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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寒露洗清秋(年年今日之寒露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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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重摇摇头,终于抬足跨了进去。

接下去的事情烦琐而乏味,拜过天地后,在碧落和喜娘的陪伴下她被送入洞房。虽然这只是非凡公子的一个别苑,但是洞房却布置得极其精雅舒适,而且看得出是特地照她的喜好布置?连床顶帐幔上的流苏,都用了和她原来闺房中一样的浅紫色。

叶重重仰望着那排流苏,默默不语,门外跑来个老婆子,对着喜娘和碧落招下招手,“分红包了,快来啊!”

喜娘一听,连忙奔了出生,碧落看了看小姐,又看看那老婆子,惊讶道:“我也有份的吗?”

“当然啦,你是娘家那边的人,可有份厚礼呢!快来拿吧!”

碧落喜道:“小姐,那我去下,马上就回?”

叶重重点了点头。碧落和喜娘出去后,把房门合上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红烛寂寂地烧着,对比锦绣别苑前厅的热闹,后院分外僻静?

只是垂着头,像所有新娘那样安静地等待着。新婚之夜对于叶重重而言,没有被赋予很多的羞涩与不安,她只是矛盾,内心深处隐隐期待些什么,尽管她自己都无法说清究竟期待的是什么,可她知道那与非凡公子无关?

忽然间,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声音很低,但是入耳清晰。叶重重猛地站起来,掀开了盖头。东边的那扇窗外一个黑影晃了一下,很快地消失不见。

叶重重奔了过去,推开窗子,窗外碧叶滴翠,哪有半个人影?

她咬唇沉声道:“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相见?”

树枝不住摇曳,天地间回答她的只有呼呼风声。

“你为什么来?”叶重重的声音恍若梦呓,“我已对你说过再见,说过永诀……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而你既然来了,为伺又愉偷摸摸,不肯相见?萧离,你真的狠心如斯吗?”

没有人回答,新房的门缓缓被椎开,叶重重心中一惊,连忙回头——

非凡公子静静地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浅淡无波。

竟然浅淡无波!

“我——”叶重重几番开口,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的凝视,非凡公子忽然转身,淡淡地说了一句:“很晚了,早点休息吧。”说罢就离开了。

叶重重追了几步,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廊道拐角处,另一边,碧落和喜娘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喜娘见到她吓了一跳,“呀!我的好小姐啊,你怎么跑出来了!新娘子是不能自己出洞房,掀盖头的,不吉利的!”

碧落也连忙跑过来相扶,“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叶重重向那拐角处呆呆地注视了会,最后颓唐地摇了摇头,任由喜娘和碧落把她扶回房去;碧落拿了盖头要住她头上盖,她却用手挥开了,道:“不用了。”

“啊?”碧落和喜娘不解:

“他今夜不会来了。”

碧落和喜娘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愕然之极的神情,手中的盖头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小姐——”

“我说,下去。”叶重重加强了语气,她的视线冷冷地从二人脸仁掠过去,接触到那样深沉没有暖意的目光,碧落和喜娘都不敢再多说话,放下盖头双双退了出去。

房门再度合上,她的洞房花烛夜,寂寂清清,没有该有的旖旎和温存,也没有眼泪和怨恨,只有一种失落和无奈,浅浅地在心头盘绕着,解不脱,理还乱,纷纷扰扰地冲淡了眼前的一切……

☆☆☆

叶重重第二天醒来的,天已大亮,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经过昨天那样的事情后,她居然倒头就睡着了,且一夜无梦,睡得很是安稳。

碧落早已穿着整齐地在床边等着,见她醒了便道:“小姐醒啦?我这就服侍小姐梳妆更衣。”

“嗯。”她点点头,相比碧落好奇和悲伤的表情,叶重重显得镇定而平静。

碧落边为她梳头边道:“非凡公子一早就起了,等小姐也收拾妥当后,回山庄拜别庄主,然后就马上向江南出发下。”

“嗯。”地还是点头,听得心不在焉:

“小姐——”碧落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可是……”碧落咬着唇,委屈道:“新婚之夜,丈夫没有入洞房,丢下新娘一个人……这是很不合理的事啊!”

