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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谢上薰童女的青春祭典-第5章

小说: 谢上薰童女的青春祭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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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为没怀孕的事烦恼,尤其看了那张检验报告后。」

「如果她真的笨到以为只有女人能避孕,就让她去自责好了,反正她始终是个无知的女人,活该嘛!」

……

……

羽童因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光是亲眼目睹他们接吻就够她受了,昏沉欲绝的压迫感不断袭来,她想尖叫,想跑过去撕扯他们,却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压在她的心窝,教她叫不出声音。

突然,她转身冲下楼梯,泪水不知不觉地凝聚在眼里,强咽至喉间的泪水几乎使她窒息。她跑出大楼,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扶住她,眼看她泪眼模糊,烦忧地低喊着:「哦,天,哦,天啊!我该怎么办?」

欧去蓬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眼见她不支地昏厥了过去,只能将她抱到自己车上,等她醒来再说。

他坐在驾驶座上,发呆地看了她好一阵子,半晌,长叹了一口气。

蓦然他坐直了身体,不敢置信的望着卫希珑与一名女子相伴走出大楼,甚且不避人耳目的搂肩依偎,状似亲密。欧去蓬还怕自己看错了,步出车外,目视卫希珑替那女人招来计程车,等车子驶远了才漫步走回屋内。

关上车门,身旁的小女人犹是一脸泪湿痕迹,欧去蓬什么都明白了,拿出手帕在她脸上轻拭,摇头苦笑。

欧去蓬时常想起三年前那一幕,一脸快乐的新娘似乎又蹦跳出现在他眼前。他不会作诗,却很自然地对他的表姊描述那位新娘:那蹦然怒放的朝华,那跃腾着无数诗篇的心灵,那宁谧羞怯的笑脸,她真是一位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魅力的公主。

郑温温笑着摇头。「你只见遇她一次啊!去蓬。」

「对呀,大概我太久没跟女人在一起了,所以一见到美人,印象就特别深刻。」

「厚脸皮!你受的敖训还不够吗?」指的是他眼睛受伤之事。

欧去蓬摇摇头,光想过去有什么用,如今他车里有个为爱伤心而晕倒的女人,这才是件伤脑筋的事。

郑温温曾经不满的谴责他:「我不怪你在外头有女人,但你也不能像只采花蜂般不停地换女人,搞得自己花名在外,正经的女孩子都不敌和你的名字排在一起。收敛收敛吧!去蓬,找个好女孩结婚吧!」

他大吃一惊地瞪着她,「结婚?表姊,妳最清楚我怕死了再结一次婚,拜托别再提起这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字眼。」

如今的问题就在于女人只要跟他同车十分钟,都会被误会是他的新情人,孟羽童一定不会高兴他送她回家。

幸而羽童很快醒来,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倒也不慌。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她没有心情在陌生人面前哭诉烦恼,非常自制。她要下车,欧去蓬的声音留住她。

「妳想去哪里?要不要我送妳?」

「我想回家。」羽童喃喃道:「回我父亲的家。」忽而想起自己才从父亲家出来,拿什么理由跑回去?「不,我不能让爸爸知道……不行,爸爸会宰了希珑……」她用手蒙住脸,茫然无所适从。

她一点也不在乎他是谁,这使欧去蓬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如果只有一晚,我想我表姊很乐意帮妳。」

「什么?」

「妳不是没地方去吗?我表姊夫两年前去世,表姊就一个人守着一间屋子,妳过去住一晚,她是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又不认识你们。」

「那妳说怎么办呢?」欧去蓬嘴角一扯,讥讽道:「妳放心,虽然我喜欢女人,但在我表姊监视之下,我会乖乖的回家,妳安全得很。」

「你误会了。」羽童但觉身心俱疲,揉着额头。「一个自命风流的人,应该不会做得像趁人之危的色鬼。」

欧去蓬豁然大笑。「这是我听过最妙的一段话了。」

他将羽童送到郑温温住处,因事先用行动电话知会过,郑温温很客气的接待她,并不着痕迹的将欧去蓬驱至门口。

「表姊,我把她交给妳了。不必下逐客令,我自己会走。」

「算你识相。」郑温温笑着提醒他开车小心。

欧去蓬回头见羽童自顾坐在客厅发呆,根本不向玄关处瞧一眼,便对表姊要求:

