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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风渡(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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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锦道:「是陛下让我送您回京的。至于太子,已经由禁卫军护送回宫了。」楼清羽掀开车帘,见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路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他再回身看司锦的打扮,一脸狐疑。
司锦眉宇低垂,轻声道:「殿下,您别问了,司锦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按照陛下的安排行事。」楼清羽靠倒在木榻上,轻轻闭上眼。
他明白了,迦罗炎夜要把他秘密送回京。他不知道迦罗炎夜有什么计划,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却不让自己留在他身边,也算变相的将他「舍弃」了。
「我们要去哪里?」楼清羽已经镇定下来。
「陛下命我保护您,让您不要回宫,也不要回楼家。京城郊外有座别院,我们先去那里。」「皇家的别院?」「不是。好像是德馨公主的一处私产。」楼清羽沉吟道:「皇上只说让我不要回宫回楼家,没说一定要我住在哪里吧?」司锦想了想,道:「没说。」「既然如此,」楼清羽沉下面容,淡淡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这个……」神饿秘谁楼清羽轻笑:「司锦啊司锦,你可是曾经与我一起出逃过的,皇上就那么放心你这个有『前科』的暗卫?放心,我这次不会乱跑,他也不会找不到我们。」司锦不自然地笑笑,默默垂下头,不再说话。
楼清羽望了望他,见他美丽清秀的面庞有些憔悴,秀丽的脖颈好像一捏就碎,模样让人十分怜惜,不由道:「司锦,你想孩子吗?」司锦抬头望了他一眼,又慢慢垂下去,低声道:「怎么能不想?我做梦都是他抱着我叫母父的模样。」「那你怎么舍得?」司锦眼睛微红,眼神瞟到角落里,轻声道:「舍不得又怎样。我们回京是因为秋儿想回到您身边,可是皇上不允许我们二人都跟着您……」他忽然住嘴,似是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又道:「我是太后赐给皇上的暗卫,本应终身追随陛下的。而且陛下也并未勉强我们,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楼清羽默默凝视他片刻,忽然心下了悟,「你是为了秋儿,对不对?因为秋儿想留在我身边,所以你只好跟在皇上身边?」「不!不是……这个……」司锦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凌乱地道:「皇上没有勉强我!皇上是允许我带着孩子在宫外生活的!只是我、我……」「不想和秋儿分开,是吗?」楼清羽接过话。
他没想到司锦对秋儿用情如此之深,为了他竟然放弃了孩子。留在迦罗炎夜身边,想必也是为了离秋儿更近些,可以就近照顾他。
楼清羽叹了口气,望着司锦,真心诚意地道:「对不起。」司锦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有些手足无措。
楼清羽拍拍他的肩,微笑道:「等回去见到秋儿,我就让他和你出宫,好好过你们自己的日子。这孩子就是从小跟着我,心里放不开。我会好好劝他,让他知道,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司锦眼眶红了。他侧过头去,忍住哽咽之声,低声道:「我能明白,秋儿为何舍不下您。若是我,也会这么做。」「别傻了,我有什么好?」楼清羽笑笑,柔声道:「都是因为我,当年才连累了你们。听说你生孩子的时候还遇到难产,我一直很担心,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司锦红了脸,低下头轻声道:「没有。我身子底好,殿下放心。」「呵呵呵,那就好。希望你能给秋儿再多生几个孩子,这样你们也不寂寞。」司锦羞窘,垂头揉着衣角,哪里还见暗卫的老辣和大管家时的沉稳。不过楼清羽倒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像一个成婚的双儿温柔羞涩的模样了。
第二十八章
