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情珍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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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依西呦!别发呆,快吃吧!」
「喔,谢谢!」
韩觉赶快把包装纸打开,把巧克力放入口中。
哇!真的如李缪瑛所说,好好吃喔!
一放入口中,入口即化,薄荷的清凉、巧克力的苦味跟糖的甜味在他的嘴里形成奇妙的三重奏。
甜甜凉凉苦苦,苦苦凉凉甜甜。。。。。。一直不断的重复,好象一个人一生的际遇。
一想到这里,从上国中后不流泪的他竟然哭了。
「先生,你怎幺了?」
李缪瑛对韩觉突如其来的失控完全慌了手脚,她忙着拍他的背安慰他。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一直不断重复的简单四个字从李缪瑛的口中说出来,彷佛妈妈在安慰自己一样,竟然让自己慢慢镇定了下来。
之后,他完全停止哭泣,并且当着李缪瑛的面将自己妻子跟弟弟之间的不伦说了出来。
李缪瑛一听完,觉得讶异,但让她更讶异的是,她与韩觉只是个打过照面的陌生人,为什幺他要跟她说这种私密的家务事,韩觉的回答是。
「也许因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之后也许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我比较容易说出口吧!」
「那你打算怎幺办?」李缪瑛问他。
第五章
【5】
「离婚。」李缪瑛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幺明快!」韩觉好讶异。
「是啊,因为我是刚结束婚姻关系的失婚女子。」
韩觉好讶异,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是那幺年情,应该是不到三十吧!怎幺竟然是个历尽沧桑的美人。
不理会韩觉的讶异,她继续说道。
「我嫁给我丈夫三年,可是一直没小孩,我婆婆跟他一直都不谅解我。前阵子,我丈夫突然带回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声称怀有我丈夫的小孩三个月,我婆婆要我丈夫把她收为小老婆,我不答应,所以我干脆提离婚。
在这场婚姻里,我一直不解的是,我明明在各大医院的检查报告都没有问题啊!为什幺敌不过一个家庭医师的诊断。
更让我怨的是,我丈夫从头到尾都没对我表示过什幺,于是我不想在继续再跟他们打这已经变质的婚姻仗,于是我当着他们的面提离婚。在这场婚姻的最后,我唯一最后的所得是只有台币三千万、一栋别墅、一栋公寓,还有在婚姻关系获得的珠宝首饰罢了,真是个好值钱的离婚啊!」
李缪瑛说到后面竟然自我嘲讽起来。
「跟你说这些,算是回报你刚才跟我说你自己的私事吧,同时也给你个参考。
想当个永远埋沙、不听不闻,继续维持现状的鸵鸟,或者是当个面对事实,明快剪断混乱毛球的螃蟹都操之在你的手中,别人是没办法命令你或给你意见的。」
说到这里,李缪瑛抬头看了看显示班机的电子看板,站起身来。
「妳要走了吗?」韩觉心中竟然兴起依依不舍之情。
「嗯,再见。」
「还不知道妳的名字呢?」他此刻心中竟有想知道李缪瑛的名字。
「我们只是偶遇的陌生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李缪瑛背过身去往外走,她跟本不想让韩觉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韩觉,我相信我们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我!」
看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韩觉心急了,把手做成卷筒状,朝着李缪瑛的背影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李缪瑛没回头,继续走着,刚好在门口跟珊珊来迟的陈初心会合。
「里面那个男的,看起来人模人样,竟然学电视广告里的男生大吼大叫,真是“歹年冬,多肖人”,这世界真的如预言家所说,快灭亡了。」
「好了啦!留点口德。」
李缪瑛叉开话题,下意识的不想陈初心继续说韩觉的坏话。
坐上飞往法国的飞机,她将展开新的生活。
第六章
(6)
“埋沙的鸵鸟、挥剪的螃蟹,你要当哪一个?”
李缪瑛的话,一直在韩觉的脑中萦绕不散。
只要脑袋里一得空闲,那句在机场里李缪瑛丢给他的话就会自动的占据脑中的灰白质,连缝隙都不放过。
难得的休假日,不需要开研讨会,不用研究,他可以待在临时的单身宿舍里看他喜欢的书,可是那句话就像不散的阴魂又缠在脑子里,让他无心看书。
他叹口气的阖上书本,起身走到落地窗旁。
今天的伦敦很彩色,黄色的太阳光,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草地。。。。。。一改他古板印象中伦敦是灰灰暗暗,死气沉沉的无生气空间。
离家快三个月了,再一个礼拜,学术研讨会就要结束了,算算时间,克莉斯应该怀孕六个月了。
三个月前离家,尚未见肚,这次回家,应该可以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吧!
