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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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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耘玺说话了。

    “为什么要换?这首歌很经典。”他转头对唐晓真说:“真真,我们来合唱这首。”

    唐晓真看看我,然后笑着对他说:“好呀。”

    音乐声响彻整间屋子。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唐晓真和孙耘玺两个站立的身影被电视画面强烈的光线投射在背后的墙壁上,是两个高大黑暗的影子。而我夹在影子中间,渺小脆弱得不堪一击。

    败家按捺不住,轰一声站起来,走过去抢过孙耘玺的麦克。“难听死了,我来唱。”

    我知道败家很会唱歌,但不该这时候出头。起川他们却在旁边起哄:“帅哥帅哥!”朱丹夸张地尖叫:“败家败家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包厢里的情绪一下爆炸开来,每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

    败家点的是陈小春的“算你狠”。

    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

    你若要走我不会留

    强留的爱情不会撑得太久

    不耐寂寞尺度游走

    别以为地下恋情密不透风

    我说算你狠善用无辜的眼神

    谎话说了两次我就当真

    我说算我笨软不隆咚的耳根

    只为一时的气氛搞一肚子的气愤

    一看到你我就想到过去

    就立刻让我血冲到脑子里去

    我的心里只会永远的恨你

    你跟别人吃香又喝辣去

    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吹冷空气

    我会活得很好真的没关系

    你真是没什么良心把我就这样抛弃

    我真是没什么出息对你还放不下去

    喝什么酒解什么愁

    喝一杯〃请你走路〃不必回头

    午夜过后酒吧门口

    我走了以免爱又飞来横祸

    唐晓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孙耘玺朝我走过来,俯视着问我:“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操!我跳起来说:“你没资格问我!”我冲败家吼:“别唱了!”

    孙耘玺一副藐视的眼神,看我就跟看街边一要饭的:“我看你就不是个男人。”

    我一拳冲他脸挥过去。包厢里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安静地像要死人。

    啪!

    我的左脸感到一阵剧痛,像火一样在烧。我睁开眼睛,唐晓真举起来的手半天都没放下去。

    她迟疑了一会,对我说:“欧阳北北,你别太过分!”

    瞬间我的血液不知道往哪个地方流去了。脑皮冰凉发麻,手心痛得发慌。我看着唐晓真美丽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找出一点点熟悉的温柔。但我终于悲哀发现,即使那里面有,也绝不再是属于我。

    败家只低声吼了一句:“我操!”上前对着孙耘玺就是一拳。

    两个人开打起来。被告替孙耘玺挨着拳头,起川和王乐他们一拥而上。

    我还是呆呆的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唐晓真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眼睛里有些微难过,但没有后悔。

    被告身子往后一退,我不小心被他推倒跌坐在地上。耳边哄一声炸开,像过年放鞭炮似的热闹。
第五节 如果不爱你
    “你说你们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总像小孩一样让人不省心?”周蕾在屋子中央双手叉着腰,指着败家鼻子骂人。

    舒苏问了我一声:“北北,你没事吧?”我回答没事,然后她走过去把红红紫紫的药水往败家脸上一阵乱抹。败家忍不住哎哟喊了一声疼,她轻轻啐了一句,背时。

    唐晓真和孙耘玺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等我清醒过来发现包厢里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被告和于娜不见了,起川和王乐是蹦累了在休息,朱丹嗓子干得只知道喝水,真正在呻吟的只有败家一个。

    我摇摇晃晃走过去,轻轻推了推败家:“志伟,你怎么样?”

    “他都翻白眼了,你说能怎么样?”王乐边说边笑。

    我弯下腰扶起他,他半睁开眼睛问我:“做什么?”

