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圆舞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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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半空转了一圈落地后,意外的,竟只擦破一点皮而已,血流得多但不严重,上个药过两天便自然收疤,不致造成重大影响。
可是在她“巧手”之下,他很怀疑自己为何要容忍她昭然若揭的恶作剧,明明只要涂点药消炎即可,却默许她浪费医疗物资,将好好的一只手包成木乃伊,反而有碍关节的运作。
“心存感激呀!老师,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让魔女治疗他的手。”若非她小动了手脚!他的手不废也残。
罕见呐!魔女也有慈悲心,算他命好!捡到一回。
“这份荣幸尽管收回去,心领了。”就算他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但他发觉用在她身上根本行不通。
无关脸皮厚度问题,纯粹是人格发展方向产生误差偏执,致使心志与理性不成比例,一方失衡难以正常度量,以至于视法规为无物。
正确说法只有一句话——无法无天。
也就是把人逼疯、搞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使他人与她一般癫狂不羁,不受礼法控制。
“老师,我发现你有些怕我喔!”放肆一笑的艾莲娜在他手臂上打了个漂亮蝴蝶结,身一倾地注视那双闪避的眼。
“你该回去了。”屋外天空已转成一片暗黑,北方的第一颗星子闪耀看光芒。
“逃避不代表你已关住浮躁的心,人要变心不需要理由,只在一时的冲动。”
她蛊惑着,媚眼如丝并未贴近。
勾引不一定要有肉体接触,似有若无的撩拨才是挑逗的最高点,人因为无法拥有才起欲望,越是无法捉摸越是勾起人们潜藏文明包装下的兽性。
关于引诱这方面的知识,魔女天生具有这份才能,不需学习便能得心应手,轻易掳获锁定中的目标,即使身有双翼也难逃布下的织情网。
迷雾中的魔障最是动人,让人不自觉地陷入梦一般的幻境,难辨虚实地沉溺其中。
“回哪儿去,你的怀抱吗?”她俏皮地反问。
染上迷离色彩的夜随着上升的月而精采,夜莺滑过欧式建筑的屋顶,留下长鸣的痕迹,一颗一颗亮起的繁星正为迷路的人儿引路。街灯一盏盏像流浪的心,瞬间回到原来的出发点,再度点燃希望。
屋内的两人不能说是面对面地坐着,但也相隔不远,仅是椅子扶手间的距离,即使蓝亚特极力避开看似无害的诱惑,但是那张轻吐细语的唇,似是具有魔力的磁石,总是不断地发出吸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受到牵引。
“你太小了,同学,别急着长大,你的世界还没开展。”那一身清丽的学生制服多么鲜活,像在提醒他勿犯错,她足足小了他十三岁。
十三,不祥的数字,叫人忌惮的禁区。
“快一百岁还算小?”以魔界的算法,她已高龄八十有七。
没听见她低喃的蓝亚特突地起身,单手抚着挂在墙上的剑。“我不是你所能期待的对象,别把感情当游戏看待,有朝一日你会明白爱情的真谛。”
“说教呀!老师,你在说服我还是自己?有些时候正直的大人比顽皮的小孩更难接受自己有三心二意的一刻。”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天有涯、海有角,总有个尽头。
“不许再胡言乱语,不早了,你的父母应该在家里等你……”语一顿,他愣然地低视覆上他手臂的柔皙小手。
“我捉住你了,你还想继续做无谓的抵抗吗?”那就显得太不聪明了。
“放开。”他冷言。
艾莲娜如泼墨的明眸中闪过淡紫的黠光。“要我放手不难,给我一个奖赏。”
“什么样的奖赏?”他的背感受到她胸前的温度,怦怦的心跳声分不清是她或是他的。
“你的吻。”
“我的吻?”他低呼出声。
她故作哀怨地讨起债,“这是你欠我的,谁叫你在上面时不吻我。”
一提起此事,蓝亚特压下的怒火又熊熊燃起!甩开她的细手转身一瞪。“你还敢提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
她差一点就香消玉殒,成为人们脑海中一则容易遗忘的记忆。
“谁叫你不吻我。”她说得好不委屈,好像他是负心弃爱的坏男人。
“这不是吻不吻你的问题,而是你不该轻率地拿生命开玩笑!万一我没接住你呢?那下场你可曾想过。”他忍不住扬高音量一吼。
艾莲娜肩一耸,表现得毫不在意。“你怕死吗?”
