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错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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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她的接近,用便当和小礼物换旅游费——多么名正言顺又万般可笑的理由,他却无法拒绝。
是真的拒绝不了,还是不想拒绝,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眼看着旅游费即将对半打折,石墨所做的一切也快走到了尽头。邵决被动地等着他们之间的完结,等着她再也找不到理由接近他,等着他们就此别过,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可,上天会放过他吗?
二十六岁的男人也会生病,也会发烧,也会病倒。这太正常了,上天用最正常的理由给了石墨最正常的接近他的方法,而她依照自己的个性没有错过他们彼此间正常的过渡。
“邵决……邵决你在里面吗?”
石墨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钻进了病得昏沉沉的邵决耳中,早晨起来头晕目眩,自觉体温过高。八成这段时间为了扩大事业,寻求融资的事消耗体力过多,所以才会让病毒乘虚而入。他只好给小宋秘书打了个电话,请假半天——做社长真辛苦,连生病还得向秘书请假。
这样想想,会在听到石墨的声音就不奇怪了。想必她中午去给他送便当,小宋秘书那个大嘴巴告诉了她,他生病的消息,以她的个性,不会不来的,这点他倒是清楚得很。所以快到中午,他不敢睡得太沉,半睁半闭的眼等着她的到来,她还真没让他失望。
起身开门,门外的她拎着保温桶,肩膀处湿了一片。
“下雨了?”他睡在卧室里,放下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世界,他没注意轰鸣的春雨几时润泽了大地。
“还好,雨不是太大。”石墨径自走进厨房,凭感觉找到碗筷,将保温桶里仍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盛出来,自然到就像她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邵决也不管她,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好像他们结婚多年,她理应在他病重时照顾他,他们俩似乎都忘了他们相交的原则只是为了利益互换。
生病的邵决没精神计较太多,香喷喷的粥钓起了他大半的胃口。她坐在床边看着他大口吞粥,温和的眼神不流露任何情感,仿佛他们是结婚多年的夫妻,她付出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他得到的所有都是应该的。
如果他真能如此坦然面对她,也就不会有未来的种种。他们俩都忘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不一定非得战火纷飞,和平演变又未尝不可呢?
吃饱喝足,邵决体力恢复了大半,只是未退的体温让他有些昏昏沉沉。迷茫的眼中瞥见她湿透的上衣,若隐若现透出她姣好的曲线。
“你的衣服都湿了,冷不冷?”他抿了抿嘴唇,大概是发烧的缘故,他有些口干舌燥。
石墨瞧瞧湿了的上半身,虽然不太在意,但初春的寒冷却让她忍不住向暖源靠近了一些。挪了挪位置,她靠他更近了,“还好,有点冷。”
下面的动作是邵决意想不到的,他竟然伸出手环抱住她冰凉的身体。他发誓,他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帮她驱逐寒冷,算是对她的一点感谢。
但,“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果然是正确的。
温暖她身体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病得昏昏沉沉的他会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去覆盖她冰冷的身躯?
他第一次抱了她,就像吸毒一样,这辈子再也戒不掉。
不是不想戒,是真的戒不掉。
邵决烦躁地推开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动静之大让小宋秘书无法再保持沉默。
“社长,您……您要是饿了,我去给您买点吃的来。”
他的确是饿了,但这不是他脾气坏到顶点的主要原因。罪魁祸首是那个没有准时出现给他送便当的女人!
那天他病得迷迷糊糊抱住她,清醒后看到枕边她的睡颜,他吓得弹跳起来。他甚至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她只是瞥见了他茫然的表情,便慢慢地穿上衣服,继续淋着雨回家。从那天开始,她似乎放弃了旅行计划,再也没有用便当来抵旅游费。
二十三天,她消失了二十三天,他也饿了二十三个中午。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饿下去?他心里没底。
她到底想怎样?说消失就消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他承认那天醒来后发现他们之间有了实质性的改变,他的确表现得有失风度。
但她想让他怎么样?
满怀得意微笑着说:“嗨!宝贝,你醒了,昨晚我表现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还是痛哭流涕地跪在床上,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毁你清白的,只不过因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一不小心,稍不留神,完全不注意间就……把你给——吃了。”
再不然,他显露一些男人的霸气,怒火中烧地指责她:“你是不是有意勾引我?一定是这样!你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你趁我生病发烧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犯错,让我再也摆脱不了你。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他可以这样说吗?清晨醒来看见她之后,他能说些什么?以上三种表白方式都不适宜开口,所以他选择沉默,他有错吗?
别指责他,他不是没想过在事情发生之后去找她,可他赫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找上他,给他买这个、送那个,从来不是他主动约她。
所以,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一点也不奇怪。
他的确有办法可以找到她,比如通过邵彻,比如通过石墨的叔叔。可是……可是那样会弄得尽人皆知,那样会把事情弄大,他还没想好怎样面对后面的路,他没有信心走上去。因为,也许这条路根本没有转弯处,他不想一踩上油门就再也停不下来。
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逃避方式,因为没有联络方式而一直这样逃避下去。他以为她会主动来找他,可是她没有。
她没有!她消失了这么多天,会不会一直这样消失下去?
他不知道。也许这样也好,他本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纠缠,如果因为此事而彻底断了跟她之间的联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想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经历了两段感情,实际上他还没做好接受下一个女人的准备。
小人一点,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她的掌握吧!
