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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生浮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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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北京。

    于洁又开始汇报情况。

    “经理,小敏又走了,而且不知去哪里了。”她对我说。

    “为什么走呢?”我问她。

    “那天她来得晚了,你弟弟就在工资上扣了她的钱。”她回答。

    “是这样。”我真是感到非常地失望。“算了,人要走,也不可强留。”我自言自语道。

    我不知道,是我不善于观察我的部下的情感还是由于工作忙疏忽了这一点,总之,我觉得我们两个是可以长久合作下去的,我自己也是有这样的信心。到底小敏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我有很多对不住她的地方吗?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搞清楚。我的内心显得非常地失落和悲哀。

    我不愿意再想下去。

    “于洁,以后你就多负责一下进料加工的事情。我们现在是自己做进出口业务,所以很多事情要多学一些,对于你自己也是有好处的。”我对于洁说。

    “是的。”她脸部总是严肃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知道她也是有心计的姑娘。

    最近一段时间,生意好像非常地好,特别是波兰的服装业务,仿佛开始大量从中国进口似的,都是整个集装箱地出货。一个南方的小伙子,主动找来,让我同他合作,我们负责生产,他负责找波兰人买货,产品主要是衬衫。我们给他推出许多的款式,均得到客人的认同。对于我们来讲,关键是没有很多的投资款项。但是客人给的定金也不是很多。这应该是怎么办呢?我想到了钱方,他同我很早就认识了,而且我们之间也合作过,没有什么欠帐问题。他对面料还是比较熟悉的,特别是为波兰用的低档纯棉面料,他是很在行的。他也有关系,可以给我们工厂赊一些面料,待客人结账后,我再给他。打通了这个环节,我们就可以在波兰市场上下一番功夫了。

    然而,那个南方的小伙子,总是好赌,拿着客人的定金不给我们,而是自己去赌博。有时候把钱都输光了,就求着我们给他的客人发货,然后再付款。我拒绝了。可是我们库里堆积了许多的衬衫发不出去。这个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库存的增加,使得我们的流动资金非常地紧张。

    在这个时候,张厂长为了合资公司的工资问题也开始头疼起来。庆幸的是,他跑下了五十万元的贷款,他们说是他老婆的功劳,他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这笔贷款不是从银行贷出来的,是从县计划委员会挪用出来的。我让我弟弟办好了贷款手续。我很是感激张厂长在关键的时候,帮助我。其实我也明白,他是董事长,他也是应该这样做的,否则他的脸面也是过不去的。

    这是合资以来,我感到压力最大的时候。虽然工资问题解决了,但是我们公司却背上了贷款。当然,从公司的规模来看,这么一点贷款是不足为奇的,可是我们毕竟要每个月支付贷款的利息。相对的成本也就增加了。

    我们现在几乎每周都要有集装箱进厂和出厂。我为了不出现问题,每次进口的原辅料,我都要仔细看一下,不希望出现问题,特别是我懂英语,可以告诉厂内的人,清单上写的是什么,要求库房按照我的翻译内容去清点来的面料和辅料。肯定地讲,我这样做是累一些,可是避免出现许多由于疏忽出现的问题。
第三十三章
    我基本上每周要抽时间去看一下我的母亲。自从她住进小媛所在的医院里,开始还好,但后来却无法控制病情的恶化了。母亲的肚子撑得很大,走起路来显得非常困难,而且还气喘吁吁。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我看得出她的痛苦。

    今天,我的电话响了。是小媛打过来的。

    “你母亲病危了,赶快来医院。”她急切地说。

    “好的。好的。”我放下手里的工作,乘车来到了医院。

    母亲已经不能够下床了,她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用被子盖着她那膨胀的肚子。

    我来到母亲的床前,一支手拉着母亲的干枯的手。

    “您要耐心,一切会好的。”我看着她,安慰着。

    “我疼。我疼。”她就是知道喊这两个字。

    我去找医生和小媛,他们告诉我,我母亲可能过不去今天晚上了。

    我的心开始抽搐起来。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看到我的亲人在我的身边倒下的。

    同父亲商量后,我就赶紧出去,给我们家的亲戚挂电话,告诉他们,我母亲病危的噩耗,让他们过来看她老人家最后一眼。

    我们几个孩子和父亲都没有回家,轮流守护着母亲。

    尽管我平时也同母亲争执过,也对她的一些小而俗气的言谈和行为有些反感,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们从小就受到她的哺育,我们的做人原则也都是受到母亲的熏陶。此时此刻,母亲慈祥的笑脸一幅幅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今,她要离我们而去了。

    母亲的呻吟声一直没有间断。我们在一旁只有静静安抚,无法减轻她的痛苦。到了现在的地步,没有任何的药物可以使她减轻痛苦,没有更加好的医术可以解脱她病入膏肓的躯体。

    整整的一夜,母亲的呻吟声开始变得沙哑,音量也越来越小。

    父亲和我们几个孩子都来到她的床前。好像是有约定似的,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要向我们交代什么,但是突然她支撑不住了,口里吐出了鲜血。她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她在疼痛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是那么难受地走的。

    小媛和一个护士开始给母亲擦身体,换衣服。我们在房门外等着。

    我的泪水像开闸的水库,不停地流了下来,它们是那么平静地流着,滴落到地上。

    母亲,你安息吧,与其是痛苦地活着,还不如平静地死去。

    我突然好像领悟人生的真谛,人活着的意义,也再次坚信,人的一生是可贵的,需要我们去珍惜,但是生命又是多么地渺小,人生又是多么地短暂。我应该利用我有限的生命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任何名利和利益对我来讲应该是淡漠一些为好,我就是要务实地做一些我认为值得的事情。

