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自找苦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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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缸鱼,是她爱情的延续,也是支撑着她脆弱思念的凭借。
自从上回在餐厅里分手之后,她就联络不到锺尚诺,打了手机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忙线中,传了简讯又不见回应,让她沮丧到快得忧郁症,忍不住质疑起他对自己的真心。
她恍神地陷入思绪中,不小心踩到乱丢在一旁的室内拖鞋,双脚打滑,整个人往后倾倒。
“啊|”她爆出惊骇无比的惨叫声,狼狈地跌躺在地上。
她手中的鱼缸硬生生地摔毁在地板上,玻璃进裂,碎片散落一地,水四溢漫流,弄湿了地板,金鱼挣扎地弹跳着。
“该死的!”她凄厉的惨叫声扣住欧阳烈的步伐,他立即旋过身来。
薇光一心想营救地板上的金鱼,因此不顾后背的疼痛,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手和脚都被玻璃碎片扎到,划出一道道的血口来。
“不要动!”他喊住她,低吼地飞奔至她的身畔。“妳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的鱼……”她焦急地蹲下身,光裸的脚底扎进锐利的玻璃碎片,痛得令她拧皱眉心。
“都叫妳不要动了,妳还在做什么!”他趿着拖鞋,将她从湿泞的地板上打横抱起来。
“先救我的鱼……牠们不能死……死了我怎么向他交代……”她吃痛地惨叫着,一心都悬在金鱼身上,就怕牠们也被碎片扎伤。
“妳先顾好妳自己吧!”他担忧地低吼着,将她抱到沙发上,低头触及她身上渗着血痕的伤口,一把燎烧的怒焰窜出了他的胸臆,巴不得将地上的金鱼丢进阳台,焚晒成鱼干!
锺尚诺!又是锺尚诺!
那男人到底是对她施了什么匮魔咒,教她掏钱又掏心地固守着他?
“我不要紧,先帮我把金鱼捞起来好不好?”她柔弱无助地攀住他的臂膀,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他的嘴角僵硬地抿成一条线,强而有力地扣住她的脚踝,完全不顾她的恳求,低下头要检视她的伤口。
“阿烈,先帮我捞鱼,我的伤口可以等会儿再处理,求求你……”她双手合十,莹亮的大眼涌出了焦急的泪水。
欧阳烈知道以这个女人执拗的个性,如果不帮她,她肯定会不顾脚上的伤口,径自前去营救那些鱼。
顿时,怒气和恨意盈满他的胸臆,教他忍不住妒忌起那个未曾谋面,却早已进驻、霸占她心房的男人。
他垂眸,深深地睇着她,无奈地站起身,走到浴室里找了盆子装水,小心翼翼地将金鱼放进水里……
她低头,看着所有的金鱼都安然无恙地悠游在水里,意识渐从紊乱转为清明,这才发现脚底还扎着玻璃碎片,痛得她小脸都皱成一团,泪水也一波波地涌出眼眶。
他赶紧从抽屉里取出医药箱,蹲在她的跟前,盈握住她纤细的脚丫,将扎在皮肤上的碎片取出,再拿出干净的纱布包裹住渗着腥红血液的伤口。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心里却因为她可怜的模样,而紧紧纠结……
他隐约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已经慢慢地失控,正一点一滴地受到她的蛊诱,从单纯的情欲吸引,到为了她而心旌荡漾。
“没有。”她摇着头,皱着眉心,却不敢在他的面前喊疼了,怕激起他的怒气。
“脚上的伤口有点大,我拿件外套让妳穿上,带妳去看医生。”
“好。”她垂着脸,不敢迎视他。
欧阳烈走进她的卧室里,打开衣柜,随意挑了一件过膝的风衣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遮掩住她暴露在外的体肤。
“地上的碎片怎么办?要不要先处理一下?”她嗫嚅着。
“先带妳去看医生,我等会儿Call小伍来处理。”他担心她在医院里会一直挂心那几条该死的鱼,只好先拜托助理伍壮元帮她买一个新的鱼缸,再顺便来清理一下环境了。
他妈的,他实在不想“公器私用”地占用助理的下班时间为他处理私事,但是为了丁薇光,他还是破了戒。
