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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押到通宝杀-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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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踩着戒慎恐惧的步伐,小点儿小心翼翼地趋近正在打点自己的西门落花,一见小姐她为了绾一个髻,那手忙脚乱的模样,她连忙冲上前接手。
她真的很不习惯这样的主子,以往那总是英姿飒爽的豪气模样不好吗?
干么非得弄得像现在这样,穿纱裙、绾髻,还得插上累赘的金步摇。
这样的小姐外表是像大家闺秀了,可是性子却变得别别扭扭的,别说是他们这班下人了,就连几位爷儿,都莫不暗自期待往日的小姐能赶快回来。
「小姐想梳什么发型?」心中叹归叹,可是小点儿也没忘了自己职责的问道。
「随便吧!」西门落花的口气闷得紧,打小到大,她对这些繁复的发型和衣着全都没辙。
「小姐今天也不出门吗?」看主子闷,小点儿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她小心翼翼地探问。
「今天有琴师要来教琴呢!」烦躁地挥了挥手,她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眼儿却不由自主地瞄向窗外那深蓝的天空。
好想……好想……
几乎有那么一刻,她想拋却所有的束缚烦恼,再一次领略那种握着缰绳,纵马飞驰奔腾的快乐。
可是那念头也只有那么一下下,因为当脑海中闪过了娘亲临终前仍无法放下的眼神,她那刚刚冒出头的渴望又被强压抑下去。
身为她的贴身侍女,小点儿怎会看不出主子眸中的落寞,想到她这么自我压抑,她忍不住心疼的提议,「若是小姐真的觉得闷,就出去走走瞧瞧吧!整天闷在家里,会生病的。」
「怎么会呢?」拒绝被诱惑。
她西门落花下定决心做好一件事,绝对会全心全意的做好,她既然立誓要成为不让娘亲牵挂的好闺女,她就不会再改变心意。
「那些王家、程家的小姐们,不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不是都好端端地待在闺阁里等着嫁为人妻吗?」
「可是那不一样啊!」小点儿的心一急,说起话来也顾不得尊卑的扬高了声调。
「哪里不一样呢?难不成我不是姑娘家,或是她们都长了三头六臂?!」
瞧着小点儿的着急样,西门落花布满烦闷的脸,终于漾出一丝的笑意,她打趣地问道。
「当然不一样啊,她们从小就是被关在笼子里头的金丝雀,自然过惯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可小姐打小就自由惯了,突然要过这样的生活,不被闷坏了才奇怪。」
「那要怎么着?」总不能让她不管对娘的承诺,像以前一样换上男装,骑着骏马追风摘星儿去吧!
如果她真这样做,只怕娘真的会气得自坟里爬出来守着她这个不孝女,以免她真的嫁不出去哩!
「就……就……」小点儿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啦,可是小姐总不能真这么一直闷在家里吧!
「别再就啊就的了,妳还是认真的替我梳髻,否则等会儿琴师来了,只怕要瞧见我这一头散发的邋遢样了。」
看小点儿想得那么认真,西门落花的心里若是没有半丝感动,绝对是骗人的,可是感动是一回事,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小姐,不如咱们今天别上课了,我们去……去……」小点儿这时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什么骑马、练武那些以往小姐常做的事,这一时半刻之间她还真想不出一样适合大家闺秀的活动来。
「去哪儿?」她口气里隐隐夹杂着一丝的期待,希望小点儿能替她想出一件事儿来做,能不落人口实,又能让她出门透透气儿。
她可不想再像上回在自家赌场里一样,虽然闷是解了,可是却也被人议论纷纷了好久.
「去……」怎会瞧不出主子眼中的渴望,小点儿转动着自个的小脑袋瓜子,突然间,她灵光一闪,「小姐,想到了,咱们去上香。」
「上香?!」那很好玩吗?在她看来好象跟待在家中习琴是一样的无趣吧!
清楚地瞧见主子眼中的不以为然,小点儿加了把劲地道:「小姐,总是可以出去透透气儿嘛,要不怎么那么多大户人家的千金都动不动要去上香祈愿呢?」
「这……」其实也对,出去做什么不打紧,能透透气又不落人口实才是重点。「好吧,那妳去准备准备!」
「得到小姐的应允,也被闷在家中很久的小点儿忙不迭地就要去准备,谁知西门落花突地又叫住了她。
「小点儿,等会儿可别忘了雇顶软轿,知道吗?」
瞠目结舌犹不足以形容小点儿此刻的震惊,她傻愣愣地瞧着主子,好半晌后才能回过神来。
小姐……竟然要她去雇轿?!