“所以——”叶重重站了起来,回身盯着碧落,一字字地道:“这件事不许你告诉庄主,知道吗?”

碧落叫道:“小姐!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爹爹知道了这件事,我惟你是问。”叶重重走到屏风后自行穿上了外套,打开房门,外面的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远远看见非凡公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浅浅淡淡,一如既往的温文,对昨夜之事只字不提,只是道:“准备好了吗?”

叶重重点点头。

“那好,我们出发吧。”说罢转身往回走?叶重重见他神情很疏淡,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但亦不动声色地跟上前,一齐朝大门口走去。

锦绣别苑的大门前车马等候已久,车夫见他两人到了就放下了车阶,非凡公子先上车,然后转过身来扶她,叶重重犹豫了一下,才把手递给他,非凡公子轻轻一拉,把她带上马车?碧落跟在后面也想上车,却被喜娘掐了一把,喜娘冲她使了个眼色,碧落会意,跟着她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车夫收起台阶,扣上了车门,车厢内只有非凡公子和叶重重两个人,这是他们自拜堂成亲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经过昨夜的事后,叶重重的心一直忐忑不安,也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在面对非凡公子时总觉有难言的尴尬。

然而这次尴尬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非凡公子凝视着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手上一暖,仿佛连心也跟着暖和了起来,叶重重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对,同时笑了一笑。

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是阴影却一扫而光。

马车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笑客山庄,叶得添早早地站在大门口迎接?非凡公子牵了她的手,两人一起下车,走到叶得添面前行礼,叶得添连忙伸手扶起,微笑道:“这就要走吗?不在洛城多住几日?”

非凡公子答道:“义母还在苏州相等,不敢让她老人家久候。”

“也好,早日起程早日到。”叶得添的目光落在女儿脸上,关怀道:“此去千里迢迢,为父不在身边,好好照顾自己。”

叶重重眼圈一红,“我会的,谢谢爹爹。”

“都嫁了人的新娘子了,怎么反而比以前还爱哭?”叶得添哈哈大笑。又道:“好了,分开你们小两口一会,借你夫婿说句话,马上回来。”

叶重重睁大了眼睛,不明白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凡公子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便跟着叶得添进门去了。

碧落从后一辆车里跳下来,走到她身边,奇怪道:“小姐你猜庄主会对姑爷说些什么?肯定是让他好好对小姐啊不要欺负小姐啊之类的话。啊哈,没想到庄主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

叶重电摇头,“不,如果是那个,爹爹不会避开我谈的,必定是有什么事……”

“那会是什么事?”

叶重重在原地踱了几步,眉宇间颇是焦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见叶得添和非凡公子走出来,她连忙迎上去,叶得添的神色平静,还隐隐透着一种轻松,非凡公子虽也显得温文如常,但叶重重总觉得他的眼睛里蕴含了些许沉重。

“好了,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们赶路了,去吧。”

非凡公子鞠了一躬,转身对叶重重道:“我们上车吧。”

叶重重望着父亲,道:“爹爹——”

“去吧。”

非凡公子扶住她的肩,柔声道:“我们上车吧。”

叶得添忽然笑道:“当年你十六岁,远离家门去辽东时也没见你如此婆婆妈妈、依依不舍,现在只不过是去江南夫家,就如此别别扭扭的,当心大家笑话你。”

旁边的仆人丫环们都掩嘴偷偷地笑了起来,叶重重脸上一红,转身上车。

车夫扬鞭一声长喝,马车调了个头,转身下山。叶重重隔着车窗回眸,叶得添依旧站在大门口,阳光照在他身上,她第一次发觉父亲的背已经有点佝偻,不复当年的英姿挺拔。

“爹爹刚才对你说了些什么?”她转头问非凡公子。

非凡公子的眼睛闪烁了几下。

“不能告诉我吗?”