    马车晃晃悠悠地进京了。楼清羽没有去德馨公主的别院,而是去了自己私置的一处宅邸。司锦不知道他在京里有宅子,有些吃惊,楼清羽也不以为意,这个宅子处置得极为妥当,即使迦罗炎夜也查不出什么。
除了司锦,还有另外两个暗卫被派来保护他。将马车夫打发走,楼清羽让他们一并留下了,贴身事宜就交给司锦打点。
秋儿因为冷宫失火,受了点伤,被德馨公主妥善藏了起来,楼清羽正好将他秘密接了回来,和司锦团聚。过了几日,楼清羽又将他们留在楼家的孩子也接了来,秋儿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
此间匆匆过了半个多月,朝上朝下已是暗涌一片。
冷宫失火,「楼贵人」丧身火中的消息早已传遍。皇上身体不适,一直留在凤鸣谷的行宫疗养,听闻楼贵人与腹中龙子的噩耗,病体更重,下令按照贵妃规制厚葬。朝廷上的事,都暂时交由崔相及几名辅助大臣协理。
如此,「楼清羽」这个人名,好似已经随着那场大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了。而随着皇上的远离京畿,京畿朝堂更是一片微妙形势。
「皇上这是在引蛇出洞。」姚进生看着对面品着香茗的主子,轻轻叹息道:「不过也是在冒险啊。」楼清羽慢慢放下茶杯,淡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了解迦罗炎夜,越是危险,他的手段越是狠辣。
「三少爷,江南的事都处理妥了,林贤王的铺子亏损甚重,米粮商会现在也以我们为龙头。」「做的好。」「那现在……」姚进生看着他,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楼清羽微笑道:「我发现大齐国的商铺都有一个特点,便是布庄开分店,也是布庄,老子开茶馆,儿子也开茶馆。这种单一的经营方式缺乏多元性,实在不合我脾胃。」姚进生笑道:「少爷跨行开的铺子还少么?如今又有什么打算?」他知道少爷的脑子里有的是主意,看着少爷从怀里掏出厚厚几张纸页交给自己道:「下步计划我都写在这里了。你手下的三个大掌柜都是老油条了,让他们照着办。」姚进生细细看了少爷给他的东西,衷心佩服道:「三少爷放心,老奴会办好的。」现在他们所跨的行业多,实力强,分布面也广。一个可以控制国家经济和情报的庞大的商业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悄悄渗入了大齐国。
楼清羽看看时间差不多,起身道:「先生,我该回去了。有时间去看看父亲,朝上的局势,他应比我更明了。」姚进生笑道:「前两天刚去看过相爷。相爷说他老了,以后这世界该少爷们做主了,让我尽听您的吩咐便是。」楼清羽轻轻一笑:「父亲就是谦虚。他老人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我还要多学学呢。」说完不再啰嗦,与姚进生告辞,戴上面罩,从后院翻墙而出。
其实楼清羽与姚进生会面的这处暗宅,就在他们现在居住的宅子后面,离得十分的近。不过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那些暗卫反而没有察觉。
他在外面绕了一圈,清晨时候才大摇大摆地回府。司锦经验老到,一闻他身上的脂粉味就明白了,当即又惊又疑,脸上变色。
楼清羽拍拍他的肩,笑道:「放心,昨晚跟着我的人又不是你,你不用为难。」昨晚跟踪他出去的那两个暗卫被他中途甩了下来,间隔了两个时辰才在花楼又跟上了他。迦罗炎夜只交代了司锦来保护他,必然不会信得过司锦向自己禀报,这些事自然都分派到了其它几名暗卫身上。
司锦额上冒汗,喃喃道:「殿下,您这样……陛下……那个……」楼清羽笑道:「你家宝儿呢?醒了没有?快抱来我瞧瞧,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司锦和秋儿的宝贝双儿名唤宝儿,比童儿小了一岁,长得粉雕玉琢,楼清羽一眼就喜欢上了。左右住在这宅子里没事,便抱着他教教字学学语,把哄童儿那一套都搬了来,绰绰有余。
再说行宫那边,迦罗炎夜拿到暗卫的密报,眼睛微眯,半晌不语。跪在屏风后阴暗角落里的暗卫冷汗直冒。
他不怕皇上说话,只怕皇上不说话。刚才刹那间涌来的戾气,差点激得他拔刀出手。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皇家暗卫,这世上可以以戾气激起他杀气的人寥寥可数,而他的主子,当今圣上,就是其中之一。