该怎幺办啊!韩觉很无奈的想。
其实说来说去,应该都是自己惹起的祸,不该为给长辈交代而结婚。
自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实验对他来说,永远是排第一,自己真的是个不适合婚姻的人。
若真的勉强要踏入婚姻,他该选的老婆,应该是个独立、有个性的女子。可是自己却选择了传统、以家为主的克莉斯,克莉斯会与自己的大弟有暧昧的不伦,自己真的是难辞其咎。
放了克莉斯吗?他心中是很想,君子不是应该有成人之美吗?
但克莉斯呢?她的心态呢?是要继续维持这种假象的关系,然后背地里再跟越偷偷摸摸。
还是为了孩子、面子跟性命,断了这段不伦。
或者以上皆非,放弃一切跟越双宿双飞。
而越呢?他是否会真的拋弃一切,只为求跟克莉斯能够再度在一起。
还是只是一时兴起,跟克莉斯玩玩,等腻了后就让自己再次消失,让克莉斯伤心。
一想到这里,韩觉的脑中思绪马上由平常的康庄大道转成羊肠小径。
等回到美国,除了面对他们两个之外,家中的长辈才是真正令他烦恼的对象。
他们的老爸跟爷爷,熟读古书,一言一行都以古人为模板。这种事情,在他们的眼中,简直是逆天而行,只怕越跟克莉斯有十条都不够死。
他该怎幺做才能够面面俱到?
一向被人称赞优秀的脑袋竟然浮不出任何解答。
此刻,他的脑袋里突然浮现了爱因斯坦所说的话:「专家不过是训练有素的狗。」
在以前,他绝对会对这句话斥之以鼻,但现在他却十分赞同这句话。
每次做实验、思考理论、动手算公式时,不须费多大的功夫,总会有个答案出来。
可是遇到这种毫无规则,没有公式可以计算的家务事时,他就找不到任何答案,真是糟糕的自己啊!
自我嘲笑之后,他的脑中突然又浮现出在机场吃到的薄荷巧克力跟递巧克力给他的清丽佳人。
如果是她的话,大概会选择长痛不如短痛,要刨就一次刨干净的离婚之路吧!
可是他呢?是否真如她一样,那幺的干脆,那幺的明快。
第七章
(7)
一个礼拜后,回到了睽违三个月的家,他韩觉最后选择当个埋沙的鸵鸟,继续当个什幺都不知道的好丈夫。
「怎幺了,克莉斯,不舒服吗?赶快去坐下,晚饭我来发落就好。」
回到美国后,他刻意的将自己的工作量减少,准时回家,仅可能的陪伴克莉斯。
「没。。。我没事。」克莉斯心虚的低下头回答。
看到克莉斯这样子,他心中大概也猜到八分,可是当他在将下飞机时,决定当李缪瑛口中的“鸵鸟”时,他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装傻到底。
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克莉斯、自己的大弟韩越,还有未出生的小宝宝着想。
如果现在摊牌,后果将不堪设想。
况且韩越根本没有先找他告诉他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自己先找他或者先将事情抖出时,柔弱的克莉斯一定会受不了的,尤其是最近克莉斯的状况更是每况愈下,更令他担心。
「克莉斯,我。。。工作多,没办法白天照顾到妳,妳要不要。。。。。。回老家住,有爸爸妈妈在,我比较放心。」
吃完叫外送餐厅送来的晚餐,两人在客厅喝饮料稍事休息时,韩觉对克莉斯提出了这个提议。
克莉斯一听到,整张原本有些许惨白的脸更加严重了,整个人像在寒风颤抖的落叶,发抖得连拿在手中的杯子都掉到地毯上了。
「怎幺了,克莉斯。」
韩觉赶快上前抱住发抖的她。
「拜托,我不要回去。。。。。。」克莉斯从嘴巴里抖出请求。
感受到她的激动,韩觉一直猛抚着她的头发,试图让她能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韩觉把她从怀中拉开,与克莉斯面对面。
「妳知道吗?妳最近状况一直都很不好,连刚才妳爱吃的菜都吃不到几口,上次产检,医生警告妳的体重过轻,可能会对妳的身体造成危险,我好担心妳,所以才想让妳回老家,让妈妈照顾妳。」
韩觉试图跟她说道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要回老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不要回老家。」
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克莉斯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语无伦次的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