非凡公子迟疑着道:“我不想骗你,又不想违背对岳父大人的誓言。重重,你能体谅的?”

叶重重道:“那么告诉我,和我有关吗?”

“算是。”非凡公子停了停,“他让找好好照顾你。”他握住叶重重的手,一字一字地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叶重重顺势将身子依偎了过去,她的头靠着非凡公子的肩膀,目光落到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幽幽道:“你知道我的过去,也知道我忘不了过去,即使这样,你也不会生我的气吗?”

非凡公子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叶重重又道:“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心寒了,失望了,你会怎么做?”

过了好一会儿,非凡公子才答道:“为什么你认为自己必定会令我心寒、失望?”

叶重重深吸口气,缓缓道:“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太任性,这种任性已经根植在我的生命中,改不掉了,我知道迟早有一天它会毁了我,我势必要为此付出代价……”她抬眸凝视着非凡公子,跟中已然有泪,“答应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宁可你休了我,抛弃我,也不要你冷落我,疏离我;我宁可你杀了我,也不要你对我的感情慢慢地淡掉……”

非凡公子侧身一把抱住她,急声道:“你这个傻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非凡,你答应我啊,你答应我,否则我不会安心!”

“傻瓜!难道我答应了你,你就会安心?重重!重重——”非凡公子将她抱得更紧,“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你的性格,我说过,我之所以要娶你,是因为我仰慕你的执着、坚贞,还有对故园的一种深情。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嫉妒萧离,但那是因为我心疼你。如果他还是当年的萧离,你仍然那样痴心不悔地爱着他我无话可说,可是现在的萧离则根本不配!他的堕落在玷污你的高贵,他的沉沦在羞辱你的善意,他的冷漠在辜负你的深情!重重,无论他曾经多么好,但那都已过去了,在时间和事实面前,曾经的辉煌外衣在一点点地脱落,让你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脆弱、自负、无情,或者还有那么一点贪婪。”

“贪婪?”

“是的,贪婪。他不爱你,可是一直以来也没有拒绝过你,放任你对他的情感泛滥下去,纠缠了十年!这就是贪婪,像你这样一个女人的倾慕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诱惑,他不能接受这种诱惑,但又无法彻底地抵挡,就任之一味地暧昧不清,蹉跎了你十年的青春。如果萧离真是男人,就该娶你,或者在十年之前就拒绝你,让你死心!”

叶重重的心被重重一击。那么多年来,她一直避免去思考这个问题,只因她知道幻象下面的真实残忍之极,此时非凡公子把答案直白白地说了出来,放在阳光下曝晒,那上面的每一道伤口,都在不停地流血,像在指责她的自欺欺人和盲目固执。

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萧离不爱她!

也许他对她的确是与众不同些,也许也真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但是那并不是爱情。

“他为什么不肯爱我?”叶重重凄凉地说道,眼泪扑扑地掉了下来,“我想了那么多年,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肯爱我?只要他肯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子……我没有情敌,也没有任何因素阻扰,而我陪在他身边那么久,出生入死,甘苦相依,为什么他就不能对我动情?为什么?”

非凡公子的脸上痛色一闪而过,沉声道:“那只不过因为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或者说,他只爱他自己。”

“他最爱他自己?只爱他自己?”

“应该说,他爱的是众人眼中的他自己——翩翩风度、绝才惊艳、尊贵不凡,无沦走到哪都有无数人崇拜无数人讨好无数人奉承;他习惯了那样的生活着,并迷恋不已。然后有一天,他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且身无分文,你认为他能接受那样的自己吗?所以他只能沉沦,把自己糟蹋成与原先截然相反的样子,然后说——现在的他不是萧离,萧离已经死在了十年前,他可以潦倒,而萧离只能永远灿烂。”

“所以他那样对我?形如陌路,好像从来不认识,从来不和我说话,对我做的一切都视若未睹?”

“只能说你令他想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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