迦罗炎夜看到密报的初瞬,杀人的心都有,身上自然迸出一股骇人之气。腹中胎儿剧烈一动,才让他反应过来,连忙压了下去。他脸色难看,看了密报半晌,缓缓安抚着腹中胎儿,慢慢道:「你们看见他进去了?嫖了哪个女人?」暗卫听皇上语气不善,仍然尽责地平声道:「奴才无能,中途跟丢了两个时辰,没有看见他、他……了哪个女人,只看见他从花楼里出来。」迦罗炎夜闭了闭眼,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此事,掀了花楼也给朕查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是。」「滚!」暗卫消失在夜色中。迦罗炎夜气倒在软榻上。
「皇上莫要动气,娘娘不会背叛皇上的。」王宫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端着汤药,扶皇上小心坐起。
迦罗炎夜闻到那药味就作呕,却还是忍耐着喝了下去,冷笑道:「他若真的做了,他就不是楼清羽!」「那您……」「不过是气我罢了!」迦罗炎夜推开王宫侍送上的蜜糖水,心中还是气恼。
王宫侍转移话题:「陛下,太后那边传来消息,朝上的人不安分的都起来了。」迦罗炎夜淡淡地道:「再等等,不着急。」「可是太后担心您……」王宫侍看着他锦被下高高隆起的肚腹。这半个多月皇上安胎得辛苦,沈御医私下里和他说,孩子可能会早产。他看皇上这操劳的模样,也暗自担忧,偏偏那楼贵妃还不安分,被皇上秘密遣送回京,还暗地里搞些小动作。
迦罗炎夜道:「总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朕还耗得起。」王宫侍默默垂手,不再言语。
楼清羽是十分有耐心的人。他相信迦罗炎夜也非常有耐心,因为想钓大鱼的人总是等得起。不过当鱼儿上钩的时候,楼清羽还是有些担心。
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在行宫病重,太后甚至带着太子连夜悄悄赶去,以致京城空置。某些自以为早已暗中控制了京城的人找到大好时机,迫不及待的动手了,可是第二天早上等待他们的,却是皇上埋伏在凤鸣谷外的三万铁骑。
迦罗炎夜还是皇子的时候,对京城唯一的留恋就是凤鸣谷。那里的一草一木莫不熟悉,那里的一沟一壑莫不清晰。所谓养病,不过是掩护他招来京畿的铁骑雄兵。
这一招棋出不意,以崔相为首的逆党全部一网打尽。崔淑妃在后宫自尽,她二哥带着亲卫逃跑,被皇上的铁骑乱箭射死。
其余崔家各人尽皆下狱,等待判决。
短短一个月内风云突变,朝中人心惶惶。自从北郡王兵败被囚,在先帝皇陵守坟时自尽后,皇上再没有出动过自己的铁骑亲卫,这一次却是大动肝火,釜底抽薪了。
楼清羽早已算到他该动手,如今看到一切尘埃落地,不由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他父亲楼竞天果然再入朝堂,被皇上重封为相,楼清扬也受重用,调到吏部任职。他本以为迦罗炎夜会接他回宫,谁知却仍对他不理不睬,这日终于按捺不住,半夜潜入了皇宫。
清安殿已是一片废墟,楼清羽借助自己的身手和绳索,轻松地翻了进来。他熟悉冷宫的路径,这里侍卫又少,十分顺利。
黑夜朦胧,月色不明,昏昏暗暗的。楼清羽望着满地废墟,心下一片黯然。
小兴子虽然伺候他时间不长,可也是条人命,还有那个化妆成他的暗卫。按说以暗卫的身手,不应葬身火海,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如此。不过真相已经消失在这废墟中,或者,是被迦罗炎夜掩了下来。
楼清羽来到院中,忽然有些意外。那棵硕大美丽的桃花树竟然没有烧死,只是烧焦了半边,另一半仍然傲然耸立,黑夜中还可看见尚未凋零的美丽花瓣。
楼清羽拍拍树干,略感安慰。也许是那个安眠在桃花树下的孩子在保佑他,所以逃过一劫。
据秋儿说,当夜用了晚膳,大家都困顿不堪,早早歇息了。那日幸不是秋儿当值,所以宿在离主殿最远的偏房里。可是当夜轮值的小兴子,却不幸身亡了。
连那暗卫都不能幸免,楼清羽没有把握若是换了自己,当时能否安然逃生。
唉……一切都是命。此事十有八九是崔淑妃做的,虽然她自尽的时候没有承认。
楼清羽摸到假山后的暗门,小心推开落在上面的废石,慢慢打开机关,闪了进去,沿着记忆中的密道来到蟠龙殿。此时已过了子时,楼清羽以为迦罗炎夜早已歇下,谁知内殿里依然烛火明亮,恍如白昼。
「陛下,好点了么?要不要奴才帮您揉揉?」楼清羽听出那是王宫侍的声音,接着迦罗炎夜的声音响起,十分低弱,似是精神不济。
「……轻一点。」「是。」「沈御医呢?」「沈御医正和太医院的两位老御医商量药方……陛下,不要再逞强了,还是喝药吧。」迦罗炎夜低哼了一声,淡淡道:「孩子还不足月,不喝!」「可是……」「闭嘴!」王宫侍见皇上不悦,不敢再说,只是手上继续轻柔地帮他揉抚肚腹。
皇上自从春狩时动了胎气,便断断续续的不曾好转,身下时有落红,一直用药稳着。其实以皇上的身体若好好养着,应无大碍,可是朝上正是多事之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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