魔头，可有好戏看了。
“那说说你的家底吧。”
“我，我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是，是公务员，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我爷爷……”
“喂，打住，打住，我是问你家底，不是问你家谱。”
“明白，明白了。我开一家酒吧，开了两年多了，投资六十来万，大概每年赢利四五十万的样子，我单独有一套一百五十平方米的房子，对了，我还有一辆三菱车。”
“晕死，你不会有啥缺陷吧？”
“没，没有啊？我身体可健康呢。”
“对对，必要的话可以出示医院体检证明。”
我憋不住插了一句，肖晓燕瞪了我一眼，又说，
“那你这么好的条件，会没女朋友吗？追你的女孩一大把吧？”
“社会上的女孩，俗气，我喜欢单纯点的。”
“胖子，我可老实告诉你，我可不单纯了，我可是不一般的物质女孩，可能比你指的俗女孩还俗。”
“你这么坦率，就说明你还是挺单纯的。”
刘海浪大概是缓过神来了，说话也开始利索了。
“呵呵，你这不是想着法子夸我吗？挺乖啊，说说吧，你是怎么和我们班的大才子勾搭上的啊？”
肖晓蕾很来劲的冲我努努嘴。
“喂！晓蕾，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我眉头一皱。
“我这是比喻，比喻呵呵。林景，按道理不会啊，你一个莘莘学子，怎么会交上一个市侩商人朋友呢？平常在同学里面，你看起来可是最有点孤傲清高的酸劲的啊？”
“我可不市侩，我这人最爱交朋友，尤其是有文化有素养的朋友，我最讲朋友义气了。而且我觉得林景挺随和的，哪有孤傲啊？”
刘海浪立刻对肖晓蕾发表声明。
“那是在你面前装的，你不知道他在我们班上，别提有多能装蒜了。”
我不明白肖晓蕾为何要把矛头指向我，好象我欠了她什么似的。
“我有吗？我就是不怎么爱说话而已。晓蕾你可别再拿我说事了啊？我今天可是好心好意介绍一位大财主给你认识。”
“财主？哈哈，这个名称太恰当了，刘财主，我以后可就这么称呼你了。”
“行啊，你怎么高兴怎么叫。”
刘海浪又恢复了满脸的笑意，而且笑得格外灿烂，似乎从今以后就可以和肖晓蕾比翼双飞了。
“刘财主，你开始说你老爸，是做生意的对吧？做啥生意的啊？”
肖晓蕾显然不想闲着。
“以前做汽车配件批发的，现在做汽车销售。”
“那就是更大的大财主啊？啥时候把你爸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你要买车？”
“把我卖了估计也买不起车，我是对大大财主比较有兴趣。”
“可我爸对小姑娘没兴趣。”
“你怎么知道？”
“我爸不有我妈啊？”
“喂！歪和尚，想哪去了，我只是看看有没机会帮你爸卖车来着，听说干这行挺赚的。”
“你不认识我了吗？认识我了以后就有大把机会认识我爸了。不过哪能委屈让你干那个呢。”
“那你真想追我啊？”
“对对，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觉得，这辈子，非你不可了。”
“哈哈，得了吧，你也不问问我有没看上你啊？”
“看没看上都没关系，来日方长啊，我会努力的。”
“你要怎么努力啊？”
“讨你高兴，让你快乐啊。”
“那你怎么让我快乐啊？”
肖晓蕾这一追问，把刘海浪给问住了。
“我看你现在就挺快乐的！”
这时候许放从我们身后突然出现了，右手搂着刘倩。
“好了好了，东家终于出现了，我们别废话了，赶紧点菜吧。”
我对肖晓蕾使了个眼色，意思要她嘴下留情，可肖晓蕾白了我一眼。
“我看今天还是我来做东好了，认识你们可算是我的福分啊。”
刘海浪还真有点激动的样子。
“那不行，今天说好了是我请客，刘海浪，以后我们去省城找你玩的机会可多着呢，到时候可有着你请客的机会。”
张倩在我身边坐下，发话道。
“是啊是啊，刚好黄金周还有两天假呢，明天我们就去省城吃刘财主的好了。”
肖晓蕾兴致很高的说。
“好啊，我巴不得呢，那就说好了，明天我就带你们过去，吃遍省城的山珍海味。”
刘海浪更高兴了。
“许放，说真的，我还真想去玩两天，买点冬天的衣服，好吗？”
“行啊。”
许放两口子就算是答应了。
“我刚从那边过来，我就不去了。”
我说。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去和杨青再相聚，只是答应了后天给张静画肖像，我不想失约。
“林景你这是咋了？你的美女宝贝不是在那边吗？干嘛要扫大家的兴啊？”
肖晓蕾冲我不满的说道。
