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夫子的那些日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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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一直有世平王帮扶社稷,哀家一个妇道人家恐怕根本无法振奋起来,后宫不得干政一向是皇家之训,只是如今,却由不得哀家安安分分地待在深宫里了,立储之事本该早日定下,只可惜吾儿人丁单薄,既无兄弟亦无子嗣,更没有立下任何遗诏。”
太后娘娘说了一堆,忽又停住了,众位大臣被她这么看似掏心掏肺的言论都给震慑住了,一时大殿上下都是一片安静。
苏骁骁注意到此刻太后娘娘的目光往世平王身上瞟了一眼,后者也微微昂头,定定地望着她,似乎是在认真聆听教诲,甚至还笑了一笑。
太后娘娘忽然撇过脸去,脸上有些发热,仿佛掩饰一般地咳了两声,才道:“可是哀家与诸位卿家都知道,国一日不可无主,如今吾儿虽然下葬,但国家仍然有不少事情亟待解决,国家大事事关民生,责任重大,必须有人来承担。哀家只是一介妇人,不知其他,只知礼教宗法,如今皇位该由谁继承,由谁来担起这个责任,就该按礼教宗法皇家祖训来,想必对这些,众位大臣比哀家更清楚了吧?”
按照赫靖国礼教宗法皇家祖训,以血脉传承长幼有序依辈而定,最有力的皇位继承人,就只有世平王了,倘若世平王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世平王的儿子符小侯爷,那么皇帝一脉就正式移交到了世平王这一宗上。
太后话音一落,朝堂之下一片沸腾,纷纷都有了计较和打算,但似乎已然对皇位由世平王继承统统都有了定论。
而反观世平王,一派镇定自若,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这份镇定自若看在苏骁骁眼里头就是稳操胜券了,她急的不得了,但是却被皇宫的禁卫兵扭着胳膊压制住了动弹不得,声音喊出口,都没有人听得到。
就在她着急得快要上火的时候,突然有人大步朝她走了过来,一拽她的肩膀大声喊道:“那她呢,这位姑娘说她有玉玺和圣旨,若是真的呢?”
扯住她的人是刚才那位张大人。
他似乎是又跟哪位大臣起了口角,一脸怒气冲冲地就抓着苏骁骁来当证据,非要跟别人论出个是非对错来。
孰料旁人只是嗤笑了一声,“这女的来历不明说出的话哪里能信?张大人就算你再没什么道理也不能随便拉着个人就信她有什么遗诏玉玺吧?实在荒唐可笑。”
苏骁骁自认人微言轻,但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鄙视,她还是有点不爽的,何况这话的直接针对者——张大人。
张大人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于是他又更加扯着苏骁骁不放了,“你你你说!你不是有东西么,拿出来,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苏骁骁忍不住用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现在是赌气的时候么?这个张大人之前还跟别人一起瞧不上她否认她,如今却把她拽出来当筹码。
她其实有点退缩了,所谓枪打出头鸟,尤其此刻旁边还有世平王时不时扫过来的犀利眼风,作为如今一根扎在世平王眼中的刺,她还是比较怕他趁人不注意就把她给咔擦了的。
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
她觉得等一切结束了,私下里世平王还是会把她给咔擦了的。
所以她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鸭子,已经被赶上了架子,容不得她自己现在打退堂鼓了。
苏骁骁咽了口唾沫,小声地在张大人耳边说道:“我确实有,大人若信得过我,我便拿得出东西来。”
张大人愕然地望了她一眼,忽然不再像只斗鸡似的跟另一位大臣争论了,而是皱着眉问了一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骁骁当然不好说得清楚她到底是谁,只好敷衍着道:“东西就我怀里头,大人让人把我放开,我立刻拿出来,看到东西,大人必然会信我。”
张大人左右看了一眼擒住她的禁卫军,开始思考是否需要相信她,苏骁骁心里涌出一丝欣喜来,因为她看出了这位张大人态度的松动。
然而眼看着她就要说服张大人了,世平王却突然走过来截了个胡。
“张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张大人一愣,“这女子……”
世平王淡淡道:“这女子来历不明,却敢在大殿之上妄言,想必有些本事和胆识,张大人还是远离些她,不要被她花言巧语骗了着了道去。”
张大人立刻咳嗽了几声,捋了捋胡子道:“老臣只是在逼问这女子而已,嗯,这女子口风甚紧,实在狡猾,狡猾得很啊!”