向来最讨厌坐轿的小姐竟然要以轿代步?!不是可以风驰电掣的骏马甚至不是马车。
看来小姐这次真的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要变成大家闺秀了。
那她以后的日子,还会这样继续闷下去喽?
天啊,谁能来救救她啊!
第三章
    呼!
虽然只能透着轿帘,欣赏外头那人声鼎沸的街景,但是西门落花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她一扫前几日的闷,一只手蠢蠢欲动地想要悄悄掀起身旁的竹帘,好瞧瞧这关内最热闹、最充满生命力的街。
她想看看那个卖豆腐脑的杨老爹,也想瞧瞧卖驴打滚儿的罗大婶儿,还想……
一大堆的想,让她一心想要矜持的心都快破功了,一白皙的纤手爬啊爬地,掀起了帘子的一角,然后却又觉得不够的,再将帘子拨开了些。
咦,那不是杨老爹吗?
怎么……
眼前的景象,让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悄悄不悄悄的,她霍地一把拉开竹帘,想要将眼前的状况瞧得清楚仔细。
她愈看心中的怒火愈盛,熊熊燃起的在转瞬间将她的理智侵蚀得涓滴不剩。
只见她甚至连「停轿」两字都懒得喊,直接提气,原本端坐的纤躯就往轿顶窜起,一时间发出了极大的声响,轿顶四散纷落。
原本嘈杂的街道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倏地变得静谧,匆匆来往的行人更是忍不住地驻足围观。
「杨老爹别怕!」
西门落花的低喝未完,纤细的身躯已经落在他面前,她双手一张,护住了矮小的老人家。
「天灵长风,你要不要脸,竟然当街欺负一个老人家!」她玻ё挪恿亮恋姆镅郏吲哪抗獗手钡厣湎蛘馔盼陕业氖甲髻刚摺
「哼,我教训一个老头子,关妳什么事?」三番两次在这丫头面前吃瘪,天灵长风这个眼高于顶的贵公子哥儿怎么受得了。
「路见不平,怎说不关我的事呢?」柳眉微挑,她精致的脸庞散发着一股子冷意。
「路见啥不平啊,这老头儿端出酸掉的豆腐脑儿,想让本公子下肚,教训他一下本是天经地义。」
是吗?西门落花的眼神透着狐疑,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要知道,杨老爹的豆腐脑儿可是关内这一带最最最出名的,她可是从小尝到大,再说以杨老爹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端出坏掉的豆腐脑儿。
「天灵公子,逊且腐脑儿绝对是新鲜的,是我家那口子天未亮就起来磨浆,不可能坏的。」
「哼,我说那是坏的就是坏的。」小霸王也莫过如此,这天灵长风难不成以为自个儿是皇上了吗?指鹿为马也没人敢反驳。
「那真的不是坏的,是新鲜现做的啊,四姑娘,那……」杨老爹急得快说不出话来了,这摊子可是他家两口子赖以维生的工具啊,要是给砸了,那往后的生计可该怎么办啊?
知道同霸王般的天灵长风没法说道理,杨老爹只好对西门落花投以求救目光,希望她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杨老爹,你别急,有我在,旁人欺负不了你的。」轻拍着杨老爹的手,她安抚着老人家。
「天灵长风,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要砸了他的摊子,谁要他让本爷儿吃了酸的豆腐脑儿。」
「想砸这摊子,还得问问我准不准!」丰润的红唇微微的上扬,西门落花丽致的脸上虽然笑意灿灿,但眸光却极其冰冷。
这个天灵长风可真该死!每次她那要做大家闺秀的誓言,都是因为他而破功。
她方才从轿子里窜出的举动,想必没多久又会成为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笑谈,这样下去究竟还有谁会相信她真的想当一个「坐莫摇膝、立莫摇裙」的大家闺秀啊?
所以,罪魁祸首就是他。
既然她此刻满肚子的呕,就找他来出出气吧!
