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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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将来有人追查二女的行踪。第二日住在客栈里的倚云与郑宝儿按计划,装成将出远门走亲戚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购置了许多东西。又去马车行租了一辆马车,往燕山郡的另一方向走了两日,再换马车悄悄折回,在半路上与黄四郎汇合,坐上没有标志的马车直奔燕山郡,又走了两日才到了如今已经转移到陈娴雅名下的田庄子上。
周显只当是黄四郎的亲戚,也没有多问,便将二女带到早就备好的院子里安置。
黄四郎回程时带了倚云用密语写成的信,然后再绕了一圈路才悄悄回了京城。
反正旁人也看不懂,陈娴雅立马便叫人将那信从门房送进了袁府,然后便耐着性子等问云的消息。
简笙那家伙时不时上门来寻黄四郎,每次来都会到怡趣院坐一会,竟然又让他偶遇好几次邵宁妙,以至于陈娴雅怀疑府中有人在给简笙通风报信,好在除了灵堂内那次的失礼外,简笙的表现倒还算正常。
邵宁妙倒像是将袁崇放开了,在陈娴雅面前不再恨恨地传播徐惠珊与袁芳惜的小道消息,害得陈娴雅每次都费尽心思地提醒她重点评论这两个人。
“啧,那两个人啊,嚣张的依然嚣张,扮柔弱的依然扮柔弱,不过听说大袁氏与徐大将军关系不太好,大袁氏回娘家已经一个多月了,要不然徐惠珊怎么会与袁芳惜一起上门来抢娅姐儿的。听说大袁氏为了徐惠珊与袁崇的事也去求了贵妃娘娘,但是因为没人敢传贵人们的闲话,因此不知道结果。”邵宁妙剥了一颗简笙送来的葡萄放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袁芳惜又在做什么?听人讲袁芳惜从小喜欢徐家大少爷,连二皇子都不愿意嫁!”
“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邵宁妙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个你别管,反正我听说有这事,你觉得袁芳惜做二皇子妃的可能性有多少?”
邵宁妙摇摇头又坐下,“若我是贵妃娘娘,绝不会再让二皇子娶袁芳惜,很简单嘛,二皇子不娶袁家女,难道袁沛就敢不帮他们母子?贵妃娘娘最近召了手中握有大顺三分之一兵权的永安候赵夫人及两名嫡小姐晋见,我觉得贵妃娘娘属意的二皇子妃人选应该是赵家。这可是好事,袁家想出个太子妃,甚至皇后,可袁家如今是鲜花著锦,还不知道将来败在何时,贵妃娘娘绝不会将自己母子的命运全部押在娘家人身上,想不到袁芳惜在这件事上倒是比较清醒的。”
就算袁芳惜不喜欢嫁入宫门,但她迷恋徐恶霸那样的男人也是在找死,陈娴雅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总的说来,陈娴雅还是挺乐见袁芳惜焦头烂额的。
“你若觉得这葡萄好吃,便多带些回梅园,下回我让简笙多带几筐来,给舅舅舅母们也送些去!”
邵宁妙差点让葡萄汁给呛住,美目怒睁道:“咳咳,你怎么不早说是那厮送来的?”
“怎么了?你方才不是说比府里的好吃么?”陈娴雅不解。
“以后那讨厌的家伙送来的东西别拿出来给我吃!”邵宁妙果断地扔掉了手中的葡萄。
陈娴雅无语,不明白这差不多二十两银子一筐的葡萄与她讨厌简笙有什么关系,邵宁妙在简笙这件事上的反应有些过了,看来上次在灵堂上简笙确实将她得罪点有点狠。
不得不说问云的能力与手段确实是一流的,袁府很快便有了动静,那刘妈妈为了那二十两银子根本不遵守半个月一次的约定,只要袁府一有什么动静立刻便传了出来。
不知问云是不舍得,还是不方便,总之没有向离她最近的袁涣下手,中招的竟是袁芳惜。
据痛恨袁三,恰好当时又在现场的刘妈妈开心无比地透露,袁芳惜在一家人用晚膳时突然发疯,五六个丫鬟婆子都抓不住。此事件最大的热点不是袁芳惜发疯本身,而是她发疯时所说的内容,不但公开顶撞袁沛,还说要嫁给徐景达。当时大袁氏先是吓坏了,最后却是气坏了,说袁三就算真的要嫁到徐家来,那也是嫁给徐景宏,不能便宜了旁人。当时袁夫人也很生气,放了句狠话,说是袁家与徐永无可能结亲,意思是说不但袁芳惜不可能嫁给徐景达,袁崇也不可能娶徐惠珊,于是徐惠珊又当场痛哭。
如今袁芳惜被禁足养病,她院子里的丫鬟也被关了起来,家里的下人也下了封口令。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陈娴雅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空弦该出场了。
空弦突然到袁府递帖子求见,袁夫人喜出望外,忙叫了在家读书的袁崇,客居的大袁氏及徐惠珊一起在正堂接待了空弦。
不得不说空弦正经起来时,单冲他那宜男宜女的相貌,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得道高僧宝相庄严的味道。
当初徐惠珊之所以想成为空弦的俗家弟子,便是想借空弦的名头取悦袁崇,不惜设计邵宁瑜才将名额弄到手,结果又因闹灵堂一事被徐成德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借了给袁沛做寿的名头被放出来,早就将这个便宜师父忘到脑后去了。此时当着袁夫人及袁崇的面却不好显得与空弦太生疏,正想行师徒之礼,却被空弦出声阻止。
“女施主不可以师徒之礼与本僧相见,女施主既非居士,更非信众,况且男女有别,本僧实不敢做女施主的师父!”
