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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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退回Essay，对她而言的确是很深的打击。看到我坐在轮椅上，诗渺很干脆地站起来，坐到床边哭。我把轮椅滑到诗渺身边，而诗渺就很自然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诗渺从一开始的啜泣，到靠在我肩头的大哭，一直到她哭累了，我才敢把她搂住。
我轻声的安慰她：『不过是被退回来嘛，我也经历过。以后我帮妳找资料，妳专心写就好了，好不好？』
『你根本不了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高中毕业时托福的作文差零点五分满分，你会被退文章，我不相信！你只是在安慰我而已，请你把你的同情心收起来。我就不相信，别人过的了，我就会过不了。』诗渺用吼地说。
『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托福只是参考用的。我也被退过，妳以为我没有上过新闻学的课吗？我可是曾经被连退三次，老师才收下去评分的。』这时候我也带了一点火气说。但是诗渺给了我一个，：你是想吵架吗？的眼神。还没等诗渺开口，我接着说下去：『低潮、挫折，谁没有过？我车祸后的低潮，我足足过了两年。没有妳，我还在自怨自哎。我只是想帮妳而已，就好象妳也帮过我一样。』
『想帮我就不许笑我喔！』诗渺把眼泪擦了之后说。唉！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前一秒还哭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又不哭了。算了，要再计较下去，那就是真的没完没了了。
『好啦！跟我还计较这么多，当我不是妳未婚夫啊！』我边说边往她的手上看去，只见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是戴着那一枚戒指，一直到她发现我盯着她的手看，她才出声提醒我说我是来帮她做功课的。唉，从此之后，我就一起掉入地狱的生活了。要知道，以前因为我在准备毕业论文，所以都是诗渺在照顾我。突然一下子变成我要照顾她，嘿嘿，我自己都欠人照顾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的确不是一堂好拿的课。接下来，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帮诗渺找资料，修改文章的语法，以及文法的错误。连带着，我还要帮她煮饭。虽然说我本来就会煮，但是因为之前都是诗渺在煮，所以技巧难免有一些生疏，不过能够下咽就好了。但是光是要帮她找资料，我几乎是每天都坐在计算机前，要不然就是到图书馆去。由于我已经毕业了，加上中文文学院尚未开学，所以我无法借出任何书籍，只能把书名记下后，再由诗渺自己去借。日子倒也还算是过的充实，就是一直没有在接触文学，让我觉得有一点空虚。不过还好这地狱般的生活，过的倒也还算很快，诗渺就快把那一百页写完了，就在要把整份“作品”交出去的前一天晚上，好不容易把该要打印的都印完了。
这时候诗渺问我：『印是印完了，但是我不会装订啊！你知不知道要怎么装订？』
制时候我存心要让她惊慌一下︰『妳们没有教吗？我不会耶！』
『那要怎么办？明天就要交了，万一迟交，是会被扣分的耶！』诗渺急着说。这时候我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就看着诗渺越来越着急，我想要闹也闹够了。但是就在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诗渺又开始痛哭了。
『呜……我…。我做的这么辛苦……。呜……要怎么办啦……。阿……。要怎么办啦……。』看着诗渺开始痛哭，我突然笑了起来。听到我的笑声，诗渺哭得更大声了。这时候我便再度把轮椅滑到诗渺身边，诗渺这次似乎是真的着急了，不像之前都会靠在我的肩膀上哭，这次反而是一副我该怎么办的眼神，一边看着我一边哭。
『好了啦，我只是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装订而已，又没有说我不知道哪里可以装订。』我带着微笑说。
『呜…那…那你刚刚…。你刚刚…是耍我的…是耍我的啰…』诗渺边哭边说。
我只好说︰『不要这样嘛！我立刻带你去装订好不好？』。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一直等到诗渺哭够了，我们才出门去装订她那宝贵的一百页报告。而我还是坐在轮椅上，诗渺还是推着我的轮椅。只是以前我们总是有说有笑的，但是这次诗渺却是一直沉默着。好不容易走到Kinko，在打点完装订事宜后，店员告诉我们大约还要等半个小时，所以我和诗渺就坐在店里等着。