    母亲一切都穿戴整齐了。

    我亲自推着母亲的遗体来到太平间。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但是我仿佛来过很多次,对此一点儿不陌生,也没有半点的恐惧感。

    “爸爸,我下午还要到工厂去一下。我把你们先送回家里吧。具体的后事,小媛她有熟人,可以很好地安排的。”我安慰父亲。

    我父亲是非常坚强的老人。

    “你该做的事,你就去做吧。我没有事情的。你妈她走了,也可以减少一下她的痛苦。”我父亲沉痛地说。

    我把家里人送回家里,就又去了工厂。下午要来一个集装箱的原辅料,我必须要亲自看一下。

    我没有戴孝,为的是不让员工们看到我后也蒙上沉闷的色彩,我也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

    其实管理阶层的人也都知道了。

    秦丽华过来安慰我。

    下午,集装箱来到了厂里,我们开始卸货,点数,然后我才回到办公室。

    韩国客人也来了,他也知道我母亲大人病去的消息,看到我还坚持来到工厂,也是深为感动,他走过来,送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打开一看,是一千元钱。

    我来到车间,将这一千元钱交给完成任务最好的一组组长作为他们的奖励。大家并不知道这钱的来历,甚至大家不知道我家里的丧事。

    秦丽华走过来。

    “总经理,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们,没有问题的。”她说。

    “没有事情的。”我感激她的关心。

    “刚才,我碰到了张厂长,告诉他,你母亲病逝,但你还是来到工厂。”她告诉我。

    “他没有说什么吗?”我问。

    “他说,这个是你应该做的。他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她告诉我。

    张厂长的确没有找过我。

    我心里有些不平衡,也可以说是失望。

    其实,我多么希望别人关心我一下,特别是作为董事长的他更加应该是关心地一下我才好。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他天天在忙什么,几乎就不怎么在工厂里,厂里的事情也不过问。好像他的热情减退了。据说,是有人在告他,涉及的就是收不回来的那笔贷款,钱给别人抽了大烟。当然我知道他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但是结果却是不好的。据说,有人在暗地里就是要让他下台,也有的说是让他对其立负责任,要送他到监狱里去。我很清楚,这个就是厂里的派别在争斗,加上张厂长也没有完全投入到工作之中,而且还有什么桃色新闻等等,所以他自己也开始感到越来越难了。

    有他的支持,对我来讲,是轻松一些的,但是现在缺乏这一点,我就是好像是一条小的舢板在海里漂游,我开始对我的前途感到非常地茫然。
第三十四章
    我又回到了家里。

    小媛告诉我,一切都安排好了,火葬厂在后天来车接尸体。那么追悼会也就在后天。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

    父亲告诉我,远在上海的亲戚都来了。

    来到八宝山,我总感到非常地安静,也同时有着一股寒气。

    母亲被经过化装后,平躺在吊唁大厅,她的身上还覆盖着中国共产党的党旗,她是共产党员。现在的她,显得是那么安详,她知道我们都大了,可以自己独立地生活了,唯有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他的腿从小患了小儿麻痹,这个是母亲最大的遗憾,没有给他找到合适的归宿。

    亲戚们开始哭泣,我们对她三鞠躬。

    她的单位也来了很多的人。

    好象是我作为长子的缘故,又是我推着她的尸体到了火炉房门前。我们进不去了。

    我这个时候,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妈,您老人家安息吧!

    我没有更加多的话语,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她永远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回到北京的办公室里。

    于洁告诉我,招聘来的设计已经来了。

    我问了问具体的情况,让她画了几个服装简图。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没有看上她画的图,也总是拿小敏的图同她的比较。小敏有灵气,一点就通,画也是画得不错的。

    “你姓什么呢?”我问她。

    “我叫冯小鹃。”她显得非常自信地说。

    “好吧,你就试一下,你要知道,你的工作是非常严肃的,不能够有半点马虎。”我对她说。

    “我在工厂干过,我知道。”小冯说。

    冯小鹃接替了小敏的工作。

    我知道任何一个年轻人总是说自己什么都可以,但是到了实际单位和工作上,他或她就不免要重新开始学习,如果自己确实有功底,那么适应就快一些,否则就根本不行。我们要的是马上就可以工作的,而不是来这里进行培训。我觉得自己奇怪的是总是充当了老师,培训了一批人,教会了一批人,然后人家就走了,我接下来还是在培训。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喜欢卖弄我自己的知识呢?

    我冷静下来,也就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我弟弟来电话。

    “那笔贷款下来后,应该给他们提一些好处费的。”他告诉我。

    “是吗,张厂长没有对我讲。那要提多少呢?”我问他。

    “没有多少,就几千块钱。”

    “那就这样吧,你从银行里提出一些钱,交给张厂长就是了。”我没有加考虑这个问题。

    “好吧,我试试看。”他挂下了电话。

    工人的工资解决了,这个也是我的心愿,否则等到资金周转过来,就要拖欠工资,给别人的印象是非常不好的。现在这样解决了,也不会让那些想要找问题的人们去以这个为话题了。

    秦丽华来电话。她告诉我:“总经理,今天我参加了劳动局开的会议,主要内容是要各个企业要严格贯彻新颁布的《劳动法》,特别是指出像我们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要注意加班的问题,尽可能在八小时内完成工作,不要长期加班。”

    “我看了报纸了,国家还规定双休日。”我边听边说。

    “所以我们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以便向劳动局汇报我们改革劳动时间的措施。”她说。

    “作为服装行业,加班赶交货期是非常正常的,这样的规定不就是使得企业效益下降吗?”我不解地说。

    “是啊,可是这次劳动局就是这样强行的规定,否则就罚款停业。”她告诉我。

    “那就让我考虑一下,应该如何做。”我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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