韩觉看到这样,他也不知道该怎幺办了,算了,别再提了,他大概猜到克莉斯害怕回老家的原因,因为韩越刚好住在老家。
「别哭了,不回老家就不回老家吧。」
他又重新把克莉斯搂回怀中安慰她。
「真的。」克莉斯离开韩觉怀中,张着水蒙大眼寻求确认。
韩觉点点头。
「那妳可要照妳刚才所说,好好照顾好自己,不光是为自己跟宝宝,更重要的是为妳所爱的人跟爱妳的人,知道吗?时候不早了,妳该休息了。」
韩觉意有所指的说完,起身送她回房。
送到卧室门口,他亲了克莉斯的额头一下。
「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书还没看,我会一直待在书房,有什幺事就叫我。」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克莉斯看着韩觉离开后,进入卧房,关上房门后,虚弱的从跌坐在地上,贴着门板,无声的哭着,同时也在心中吶喊着。
“对不起,对不起。。。。。。”
韩觉到了书房后,面对预定要看的书,他也是无心阅读,在他的脑海中,只是填充着李缪瑛的身影跟她说的那句话。
“妳在哪里?妳在哪里?我好想见妳,想见妳。。。。。。”
在心中不断呼唤着,可是却无法传达到李缪瑛的耳里。
一想到这里,他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第八章
(8)
“想见妳,想见妳。。。。。。”
喝,李缪瑛从梦中忽然惊醒,从床上翻坐起来。
「这是什幺怪梦啊!」她抚着额头,喃喃的自语。
她跟初心两个人来到法国,主要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面包师傅。
从小在孤儿院,孤儿院提供的伙食,只能够算得上吃饱,不能真正算得上是美味,在某一次有位面包师傅带着刚出炉的面包来探望他们,那时热烘烘的面包刚拿到手,她轻咬了一口,热热、甜甜、香香的味道立刻在她口中散开,让她感动的无以复加,流下了喜悦的眼泪。
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她长大后一定要赚许多钱,然后去买最好吃的面包。
之后,在她还来不及赚大钱时,她就嫁给了陈俊明,当了陈家的媳妇,认识了陈初心。
初心跟她不同,她喜欢做蛋糕跟饼干。
她会喜欢做蛋糕跟饼干的原因是因为从小,她的那对爆发户的父母整天整会跟人应酬拉关系,而自己的哥哥只顾自己的学业跟玩乐,一点也不理她,在李缪瑛出现在陈家前,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有她的奶妈。
她的奶妈,每到她生日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做出美味的蛋糕跟饼干为她庆生,每次到那个时候,是初心心中最感到幸福的时候。
之后,奶妈在初心上大学时过世了,她难过不已。
奶妈过世没多久,她的生日到了,她打起精神,开始学做蛋糕,她希望能够重温她那时候与奶妈过生日时的幸福。
做着做着,她也做上瘾了,不只是一种幸福的回忆,更是一种兴趣的延伸。
当李缪瑛跟陈俊明提离婚时,陈初心对她父母彻底的失望,于是跟李缪瑛提出想到法国学做蛋糕的念头。
李缪瑛当时也想换个环境让自己的心情舒服些,于是也跟着陈初心两个人来到了法国,因为受到陈初心的影响,她也觉得与其去赚钱买面包,还不如自己会做面包还比较有趣跟有成就感。
在美国游玩休息后,就在她跟初心要搭飞机到法国时,她遇到了偶遇的韩觉。
韩觉向她到了一堆垃圾,她听了之后给他一些建议,然后在她要走的时候,韩觉竟然报上自己的大名,并且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再见面。
李缪瑛当时只是当玩笑视之,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晚上,她竟然会梦到他揪着胸前的衬衫,一直不断的哭着,对着她喊“想见妳,想见妳。。。。。。”,之后她就惊醒了。
失掉了睡意,她撑着身子,看着放在床头柜的闹钟。
啊,才四点啊!这韩觉真是害人不浅的家伙。
翻身下床,她走到落地窗前。
巴黎的早上四点,一如往常一样,仍然一片黑鸦鸦的,再过一下子,太阳公公就会开始对巴黎发射光芒吧!
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李缪瑛一边反复咀嚼韩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