『你刚刚为什么要耍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诗渺带着兴师问罪的口气说。
我只好很小心地说：『没有啦！只是想看看妳会有什么反应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要我不生气，没有这么简单！』诗渺恨恨地说。
『不要这样嘛，那妳要我怎么办啊？』现在轮到我快哭了。一旦让林伯伯知道我这么捉弄她女儿，开玩笑，那我是自找苦吃。唉，我现在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捉弄诗渺了。
『那你明天陪我去逛街，交完之后就走。还有啊，明天不准惹我生气，要不然我有你好看。』诗渺说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天啊！逛街耶！我明天的补眠大计看来是要落空了。但是累死，总比被林伯伯骂死好。
我只好说：『好！未婚妻大人，妳说了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但是诗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投给我一个微笑之后，拿起了店员刚送来的成品之后，推着我的轮椅出门了。结果这个学期，我一直拼命帮她做作业、找资料所积下的苦劳，就因为开她一次“小玩笑”，变得有过无功了。唉！看来还是不要太早和女朋友或是未婚妻同居比较好。
第二节 心结浮现
在九月十四号诗渺把作品交出去后，我学弟Charles也开始为他的毕业典礼打点了。因为之前他父母来时都是住空的那个房间，而现在诗渺在住，所以我和诗渺决定出去散散心。但是因为快要开学了，所以我也不敢到太远的地方去旅行。
所谓散心，也不过就是每天陪诗渺去逛逛街，买买菜罢了。由于不好意思让Charles的父母出去找旅馆，所以诗渺暂时和我睡一间房间，而她原本睡的那一间，就让Charles的爸妈睡。Charles总算是比我上道一点，该买的学士服他倒是没有省，而上去领毕业证书时Charles更是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说实在的，Charles不只是我大学的学弟，他也是我的高中学弟。所以我虽然不能说是一直照顾他，但也是一路看他从刚进高中时的瘦小，到今天他领毕业证书时的不可一世。这几年来，他不只是身体长的高大了，连他的心灵也有一股自信形成。而今天过后，他就要离开了。念的是商学院，所以他要开始学以致用了。对他而言，没有硕士学位，并不能阻止他开始追求他的梦想。于是，这一位相伴将近七年的学弟和我，也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分道扬镳。于激情过后，总是空虚。在Charles离开后，诗渺和我面对着这一间只剩下我和她的公寓，一股寂寞感，慢慢的涌上心头。我因为和Charles从高中时就是好友，在Charles进入大学时，我又和他一起租同一间公寓，突然要面对一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公寓，但是过去的笑声不再，我的内心，其实充满了郁闷。于是我也不想在家里吃饭了，我借口说是订婚之后都没有和诗渺出去吃饭，和诗渺走到两条街外的日本料理店去吃晚餐。我希望能够藉由餐馆内的热闹气息，来趋赶我内心的空虚。
『想请我吃饭也不要一副很寂寞的样子嘛！笑一笑会比较好喔。』诗渺笑着说。
『嗯！以后家里就没有Charles了，我多少都会感到有一点寂寞。以后就要辛苦妳了。』我慢慢地说。
诗渺笑笑的回答说：『其实人生，和坐公车一样。陌生然是下了站你还不知道，而朋友是你明明知道他会在这一站下车，但是却还是有几分依依不舍。不要想太多啦！想想我们，之前像是陌生人一般。你要出国念书，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是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吗？如果你要下车，我一定不会犹豫地和你一起冲下去的。』
『呵呵，妳认为我可以用“冲”的下车吗？』我好不容易笑着回答，听到我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诗渺似乎也知道我不再觉得孤单了。这一顿日本料理，让我真的感觉到，诗渺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了。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吃完了晚餐后，诗渺推着我的轮椅回到我们住的公寓。回到家后，我让诗渺先进去。而我自己则是点了一根烟之后，在门外又再度抽了起来。一年前，就是类似这样的夜晚，我和诗渺在这里相遇。一年后，在这个类似一年前的夜里，我送走了我的学弟。如果时间是人生的公车的司机，那到底在哪一站的时候我应该下车呢？诗渺是我最深爱的人，但是我可以和她厮守一生吗？随着这根烟抽完，我又开始惆怅起来。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诗渺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我肩膀上。
