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夫子的那些日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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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槿夫君名做纪寒,从小到大一直住在这山上,很少出山,至于缘由孟槿并不十分清楚,似乎是祖训如此,祖训交代,纪家的子孙都要守着这山到老死,可守归守,倒也并不禁止路人来这山上,也容许那些百姓在这里葬去世的家人,所以一开始,纪寒自己也不知道祖训说要防的和守护的是个什么东西。
但纪寒刚刚生病的那阵子,刘州府忽然开始派人在这坟山里头鬼鬼祟祟的查探什么,纪寒就意识到,这山里恐怕真的有什么古怪,才会惹人觊觎。
纪寒不会什么功夫,但养了一只头狼,并且能跟山里的狼交流,刘州府派来的那些个人,全都被狼群吓了回去。
刘州府很快就查清楚了这狼群的背后是纪寒,于是派人来交涉,纪寒态度坚决,孟槿就直接把人打了出去。
其实坟山闹鬼的谣言是一直都有的,但孟槿在这山里待了六年,根本没见过什么鬼魂,所以不信,但这刘州府似乎信,不仅信,还怕的很,又因为有纪寒守山,他一时就没什么行动,谁知道纪寒病逝之后,不死心的刘州府又找上了孟槿。
孟槿一直觉得纪寒早逝,与这山里的秘密不无关系,而纪寒与她没有子嗣,纪家的根就断了,这个所谓的祖训也不用遵守了。
所以刘州府找上门的时候,孟槿并没有纪寒那么坚决,可是她又想完成夫君的心愿,守着这山,便向刘州府提出了个条件,只要有葬在这山上的无数人的家属亲朋同意,她就随便刘州府做什么,收归官府别有用心,她一概不管了。
刘州府见她松口,本来还乐呵乐呵的,结果却在丁溪那儿狠狠栽了个跟头,刘州府一边想辙对付丁溪,一边又不停地派人来骚扰孟槿,不过孟槿师承重月门,武艺不弱,又从纪寒那学来了御狼的法子,对这山十分熟悉,刘州府根本奈何不了她。
孟槿说完,事情也并没有明朗起来,她提供的这些信息不是没有用,但是对于丁溪被刘州府谋害的案子还是没有什么帮助,他们仍旧不知道这山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不知道刘州府的动机,就没办法下手破案,抓这个狗官。
几个人都心事重重的,唯有苏骁骁,从一开始就颇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有些瞌睡,脑袋一直往桌子上磕,在孟槿说的过程中,她都不知道栽了几次桌子了,白净的脑门上通红通红的。
孟槿倒是不计较,为人师表的萧先生面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怎么说也是他带来的人,今后拎出去还要说这是他的学生,于是笑眯眯地看向莫无渔。
莫无渔心领神会,当即摇摇苏骁骁。
苏骁骁懵懵地转头望他,看不懂他挤眉弄眼的表情,于是又把头转了回去,低头盯着桌子,两眼发直,头越来越低。
孟槿掩笑道:“看来这位小公子是困了,不如就让他在寒舍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萧暮制止了孟槿的好心,又看向莫无渔。
莫无渔不明白为什么先生如此执着地认为他有法子对付苏兄,明明一直以来,他都拿苏骁骁毫无办法,不过他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想到了法子。
“姑娘这有什么吃食么?”
孟槿一愣,随后道:“有。”然后起身出去,端来了几盘色佳相好的糕点,含笑道,“山中寂寞,我平日就做些糕点来打发时间。”
莫无渔谢过,伸手捡了一块,还没吃,冲着苏骁骁耳边极为夸张的喊了一句:“哇,好好吃!”
他话音刚落,只见将要睡死的苏骁骁一个激灵抬头,立刻清醒过来,“好吃的在哪里?”
……
一阵安静之后,孟槿第一个笑出声来。
“这位小公子实在可爱。”
符暄抽着嘴角决定不看苏骁骁,眼不见为净。
莫无渔则把盛着糕点的碟子往苏骁骁面前挪了挪。
尚逍继续面无表情沉思。
翩翩公子萧暮实在憋不住,掩面,丢人丢大发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角还是挂起了一丝微笑。
只有苏骁骁淡定地吃糕点,嗯,味道确实不错,软糯香酥,甜腻适中,还不粘牙,真是极好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就要开始书院生活啦,所以我宣布本文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作者友情提醒:大家不要被此文中各种美男闪瞎了眼,请跟我念:这是一篇言情文,言情文!