徐惠珊顿时愤怒,“大师怎能出尔反尔!”
“本僧之前荒唐,说是要收什么俗家弟子以证清白之类的,主持师兄得知此事后罚了本僧面壁十日,诵经百遍,以赎妄言之罪孽。如今本僧再不敢轻率行事,还望女施主见谅!”空弦语声沉痛,连声宣佛,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L
☆、142怨气
袁崇见状,忙说道:“表妹且先退下,既然大师说不收俗家弟子,表妹也别勉强。大师今日莅临,除了宣讲佛法,不知还有何喻示?”
空弦突然脸现忧色道:“本僧昨夜入梦,竟到地府一游,曾遇地藏王菩萨,本僧与其同观京城夜景,竟见一处宅院怨气冲天,地藏王菩萨便派我前去查看。本僧今晨起床后发觉梦境历历如新,便根据梦中景象一路找来,发现相府内竟然真的有一道怨气直冲天际,便冒然前来,欲一探究竟。”空弦顺口诌来,完全是驾轻就熟。
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无论谁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家里怨气冲天恐怕都高兴不起来。袁崇看看母亲的脸色,只好再次出言,“大师说这怨气冲天是何说法?”
“各位施主不必惊惶,本僧所说的这个怨气冲天,并不单指心愿未了或者含冤而死的鬼魂散发,也可能是心中怨气积聚的活人。重点是若只是怨气还好,大不了引起家宅不宁,隔得近的亲眷们与本人有些不病小灾,若是那怨气越积越多,越存越久,怨气便有可能变戾气,到时候鬼魂变厉鬼,活人的命格改变,成为天煞孤星,旁人再不敢与之近身。本僧对收鬼之类的虽然不在行,但若那怨气郁结的是活人,本僧倒能以佛法助其解脱,重归喜乐。”空弦硬着头皮一阵胡扯,空弦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的一手好画与好字,以及与陈留王之间不清不楚的交情,于佛法方面他却只是个能唬人的半吊子。
袁崇母子再次动容,大袁氏在一旁小声嘀咕,“难道说的是芳惜?”突然感受到袁夫人凛冽的目光,赶紧住了嘴。
“大师所说怨气冲天的活人平时可都有些什么症状?”袁夫人小心地问道。
“因人而异。有人或许是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爱之越好,憎之越憎。或者不识至亲,还有人是从此离群。少言语,一旦暴怒,无人可阻。”空弦脑子里努力回想着陈娴雅的交待。
这分明就是袁芳惜和娅姐儿的症状,袁夫人与袁崇神情大变,“大师可有解救之法?”