『开始接近秋天了，小心会冷。』诗渺温柔地说。听完了之后，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右手，握住诗渺放在我肩膀上的右手。我轻轻的握着，而诗渺则是慢慢地从我背后，隔着轮椅抱住了我。诗渺生上散发出的香味飘散在我的身边，而诗渺的长发，就垂在我的肩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诗渺才把手缩了回去。于是我也把轮椅滑进屋里去，一路滑到我的房间。诗渺也跟了进来。
『我有一件是要和你商量！』诗渺很认真的说。
我回答说︰『什么事，只要可以接受，我都不会拒绝。』
『我想，以后Charles的房间可以做书房。我现在睡的房间，可以放一些我和你的东西。然后放一台电视、一台计算机。无聊的时候，可以在里面看看电视、打打电动。你说好不好？』诗渺说完后还不忘记给我一个撒娇的笑容。
我回答说︰『那妳要睡哪里？』
『这还用的着问？当然是睡这里啦！』诗渺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等一下，那我睡哪里啊？』我开始着急了，不会要我去睡客厅吧？
诗渺笑着说︰『不用担心啦！你也睡这里，我和你一起睡！』这时候我脑里轰的一声。不会吧！同居到这样，看来诗渺是真的开始准备做我妻子了。说实在的，现在诗渺的笑容，的确是让我心猿意马。看着我一直不说话，诗渺就先说话了。
『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脸皮居然比我还薄。』诗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也不去计较她话中带刺了。结果暑假的最后两周，除了请一些朋友来帮忙搬移家具外，就是每天晚上陪诗渺睡在同一张床上。每天要哄她睡觉，实在是让我觉得很辛苦。但是诗渺每天都陪着我，其实她也很辛苦，尤其是当我灵感一来时就要写下来的习惯，常常都要麻烦她帮我拿纸笔，而和我出门时，她又要推轮椅。其实我和她都很辛苦，只是我和她都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辛苦而已。今天晚上，九月二十八号。明天就要开学了。诗渺却一直睡不着觉，而我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再继续哄下去。于是诗渺干脆就坐了起来，放出那一首她最喜欢的歌曲︰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每天晚上都要你哄着我入睡。』诗渺问。
我回答说︰『烦是不会啦！只是我觉得每天都说着千篇一律的话，实在是很无聊。』
『我已经在准备做你的妻子了，难道我不能够让我心爱的人，在晚上睡觉前，抱着我，说一些我爱听的话吗？』诗渺说完后，目光含泪地看着我。这一副她受了委屈的眼神，我只有在台湾和她抢房间睡的时候看过。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我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就是外冷内热嘛！再说，我不需要每天放在嘴上提醒自己说︰我其实是爱妳的。我说过，我可以为了妳，放弃除了爸妈外的一切。』我说。
诗渺又开始哭了，她边哭边说︰『你根本不了解女孩子的心理，我也不需要每天由放在嘴边来提醒自己说自己是爱你的啊！我只是希望听到你说出来，让我心中可以更踏实一点，更温暖一点啊。』这时候诗渺又躺回我身边，我帮她把被子拉了一拉。顺便把她搂在怀中，用右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对不起，我的确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理，又让妳哭了。』我心疼地说。这个夜晚，诗渺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在我怀中哭着，一直到她哭累了，她才慢慢的睡去。她的手却没有随着她睡去而松开，一直紧紧的抱着我。我不知道在她的心中，她是否在害怕什么。或许，这又是一个她不会想要提起的故事。还是这一首哀怨的歌曲，陪我度过了一个诗渺在我怀中哭累的夜晚。我不禁想，人生不会又要和我开什么玩笑了吧？只是我并没有答案，一切便像是雾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