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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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娴雅心情好了起来,看来这伙人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不再严防着她们三个。
马车跑了半日,将三人颠得七荤八素,才突听外面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
“一定是我哥哥来救我了!”袁芳惜喜道,撩开车窗帘朝外看。
陈娴雅看到那冷面女师脸上也露出些许激动神色,忍不住也打开另一面车窗帘看,但见外面来了一群甲胄鲜明的府兵正在追赶几名黑衣人。
真的来了救兵!陈娴雅放下车窗帘。脑子里却在思索着得救后要怎么向众人叙说被掳后发生的事,若是三个人三种说法就笑话更大了
“曹师。等一下我们若得救,该怎么说话?”陈娴雅问。袁芳惜也退回身子看着曹女师。
“不相干的人,一个字不说。”曹女师冷淡地说道。
陈娴雅一下子明白了曹女师的意思,她们被掳走这么长时间,不论说什么都难逃别人怀疑的目光,与其越描越黑,不如沉默是金。
袁芳惜也不傻,听罢冷笑一声道:“陈娴雅,你也给我听好了,这两日发生的事你一个字不许往外说,否则,哼!”
陈娴雅很想吼回去,“凭什么!”突然想起还不知道来救她们的是不是袁涣,若将这疯妇激怒了,到时扔下她一人不管之事,袁家人多半做得出来。
救兵很快到来,一名士兵拉开车门,朝里一望,立即高声喊道:“回王爷,是三位小姐!”
陈娴雅暗叫倒霉,不会是朱琰救了她们吧!
事实证明陈娴雅想多了,救下她们的人全是她意想不到的人,例如陈留王,空弦,徐景达!
陈留王朱仰,先帝幼子,母殁,从小养于太后膝下,深得太后喜爱。因其母来自陈留郡,先帝便封他为陈留王,现今圣上朱佑登基之初连废五王,朱仰是硕果仅存的一位亲王,一来他年纪小,没有参与到当年的夺嫡之争中,二来也是因为太后的宠爱,朱佑怎么也得给亲母几分面子而善待于他。
陈留王长相俊美,不好女色,却喜欢与俊男才子往来,他与空弦的绯闻更是传遍京城,对于这样一位王爷大家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也因为陈留王的这些荒诞之举反而让他在京城稳稳地安享着富贵,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这不,陈留王一时兴起,突然带着空弦跑到位于燕山郡的皇庄去围猎,作为燕山卫的百户之一,空弦昔时的好友徐景达自然被调来护卫。
也是这三人运气好,野物没打着几只,却正好救下被歹徒劫持的左相嫡女袁三小姐等人。
袁芳惜最先跳下马车,直奔徐景达,“大表哥,真的是你救了我?”说罢,抱着徐景达的膀子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徐景达的脸色有些僵硬,眼睛瞅着正在往车下跳的陈娴雅,嘴里却说道:“不是我救的你们,是王爷!”陈娴雅听到徐景达的声音不禁心头一跳,蓦然转头看向三人,尤其是徐景达,这不是才与她在地窖上面说话的那个声音?
陈留王瞧着二人挤眉弄眼,空弦嘴里念着阿弥托佛,一脸嫌弃。
陈娴雅与曹女师相携来到陈留王面前施礼道:“民女陈娴雅,曹芸见过王爷!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原来这曹女师的名字叫曹芸,陈娴雅暗暗记下。
空弦见到陈娴雅则有些尴尬,忙向陈留王介绍道:“这就是那位仿了《寒僧雪行图》的女施主!”
“你就是扬州陈侍郎之女?本王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陈大小姐,那边有烂泥,请走这边的小路!咱们到那边去骑马!”陈留王立即对着陈娴雅殷勤备至。
陈娴雅吓了一跳,这王爷不是好男风么?怎么看着她这样的小黄毛丫头眼睛也突突冒精光?陈娴雅不自觉地退向一旁的曹芸,并且拉住了她的袖子,“王爷客气,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
“谁说那是微末之技,本王一定要与他理论!能仿的肯定会画,会画的不一定会仿,陈大小姐不必太自谦!”朱仰的容貌丝毫不亚于空弦,看着二位如花美男,陈娴雅却觉得背上爬上了好几只蚂蚁,浑身不自在。
曹芸突然收回她的袖子,走向一旁正在拉拉扯扯的徐景达与袁芳惜,“三小姐,这里不是哭的地方,老爷与夫人一定等急了,咱们赶紧下山回府吧。”
徐景达如蒙大赦,赶紧将袁芳惜推到曹芸怀里,几步窜到陈留王身后,还莫名其妙地瞪了陈娴雅一眼。
袁芳惜暗恨曹芸不识趣,却没有发作,反而身子一斜,“哎哟”一声喊,“大表哥,我脚崴了,我脚疼!哎哟,疼死我了!”那声音之凄婉哀怜,让见识过袁芳惜的暴虐粗鄙狠毒的陈娴雅和曹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徐百户,本王命你背她回营地,再命人快马加鞭去左相府与陈府报信!”陈留王促狭地说道。然后又对陈娴雅道:“陈大小姐可能行走?”