    “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要,打死不去。今天我不能回家了,得在你家过一夜。”他有气无力的。

    我说,好好。想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周蕾把大概情形说了一下,她语气特平静地对我说,半个小时后我到你家。

    我背着败家上楼,轻轻进屋怕惊扰了老太太。然后把他安置在我床上,而自己就坐在一旁看着败家肿得跟猪头似的脸猛抽烟。

    舒苏和周蕾进来的时候,周蕾立刻过去看败家的伤势。舒苏走过来把我手中的烟夺过去掐灭,又把窗门窗帘全部拉开。夜风呼地吹进心门,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幸好志伟的伤不碍事,在你这边休息两天就可以回去见人了。爸妈那边我来想办法。”周蕾说道,“现在我担心的反而是姓孙的那个,你不是说他是兆海的小开吗?恐怕对方不容易善罢甘休。”

    呸。我扎扎实实唾了一口沫。

    “兆海那边我有些关系,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舒苏想想转头对我说:“北北,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在家好好看着志伟,以防再出什么岔子。”

    我眼睛一红,使劲跺脚:“我怕什么?”

    “对对,你不怕,可你得照顾志伟是吧。”舒苏冲我笑,“你看已经躺了一个了,如果再躺一个谁来照顾他?志伟为了你伤成这样,你可不能任性不管他。”

    我低头不语。妈的,这笔帐迟早我要讨回来。

    败家在床上睡熟了。周蕾摸摸他的额头,没见发烧的迹象,终于松了口气。

    “北北,这是消炎药,一会如果志伟发烧了记得喂他吃。如果严重了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一定得送医院不可。”

    我点头,抬头对她们说:“不早了,你们明天还要上班,都回去吧。大不了我熬个通宵。”

    “小子你还记得上班哦?我还以为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周蕾白我一眼,“我会帮你请假,放心吧。”

    我送她们到门外。这么大折腾老太太都没被吵醒真是奇迹,老头出版社有事又没回来。

    舒苏转过身对我说:“北北你也要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知道么?”

    行,行。我使劲点头答应。

    可,能不想么?

    送走大姐头和舒苏,感觉体力有些透支。坐在床头背靠着墙壁,眼前反复出现唐晓真扇我耳光时的那一张脸。用手轻轻摸自己左脸,仿佛还残留着那种炙热的温度。唐晓真唐晓真,我欧阳北北上辈子到底欠你什么了?

    还有被告。他一定怨死我了。唉,真他妈失败。我使劲揪头发,怎么事情会不受控制发展到这种局面?

    败家连睡梦中都在呻吟。我看着他,心里五味陈杂。最对不起的就是败家,最可恨的是没保护好自己兄弟。欧阳呀欧阳,你这次出大错了。

    我下床把窗户关好,窗帘拉上,摁熄昏黄的台灯,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被告在漆黑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坐在一角切切实实感受到夜的冰凉。

    过后几天的日子我仿佛都在发呆。败家又活蹦乱跳了,没事的时候就捧着电话到处吹那天他有多英勇多威武。我龇牙咧嘴地问他,你不用回家了?他说你家待遇挺好,比自己家住着还舒服。我威胁说我可打电话叫你家老太太把你接回去了。他哈哈大笑说,北北我赌你不会打这电话。妈的,把我吃得死死的。

    周蕾来了几次,但没看见舒苏。我好奇问起她去哪儿了,周蕾说舒苏忙着呢,这几天你们找不到她。

    依然没有孙耘玺和唐晓真一点消息,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败家回忆起来不禁说了一句,看不出来那个孙耘玺还挺能打的。

    在bobos那天,一对一就只有败家和孙耘玺。被告在旁边劝架挨了几下,起川和王乐压根手都没出。说起被告我心一沉,前几天到楼下超市买烟碰上他从门口经过,我反射性地唤了他一声,他扭头看是我,嘴唇抿了抿,一句话没说就走掉了。

    回来我告诉败家,败家骂了句娘后沉默很久。最后他拍拍我肩膀,算了,等过段时间再说。

    终于有天下午接到了舒苏电话。她在电话那边很开心的样子,问我去不去金佛山玩,说是最近周边挺热的一个景点。

    我听她口气好象一点事都没有,试探性地问了问:“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都没消息?”

    她笑笑:“和兆海联系了一下。孙耘玺回去差点没把他父亲气疯。老孙为了公司着想,最后还是决定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过于娜那边,可能就真不太可能了。”

    我呼了口气。舒苏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一定费了不少心思。我问:“金佛山好玩么?”