双目一瞠,他几乎要憎恨起她。“没有人不怕死,谁都想长命百岁。”
“包括你?”
“是的,包括我。”虽然做好了随时可能为驱魔而牺牲的心理准备,但他还不想死。
是因为对未来还有期待吗?他回答不了心底的自问,只知看着她天真得近乎残酷的稚嫩脸庞,他的冷静在快速崩塌当中。
“那么你更要和我谈恋爱,我可以给你永生不死的力量。”入魔成魔,一生不为生死忧虑。
“代价呢?”
眨眨眼,纯真的小脸漾出一朵极美的笑靥。“拿你的灵魂来交换。”
好久没到“爱情理赔公司”逛逛了,堆积的“业务”肯定叫魔吃不消,上头四个哥哥姊姊也该回来坐镇,换她放个恋爱假。
一人一次最公平,老丢给她这最小的妹妹扛着,实在有损兄友弟恭的家训,偶而搞点叛逆算是补偿她的“操劳”,因为她是处于青春期的少女。
蓝亚特静望了她十秒钟,面无表情地拍拍她的头。“把这份专心用在课业上,别看太多奇幻小说。”
“你认为我中了魔幻电影的毒。”啧!实话不爱听,却中意满纸荒唐言?
人类的通病。
“世上没有魔女,只有离经叛道的异教徒。”他们修练邪术走离了正道,让心变得邪恶。虽然更有魔,但他不能和学生说这些。
“那我是什么呢?”艾莲娜向前一步,仰视着那双恼也不是、怒也不是的金色瞳眸。
“你是故意找碴的小麻烦,不肯安分的小破坏狂,被父母宠坏的小恶女,以及聪明过了头却不知收敛的小恶魔。”她犹如罪恶的深渊,引入进入最阴冷的地底深处。
“听起来像是悦耳的赞美词。”她大笑地拍起掌,双手往他腰间一放。“不过我个人对这个‘小’颇有意见。”
“艾莲娜”她玩上瘾了是不是?不分场合地任意肆闹!
“有,亲爱的,我在。”手一举,她轻轻滑抚过刀凿般的刚硬线条。
“你还玩?!”蓝亚特的脸色转为青紫,冷厉地制止她随兴而起的胡闹。
“咯……咯……我还没开始玩呢!要我先示范一下魔女的玩法吗?”盯着他的唇,她心痒难耐地蠢蠢欲动。
“你在说什……唔……”她……竟然敢……这么做!?
软如樱桃的唇瓣甜如春蜜,紧贴刚冷的呼吸不肯松动,一丝丝淡淡的魔香似最烈的醇酒,浓而辛呛地夺去固若磐石的理智。
那一刹那,所有的小行星爆裂在浩瀚宇宙中,红光四起地盲了眼,原本想推开她的蓝亚特竟缓缓地阖上眼,反客为主地啜饮那份醇香。
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她是他的学生,年龄在唇舌相濡间淡化,眼下面对的是个甜蜜可人儿,而非豆蔻初绽的十七岁少女。
“咳……咳……少爷,你要用餐了吗?”
不自在低唤惊醒沉醉两人世界的浓情蜜爱,不比蓝亚特少了惊愕的艾莲娜怔仲地抚唇,诧异自己的……投入?
“欧曼尼,一句话也别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不该有的悸动。
他都还没打开嘴巴呢!怎么可以限制他善意的忠告,他不过想提醒少爷注意自已的身份,别忘了罗丝莉修女的叮嘱,千万别招惹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何况少爷有婚约在身,不久将完成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绝不可以有任何轻率的举动发生。
只是,他有能力阻止吗?