☆、白马山书院(一)
天亮之后,众人就辞别孟槿,往白马书院去了。
临行前孟槿对符暄道:“弟子离开门派已有六年,时而惦记师父,却又不能离开这里。请小师叔向师父和师祖传达弟子的问候。”
符暄淡然地点点头。
心里却在琢磨:找到师兄不难,但是要找到那个不知往哪儿去了的老头,就实在太难了。
此程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大家都不免有些失落,当然,苏骁骁例外,她心情很好,精神也很好,因为她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吃饱喝足还好好睡了一觉的人。
昨夜她吃掉了整盘的糕点之后,还是困,于是孟槿好心地让她在屋里睡了一觉,众人走的时候她才刚醒,此刻她怀揣孟槿给她打包的新做的热腾腾的糕点,时不时暗搓搓小心翼翼地掏一块出来啃,一口有一口,一点又一点,跟小鸟啄食似的。
莫无渔道:“苏兄你想吃就吃吧,若是没了,我们以后再来找孟姑娘。”
“我不是怕它没了。”苏骁骁一边细嚼慢咽地啃糕点,一边道,“只是待会街上必然有许多好吃的早点,我省点肚子。”
莫无渔:“……”
符暄忍不住道:“你这么能吃,肚子是无底洞么?”
苏骁骁觉得他这样形容一个花季少女实在很不礼貌,瞪着他道:“所以我才说要省点肚子嘛。”她容易嘛她,克死马路横尸街头不说,好不容易来回古代,第一个早上却因为没钱而与那些地道小吃失之交臂,如今有钱又有人,当然要吃回来了。
“你这般又瘦又矮,身无五两肉,吃的却多,到底是如何长大的?”
符暄这话其实说的很实诚,苏骁骁女子身,所以哪怕穿上合身的男式长袍也要瘦弱一些,但符暄这话让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莫无渔,这莫家的小公子娇生惯养的,怎么也跟苏骁骁差不多的身高体型?
莫无渔眨着眼,不明白怎么突然大家都看着自己。
尚逍拉着他,侧过身子,不动声色地帮他遮住打量的目光。
符小侯爷傲娇发作,轻轻哼了一声。
另一边,苏骁骁身为女子,觉得他这话说得其实还算顺耳,故而也不稀得与他计较,只是戏谑道:“符小侯爷您贵人出生,当然不知我等穷苦人家孩子的苦了,我家中贫困,只有片瓦遮头,自小吃不好穿不暖,兄长在外操劳,至今也没有娶亲,村里根本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兄长只好拼命工作供我读书,只希望我一朝高中。您也瞧见了,我长成这样连体力活都干不了,别无所长,只好努力读书,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兄长娶得一贤良淑德的妻子,如此便人生足矣。”语罢,唏嘘不已,眼角泛光。
符暄有些愣,这一路来就见他装疯卖傻,没觉得他有这样可怜的身世啊。
于是我们的符小侯爷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
莫无渔听了也恍然大悟:喔,怪不得苏兄一直对吃的那么执着,原来是年少时饿坏了!
知道真相的萧暮决定保持沉默,遥望前方,挺直腰背,迈步向前,只是脚步有些凌乱。
苏骁骁胡说八道一通,万万没想到符暄和莫无渔真的信了,这样的后果就是当他们走上街头,在街边看到琳琅小吃的时候,莫无渔总是指着这个,指着那个,殷勤地问苏骁骁可要尝尝。
一开始苏骁骁还心怀愧疚有所收敛淡定拒绝,可后来实在抵不住美食的诱惑,一屁股坐到某个面摊子,嚷道:“老板来碗牛肉面,大碗要辣的,牛肉不要片的,要一块一块的,要筋道!”
莫无渔赶紧跟着后面付钱。
正好大家都有些饿了,挨个坐下要了一碗面。
苏骁骁仍不安分,东瞅瞅西望望,哎呀隔壁的小笼包子貌似不错,哎呀好想尝尝古代原生态豆浆。
然后嘛……
符小侯爷冷着脸把一屉小笼包和几碗香醇的豆浆端回来了。
瞅着符暄一只手臂上叠的几碗豆浆,苏骁骁万分感慨,果然有武功在身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去酒楼当店小二,那可是一个抵四五个,不愁无生计。
想归想,苏骁骁表面上却是几分感动,几分欣喜,“多谢符小侯爷。”
符小侯爷傲娇而含糊地“嗯”了一声,甩手坐下,低头,吃面。
大家都饿了,故而吃起面来也不说话,都是埋头只顾着吃,但是各个出自名门,修养绝佳,就是饿极了,那吃面的姿势也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唯独苏骁骁,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面条的劲道和顺滑,吸溜吸溜的一根一根吃,喝汤的声音也是极大。
本来街头喧闹,谁也顾不上谁,可惜萧暮坐得离苏骁骁很近,又有内力在身,这吸溜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他搁下筷子,定定地望着苏骁骁。
但苏骁骁才不管他,一口吸溜面条,一口吞个小笼包,快哉快哉,一抬头就见到萧暮灼灼的眼神。
她愣了愣,咽下包子,道:“先生……有事?”
