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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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晚这世上将再没有叫徐景达的人,所以陈大小姐与徐家的婚事将作废!徐大少且放心,本将军绝不嫌弃她,保证明媒正娶将她抬进袁家,然后好好地,好好地爱她!”袁涣有意加重“好好地”几个字的语气。
陈娴雅脸色发白,看来袁涣已经将那笔帐算在她与徐景达二人头上。若徐景达安全离京回到燕山郡的大本营,袁涣将再难寻他报仇。先拿她这软柿子开刀是肯定的。
徐景达亦冷笑,“你敢动她一根毫毛。爷便让你全家陪葬!”
袁涣不屑地笑,“今晚你先出了这院子再说这样的大话不迟!”随着袁涣的手势,禁军的包围圈慢慢缩小,刀光剑影让陈娴雅一阵阵晕眩,徐景达瞥一眼陈娴雅,突然笑道:“袁涣,你真想好了杀爷?你忘记了上回那东西?”
“哼,一块破石头写了几个字而已,谁敢说它一定我袁家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你徐家弄出来的赝品想诬陷我袁家的!你一死,本将军这话将更加理直气壮!”袁涣的刀已经出鞘,徐景达的手也扶向了腰间,场内局势一触即发。
“你确定今晚杀得了我?”徐景达仍从容不迫,根本不将袁涣放地眼内,阿金与阿媚不知何时站到了陈娴雅身边,并且抓住她的手臂突然后退,紫雀左手袖子一甩,一块黑黑的东西滚到徐袁二人中间,右手则抱起娅姐儿,一个闪身钻进丫鬟婆子群中,邵行止的动作也不慢,反身拉着曹芸向左移出好几步远。
徐景达的剑终于从腰间拔出,袁涣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狂乱,“徐景达,本将军不能亲手杀你,将誓不为人!”
“当当当”一阵刀剑相撞,徐袁二人正式交手。
众人紧张地盯着场内,突然徐袁二人脚下“蓬”地一声巨响,同时一阵浓稠的烟雾炸开,瞬间将二人包围,然后又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禁军大乱,陈娴雅福至心灵,喊了声,“烟雾有毒!”丫鬟婆子们听得最清楚,赶紧不要命地想突出禁军的包围圈,场面上一团混乱。
待到烟雾慢慢散去,正在对峙的二人中间竟然多了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那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正抵在袁涣的脖子上,徐景达的剑则指着袁涣的胸口。
“统统退后十步,否则别怪爷的手太快!”
禁军们傻眼,压根儿就没想到武功高强的袁涣竟然会失手,于是纷纷后退。
袁涣则破口大骂,“……暗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成功了!陈娴雅只觉得一阵脚软,阿媚赶紧扶住她。
“徐恶霸,你想办法立即出城回燕山郡,明日一早我便会放人,若是再被人追到那便是你活该!”陈娴雅口气不善地说道。
徐景达收回长剑,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递给陈娴雅,“小狐狸别担心,爷的人马都留在城外,只要爷一出城,便谁也抓不到爷!他方才已经中了我的蚀骨散,这是解药,同时也是这小子的狗命,你且收好它,想什么时候给他便给他,或者干脆不给都随你!”
陈娴雅接过瓷瓶收好,“你以后别老跑回京城来捣乱,真想回来,便光明正大地回来!”
徐景达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放心,爷不会让你一个人在京城担惊受怕,爷很快便会让皇上调爷进京!”说罢,还狠瞪了袁涣一眼,“爷没回来之前,别出门!京城的疯狂是越来越多了!”
曹芸也过来催徐景达与阿金赶紧带人离开京城,徐景达与阿金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请袁将军吩咐手下退出陈府,并将我的家丁护院留下!”陈娴雅来到袁涣面前,欣赏袁涣的狼狈不堪。
袁涣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原本以为今晚带来大队人马,稳稳地碾压只带了贴身护卫进府的徐景达,眼看就要事成,没想到陈府中竟然也藏龙卧虎,自己反倒被擒拿。袁涣也更清楚陈娴雅绝不敢在陈府中杀他,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不管是邵家,还是徐家都担不起,因此他暂时是安全的,便高声道:“都退出府外听命!”