“我不说了我刚回来的吗？少我一个你们一样不是玩吗？”
我说。
“不行，你不去，我就也不去了。”
肖晓蕾满脸不高兴了。
“为啥啊？”
我诧异。
“你不去，我没安全感。”
“不是有许放吗？”
“他们两口子够腻的，哪有工夫顾得上我。本来可以叫上罗娜的，可惜她和男朋友蜜月去了。”
“喂，晓蕾同学，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保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安全！我发誓我刘海浪要动了你一根汗毛，我来世就变猪。”
刘海浪一下急了，站起身情绪激昂的说。
“是啊是啊，你把我们海浪同志想成啥人了啊？而且肖晓蕾，你这次一定得去，要不多辜负海浪的一片心意啊？”
我替刘海浪鸣不平，又冲肖晓蕾使眼色。
“那好，我去也行，不过得叫你女朋友出来陪我玩。”
肖晓蕾松了口。
“没问题啊，我会给她电话的，到时候一定叫她陪你。”
我满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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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号晚上九点，在刘海浪他们去省城后的两个小时，我给杨青打去电话。
我走在南溪村以北梧桐树林间的小路上，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梧桐树叶洒落在暗红色的沙土路上，四处都是秋日落叶，因为有虫鸣，有村屋那边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吠，树林里更显寂静。
我记得杨青上个月来远川，我们也曾在夜里走过这里，那次我们几乎无话，但能倾听到彼此心灵的声音。
只要是在寂静之中，我便会格外的思念杨青，虽然离别刚刚两日。
我把手机举到耳边，我等待杨青的声音，那一刻，我似乎又能倾听到她的呼吸，那便使我的心灵更加澄静。我想我们下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幸福和喜悦。
“林景吗？”
“是我，你在干吗呢？”
“我在学校，刚刚洗完澡回寝室呢。你呢？”
“我在回住处的路上，记得那片梧桐树林间的小路吗？”
“记得，那里真安静，我喜欢那些虫鸣声，象童年的声音。”
杨青的话触动了我的心灵，她总是在它最柔软的时候触动它。
“景，怎么不说话了？”
“呃，我在想，要等到哪天，我们能天天守在一块，不用再分离。”
“呵呵，大哥，你又开始煽情了。”
“我是真渴望那天快点到来。”
“快了，我们不都快毕业了吗？”
“可是，毕业了，我们都要找工作，我们能在一个地方工作吗？”
“只要我们愿意，肯定能。”
“杨青，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
“谢你刚才那句话。”
“呵呵，景，别搞得这么伤感好不好，快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的，刘海浪带许放和他女朋友去了省城，估计一个小时后就能到了。同来的还有我的一个女同学，叫肖晓蕾，希望你这两天能陪她在省城逛逛，对她多多关照。”
“肖晓蕾？就是那个和九岁小男孩网恋的那个对吧？”
“对，很活泼的一个女孩，这次是我把她介绍给了刘海浪认识。我希望你把她当自己的好朋友一般的看待。”
“她是风筝女孩吗？”
“不是，杨青你别乱想了，风筝女孩根本不存在，真的是我想象的。”
“那就是存在于你心中。”
“就算是吧，但杨青，我的心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呵呵，又来了又来了，受不了了太肉麻了。”
杨青在电话那边嬉笑，我一时又无话可说了。
“景，我要到寝室了，要准备洗衣服了，要没什么事，我们下次再聊好吗？”
“好的，我那女同学……”
“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
“那，再见。”
“再见！”
电话结束，月光也在树林间突然消逝。我突然有莫名的恐惧，似乎以后再也见不到杨青似的。
回到住处，坐在画室大厅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