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情珍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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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之殇
第一章
【1】
“你知道对于男人来说,什么是最大的耻辱吗?”
。。。。。。
“就是无法繁衍子孙,无法留下自己的血脉啊!失去了生子能力的男人,只不过是行尸走肉,吃喝排泄的,浪费资源,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肉块而已。”
。。。。。。
“生不出孩子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毫无用处,只会吃闲饭的的废物而已!”
出自日本小说──伤痕,作者:KAWAIYUMIKO
男人被批评如此,那生不出孩子的的女人呢?虽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可是在传统的中国富豪之家中,十之八九会被批评的更不堪吧!
***
夜晚,陈家大宅的客厅里,此刻正弥漫着无比严肃的气氛。
陈家的现任当家主人──陈万金,是个道地的台湾土财主,也就是“爆发户”,“田侨仔”,光靠着租金收入跟炒股票玩金融游戏,就已经赚的“油洗洗”了。
而现在当家主母──陈林好,人如其名,是个道地的台湾乡下传统妇人,一切都依传统行事,是个顽冥不化的臭老太婆。
两个老人此刻正臭着一张脸看着他们宝贝独生子的媳妇──李缪瑛。
而李缪瑛的老公──陈俊明,则跟着一个女子,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他呵护那女子的模样,好象他的老婆是那女子,不是李缪瑛。
在场的还有陈家的专属医生──柳彬,还有李缪瑛的小姑──陈初心。
「妳这个查某,妳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陈林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一张纸摔在李缪瑛的身上,李缪瑛检起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是一张检验报告,结果栏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大字──不孕!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李缪瑛颤颤魏魏的抬起头来,抖着声音问。
「妳还敢问,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妳这个不会生蛋的母鸡,破格的查某,当初会让妳进陈家门,是看在妳是孤儿,身体清洁,但是。。。但是。。。总而言之一句话,妳骗我们陈家骗得好惨啊!妳这个。。。。。。」
陈林好用粗糙的手指猛戳李缪瑛的额头,把她想得到的脏话全都说了出来,手指戳的李缪瑛的额头痛得飙出眼泪来了。
一旁的陈万金则闷不吭声,只是冷眼旁观着。
「妈,妳怎么这么说,当初嫂要嫁给哥的时候,我们不是有到台大做婚前健康检查,报告出来说嫂的身体健康,绝对可以怀孕,连我们家前任的专属医生唐医生也检查过,没问题啊!」
陈初心替李缪瑛出头。
不过陈林好完全听不进去。
「可是嫁来三年,连个声或影都没有,我倒怀疑她会不会拿钱去贿赂医生。」
「妈,妳真正是番人,我怎么说妳都听不进去。」
陈初心真替自己的妈妈感到羞耻,自己的儿子是宝,别人家的儿子都是垃圾。
「好啊,别吵了。」
从头到尾不出声的陈万金此时出来主持场面了。
「今天是要来解决事情,不是要吵架的。」
陈万金面对李缪瑛,沉重无比的开口。
「阿瑛啊,我知道妳是个好媳妇,把我们陈家里里外外打理的很好。但是妳没生孩子是事实,现在那位黄小姐肚子里有俊明的小孩,我有一个提议,让那个黄小姐当俊明的小老婆,孩子生出来妳还是孩子的母亲,妳觉得如何?」
李缪瑛此刻泪眼迷蒙看着自己的公公。
她的公公对她并不算坏,也不算好,就像一杯放在桌上不冷不热的温开水。
她在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丈夫,她的丈夫也感受到她的视线,可是竟然别过头去。
此刻,她想起婚姻专家说的一句话。
「当妳的男人不爱妳的时候,无论妳做任何的努力,仍然唤不回男人早已远离自己的心。」
如果今天他只是一时出轨,不小心有的话,基于生命的宝贵,她李缪瑛会基于忍耐,接受这个将出生的小孩,可是,他的样子。。。。。。
算了,放自己自由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的回答。
「我要离婚。」
第二章
【2】
美国加州
韩觉──加州柏克来大学理学院教授,三十而立,在物理学界发表过几篇文章,是个受整个学界期待的明日之星。
现在此刻,他开着车,从实验室返回家里。
『已经三天没回去了,不晓得克莉斯的身体是否好一点。』
三天前,正当韩觉吃早餐,准备要上班时,克莉斯却突然不正常的呕吐。
明明还没有进食,却吐得乱七八糟,真是怪哉。
不过当时正要赶往实验室的韩觉无暇理她,只得叮嘱她一定要去看医生。