    “听说还不错。就当是散心吧,把志伟周蕾王乐他们都叫上,你们在家憋这么久了难得出去玩一次。”她考虑得很周全。

    “好呀。什么时候?”

    “就这个周末,两天足够了。”
第六节 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老实说在这个城市待了这么久,我从来都不知道附近还有一座名为“金佛”的山。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的春游,几乎把每个可以去撒泡尿然后写一句“欧阳北北到此一游”的地方都走遍了。到最后初中三年级的时候班上全体同学抵制春游,提议把此笔开销用于KTV狂欢一夜,结果当然被老师无情驳回。高中就没出去玩过,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已经成了对童年的追忆。每天早上六点固定的早自习,晚上十点准时敲响的夜自习钟声,政治老师反复讲解“三讲”的含义,英语老师在ABCD的答案旁边画上鲜红的勾或叉。大学更加郁闷,好歹也算玩了四年,现在想起来突然发觉活动范围就仅限于以学校为中心辐射五公里的土地。我不怕舒苏取笑我,真的,又不是人人都可以像她那么幸运。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只小小的蜗牛,驮着自己脆弱的外壳日复一日缓慢慵懒地爬行在城市的道路中心线上。

    所以当长途车抵达金佛山的时候,我震撼了好一会。

    山脚下一条蜿蜒的小镇,然后就是用脚印踩出来的曲折山路。也有供汽车行驶的大道,但就像舒苏说的,跟着马路走就忒没意思了。

    我从来没想象过可以在都市的周围看见这样一个古镇。潮湿狭窄的石板路,比人要矮一头的门檐,在通过这条街道的时候,我闻到几千年以前的味道,仍然在空气里萦绕不去,形成一股独特的香氛。舒苏在大口大口贪婪地吸着空气。我跟着她学。我看见她的手心攥得很紧,脸颊绯红,双眼奇异地发亮。我开始了解舒苏为什么选择了导游这个职业。

    朱丹好不容易安静了会,终于在我们爬上半山腰后恢复了原状。我想不通她嗓门为什么可以长年累月都保持一个声量。败家有些渴了,坐在旁边石头上喝水猛喘气,我吃吃笑着走近他,猛拍他背说:“兄弟,看来你还是缺乏锻炼啊。”

    他呛了口水,咳得满脸通红:“我操你的欧阳北北,再这样我就杀人。”

    “再往上走几百米有个度假山庄,明早坐车去山顶看日出,今天就在那儿休息吧。”大姐头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王乐周末要念夜校,电话里说下次好了,今年怎么也得考上成人高考的汉语言文学。我一听他报考的专业一下就懵了。我说王乐你以后想当老师啊?他很认真地说这是他小学一年级填的志愿。因此星期五晚上六点整在车站集合的就只有六个人。周蕾,舒苏,败家,起川,朱丹,还有我。

    大姐头当时环视了一下,看着我眼睛说,人到齐了?我望天点头。我知道她是说还有被告和于娜没到。但那天被告失望的表情和冷漠的脸,我都看得很清楚。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并不想刻意记起这些。突然觉得自己生活简直一团乱。老太太对我这几天没去上班感到深恶痛绝,说我没病没事请假在家玩。靠,说好听点行吗?她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玩了?没看见我每天伺候败家累得一熊样儿?她就只记得我在无聊在电脑前玩游戏的时候。被告那边不用说了,十几年的兄弟闹成现在这样,想想都觉得寒心。还有唐晓真。妈的。我说过以后不认识有这个人。

    山上有点冷,即使现在是五月份,到天黑之后心口也是冰凉冰凉的。朱丹和起川玩得很疯,度假山庄里还有那种老式的电动游戏机,服了他们对这些已经淘汰二十年的东西着迷,希奇得跟啥似的。周蕾叫我过去玩牌,我摆摆手说不玩了,让败家陪你们。然后上楼多穿了件外套,就一个人出门到处溜达。

    空气里有淡淡的雾,远了就是一片水样的朦胧。出门的时候几点了?现在应该十点多了吧。四下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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