他拦腰将她抱起,步出客厅,锁上门,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薇光安分地偎在他的怀里,睑蛋熨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前,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眺声。
如此亲昵的接触,教她的心乱了节拍,不由自主地轻颤着。他男性的阳刚气息仿佛从鼻翼窜入她的心肺,安定了她凄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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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欧阳烈抱着丁薇光到附近的医院挂急诊。在急诊室里,她挨了两针,一针是为了预防破伤风,另一针则是麻醉剂,准备进行脚底的缝合手术。
她的脚底缝了七、八针,扎上了绷带,领了几包止痛药。
返家后,他不发一语,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方才他们离家之后,伍壮元马上从工作室里拿着备钥,赶来替他收拾房子。
现在,玻璃碎片已经全都扫进垃圾桶里,连湿浓濂的地板也抹干了,几条肇事的金鱼安然无恙地浮游在宽敞的四方玻璃水缸里,里头还种了几条绿色的水藻点缀着。
“我去煮点粥,妳先坐下来休息。”他睇着她憔悴苍白的容颜,心疼道。
“我不饿……”她虚弱地斜躺在三入座的沙发上,别过脸,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眼眶里不争气的泪水。
欧阳烈径自走进厨房里,打开冰箱,取出食材,烹调着一锅香菇瘦肉粥。
薇光趁着他不在的空档,偷偷地取出手机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静待着远方捎来的讯息。
此刻的她,疲惫孤独地蜷缩在沙发上,渴望能得到一点安慰。
她有好多话想告诉锺尚诺,说她好想念他:说她为了护住他的鱼,受伤了,说她好想听听他的声音,随便什么话都好……
电话转接到语音信箱里,她不放弃,又传了简讯过去,为的就是能得到他的回应,哪怕只是简短的几个问候字,她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要对她置之下理。
她抬起眼,看着玻璃箱里色彩斑斓的金鱼,沮丧地臆想着,锺尚诺就像这滑溜的鱼,不带真心,不想安分地停留,只想自由自在地从这座城市里游走到下一座城市。
如果不是真心,又为什么要向她承诺呢?
为什么要用暧昧的言语,模糊她的芳心?
他冷绝的态度,正一点一滴地扼杀她对他的感情,不晓得这残存的爱能教她撑到什么时候?
欧阳烈端了一碗香气四溢的热粥出来,放在茶几上,瞄到她眼角湿润的泪水,心口不禁发涩。
“要不要吃一点呢?”欧阳烈将汤匙递给她。
她任性地翻过身,背对他,偷偷拭着淌下来的泪,语气喑哑地说道:“我不饿,吃不下……”
“是麻药退了,伤口在疼吗?”他翻着放在桌上的药袋。
她早已分不清楚痛的是心还是脚底的伤口了……
“要不要先起来吃点粥,垫垫胃,再吃颗止痛药呢?”他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柔声哄动着。
薇光难过地咬住下唇,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要是自己心里的伤也有止痛药,可以止住疼痛,该有多好?
欧阳烈在她的身畔瞧见了手机,这才发现她流泪不是因为伤口在疼,而是难过着那个烂男人对她的冷淡。
……如果,那男人的声音可以哄住她的泪,他真想卑微地放下尊严,请他拨通电话给她。
他静睨着她孤单的身影:心酸地思忖着,陷在这苦恋灾难里的人已经不是丁薇光一个人,他也跟着沦陷了。
明知道她的心已经太过拥挤,没有他容身之处,他还是无法自拔地恋上她,承受着和她一样苦涩单向的恋爱,爱着同样将爱梗在喉间,不敢表达的人。
他踅到客厅的一隅,掀起覆在琴架上的蓝色布幔,打开琴盖,修长的指尖熟练地在黑白的琴键上飞舞着,敲弹出一串串悦耳的音符。
“缓缓的阳光,寻找焦点的身影;隐隐的声音,回荡记忆里的空……”
他自弹自唱,柔缓醇厚的声腔逸出一段动听的歌声,回荡在寂静的客厅里。
薇光怔住,被琴音和歌声吸引,翻过身,就着昏黄的灯光,盯着他宽阔健硕的背影。
“人在风里飘着,在时间的无尽里走过:爱是片片散落,在永恒的无言中错过……”他忘情地弹着,希望藉由琴音抚慰她心里的伤。
她聆听着陌生的歌曲,为他细腻的心思而动容。
要是她爱上的人是欧阳烈,该有多好呢?