「别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也别怀疑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不懂事的人,你回去吧!」

郑温温倒真什么也没问,羽童安心的待了一夜。一大早天刚亮,她留了张感谢字条在房里,自己搭公车回家了。

羽童觉得自己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毛毛躁躁的想质问希珑。她不动声色的守在家里,彻底的大扫除了一番;她要消除谷琇晶留在她家的气味和阴影,尤其是卧室的每一样东西,凡是能洗的她全洗了。

望着自己一双浸泡肥皂太久后显得乾涩的手,自虐般的不肯戴手套保护,而它们似也在反讽她处境的可笑。

卫希珑将自己关在小书房看医学杂志,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次日羽童照样目送他去上班,她则出门去找徽信社调查他下班后的行动和去处。

十天后,她由征信社拿回一个装得鼓鼓的牛皮纸袋,发疯了一样,将那叠纸张和照片撒得满客厅都是,痛哭失声。

征信社的人告诉她:「妳先生每个月都会到谷琇晶的公寓好几次,我问遇管理员,这情形已持续了将近四、五年。要是妳想报警捉奸的话,下次他们再约会时,我们可以打电话通知妳赶来。」也许是职业性的关系,口吻平淡得像那两人只是在一起聊天叙旧,而这份平淡也支持羽童没有当场崩溃,冷静的走回家中。

她感到绝望,睁着眼睛想自己该怎么辨,然而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有更陷入绝望中而痛哭。

她爱希珑,没有一丝犹豫,一旦被抛弃,她绝对无法承受。

然而四年或五年了,早在她嫁给他之前他们已是情侣了。

也许,她试图安慰自己,征信社的人弄错了。

如果她有勇气、够理智,如果她肯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即使没有这些照片,她也该了解她的婚姻早巳存在危机,她与希珑之间对爱的看法与付出,从来就不平等!他可以做到整晚不理她,故意回避她的碰触,一个藉口溜出嘴唇,就抛下她去做自己的事,从不曾用心探讨他俩之间也可以有共通的兴趣,也可以共同去完成一件事;他不,他嘲笑她缺乏远大的理想,才闲得无法安排自己的时间。

「难道我错了吗?」羽童抱住头,她的眼睛像一泓乌漆的潭水,除了空洞,再也传达不出它要表达的感情。

她从来只晓得由父亲口中学习做一名医生的贤妻,就像父亲称赞的母亲:娴静端庄、任劳任怨、不搬弄是非、不在丈夫开完刀疲倦的回家时唠叨家务上的琐事、全副心思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

孟庆余是老一辈的人,羽童切身体会到时代巨轮的转变,她做不来母亲那一代女性的全心奉献,唯一不输给母亲的,是对丈夫的热爱、对这个家的忠诚。

羽童自信她的钢琴弹得很棒,足以让希珑向朋友夸耀,奈何希珑是彻底的音盲,只要他在家,羽童就会主动关掉音响,也不敢将父亲家的钢琴搬过来。这就是爱,凡事皆为对方想一想,不是吗?希珑对她还有何不满呢?

她的情绪沸腾起来,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

她要叫爸爸把那个抢人家丈夫的女人开除!羽童抢到茶几旁,拿起话筒,颤手按下七个号码,等电话接通,又按下孟主任的电话专机代号,等了似乎有一小时那么久,才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她心里鼓动得厉害,呼吸开始急促,一张卫希珑与谷琇晶相拥的照片就在她脚旁,她将它捡起来,撕得粉碎。

「喂!喂?」

「爸爸!」羽童只喊出两个字就已泣不成声。

「小童女,妳怎么了?妳在哭吗?」

羽童深感孤零无助,这时才醒悟了这世上唯有父亲是真心疼爱她,不会对她耍弄欺骗的手段,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悲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童女?羽童!」孟庆余的惊慌由声音中表露无遗。

「爸爸……您快来救我……」

「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刻叫希珑回去……」

「不要!不要!他背叛我……爸爸,您快点来,……只有您能救我……」

孟庆余答应尽快赶过来,才使羽童稍抑悲怀。

她把一地的「证物」拾起来叠好,等爸爸来了好给他看。他一定有办法为她讨回公道,为了她,他什么都会做。

羽童焦急的等待着,计算从医院到这里的车程,不时抬起头看时钟。分针一格一格的移过去,爸爸怎还不来?一个钟头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正打算再拨电话过去,铃声却尖锐的划破寂静,那么突然,使她有几秒的时间分不清是门铃声还是电话声。

