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名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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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自己没能生个儿子,恐固自己的地位,哪天她这个冷面无情、要钱不要人的夫君要把哪个侍妾给扶正,她恐怕也只得哑巴吃黄莲,苦往肚子里吞!
落寞的她走出大厅,却瞧见绘月和君野相偕立在屋外,想必他们已听到了一切。
“对不起!”逸云悲愤交加的责怪自己,她给他们带来的并不是幸运而是耻辱。
“不,逸云!李鑫说得没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是要我们母子白住在这里,我们也承受不起。”绘月识大体的话,面色显得宁静且平和。
“姊!真的对不起!”见绘月如此体恤,逸云更加抱歉了。
“既来之则安之!你的盛情我和君野都感激不尽。”绘月执起追云的手。
“都怪我无能,先前还夸口要你们过好日子。”逸云猝然酸楚的道。
“姨娘别难过,我们只是暂时寄住在这里,长工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名词,我想那难不了我什么的,我一样可以利用晚上读书,三年后进京考试,不会让你和娘失望的!”君野屹立灰暗晦涩的人生,丝毫不畏横过。
“好孩子,有志气!有志气!”逸云听了君野的话这才稍稍宽了心,纵使她是那么的内疚,那么的感到抱歉……
然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小姐,府里最近来了一个长得好俊美、好厮文的长工哦!”婢女玉子乃是李府里捕风捉影的能手。
“是啊!打从生眼睛就没见边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他那不苟言笑的模样真是又俊又酷。”小青是个直肠子,搬弄是非的功力也不落玉子之后。
“对呀!对呀!昨日我见到他在林间劈柴,那光着上臂的结实体魄真是令人望之怦然心动呀!”银杏就更不用说了。
百花争相怒放的岚花亭,一群婢女园绕着正在刺绣的植媚,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我身边好像突然来了好多麻雀!看你们说得这么心花怒放,他是何方神仙呀?”植媚嬉皮的问,手中的绣泉灵巧的勾勤着园中的一对鸳鸯戏水。
开朗活发的她一向是最不端架子的主子,跟婢女们相处皆是以姊妹的情谊待之,若是别人家的婢女,哪可能尊卑不分的在主子面前大谈阔论!
“小姐说得对,他肯定是神仙降世,凡人哪有生得这般好看的!”
“我觉得他那堂堂的相貌,简直是比少爷更合适当少爷呢!”
“前些天我送茶水到书房,他说子曰:学而‘什么’之,不亦‘什么’乎来着,他很有学问呢?”
“哦。”植媚笑了。
“可是那两个宝贝蛋少爷好像不怎么跟他合作哩!不是笑闹,就是打磕睡,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听说他的娘也来府上帮忙呢!好像是帮三姨太带植宝少爷、当植宝少爷的奶娘呢!”
植媚放下针线坐到岚花亭的一隅。
“小姐,你是不是嫌我们太吵了?”三个婢女追上来问。
植媚笑着摇头,闲来无事听听她们谈论那些她所无法触及的消息也满好玩的。只不过她忍不住同情起她们所说的那个“天上的仙人”的倒霉长工,因为当植富和植贵的伴读,可是件相当伤脑筋的苦差事。
“你们瞧……是他耶!”但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她脸上。
“你们少在那儿五十步笑了!”银杏的眼光发亮。
正当婢女们相互嘲笑时,植媚顺着她们的眼光一掠——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怔住了!接着一颗心浮沉在诧异于惊讶之间,蓦然,她匆匆的跑下岚花亭的台阶。她喘息着,有一丝惊喜,有一丝惶恐,直奔向婢女口中的“他”!他是匆匆的跑,未料他的脚步也走得急,两人正面撞了个满怀!
君野一手定定的找着本材,一手临危不乱的扶住莫名其妙撞在自己怀里的豆蔻少女!