石墨不!她偏不!她总是出人意料地出现,然后打破邵决的满盘计划。而她这一次的出现,更是将邵决这一生的计划都打乱了。
她来了,在小宋秘书欣喜的目光下,在邵决惊讶的审视下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她的手中空空,没有带便当,形容与往常无异,看不出什么变化。看来,这些天,她过得很……正常。
“坐!”他拉过自己的椅子让她坐,那上面有她买的描着小猪图案的坐垫。
石墨微微昂起头看着他,没有坐,“我……”
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小宋秘书突然送茶水进来了。一边让石墨还一边唠叨:“石小姐,你好久没来了哦!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社长特别……”
“小宋,茶放那儿就好。”邵决不动声色地将小宋推出门去,他亲自将茶端到她面前,“喝点水吧。”
她不看他,似在想些什么,手无意识地去接茶,这一来二去间,茶水倒在了邵决的衬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乱了方寸,又是帮他擦拭衣服,又是找纸巾,手忙脚乱地穿梭在办公室里。
这么近的距离让邵决发现了她的秘密,她的手在颤抖,她在紧张些什么?她的心似乎不像她外表显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她怎么了?
“我怀孕了。”
邵决狠吸一口气,忘了呼出。她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
“我怀孕了。”她积聚起最大的力量迎上他的目光,彷徨间她双目四顾,“我不想带给你任何困扰,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毕竟……毕竟它是我们俩的孩子,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你不用紧张。”
她拉过他的椅子坐下,坐在小猪的脸上,满面异常的平静,“我不是想让你负责,也不是想从你这儿获得什么赔偿,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我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只是……”
她反复强调着自己不是想向他讨要什么,她只是来告诉他发生了这件事而已。他蹲下身,抓住她迷失在空中的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叫他心疼。
“你打算怎么办?”邵决想知道她的决定。
石墨大口大口呼吸,想安抚他的心,更像是替自己找到平衡感,“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自己把它解决好,我……我马上就去医院,我去医院杀了他。这样我们俩之间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我不会麻烦你的,你放心,我不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接近你,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我知道那天……那天你不想碰我的,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她一遍一遍像念咒语一般把她的失落、她的沮丧、她的无能为力、她的万般不舍念进邵决的心里。
她甚至不给他自责的机会和理由,一个劲地把自己往死里推,却不要他的救赎。
石墨望着他,缓缓站起身,眼睛都是木的,少了流动的色彩,“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医院,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不会留给自己机会来要挟你。我没想过要你为我负责,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你放心,你大可放心……”
“石墨!”邵决拉住她的手,他的确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她,怎么处理他们的孩子。但他不想看到她这副决绝的表情,他受不了,“石墨,你别这样!石墨……”
“你别管我!”石墨挥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你不要管我,你从来就不想理我,你不喜欢我接近你的生活,你想摆脱我这个麻烦,为什么突然又来管我的决定?你走啊!走啊——”
她推开他,也许是过于激动,动作之大反倒让她自己摔向后面的椅子,滚动的椅子游走到一旁,将她抛弃在地上。疼痛弥漫开来,让她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抱住肚子,她仓皇失措地念着:“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担心之情写在脸上,她根本不想杀了他们的孩子,她是没有办法才这么说的。
邵决跪倒在地上,伸出的双臂揽住她再也禁不起一点打击的身心,“石墨,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
她这是在惩罚他吗?她越不要他负责,越显示出满不在乎、无所畏惧的模样,就越让他觉得心疼。
她的身体在发抖,他感觉到了。握住她的双臂,他只想知道,“你想让我怎么样?你说啊!只要你开口,我照着做,行吗?”
石墨的眼在寻觅,许久才找到焦点,落在他的脸上,她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不想让你怎么样,你想怎么样都行……都行……”
她给了他完全的、彻底的自由,反倒让他无所适从,她的宽容像一个圈套将他拴紧,看似自由,心却沦陷了。
“不去医院,这孩子……留下——我……娶你!”
现在回想起来邵决仍感到庆幸,庆幸当初他的决定让石头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爱这个儿子,也珍惜他和石墨的婚姻。
虽然五年下来,这段婚姻留下了种种他说不清的摩擦和碰撞,五年的时间让他越来越沉默,但他并不想换个人过日子。
石墨,仍是他认定的妻子,现在是,未来也是。
他默然回首着往事,毫不察觉石墨已向他走来,“邵决,能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吗?”
“还是让我自己介绍吧!”将石墨强压着醋意的表情收在眼底,白晶晶大方地笑道,“我是白晶晶,相信未来会和邵决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她直呼他名字,石墨早就注意到两个人刚刚谈笑风生,看起来很熟的样子——白晶晶?白晶晶……
她那天中午去邵决的办公室,她在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里看到了一些照片,有她和儿子的,也有“遗忘回忆”西餐厅那个女侍应生的照片。最让她奇怪的是,邵决的电脑里居然收藏着《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
邵决不是周星驰的影迷,也不喜欢那种无厘头的表演方式,相信他也没有那份闲心闲情随时打开电脑欣赏周氏搞笑法,会收藏这部电影不是太奇怪了吗?
白晶晶……
《月光宝盒》中,玉面飞龙至尊宝爱上了白骨精,那妖精不正是叫白晶晶吗?
莫非,她和邵决也有一段深情厚爱的过往?
“我看见一个熟人,过去打招呼,就不打扰二位了。”白晶晶从石墨凌厉的目光中读出了敌意,她聪明地选择离开,不把自己拉进泥潭,走之前她还不忘给邵决丢下一颗定时炸弹,“看来你选择太太的眼光还真是难以捉摸,我以为你选择了另一个郭如桦,看来你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