羽童焦躁的拿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已急泻而来:

「嗯,孟小姐吗?我是谷经纶……孟主任出车祸了,和大卡车正面相撞……现在正要被送进开刀房,我打电话给妳,请妳立刻赶过来,主任一直在唸妳的名字……」

爸爸……车祸……和卡车相撞……

这些字眼无法在羽童脑海中联贯起来,她正想斥责对方的荒诞,蓦然清醒了,房中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她几乎想放声大叫。

爸爸!她的爸爸!

「您一定要没事,您千万不要抛下我。天啊!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不能失去父亲,那等于失去一切。

 * * *

孟庆余已处于弥留状态。

羽童终日以泪洗面也唤不回他的生命,无颜面对仇瑷苗关爱的眼神。

「是我害死了爸爸,若不是为了我,他不会开快车和人相撞,阿姨,妳说我是不是很不孝,一直在替爸爸添烦恼……」

「好了,好了,别说了。」仇瑷苗似在安抚一个小孩。「妳爸爸还没死,妳不要先自己倒下来了。我看妳这几天快把自己折磨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这里有我,妳明天再来。」

半哄半逼的把她送走,仇瑷苗知道自己做得很对。

羽童回到住处,疲倦得几乎瘫在电梯内,勉强打起精神揽镜自照,差点把自己吓死了。她怎能一副丑兮兮的狼狈样给希珑瞧见?赶紧把十指插入头发内理顺一点,梳到肩膀后,好让一张脸显得有精神些。

启开门,一阵声浪传来,羽童惊讶下没有贸然撞进去,等听清楚说话的声音是谷琇晶,再也忍不下满腔愤慨。

这女人实在好无耻!好大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的态度火爆而无礼,但她一点都不在乎。

「哦,妳回来了。」卫希珑的声音没有感情,反而谷琇晶的神色机警起来,端正自己的坐姿。

看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羽童真是怒火中烧,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得出话:

「爸爸躺在医院快要死了,而你们居然在我家约会,你们没有羞耻心,难道连良心也给狗吃了?」

「我不懂妳在发什么神经?」卫希珑冷静如昔。

羽童气得全身发抖,他居然没有半点抱歉或羞愧。她沉着脸,眼露凶光,了解她的人都要讶异她那火焰般的脾气。

「妳,谷琇晶,趁我不在家跟我丈夫单独相处,妳不怕人家说闲话吗?妳可以不要脸,我可还要在邻居面前做人!」她的怒吼声击在希珑身上,「这次你打算如何向我解释?你又要说你们在一起讨论某人的病情?或者乾脆告诉我你们在商议我爸爸还能活几天?还是你太伤心我爸的不幸,谷琇晶好心来安慰你?」

卫希珑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羽童继续咆哮:

「告诉我!今天我要你们把话说清楚,我要从你们口中听到真相,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疯婆子!我不想理妳。」卫希珑站起身。「走,琇晶,我送妳回去。」

羽童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蓦然抢到电视机前,把塞在壁后的一叠外遇调查报告抛在他们面前。

「如果你们还有一点做人的良心,就为我解释这一切,让我明白我究竟做了多久的傻瓜!」她说着跌坐在一张椅上,双手无助地蒙住眼睛,任泪水淌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伤害我?」

卫希珑和谷琇晶彼此对望了一眼,刚刚他们才在商议,孟庆余的死只是早晚而已,他们的计画如今要提早实现了,只是没想到羽童会早一步发现他们的事。

「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希珑?」羽童哀泣道,「因为……我发现你趁我回娘家时把谷琇晶带回来,我想知道真相,请人去调查,结果发现你一个月去她家好几次,我告诉了爸爸,爸爸要赶来为我拿主意,结果……就跟人相撞了……」她哭出声音。「是你们的苟且偷情间接害了我爸爸,而你们一点都不避讳,趁我在医院照顾爸爸时又到家里来约会,你们不怕--」

「够了!」卫希珑老羞成怒。「我没有义务忍耐妳的指控,要怪妳该怪自己天真,还有妳爸爸的专横霸道。」

「你说什么,我爸爸也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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