植媚连忙的抬起小脸,抚了抚被他钢铁般的胸膛撞红的鼻子,玉珠般亮丽的眼眸认真的在那张似曾相识的相貌上,搜寻孩提时的记意。
“君野哥哥!”惊奇在她眼底扩散,喜悦在她心中狂跳。
“媚儿!”君野讶异盯着那张眉目如画,笑容如诗的绝丽小脸,一直以来不苟言笑的严尊线条终于缓缓舒解开来。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植媚忽喜忽悲,不确定自己此刻的心情。
“几年不见,你长大了!君野苍海桑田的一笑,几年来他日日夜夜的想念,他没想过再见面会是这样!自己竟成了李家的长工,彼此间成了天壤之别的悬殊关系。
他真的没有想过会这样!他突然认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身分,即刻收回扣在她腰上的手,收回自己的目光及激荡的心情。
“嗯!”植媚轻应一声,没有察觉君野的心思,她取出系于腰间的手绢,踮起足尖。“你流汗了!”她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滴。
君野来不及婉拒的退了一大步,她手绢上的香气令他莫名的胀红了脸,他试著称住自己的呼吸,却无法抑制强烈的心跳。
“谢谢!”他纷乱的说了声,
“你以前后不说谢谢的!”她甜蜜的笑颜几乎要攻占他全部的意识。
但君野只有不断的提醒自己今非昔比,虽然他们之间是订了亲的,但如今他一贫如洗、两袖清风、一无所成。他的心情就像被一座莫大的屏障阻隔着,使他无法像往昔般毫无顾忌。纵使他的心底有一股无法言喻的莫名情愫在跳动,他却强烈的命令自己将之厌抑。
“以前……我早忘了!”
植媚又笑了,她还不明白君野的语意。“骗人!你的记性一向很好的。”说着她迳自握住了他的手,一如孩提时代。
君野愣了一下,脸一下红到脖子,这时他才知道为何男女授不受亲。
“你怎么了?”植媚见君野紧绷着胀红的脸,额头又淌下汗来,她笑着问,明眸娇媚、皓齿分明,笑得如缤纷的灿漫小花,冷不防的她又掏出手绢轻拭他的额。
“不要这样!”君野低吼一声,也许是脑子一下慌乱了,他奋力拔开植媚的手。
植媚讶异的心头一怔!被他的拒绝伤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君野哥哥是怎么了?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盯着他俊逸却气愤的容颜,苦涩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他苦恼的说,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他难过。
突然间一陈摩拳擦掌的杂叫骂声匆匆而至。
“喂!你这个长工……眼睛放在口里啦!竟敢对咱们家小姐无礼!”玉子双手叉在腰上,涨着老红的脸破口大骂!
“对呀!你算哪根惹、哪颗蒜呀!我们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你取这么粗鲁对她,你活得不耐烦啦广银杏护主心切的撩起衣袖,狠狠的示出自己的花拳袖腿。
“不要以为你长得高大就可以欺侮人哦!俗话说得好,三个(诸葛亮)胜过一个(臭皮匠)哦!我们……”小青正骂得起劲,却见玉子一掌拍在自己额上,银杏则泄了气假装的感到汗颜,猛扯小青的袖子!
“你说错了啦!”银杏和玉子试着提醒小青,可是小青还是噼哩啪啦,指天指地的骂个不停!
“你敢对咱们小姐无礼,我们就有义务联合起来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小青终于“骂”完了,还自己猛喘着气,没想到骂人也可以这么累。她稍稍恢复理智地终于转头问银杏和玉子。
“嘿!我正为小姐伸张正义呢!你们活扯我做什么?”
只见玉子和银杏一脸懒得理她的表情。
“你们别闹了!”植媚嘎声命令道。
“小姐,像这么尊卑不分的下人,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怎么成。”玉子并不打算罢休。
“对嘛!老天!是三分颜色!”银杏又气又无奈的纠正她。
“我命令你们全部住口!”植媚气得一跺脚。
“小姐,这种傲世的长工纵容不得呀!”
“一个弄不懂自己身份的下人,若不给他点警告,他会搞不清楚状况的。”
“对嘛!对嘛!”
玉子、银杏、小青全七嘴八舌,没完没了!
植媚抿着小嘴,两道红霞尽显在她的脸颊,她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抬起手伸出洁白如雪的细致小腕,上面环着一只剔透得叫人屏息的白玉。
婢女们突然的安静下来,一脸不知所以的互望着。
君野的眼神一亮!却是错愕与惊讶交杂。
“他是这只玉环的主人,我未来的夫君。”
“啊!”婢女们全张大了嘴巴。还好这时没有飞虫,否则一定全问避不及。
“今后只准叫他始爷,不准叫他长工或下人。”植媚神情肃穆得一点也不是开玩笑。
婢女们难以置信!她们只知道小姐从小许配给人,但从来不知道是这个出众的……姑爷!
难得见小姐如此认真,他们也只能将满腹的的问号收藏好,恭恭敬敬的道,“是的,小姐!”