她心碎地想着,欧阳烈待她多好,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大方地伸出援手;在她寂寞时,任凭她撒泼使蛮,尽情搞怪:在她病痛时,第一时间护送她上医院,仓皇地奔波在急诊室里……
“泪冷了,梦死了,静谧是一个远方:雨洒了,天垮了:心泛着光……”他敲着键盘,弹出间奏。
她觉得那悠扬的琴音彷佛化成一道暖流,漫过她寂冷的心坎,止住了她的泪,让她忘记了悲伤。
“这首曲子是你自己做的吗?”她开口问道。
“不是,这是电影“经过”的主题曲。”他转过脸,瞄着她苍白的脸庞。
“喔。”她点点头。
“这首歌的歌名很特别,就叫|【微光】。”
“跟我的名字一样?”
“把它送给妳。”他回头,继续弹着钢琴。
轻柔的音符像绸缎,轻轻地擦过她的耳膜,抚慰了她的伤,她阗冷的心正因他的音符而炙热跃动着。
他细腻的心思,让她的心融得一塌糊涂。
“再唱一次好吗?”她柔声地要求。
他点头,弹着钢琴,从副歌里继续吟唱着。
“人在风里飘着,在时间的无尽里走过;爱是片片散落,在永恒的无言中错过——
她闭上眼,斜躺在沙发上,感觉到低沉悠扬的音符紧紧扣住她的心房,让她完全沉浸在他营造出的、浪漫温馨的氛围里。
“泪冷了,梦死了,静谧是一个远方;雨洒了,天垮后:心泛着光……”他一宇一句地演唱出她的心情,也透露出自己的无奈。
因为,舍不得她一个人受苦,所以心甘情愿地陪着她沉沦,陷溺在苦痛而不可得的爱恋里。
他肯定是上辈子欠了她一屁股债,今生来偿还的,否则怎会明知道她的心向着别的男人,他还靠近?
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
伴着他的琴音,再加上身体的疲惫,让她缓缓睡去,而且睡得很沉。
她滑入梦乡,作了一个梦,梦里没有锺尚诺,没有那栋残破老旧的公寓,只有一副结实的臂膀牢牢地抱住自己,让她心安地逸出满足的笑容……
曲毕,欧阳烈掩上琴盖,离开座位,坐在她的身畔,俯身细睇着她瘦削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拭去她眼睫上未干的泪水。
“我不行吗?为什么要让那种男人霸住妳的心……”他叹气道。
他轻轻拨开她额际上的发丝,胡乱地臆想着,她究竟在梦里遇见了谁,让她露出这么甜美的笑容?
他狡猾地俯下身,趁她睡着时,偷偷吻住她柔软干涩的唇办。鼻端盈满她淡淡的馨香,并混杂着刺鼻的药剂味。
他与她,四片唇办亲密地贴合着,但心与心的距离却遥远得教他难受。
她嘤咛出声,他连忙移开唇。
他觑着她宛如婴儿般纯真的睡容,自嘲地想着!欧阳烈,你愈来愈没志气,愈爱愈卑微了,竟连爱一个人都不敢表白!
莹白的月光透过窗帷,洒了一地光华,宁谧的房间里,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暗夜吞噬,仅剩两人的鼻息暧昧地交融着……
※※※
自从丁薇光的脚板被玻璃扎伤之后,欧阳烈就一人分饰多角,一会儿化身为全能男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一会儿又变身“男丁格尔”替她换药包扎。,一会儿则成了专属司机,接送她上下班。他贴心的举止藏着无限的温柔,虽然口头上没有表示什么,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每天,不管刮风或下雨、塞车或修路,欧阳烈一定亲自开着吉普车接送她上下班,不论当时他有多忙、距离有多么远、再怎么不顺路。他始终都凛着一张俊酷的脸,霸道地抱着她下车,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栗悍地走进“玫瑰婚事”的造型室里。
几次下来,他也渐渐和她的同事熟络,这才让他发现,丁薇光偶尔会少根筋的脱序搞笑,原因都是她的同事太过三八,其中以苏淇娥为最。
把她放在椅子上,他低声地附在她的耳畔说道:“下班前call我,我再来接妳。”
“阿烈,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反正顺路。”他扒着前额的发丝,依然维持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