“能走,能走!多谢王爷!”陈娴雅赶紧道,旁边的徐景达突然插身过来,“王爷,属下先下山去请郎中来给袁三小姐正骨,请王爷与袁三小姐在此稍候,另外徐家与陈家也是世交,当年两家还有联姻之意,属下先带陈大小姐下山去!”
说罢,那可恨的徐恶霸竟然又一把拎起陈娴雅翻身骑上旁边的大马,绝尘而去,留下神情扭曲的陈留王与空弦,还有号啕大哭的袁芳惜。
陈娴雅紧紧抓住徐景达的袍角,生怕那马一个腾跃不小心就将她颠于马下,“停下!他们没有追上来!”陈娴雅闭眼大叫。
徐景达放慢速度,缰绳一提,那马儿便拐到一条小路上,直到来到一块小河滩边,徐景达才又横抱着陈娴雅下了马。
“啊!”陈娴雅一声惊叫,原来是被徐景达扔到了草地上,稍微晕眩之后,陈娴雅立马从地上坐起来,冲徐景达咬牙切齿,“你这恶徒,敢这样对我,当我不知道你就是绑架我们的人?”
“是我又如何?你还好意思说,你竟敢将爷的铺子送给朱琰那小子,若不是爷正好撞见,恐怕连契书都交给那小子了,爷不收拾你收拾谁!”徐景达怒吼,脖子上青筋暴涨。L
☆、152争执
陈娴雅心虚,咽咽口水又吼了回去,“还好意思说你那铺子,那铺子私下里是做什么的,打量我们都是傻子全都看不出来?你讹了我的银子就不说了,凭什么还要让我来背黑锅,有本事你现在就将银子还我,我立即将那几间破铺子退回给你!”
徐景达的火气消了些,背过身去喘了几口粗气后,又转回身道:“算了,这事我暂不与你计较,你且说说你一个小姐儿,谁给你的胆子敢一个人跑去小黄鹤楼见朱琰?他那种人连和尚头都想刮一层油下来点灯的,你竟敢跑去招惹他?你是想去做他第二十八房侍妾?”
陈娴雅眨了眨眼睛,又瘪了瘪嘴巴,“人家直接送帖子上门相请,不去就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难不成我就得坐在那里等他们来算计?做侍妾,啊呸!凭他也配!”
徐景达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终于舒缓了些,也上前两步,在陈娴雅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是我低估了朱琰与李博,早知当初就不该动他们扬州的老窝,如今看着一堆银子不能花也很恼火,反而被他们逼得连自己本来的财路也给断了,所以才找你抵押三万五千两银子。我已经让粮行与铁器铺都洗白,没想到还是让你们发觉了,更没想到朱琰竟然想将那几间铺子从你手上抢去,间接捡爷的便宜,挖爷的墙脚!”
“既然如此,你抓我做什么?”陈娴雅愤慨地说道。
徐景达火气又上来了,“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陈娴雅不解地瞪着徐景达,两只酒窝隐现。
徐景达伸手捏了一下陈娴雅脸上的酒窝,是用了点力气的那种,顿时让陈娴雅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一块红晕,“爷好不容易才等到朱琰那小子去小黄鹤楼吃饭。又将袁芳惜给引去,想让他们两个传一段佳话什么的,让他没功夫再盯着爷。没想到你这只小狐狸竟然带着阿媚撞了上去,若继续按原定的计划施行。就会牵涉到你们两个,只好临时改变了计划,狠狠收拾朱琰与赵文乐之后,又顺手将你们三个身份高的掳走,让他们搞不清楚爷的真实目的。今日正愁不知如何处理你们三个,恰好陈留王来围猎,救回人质这个功劳正好送给他!”
