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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竟敢如此年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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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出去!” 
安安脱掉四姨出钱买回的这件西装,用衣角揩了揩脸上的血迹,然后将西服重重地甩在班台上。他指着单件T恤胸口的位置,大声地说:“算我认识你!” 
安安住无居所,他带着积攒下来的2万多块钱在小旅店喝酒,喝得天昏地暗。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打了一整天点滴后,他知道自己和四姨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了。他不把他和四姨之间发生的事情看成是一次失误,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份感悟,他要感谢四姨让他认清了她的本来面目。 
那次在东英游泳馆,他被四姨慷慨的举动,小小地震撼了一次;然后在四姨的寓所,他又被四姨微卑的举动,小小地震撼了一次。他想四姨对自己已经不错了,自己也对得起四姨了。如果不是这次的冲突,他可能会渐渐地忘了果果,一心一意地和四姨好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四姨永远是四姨,安安永远只是安安!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安安可以犯贱,四姨是不可以犯贱的。不过,仅凭这一次,一无所有的安安,还是把不可一世的四姨彻底甩掉了! 
安安眯着小眼睛,拖着懒散的步伐从医院走了出来,耀眼的阳光使他猝不及防。街面冷冷清清的,不时有一阵阵凉风吹过,行人疾步如飞。眼前的情景,完全是一派冬天的气象了,而他感觉今年的冬天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又这么陌生呢? 
走在人群中,他边走边唱:不只是一次错误,不只是一种顿悟,不只是一份悔悟,老子才是一个大人物。 
他哼着怪腔怪调的自编歌曲,歪着脑袋打量街头那些投过来的诧异的目光,痞气十足地朝着每一个行人点头。在珞狮南路的肯德鸡快餐店门口,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正在向行人乞讨。安安觉得自己的致意,是给今天他遇见的每一个行人的,这个小乞丐也不能例外。于是,他向这个小乞丐微微点头,又继续朝前走。他后面的裤管,一下子被人拉住了。 
小乞丐抱住了安安的腿。安安蹲下来,轻声地问:“你是不是很饿哦?叔叔买肯德鸡给你吃,好不好?” 
有几个从身边走过的成人,看见安安讨好一个小乞丐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同时赶紧拉走了自己的孩子。一边走一边说:“神经病!” 
安安听见了,觉得真是好笑。神经病人的世界,你懂吗?能够称得上神经病的人,那都是高人,是进入了另一个境界的高人。要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没病装病呢?这时,那个小乞丐朝不远处张望了一眼,他特别害怕安安溜掉,就把安安的裤管越拽越紧。“我不吃肯德鸡,我要你给钱!” 
安安跟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立有一个中年妇女,同样衣衫褴褛,她极有可能是这孩子的母亲。他还有母亲?!安安心里一怔,不免叹出了一口长气。他伸手去摸了摸这个小乞丐脏兮兮的头,然后抽出一张50元的纸币放进脏兮兮的碗里。他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时,一眼看见前方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那是四姨的“法拉利”!   
啜饮咖啡(2)   
安安起身就跑,他不想再见到这个恶心的女人。四姨可能是发现了安安,或者根本上就是来寻安安的。他在前面跑,四姨开着车在后面追,一直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安安气喘吁吁地靠在胡同的一堵旧墙上,一只脚蹬着“法拉利”银白色的保险前杠。他满脸通红,暴跳如雷。“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姨坐在车内,似笑非笑。“你要搞清楚,你是我的员工,你无故旷工是要被开除的。” 
安安哈哈大笑起来:“你也要搞清楚,你以为你是谁呀?现在不是你开除我,而是我开除你!” 
四姨熄掉发动机,轰鸣声没有了,安安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四姨挂了空档,一只手慢慢地去松动手闸,汽车开始缓缓向前滑行。留给安安的空隙越来越小了,他赶忙用两只腿使劲顶住汽车,如果四姨这时还不踩刹车,安安就是一张披萨饼。 
“喂!你这个臭三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记住,我的公司不是少你不行!” 
“我倒!我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那你要我怎样才会满意?” 
“我要你现在上车!” 
安安气急败坏地大叫:“你后退一步,我就上车!” 
四姨点燃油门,把车使劲往后一倒,又突然一停。“上呀?怎么不上?” 
“你想整死我是不是?”安安搓揉着被汽车顶疼了的膝盖,嘟着嘴,一瘸一瘸地向车门走了过来。 
四姨敲了敲前窗,慢悠悠地说:“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你忘了你应该坐的位置。” 
安安哭笑不得地坐在四姨的旁边。“走吧,上刀山,下火海,我安安在所不辞!” 
四姨拉着安安满街到处乱跑,一会儿风掣电闪,一会儿猛踏刹车,把他弄得前趴后仰。安安心想:这一次,四姨是真的动怒了,就让她发泄发泄吧,俗话说得好,男不跟女斗嘛。你越是和她动气,她越是来劲,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悠着点。可是,他这么想着,心里还是不免有点发怵,害怕四姨耍手腕。 
四姨累了,把车速放慢下来。安安假装讨好地问:“你要不要在路边歇会儿,喝点什么?” 