“府内若有此等人,夫人只管请出来,本僧为他诵三遍《伏魔心经》,自然邪崇尽避。身健体泰。”空弦热衷地说道。
袁夫人忙叫人去带袁芳惜与娅姐儿过来,袁崇则不置可否,他虽然欣赏空弦的才情,但不代表他就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袁芳惜因为发疯事件情绪很是消沉,怎么也想不通那日她怎么就突然情绪失控了,如同做梦一般。虽然亲人们不会计较她的失态,可府内还有那么多的下人都看见了,又不能全部灭口,她担心那日的丑态早晚传出去,甚至传到徐景达耳朵里。
想起徐景达。袁芳惜狠狠地将手中的书扔了出去,那个家伙竟然招呼都不与她打一个便去了燕山卫,上次回来也没有来看她。反倒是她听说他挨了他父亲的板子,心急火燎地跑去徐府,他竟然因为徐贵嫔失胎一事连个好脸色都不曾给她。
这回听说难得一见的空弦大师来了府上,夫人让她出去见客,不禁转忧为喜,赶紧收拾了赶去前院。
“见过空弦大师!”袁芳惜款款地行礼,大袁氏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一脸骄横的徐惠珊,袁芳惜比徐惠珊还小上两个月,怎么人家就如此能装会来事?明明前两日还如乡下疯妇。连袁沛都束手无策,今日一看。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相府千金。从妆容到礼仪无可挑剔。
空弦起身还礼,再细细地看了一眼袁芳惜,突然变色道:“不好,怨气快要全部变戾气了!不过却与三小姐无关,三小姐是受了未成形的天煞孤星的影响,如果本僧没有猜错,三小姐偶尔会陷入迷乱之中,胡言乱语,连父母亲人都不认识,那是因为三小姐的体质与灵智恰好能被天煞气浸袭。如果天煞孤星完全形成,三小姐就不是迷失那么幸运了,十之*会无疾而亡或者变成傻子。”
袁芳惜惊叫道:“谁?谁是天煞孤星?”袁夫人等也惊吓得全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般这样的人身世比较特别,或者本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伤害。比如家破人亡,父母亲人被害,有仇不得报,或者沉默寡言,性格古怪,常在旁人不注意时做一些惊人之举,各位施主身边可有这样的亲朋,或者下人?”
在场之人的神情立刻变得怪异起来,而且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一名婆子抱着名四岁小姐儿正向众人走来。
这名小姐儿梳着羊角辫,衣饰华丽,却神情呆滞,双手无意识地扯着婆子身上的衣领,对众人情绪复杂的注视无动于衷。
空弦暗中松了口气,忽悠半天终于见着正主儿了。
“阿弥托佛,这名小施主周身怨气与戾气缠绕,神魄稍弱者久近其身便会受其影响,反之,神魄强大者无碍。当她身上的怨气全部转化为戾气之时,天煞孤星便形成,将来凡与她有血缘的亲属的命格都将受其影响!”
袁夫人听完,已经惊骇得低泣出声,怎么说那也是她死去的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怎么可能是什么天煞孤星?大袁氏与徐惠珊看着娅姐儿,禁不住后退两步,眼里满是厌恶,袁芳惜则呈现呆愣状态,原来她之所以失态,竟然是娅姐儿身上的戾气影响了她!
到了此时袁崇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空弦说得有鼻子有眼好似真有那么回事,重点是娅姐儿真的是家破人亡,父母长辈俱无的,而且都还与他们有关,一想到这里,袁崇便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看娅姐儿的眼神也变了。
“可有法子阻止天煞孤星的形成?”袁崇问。
“当然有,而且还极简单,一是神魄弱的离她远一些,另外想办法消减她身上的戾气与怨气,每日让她背一遍《伏魔心经》消减戾气,她想做什么她要什么尽量顺着她,让她不要再有怨气产生,假以时日,小施主身上自然干干净净。”空弦上前对着娅姐儿宣了一佛,然后念起了《伏魔心经》。
刚念到第二遍,一碰到床便哭闹不休的娅姐儿竟然窝在婆子怀里睡着了,由此证明空弦并没有危言耸听,娅姐儿十有*便是那个未成形的天煞孤星。
“各位施主若觉得这位小施主不方便再留在府中,可随她的心意,送她到愿意的地方去,若小施主身上再无怨气产生,那些许戾气就是每天不念经也会慢慢散去,天煞孤星命格自然无法形成。”空弦又提醒道。
袁夫人与袁崇互看一眼,没有说话,空弦又解释了煞气与怨气的区别,才告辞而去。
袁涣院子的西厢房内,新晋的宋姨娘静静地坐在窗户下缝一件青色短褂,往来的丫鬟们在低声说着什么,偶尔有空弦两个字传出来,宋姨娘低垂的目光一闪,放下手中的针线,决定趁天气阴凉去园子里走走。
“桃花,将那包蔷薇硝取来,那碟大爷赏的蛋黄酥也带着,随我出去透透气儿。”宋姨娘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主一仆便出现在一座廊桥上,这座桥横跨一大片荷塘,连接着后院与前院,是袁府里最热闹的路,因此常见一些丫鬟婆子坐在廊桥的栏杆上歇脚,顺便聚在一起聊天打闹寻乐子。
不久之前,宋姨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