红霞在植媚的小脸上散开来,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炽狂,一股害臊的炽狂心悸。
她鼓足了勇气望向君野,她期望他明了自己的心意,也想请他原谅丫头们的无礼,但是她接触到的却是一双不以为然的眼睛。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屏息一瞥,却见一抹萧索的微笑在他的唇边一闪即逝。他没有再多作停留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扛着他的木材一声一响的走了!
植媚凝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有些感伤、有些无措!眼泪悄悄的涌出,将他的背影幻化成一幅不真实的景象,一个令她感到疏离、陌生的景象!而她居然,像是突然被泼了一头冷水般诧异不已!难道他变了吗?难道他忘记他们曾经拥有的友谊了吗?不!她不相信他们从小的情谊会因时间的流转而变质,而且君野没有理由会改变,因为她也一直未曾改变!
一直以来他都存在于她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那天不是才带着她在花园中提蝴蝶吗?
那天他不是才画了一幅活灵灵的蝴蝶图送她吗?
其实,那已是多年前的事了,可是感觉就好像是昨日般的清晰。
她一切都谨记在心的,他更没有理由将之忘怀呀!
植媚拭去泪,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在君野哥哥身上了,于情于理她都得先去弄弄清楚才是。
对!站在表兄妹的立场!也站在未婚妻子的立场!
想到“未婚妻子”这字眼,不禁令她羞涩,但无论如何她都得先去弄懂这是怎么回事?君野哥哥竟成了她家的长工,大姨娘成了植宝的奶娘?
找娘问去吧!对!娘一定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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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菱江南第一名妓第三章
第三章
午后蝉鸣不绝的林间,规律的传出哗啵的劈柴声,夏日的燥热令人不禁渴望起阵阵徐徐而来的微风。
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了?植媚没法去估算。她只看见君野将一层层的木材不断的堆高,艳阳透过树叶的空隙洒落在他晒得发亮的古铜色肌肤上,隐约中她瞧见了他背上的汗漓所发出的闪耀晶光!
而她就这么悄悄的带着一壶清凉的椰子水,悄悄的躲在离他不近的一颗大榕树下等待他。等待他发现她,等待他能够接受她的好意。
在她向娘问明白因由之后,她了解一切。
虽然她急切的想向他表达自己的关怀,可是又害怕自己的关切会伤害他敏感的自尊,于是她只好天天在这里等待,她见他蹲下身将劈好的木材用麻绳捆上,唉!这代表他的工作即将结束!植媚抱着水壶失望的叹着气。
看来今天她又是一无所获!
君野将捆好的木材置于一旁,静默的抬起树阴下的上衣穿上。其实只要他精神一聚便可以感应到树林里有人,他有功夫底子,要让他不发现还真是件难事!但令他困扰的是,来者却是他最怕见到的人。
而他不知道植媚是哪根筋不对了?大热天的居然抱了个水壶躲藏在树后。
他穿好上衣不费吹灰之力的扛起木材预备回柴房,经过植媚躲藏的那棵榕树,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当做没看见似的迈开大步伐直直的走出树林。
植媚好失落的看着他竟这么走了,心里有种受忽略的受伤,但她不死心!
翌日,君野在林间发现了一壶新鲜的椰子水,他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植媚所为。
难道她每天悄悄的溜到树林里就是为这个吗?
突然间有一股暖暖的、参离着青青涩涩滋味浮上心头,他感觉心中的那个空缺似乎在瞬间被填满。
这是多久前的渴望了?四年前?五年前?他记不清了。他只知道此时一颗心盈盈而溢的是温暖的亲情还有友情,可是这些能和他目前的身份划上等号吗?
答案是不能的。很鲜明的尊卑之分显示着不能的理由。他放下水壶将它原封不动的置于原位上,迳自做他该做的事,她的好意他只能心领。
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拒绝,植媚却没有因此放弃,她更坚定的非唤回他们之间的友谊不可!
今天的午后她索性不再躲躲藏藏,直截了当的出现在君野工作的地点。可是令她再一次的失望了,因为君野并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天天都下着雷雨,植媚的心也随着天气而变得暗沉阴霾。
黄昏,雨终于停了,植媚倚在房前的窗台,为她心爱的一对爱情鸟更换饮水,这一对爱情鸟是娘送她的十三岁生辰礼物,她爱极了。刚开始的时候,她为了帮它们取个合适的名字而费尽心思,后来植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