「妳凭什么不准?」被一个女人这样斥喝,天灵长风的面子怎么挂得住,只见他狭长的眼儿一玻В窈莺莸男坠饩÷丁
「就凭我是西门落花。」昂首,挺直了背脊,虽说她是个女人,但此刻浑身散发出来英姿飒爽的豪气,让周遭的街坊全站到她这边。
无数双含着鄙夷的眼神扫向天灵长风,让他气得一张脸红通通的,这情况就跟当日在赌坊时一模一样。
那时,他是孤身一人,所以才由得这个女人嚣张,现下他身后可是护院一堆,他才不怕她来着。
转头朝自己的爪牙喝道:「你们是死人啊,还不给我砸!」
众护院听令,全都围上前去,杨老爹见状,生怕西门落花一个姑娘家会吃亏,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四姑娘,妳让他们砸吧,否则要是殃及了妳,老头儿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
「杨老爹放心,他们这些草包想动我还早得很,倒是您老退后些,别不注意被伤了,咱打完架,还得吃碗您的豆腐脑儿解解渴呢!」
「这……」
杨老爹还在犹豫,可是天灵长风已经不知死活地喝道:「妳还想吃豆腐脑儿,不如等会儿让爷儿来尝尝妳这颗呛辣子吧!哈哈!」
色欲熏心莫过于此,看着西门落花那细致的脸庞、纤细的身躯,他就只差没流口水而已。
这时候的他,哪里还记得她出名的不只是她的呛辣,还有她那一身教许多大男人都自叹弗如的武功。
「那也得要你有本事尝!」手真的很痒了。
西门落花的手看似随意地往天灵长风其中一个爪牙肩上一抓、一甩,那人就被拋到大老远去了。
解决完一个,她拍了拍手,然后又觑准了一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似的大男人,她灵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搭上那人的粗腕。
在他来不及挣脱之际,她的巧劲一使,一个重重的过肩摔就将对方放倒在地,怎么也起不了身。
接下来,她又以令人傻眼的速度解决掉第三个、第四个……
要不是围观的众人早都知道西门落花乃是大名鼎鼎的西门家四小姐,否则他们还真要以为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身影其实是个男子汉呢!
终于,解决完最后一个烦人的小喽啰,西门落花不善的目光兜到了天灵长风身上。
「就剩你啦!」
教训他既然是她的终极目标,她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打两下就了事。
只见她一步步的进逼,原本还傲气凌人的天灵长风一步步后退。
她脸上的粲笑和他脸上的惊惧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妳……妳可别乱来!我爹……他老人家……可是关内有头有脸的?!」
「我向来最讨厌人家拿别人来压我了,你爹有头有脸又怎样?又不是你有头有脸,再说,就算再有头有脸,生了你这种儿子也没脸了。」
话一说完,她腾空跃起,一个箭步冲到天灵长风前头,双腿直勾勾地踢在他的脸上。
他应声倒地,她却没住手,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身上招呼,其间还不忘踹他几脚。
「饶、饶……命啊!」
哀嚎声夹杂着求饶声,她却完全当作耳边风。
「你在欺负杨老爹的时候,怎不理人家有没有求饶啊?」
西门落花每质问一声,手也大力地落下一拳,直到把人扁成个十足十的猪头,但她胸臆中的怒气依然未消。
索性,她伸手一揣,就将天灵长风从地上抓起,硬是将他拖行了十来丈,再扳了根树枝当鞭子打了起来。
反正她今天已经开了戒,做大家闺秀的事,还是等明儿个再说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胆敢在嘴上吃她豆腐的男人命有多硬,她要是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就不姓西门。
哼!
「啧!」还真是个火爆浪女啊!
树顶端,细细的枝干上坐着两个人。
两人迎风随着枝干上下摇曳着,显然他俩的内力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只是稍稍借了细树枝的力,便足以令他们好端端地立在树顶,俯看下头那精彩的一幕,而那纤细的树枝也不至于折断。
罗梭看戏看得啧啧称奇,虽说在靠近大汉的地方,人民为了要求生存,通常会强悍一些,可是在男人眼中一向娇弱的女人要悍成这样,也属少见了。
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的求饶声愈来愈虚弱,他这才想起一件事。
转头瞥了一直不动声色的唐傲云一眼,他忍不住抬起肘子,撞了撞他,「咦,你不下去救人吗?」
「让他受点教训也是好的。」唐傲云冷漠的说道,仿佛底下那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喂,你现在说的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子耶!」
「对我有恩的是他爹,不是他。」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每回帮天灵长风都是冲着天灵鹫的面子。
现在既然天灵鹫不在,只要不出人命,他倒也不反对让这纨袴子受点教训。
否则,依他那目中无人的性子,迟早会替天灵家招祸。
「呵,还分得真清楚,你啊,说是忘了过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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