苏骁骁真的忍不住鄙视他了。
方才那副大义凛然跟别的大臣对峙的嘴脸哪儿去了!
世平王明明认得苏骁骁,此刻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而且既然装了,就要装到底,他也完全顾不得这女子是自家儿子护着的人了,对禁卫兵道:“把她带下去,看好了,本王稍后要好好审问审问。”
苏骁骁挣扎未果,就这么被边拖边带走了。
她始终没有放弃,一边走,一边回头喊:“我当真有玉玺!是圣上亲手交给我的!你们不信我会后悔的!”
站在殿末的一名大臣听她的喊叫听得最清楚,忍不住道:“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野丫头?
苏骁骁恨得牙痒痒。
“野丫头?那老夫的女儿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在这大殿之上说句话呢?”
苏骁骁一震,猛地扭过头去,只见她面前长长的台阶之上正有一位气度端雅的儒者缓缓而来,他身穿常衣未着官服,鸿声如钟,只这一句话,就让整个大殿之上都变得鸦雀无声。
他右侧一人,正眨着一双桃花眼朝自己挤眉弄眼,不是苏晏还能是谁?
而走在他左侧的那人,浑身上下翩翩风度却透着股衣冠禽兽伪君子的味道,只让苏骁骁又爱又恨,哪怕不愿承认,自打瞧见了他,她这一双眼就跟黏在了他身上似的拽都拽不下来,怎么就……这么好看呢!这么久没见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怎么瞧都怎么顺眼根本把持不住啊!
苏骁骁实在是被自己的没骨气呕的发慌。
作者有话要说:萧夫子皱眉:几月不见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以后还是果然还是要拴在裤腰带边才行。
苏骁骁:裤腰带……挨得那么近随便扯扯腰带就能解开衣服活色生香什么的真的是太羞涩了!(?﹃?)
木头头:请擦口水,谢谢,影响不好。
☆、赶鸭子上架(二)
苏骁骁知道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她硬撑着把萧暮映在她眼中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鸵鸟惯了,此刻惯常的做法绝不是在这大殿之上放肆,所以即使她怀揣着皇帝亲自交在她手上的玉玺和圣旨,她也不算特别有底气,只得唯唯诺诺,一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模样。
但苏越苏太傅这么一登场,让苏骁骁蓦然间从头到脚都有了底气。
连一旁极为扎眼的世平王阴沉的脸色,她都可以淡定地无视掉了。
苏越脸色不善地斥了几个大臣,大意就是他们不识好歹为虎作伥又负皇恩等等等等,斥责归斥责,但那几个臣子丝毫不敢反驳的模样,就把太后和世平王的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了。
本来什么都尘埃落定了,却突然变了个局势。
世平王面色不善,冷冷地拧着眉。
苏越曾任两朝太傅,是本朝大儒,学生遍布朝野,太后也不好拂了他的脸面,便让两个小太监抬了两把椅子请他坐下,才慢条斯理地道:“太傅这些日子不是身体不适在养病中?怎得今日亲自来了。”
苏越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后坐下,萧暮和苏晏一左一右站他旁边。
“臣不过偶感风寒,若非有居心叵测之人将臣□□府中,臣一早便要来拜见太后娘娘,好让您知道,如今这朝野上下已被搅成了怎样的一锅浑水!”
太后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压着声音道:“太傅这是何意?有谁敢如斯大胆?”
“谁?”苏越拂袖一指,“便是这个乱臣贼子!”
他指的不偏不倚,刚好是世平王所在的位置。
苏骁骁没料到剧情发展地如此之快,当即有些愣,谁知道别人比她更愣。
苏越话一出口,苏骁骁就听到朝堂上有人猛地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太后娘娘久居深宫,却有巾帼之能,不慌不乱,脸色都未变地问道:“苏太傅不可妄言。”
苏越朝着太后拱了拱手,“臣并非妄言,事情真相只要请太后从吾儿手中拿到玉玺和圣旨,便一清二楚。”
太后娘娘的目光终于纡尊降贵地放在了此刻狼狈至极的苏骁骁身上,“禁卫兵放开她。”
苏骁骁一得解放,立刻小跑到了苏越的身边,小声地唤了一句爹爹。
虽然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亲爹,而且并不熟悉,但她也知道此刻小命得保,只能抱紧大腿不松手,审时度势她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力争最安全的处境,她还是学会了的。
苏越只淡淡地瞧了她一眼,眼底里也没什么亲爹见到亲女儿的热乎劲,只是道:“把圣上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
苏骁骁二话不说立刻把东西从怀里掏了出来,实话说,那卷圣旨拆了轴虽然不显大了,但那玉玺实在是硌得慌。
苏越将东西交在了小太监手里,小太监立刻呈给了太后。
苏骁骁知道这太后是个奸的,所以怕这太后不认账,睁眼说瞎话,指鹿为马,把这个由符晔亲自交给她的玉玺看成是假货。
不过还好文武百官面前,这女人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她拧着眉端详着手中玉玺,半饷后点头道:“依哀家看,这确确实实是皇家的玉玺,只是,若此物是真,那安置在政和殿里的玉玺,难不成是假的么?”