禁军们不敢停留,如潮水般退去,阿银赶紧去另一个院子寻找喝喜酒的兄弟们,及府里的男仆,发现他们全中了迷药,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睡得正香。
惊魂未定的丫鬟婆子们也陆续退下,院子里便只剩下几名主子及主子的心腹。
“卑鄙手段赢得了一回,绝赢不了第二回,陈娴雅你现在放了本将军还来得及,本将军能保证将来留你一具全尸!”袁涣嚣张不减当初。
“你没听到方才徐景达说的话?你的小命如今都在我手中,还敢威胁我,啧啧,真不愧是袁阁老的儿子!”陈娴雅讽刺道。
邵行止与曹芸走过来,二人担心的则是这件事如何收场。
“要不然我立即去请大哥过来!”邵行止道。
陈娴雅与曹芸齐齐反对,这事绝不能再牵扯到邵家其他三房。
“四舅舅四舅母也不用太忧心,这事怎么看都是袁涣私闯名民宅,意图不轨,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与他去见皇上,让皇上来做主!”陈娴雅道,实际上也在为难怎么放掉袁涣最合适。
袁涣冷笑,“有本事别放本将军!”谁知袁涣话音刚落,便只到“咚”地一声闷响,那黑衣蒙面人一记手刀砸在袁涣脖子上,于是袁涣麻袋一般摔倒在地,昏睡不醒。黑衣蒙面人,也就是紫宵不耐地说道,“废话,太多!”
陈娴雅终于松了一口气,想着今日幸亏有紫霄,否则后果难以预料,徐景达脱身不易不说,陈娴雅也很危险。
“原本今日是阿银与紫莺的大喜日子,竟被这厮破坏了,且不管他,咱们先喝喜酒吧!”陈娴雅道。L
☆、197淹死
琼娘在自己院子里陪新娘子紫莺,因此错过了那一场惊险。
“娘子,今晚咱们恐不能拜堂了,大小姐让你照顾好韦太太,待在屋里不要出去!”阿银终于将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口。
琼娘一惊,站起身便要去寻陈娴雅,紫莺忙站起来拉住她,“妈妈,既然大小姐这样吩咐了,咱们就别去添乱。”回头又红着脸对阿银道:“你负责大小姐的安全,也别在这里耽搁,你我聘了媒,请了客,虽没来得及拜堂,仍算是正经夫妻,你小心些,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来接我回咱们的家!”
阿银瞬间红了眼眶,心中的担心与不安瞬间消散,重重点头后,急忙赶回护卫们喝酒的院子,将人重新集合起来,重点守护怡趣院。
陈娴雅端坐在椅子上,曹芸则在屋子中间来回不停地走动,嘴里喃喃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妥,若袁沛发现了这秘密,邵家会有大麻烦!”
“四舅母放心,就算四舅舅被发现了,袁涣不是还在我们手上么?”陈娴雅道,“再说这里所有的男子中,只有四舅舅与袁涣身材相似,况且四舅舅也是富贵窝里出身,有些动作与见识也只有这种做惯主子的人才有,四舅舅还可以借着喝醉酒,说错了话也没人会计较……。”
正说着,里间走出两个人来,一个赫然与墙角昏迷的袁涣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个则仿佛是袁涣的随从死而复生。
随从开口说话,竟是阿媚得意的声音,“怎么样?我只用了半个时辰,便重新变出了两个人,大小姐应该给我两块红宝石!”
“你若将我四舅舅安全地带回来。我妆盒里的红宝石全给你!”
阿媚大喜,她手里已经有二十多颗红色宝石,全是从陈娴雅处要来的。“四舅太太与大小姐放心,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小命。我也会将四舅老爷全须全尾地从袁家带出来!”
邵行止尽量模仿袁涣的动作与声音,冷哼道:“休说大话,闭紧嘴巴才能少露破绽!”
曹芸稍稍放心,“记住,一旦被揭穿,便让他们用你来换真的袁涣,明日跳楼之前别喝太多酒!”
邵行止上前握住曹芸的手,“芸儿放心。我尽量装醉,不会真喝酒的!”
陈娴雅则上前将一盅酒洒在邵行止的衣袍上,又端出一大碗酒,“四舅舅再将这碗酒喝了,不然不像是酩酊大醉之人,我给你的那两瓶东西最好到紧要关头才用!”
“明白,哼,这回爷不将袁家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邵了!”
曹芸赶紧道:“不可,安全脱身为要!”
陈娴雅瞧着二人的恩爱抿唇而笑,有阿媚在邵行止身边。此计成功的机率极大,她并不太担心二人的安危。
阿银进来回报,说外面又来了一队禁军。袁涣方才的话再也不起作用,禁军们开始围攻怡趣院。
邵行止腰杆一挺,捏着嗓子学袁涣说话,“多谢邵四夫人与陈大小姐的热情款待,本将军告辞!”