在波顿家族工作多年,他第一次瞧见比北极冰层还冷的小主人居然有热情的一面,那比浪起千丈还要惊人。
“你不送我回家吗?外面那么黑,坏人又天上的星星多,万一我走在路上遇到危险……”
一个敢从十公尺高的树上一纵而下,毫无惧色的女孩会害怕走夜路?
没等她说完的蓝亚特脸一沉,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也不管她的步伐是否跟得上,态度强横得好像在逼迫自己不受她影响。
但是一听到“危险”两个字,固若金汤的心城忽地一动,石落墙裂地多了一条细缝,不由自主地为她担心。
虽然他很想像丢弃一只小狗般任她自生自灭,反正胆大妄为的她根本不知怕为何物,但他就是无法丢开她。
明知她可怜兮兮的语气是装出来,而且十分得意地扬起嘴角,但他心中的懊恼终究敌不过她的一颦一笑,那不该发生的一吻确实引起某些不当的连锁反应。
“蓝亚特,你在和谁比赛快跑吗?”脚短的人总是比较吃亏,幸好她暗中施了魔法。
“老师,不可毫无尊卑之分。”他没回头,似乎不关心她的情况。却慢慢缓下脚步,配合她的呼吸。
“在你吻了我之后?”嗯哼!现在想撇清已经来不及了,他火热的霸气还留在她的唇舌之间。
“是你强吻了我。”面上一热,他借着夜色掩饰泛红肤色。
“而你也不客气地享用一番,把我吻得魂飞魄散、肝肠寸断、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艾莲娜,你的中文造诣只有这种程度吗?”让人听不下去。
蓝亚特忽地一停,回过身往她额头一叩,开始同情教她国文的老师。
她不以为意地挽起他结实的手臂,喊冷地朝他怀中一偎。“很贴切的形容词对吧!在你几乎把我吞下肚之前,你没感觉我们的身体像装了一颗核子弹,食指一按钮便会爆开吗?”
“不。”
“不?”
“我不觉得被强迫是一件享受的事。”即使他心有同感。
“呵……呵……蓝亚特,你有成魔的潜质喔!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叫人叹为观止。”艾莲娜笑咪咪地戳了他胸口一下。“你只是没享受到大餐的滋味罢了。”
“我不是魔。”他将她纳入羽翼,下意识地不愿她受凉。
“是魔非魔取决于心的方向,你要是不想沦为魔物就诚实点,自欺欺人是魔最爱的点心。”连自己都欺骗的人,何愁不成魔。
静默了许久,蓝亚特平静地看着发长及踝的女孩,心里的翻搅如静谧的湖泊!
表面无波似清澈的镜面,湖面下却泛起汹涌漩涡。
她的话让他警觉了一件事,这些年他杀魔无数,见一个杀一个,毫不心软地给予一剑毙命,凶残的程度不下四处为乱的魔物。
他也是个魔,嗜杀成性地毫不放过可能为害人类的生命,即使并无做出伤害之举,他依然挥剑铲除,不让其有生存空间。
“怎么不开口?嫌我说得太直接,让你开始自我反省?”这是好现象,她乐见其成。
“你不觉得自己很聒噪吗?一张嘴开开阖阖的不曾停止。”他的调侃声中隐含着一丝谑意。
“我聒噪?”艾莲娜表情微怪地闭上嘴巴,颇为困惑地反思之前的种种。
在艾佐家五个兄弟姊妹之中,她是最惜字如金的一个,如非必要绝不开口,保持事不沾身的沉稳态度以应万变。
虽然手足间她排行最小,可是比起老大的邪傲、老二的狂烈、老三的邪气和老四的阴险狡猾,她的稳如泰山就显得珍贵许多。
可是一遇上他,沉睡在身体里的魔兽忽地清醒,为了引出他的真心而不断释放力量,改变她奉行不违的本性。
“比麻雀安静一点,至少你不会一大早扰人清梦。”他故意挑她毛病,不想表现出太多异状。
“我不会吗?”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