这三天,他待在实验室里,心里一直无法安心,电话打了好几通,想确定克莉斯是否平安,克莉斯总是用着快乐的语气告诉自己没事,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丝不安。
坦白来说,他韩觉并不是个好老公,在他的心中排名,实验跟研究永远都是No。1,其它的都是第二位。
原本他打算一个人终老一生,可是克莉斯的出现让他改变了。
克莉斯是个温柔的女人,不吵不闹,永远都为他着想,出的了厅堂,进的了厨房,在长辈的眼中几乎是完美无缺。
自己是美国华侨移民的第二代,家中的传统观念仍十分保守,当他提出要孤身过一生时,几乎是挑起了一场家庭革命,克莉斯的出现让他得到解决的方案。
克莉斯是中美混血儿,虽然家庭长辈仍有意见,但之前自己的叛逆行径,还有克莉斯的懂事、识大体,比他们人选里的那些纯种中国女孩还要贤慧,于是最后仍接受了。
婚后,他常常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克莉斯依照长辈要求在家当全职主妇,生活平淡如一杯用玻璃杯装的白开水。
他常会因为专注于实验而忽略克莉斯,可是克莉斯总是用笑容原谅他。
于是,当实验告一段落,他一如反常,不把最后的善后工作做完,丢给助理完成,就急忙赶回他们的家。
俐落的将车停好,韩觉进入家里。
客厅没人,但茶几上却有张纸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张纸,是医院的检查报告,上面写着克莉斯怀孕了。
韩觉此刻欣喜若狂,结婚三年,行房的次数不多,上次行房约三、四个月前,没想到克莉斯居然受孕成功。
他放下纸,到处找克莉斯的踪影,最后,他在厨房找到了她。
「克莉斯。」
「哇!」神游太虚的克莉斯被韩觉一叫,大声尖叫。
「干嘛,我有这幺恐怖吗?」
克莉斯的不自然,让韩觉觉得纳闷。
「没。。。没什幺,我在想事情,所以心不在焉。」
克莉斯转过身来,低着头,抱歉的说着。
韩觉上前抱住她,温柔的对她说。
「我有看到了啰,我要做爸爸了。」
怀中的人儿却一僵,抬起头,慌乱的看着韩觉。
「你看到了!」
「是啊,这有什幺问题吗?」
「没。。。没。。。。。。」
「妳怎幺了吗?可以告诉我吗?」
「我。。。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妳觉得这个孩子突然降临,觉得意外,甚至惊慌失措吗?我能体会这种心情,因为我跟妳一样,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韩觉自己为是克莉斯是跟自己一样,拼命的安慰克莉斯,他完全没察觉到克莉斯的异状。
第三章
【3】
爽快的决定离婚,李缪瑛的脑中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为第一优先。
反倒是自己的小姑──陈初心为她打抱不平,为了这件事,她不知道跟她那势利的前婆婆吵了不少次。
「ㄏㄡ,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要跟我家脱离关系。」
这天,李缪瑛跟陈初心约在外头的咖啡厅里会面,一坐下,陈初心竟然爆出这幺劲爆的话。
「别赌气,将来有一天妳会后悔的。」
李缪瑛从小是孤儿,她很能体会没有可依靠的人跟家庭的悲哀。
「对不起,我不该这幺说的,可是。。。。。。」察觉到自己踩到她的痛处,陈初心赶快道歉。
「没关系,今天找我,有什幺事?」
这时服务生刚好送上她们点的饮料跟点心。
「我想问妳,下个星期二就要签字了,之后,妳要怎幺办?」
大学一毕业,她就马上跟陈俊明结婚,三年没有工作的空白期,让她心中始终有个担忧的因子在。
说出离婚的话之后,她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包袱款款,隔天搬出了陈家,陈万金不知道是真的心存仁慈,还是为了面子问题,允许她可以带走所有陈家送给她的珠宝首饰、银行存款,并且还当面对她说会给她一笔优渥的赡养费。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骨气只会让自己饿死,她全盘接受陈万金提出的条件。
陈林好看到李缪瑛接受了,与她之前所设想的完全不同。她原本以为孤儿出身的李缪瑛会不屑陈万金的条件,这样她就可以有名目把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给要回来,但事与愿违,为此她还在李缪瑛离家当天对她出言讽刺,不过李缪瑛当着陈万金的面只丢给她一句话。
「老太婆,如果要回收这些东西的话,现在就给我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不用对我尽期所能“ㄎㄠㄒ一ˇ”,要我乖乖缴回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就让她闭了嘴不敢再提。
她摇摇头。
「我现在只想着明天的签字,没打算那幺多。」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右手的中指跟无名指,指头的根部有着两道淡淡的环状白色痕迹,那是戴结婚戒指跟订婚戒指所留下来的,也许过一阵子这两道痕迹会慢慢消失,但是,在心中留下的背叛伤痕,会何时消失,还是会随着时间的堆积越来越深。
她不知道。
为什幺?为什幺不爱她了?