阿媚穿着染了血迹的衣服,跟在邵行止身后朝沸腾的院外走去。
“撤!”随着一声冷喝及刀剑归鞘声,不一会儿功夫外面的禁军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阿银再次进来回报时却发现两位女主子正坐在屋里发怔,屋角仍然躺着被剥得只剩下亵衣的真袁涣。
“禀大小姐,四舅太太。他们都走了,这个人怎么处置?”阿银打破令人室息的沉寂。
“交给我带回去!”曹芸道。“在四老爷没有安全脱身之前,这人也不容有失!”
“是!”阿银答道。
“现在时候不早。快让人抬了新娘子回家吧!”陈娴雅也疲倦地说道。
阿银心情复杂地应了声,“是!”退到琼娘院子里去找紫莺,徐景达是因为他成亲才回的京城,招来袁涣虽然是意外,但也与他脱不了关系。如今徐景达虽然已经脱险,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若陈家或邵家再被这件事连累,他将万死难辞其咎。
袁涣被曹芸带回了清风斋,关在哪里连陈娴雅都不得而知。
次日,阿银则带着几十名好手突然消失,忙些什么自然只有曹芸与陈娴雅知道。
到了下午时分,终于有消息传来,袁涣与永安候世子赵文乐在燕楼不知何故起了冲突,竟然大打出手,争斗中袁涣不敌掉入燕湖,他身边的护卫当即跳下去搭救,结果二人同时失踪。
同时,原本告病的邵家老四突然带了一名女侍出现在燕湖看热闹。
邵行正等人听说前夜袁涣曾带兵来过陈府,将知情不报的邵行止叫去训了一顿,又将陈娴雅叫去嘱咐她小心些,暂时别去招惹袁家。
陈娴雅自然满口答应,这件大事除了邵行止与曹芸,其他邵家人一概不知。
袁家与赵家派人沿湖寻找了将近一个月,差点将湖底的泥都翻起来,结果只找到袁涣当日穿的衣袍,及一具残破的尸体。
袁家与赵家的官司一直打到朱佑面前,朱佑也很头疼。袁家是二皇子朱琰的外家,赵家却是二皇子妃的娘家,这两家人一闹起来,意味着朱琰的势力将继续消减,朱理的势力将坐大,他好不容易促成的平衡局面又被打破。
袁涣虽然是在与赵文乐的争斗中掉下湖淹死的,但究其起因却是袁涣理亏在先,又是他自己不慎掉下去的,若让赵文乐偿命,永安候肯定不服,反之,若不惩处赵文乐,袁沛肯定又会不依不饶,毕竟死了嫡长子,搁谁家都是天大的事。陈娴雅真心佩服邵行止这一无心之妙招,原本他们商量的是让假袁涣在燕楼喝醉酒,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掉进湖里淹死,阿银则带人早早在燕楼周围做好万全准备,只要邵行止与阿媚一下水便从水下面直接将他们救走,当场卸掉易容,恢复原来的身份。
结果在邵行止按计划打算死遁之时,赵文乐那倒霉蛋却撞了来,还死缠着他不放,邵行止灵机一动,主动招惹了赵文乐后,再假装掉入湖中,直接让赵文乐背了一个大黑锅,让袁家与赵家想不反目成仇都不行。
做贵妃的妹妹被禁足,儿子生机渺茫,袁涣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袁夫人更是一病不起,袁芳惜也被接了回来侍疾,袁祟则一直没有放弃对袁涣的寻找,丢下学业,天天守在燕湖边上。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从曹芸处听来的,陈娴雅从来不问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只是感激她的一片心思。在曹芸等人看来,陈娴雅恨袁家,对袁家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毕竟陈莫渝与邵氏的死都与袁家有关。
期间已经回到燕山郡的徐景达听说了此事,恨不得立马飞回京城天天守在小狐狸身边,此等有趣又解气的事情他居然不能亲自参与,徐景达遗憾得心都痛了。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眼看袁家失势,支持赵家的人越来越多,竟然有人参奏袁涣生前嚣张霸道,陷害忠良,行为不端等等,更有甚者站出来说当日燕楼之上袁涣挑衅在先,又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袁涣之死与赵文乐无关。
袁沛看了这些奏折不但不愤怒,反而亲自将这些奏折呈给朱佑。
朱佑心里明白得很,这是袁涣的哀兵之计,同时也是在逼他表态。再怎么说袁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