“既然有两件,必然有一真一假,臣恐怕这些日子以来,宫中并没有人去检查过政和殿里的玉玺吧?若想知道真假,请太后娘娘将政和殿中的玉玺请出来,对峙一下便知,而且若小女所言属实,那么看一眼圣旨,想必太后娘娘就会有答案。”
他若不提,苏骁骁恐怕还没意识到这份由符晔亲手写的圣旨,是比玉玺更为重要的物件,她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私自减掉两端会否有什么影响,虽然她是小心翼翼地没碰到正文,但也怕这个架空的国家有什么特殊的禁忌而有所影响。
她也算是看过圣旨,但是圣旨所书,字迹潦草,言语繁琐,她只看了个开头,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本想着这圣旨内容无非是些遗言,不过……
此刻太后娘娘自打展卷来看时,眉间就越来越紧,苏骁骁敏锐地觉得太后娘娘这种神态并非是因为这圣旨中所言事关重大,却似乎是已然震怒。
等她看完圣旨,忽的将圣旨一合,怒而起身,大声斥道:“世平王,哀家问你,你是否有派人刺杀皇帝!”
朝堂陡然之间一片哗然。
世平王一怔,却并没有承认,而是微一躬身,“太后这是何意?本王岂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
“大逆不道?你也知道这种事大逆不道?那哀家问你,这一个月来皇帝久病宫中,既不上朝也不见人,甚至连哀家都不让去探视,你敢说此事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
“圣上身体不适心神不宁不愿见人,本王自然是没有能力干涉。”
“一派胡言!这圣旨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罗列着你的每一条罪状,哀家看你还有何狡辩之言!”言罢,竟将那一卷圣旨朝世平王的头上扔去,但最终只是落在了世平王面前,苏骁骁开始后悔把那两边轴去掉了的事,否则怎么也要砸这个乱臣贼子一头血才好。
世平王仍然未动。
先前那张大人立刻躬身捡了起来,几下看完,大惊失色,言语间已失冷静,“世平王爷,你……”
在满朝文武百官怀疑的目光之下,苏骁骁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大敌当前面不改色的派头,只见遭受众人指责的世平王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淡定道:“本王不知道什么叫做谋逆,也不知道什么刺杀,本王只知道,如今宫里宫外的禁卫兵只听本王的,而城外则有徐将军亲自统领的三万黑甲军在等待本王执掌江山的消息传出去,本王想,各位大人和太后娘娘,恐怕是不愿意见到血流京城的吧?”
有兵才是老大。
这个道理连苏骁骁这么一个伪古代人真现代公民都懂,那么朝堂上下,自然也不会有人敢提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了,但世平王此番的言论,也算是坐实了那圣旨上给他罗列的罪状。
太后脸色铁青,“你好生厉害,竟将连哀家都瞒过了。”
世平王微微一笑,“太后过誉了,本王不过略施小计,若事成,也合该是上天庇佑,太后放心,本王会让您‘安享晚年’的。”
晚年?当年皇帝年幼继位,太后还曾经垂帘听政了一阵子,哪怕还政于帝,也多多少少把握了一些权势在手里,她有贪权之心,安享晚年对她来说,根本不亚于是另一种酷刑。
太后冷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来,哀家却没有看透你的野心,真当你是为哀家为江山社稷着想。”
世平王笑而不言。
他已胜券在握,只等着在场众人接受现实,拥他为帝了。
他筹划多年,此刻夙愿将要实现,他也并没有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来,似乎为皇为帝是理所当然,但他那张白皙伪善的面孔上,仍然透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