萧暮摇头。
苏骁骁像是感知了什么,警惕地望着他,“先生若想吃包子,隔壁就有,可以自己去买。”
……
萧暮扭过头去。
苏骁骁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愤然。
众人吃饱喝足,结了账正要走人,却见拍拍肚皮先站起来消食的苏骁骁站住不动了。
莫无渔问道:“苏兄怎么了?”
苏骁骁指指前面。
原来前面街道似乎有人起了冲突,很多人围观呢!
苏骁骁琢磨,“无渔你看,那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人怎么有点面熟?”
“是三福和阿宝……”莫无渔提醒道。
苏骁骁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们两个,只是这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
众人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三福在嚷嚷:“你个恶仆,以为满大街都是你们家的嘛,这道谁走不都行,凭什么要让你!”
阿宝不甘示弱道:“既然谁走都行,我们怎么就不能走了,而且明明是我们先转的弯……”
“明明是我们先!”三福截断他的话头。
“你这人不讲理!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家的马车!”
三福叉腰,一脸泼妇相,“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皇老子也拦不了本小爷!”
符暄听到“天皇老子”这句当即黑了脸,带着内力的声音传到三福耳里,“那本侯爷拦不拦得了?”
这声音传开了去,方圆十里都得听到,三福跟被针扎了似的,蹭得一转头,一眼就在人群外看见了自家小侯爷,激动嚷嚷道:“哎哟我的娘嘞小侯爷!”
符暄走过去瞪他,“谁是你娘!”
“我是说小侯爷……阿不。”三福捂嘴,“小的是说小的娘保佑小的,让小的找到了小侯爷!”
符暄哼了一声,道:“谁给你的权力仗势欺人狗仗人势了?”
三福撇撇嘴,很是委屈,“明明是他们仗势欺人,小的这正要去白马山找萧先生来帮忙呢,就被这个恶仆人拦住了。”
阿宝在认出了众人之后,气势立刻减了,他虽没来得及做什么,但刚刚的确差点就要抬出刘州府的名号了。
其实符暄了解三福,当王府的仆人当久了,在外面作威作福,拿着王府的名头吓唬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说起谁比较横比较更会仗势欺人,阿宝恐怕真的是不及三福,于是便也不为难阿宝,只教训三福道:“下次再让本侯爷瞧见,你就可以回王府伺候母妃和老王爷了。”
三福垂头丧气,很难过,以前小侯爷对他可好了,都怪他抵抗不住诱惑,听了老王爷的吩咐要看着小侯爷,如今一失足成千古恨,小侯爷竟然为了一个外面的野仆训斥他。
这时有人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福一转头,就看到苏骁骁笑眯眯的嘴脸。
“下次记得不要乱咬人啊,这样你家主子就不会骂你了的。”
三福气得发抖,谁咬人了?谁咬人了!他又不是狗!
苏骁骁很记仇,如今逮住机会好好奚落了三福一番,大仇得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畅快。
与此同时,阿宝所驾马车上的人也下来了,正是刘贺文,他一副睡眼朦胧刚醒的样子,估计宿醉后一直睡在马车里,难怪阿宝跟三福争论这么久里面的人也没动静。
众人再一看三福的车,得嘞,敞篷的呢,估计除了颠簸些不那么舒适以外,道旁风景皆可一览无余了。
刘贺文站在马车上,瞅着眼前这情况有些茫然,于是问道:“阿宝,这……怎么了?”
“少爷,没事,遇上个蛮不讲理的人,小冲突。”阿宝把仍没怎么清醒过来的刘贺文从车上扶下来,“少爷你看,这几个就是昨夜那几个人。”
刘贺文才后知后觉地望向苏骁骁这边,眼神落到莫无渔身上是不由地黯然,嘴里喃喃一句:“果然还是不像呐……”
他走到众人面前,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道:“昨夜在下失态,麻烦几位了。”
举止一点不像阿宝以前说的那个纨绔子弟啊!
苏骁骁有点吃惊,望向阿宝——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啊?
阿宝撇撇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