三年前,在初心的介绍下,她与陈俊明相遇了,陈俊明对她一见钟情,猛烈的追求她,对她许下山盟海誓,为何因为一个未出世的小孩而放弃她。
公立医院的检查报告没有问题啊!为什幺一个小小的家庭医生的诊断就对她宣判死刑,这一切到底算什幺?
为何眼眶会湿湿的?脸颊湿湿的?是下雨了吗?不,这里是室内,是自己的泪啊!
从宣布要离婚到现在,李缪瑛没流下一滴泪,为何现在竟然哭了。
陈初心看到李缪瑛这样子,换位子到她身旁,将她揽进怀里,柔声的说。
「哭吧,将一切的委屈都哭出来吧!哭完之后,又是一个崭新的自己。」
第四章
【4】
『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要背叛我?』
韩觉坐在机场的候机楼里,等着坐飞机到英国参加学术研讨会,此刻没事做的他,脑中浮现了他的二弟韩风交给他的照片,里面都是自己的大弟韩越跟自己老婆克莉斯亲密的照片。
知道克莉斯怀孕之后,他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克莉斯回到韩家长辈住的祖屋,向大家报告这个好消息。
长辈们一知道莫不欣喜若狂,因为韩家的第一个长孙终于在千呼万唤下即将出来的。
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之中,他注意到自己的二弟韩风却一脸凝重,来回看着克莉斯跟大弟韩越,而韩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即将当妈妈的克莉斯也是这样。
这时他的心中就开始有了疑惑,可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道贺跟经验传授谈,让他马上将疑问拋诸脑后,直到这次他将出国前。。。。。。
凉风徐徐,令人昏昏欲睡夏日午后,这日韩觉没有进行实验,留在办公桌前批阅学生交来的报告,就在这时,韩风来了。
没有任何招呼,他只是手一挥,将一个牛皮纸袋扔在他的面前。
「这是什幺?」不喜欢被人打扰的韩觉不悦的问他。
「看了就知道。」韩风说完就挑了个沙发位子坐了下来。
得到这样的回答,韩觉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翻开袋子,拿出里面的照片,仔细的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下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青,活像只海里的绿蠵龟,里面全是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弟弟亲密的模样,从目前韩风住的公寓,到公共场所,甚至是自己的家里都有。
更令他讶异的是,照片下面的时间从半年前到最近都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韩风。
「再给你个劲爆的内幕,二哥跟大嫂是大学同学。」
这句话,“轰”的一声,炸毁了韩觉所有的思考,呆坐在位置上,像个僵硬的石像。
韩风看到这样,知道再说什幺都没有用,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就离开了。
之后,韩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如何面对克莉斯、如何收拾行李、离开家,最后在这个时候坐在候机楼里等飞机。
他该怎幺做?
是将一切抖出来,公开的撕破脸;还是仿效古人掩耳盗铃的动作,当作一切没发生过。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烦躁的摇摇头,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常叹气可是会把自己给叹衰的喔!」
谁,是谁在跟自己说话?韩觉四处转头,找寻声音的主人。
这时,有个温柔的中国女子正笑咪咪的看着他,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小东西。
「这是我自己做的薄荷巧克力,吃了可以让你精力充沛。」
声音的主人──正是李缪瑛。
看着韩觉仍楞楞的拿着巧克力,李缪瑛认为他不敢吃,于是再拿出另外一颗,率先吃给他看。
「喔依西呦!别发呆,快吃吧!」
「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