陈娴雅含着痛楚的泪水揉脸,小声咒骂着徐景达。原来这家伙打算设计袁芳惜与朱琰。若这二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那么袁沛自然会极力将袁芳惜扶上二皇子妃以及将来皇后的位置,发保袁家将来的富贵。这样一来袁贵妃的打算自然就会落空,因为不论袁芳惜还是赵家的嫡女都不可能为侧妃。对徐景达来讲,手握兵权的赵家若与二皇子结为姻亲,在争储斗争胜出的可能性就变大了,更会威胁到徐家的地位。以目前袁家与徐家这种关系,徐景达肯定不想朱琰坐上太子位,甚至将来的皇位,但是因此挺而走险却又有些牵强。另有一个重要原因应该是徐景达被朱琰与李博二人逼得狠了,想给朱琰找点麻烦。
“朱琰与李博如何了?”
“此行虽然中途出了岔子,好在结果还不错。爷几个不但趁乱将朱琰与赵文乐黑揍了一顿,还宰了李博与朱琰另外两只重要的狗腿子,爷倒要看看朱琰那小子还敢不敢再来盯爷的梢!”徐景达露出得意的笑,“爷命人装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江湖毛贼,将他们两个抢得全身只剩下一只犊鼻裤,偏还让一群去小黄鹤楼吃饭的官员给撞见,如今他们很出名,连朱佑都知道了此事,下令京卫指挥史司严查。”
“可你们这一招。连我们的名节也毁了,既然是江湖毛贼干的。如今谁还相信我们三个的清白?”
“就算没出这档子事,将来你也不好嫁人吧。不是说有丧妇长女不娶么?”徐景达瞥见陈娴雅对他怒目而视,觉得于心不忍,又大方地说道:“啧,算了,将来你若实在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吃点亏娶了你便是!”
陈娴雅更怒,双目微眯,一手抓了一把软泥,狠狠地砸向徐景达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啪”的一声正中目标,再来一个,“啪”,泥块重叠,徐景达那嚣张的脸被掩埋,陈娴雅起身顺手夺过徐景达手中的马鞭,又是一阵劈头盖脸地乱抽。
徐景达“哇哇”大叫,不是被抽的,而是被激怒的,徐恶霸几把抹去脸上的泥,立起足足比陈娴雅高一个头的身子,长手一划拉,陈娴雅的小身板便被徐景达拘到了怀里,然后又将陈娴雅横抱,下一刻“啪啪啪”的响声传出老远。
不要误会,那是某个判断失误之人被打屁股的声音。
陈娴雅从来没觉得如此挫败,屈辱过,活了三辈子,被人狠狠地打屁股绝对是第一回。陈娴雅下定决心此生都与徐恶霸誓不两立,包括徐家的血海深仇都要统统算在他头上。
徐景达将装晕的陈娴雅带回皇庄,没有进园子,而是直接去了皇庄旁边他们暂住的小院子,阿银迎上来,等看清徐景达满身满脸的泥及他怀里抱着的人时大吃一惊,“主子,你这是?”
“让这只小狐狸给闹腾的,将她关到我的书房内,再打热水来我冼洗!”
陈娴雅侧身坐在徐景达书房的椅子上,手摸着红肿的屁股,眼泪哗哗地流,心里来回痛骂恶贼,恶徒,恶霸,土匪,贼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的!不要脸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陈娴雅将来就做姑子也绝不可能嫁给你这恶贼!
也不知骂了多少遍,书房门总算再次打开,刚洗浴的徐景达披散着湿发,一身清爽地进来,看看陈娴雅满是泪痕与泥垢的小脸,“邪恶”地笑道:“还敢不敢跟我动手?”
陈娴雅转头,用后脑勺对着徐景达。
徐景达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好吧,我说错了,对不起小狐狸,爷给你赔罪!小狐狸也别着急,说不定长大后你就变温柔了,将来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滚!”陈娴雅吼,“不想听你这恶贼说话!”
“好吧,那我们说正事?”徐景达的脾气出奇的好,笑咪咪地弯腰侧头去看陈娴雅脸上的酒窝,忍下又想伸出指头戳一下的冲动,“爷那七间铺子暂时放你名下,继续做还是封掉都随你,只有一条不许转卖,否则,我便向你扬州的父亲或者你的舅舅们提亲!咱们这事虽是口头约定,但也有好几个人在场,如今他们可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别逼我去请他们出来做见证!”
陈娴雅怒视徐景达,“口头之约,没有下聘都不算定亲,你休胡搅蛮缠!我可以帮你守住那七间铺子,但你得立誓将来不再在人前人后提这件事!”
徐景达立刻起身,面目严肃,眼睛带笑地说道:“我徐景达立誓若在不相干之人面前提起你我之间曾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