四姨当然清楚他的鬼把戏,没好气地说:“我要喝什么自然会喝,用不着你来教我。” 
安安无话可说,把两只腿抬放在前方挡风玻璃上,手不停地搓动膝盖,嘴里不停地“哼哼叽叽”。 
四姨不理不睬,继续慢慢悠悠地开车。安安腾出一只手,用肘子揣了一下她的肘子:“喂,你带了手巾纸没有?” 
四姨说:“你是要拉屎还是要擦嘴?” 
安安不动声色地去翻动放物箱,从中找出了一包手巾纸,是“心心相印”茉莉香型手巾纸。他用这纸去挖鼻孔,把废纸一团一团地扔在驾驶台上,堆放在四姨的前面。 
四姨鄙夷地说:“你真恶心!” 
安安轻轻地“哼”了一声,老子就是要恶心你!恶心死你! 
他不敢把这话说出声,却说出另一番四姨听了高兴的话。他说:“其实呢,做人总得讲点良心。说实在话,我跟你四姨还真学了不少东西,你是一个有品味的人!” 
四姨一听真的乐了。她高兴地说:“我还真喜欢听你这话,你这是在哄我,但我喜欢。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喝咖啡。” 
安安性急地问:“你要送我回‘非常假日’?” 
四姨向左轻轻拨了一下方向盘。“那是自己的地盘,不好玩!我们换一个地方,去新外滩。” 
“黄金海岸”咖啡屋,四姨烹煮手磨咖啡。她拿起晶莹的象牙骨质瓷杯碟和虹吸式咖啡壶,看着沸腾的水向上流升,然后与上面杯中的咖啡粉渐渐融合。经过淬炼的咖啡缓缓流了回来,她倒出一杯给安安,又倒出一杯留给自己。 
在咖啡馆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四姨研磨咖啡,啜饮咖啡,消磨了一个下午。泡咖啡馆的女人,用一把银勺缓缓搅动一杯浓稠的泡沫,把自己的心都给搅乱了。她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不是都说女人善变吗?她可以高傲得像一个女王,冷酷得像一个女巫,热情得像一个女妖,平静得像一个女人。而只有这个时候,安安才觉得四姨好像是那么一个女人。她选择操作繁复的土耳其咖啡,让经过磨难的自己从咖啡的缈缈飘香中临近对面的这个大男孩。看得出来,她满怀心事。但安安永远也体味不到她面前的那些泡沫破灭时,带给她的那些委屈和惆怅,所以,她只能让冰冷的感觉降低滚烫的痴情。 
咖啡只是心情的媒介,似是而非的心事,融入到了一杯深褐色的液体里。在啜饮之际,还有哪位女人会去在乎昨天发生过的一切、又寄望明天再发生的一切呢?生活的咖啡,早已使她不觉个中滋味了。 
安安喝完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对四姨说:“我不喜欢土耳其,我喜欢日本碳烧。” 
四姨做了一个手势,侍应生上前听过她的吩咐。当一杯热气腾腾的日本碳烧咖啡被端上来之后,安安却不去动它。他把弄手中的银勺,不时抬头,偷偷地瞅瞅四姨。他在等四姨发话,只要四姨一发话,他就可以揣摸出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四姨慢吞吞地品了半天咖啡,却始终不肯说一句话,这倒让安安急不可耐起来。他终于忍不住对四姨说:“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陪你喝咖啡吗?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啜饮咖啡(3)   
四姨突然哈哈大笑。“既然你来了,就不可能走了!” 
安安也哈哈大笑。“我倒!难道你要绑架我不成?你看看——”他掀起穿在身上的那件BALENO针织T恤,“我现在是街头的小流氓一个,也值得你四姨绑架?” 
四姨看了一眼,T恤上有一小块他和保安部长打斗时留下的血迹。前天,他脱去西服后,就剩下现在这件单薄的T恤了。 
四姨平静地说:“你真不值得我绑架!不过,我也请你看看——”她朝黄金海岸咖啡厅落地玻璃大门努努嘴。“你的顶头上司在那儿等着你!” 
安安朝门口望去,那个彪形大汉的保安部长带着3个马仔,正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点头。 
安安半起身,探过桌面。他凑近四姨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很卑鄙!” 
四姨用左手的两根雪白的指头,有节奏地敲打桌面。“不错!我是很卑鄙,你第一次见我,就应该知道我很卑鄙了。” 
安安重新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你答应我两个条件,从此,我就归顺你!” 
四姨也喝了一口咖啡,她往前欠了欠身子。“有兴趣,说出来听听?” 
安安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第一,你出钱给先旗做一张碟子,给艾米办一个画展;第二,你帮我把果果找回来,我只见她一面,就一面。” 
四姨把身子往后一扬,掏出香烟点燃,然后朝安安的脸上一喷。“你的愿望就这么简单?有没有想过你将来的发展?” 
安安瞪着四姨,看见她的态度缓和下来,不觉一时性起,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恨恨地说:“想过! 自从我走进你的公司那天起,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做一个有钱人!比你四姨有钱!但是,我现在不想有钱,钱是什么东西?钱是害人精,就像你,一个毫无人性的母畜生!” 
“是吗?”四姨含笑,轻轻鼓起掌来。“嗯,你说得好!钱,有时真的很害人,但没钱的滋味你比我更清楚。” 
“先旗和艾米也没有钱,但他们活得比你更有人味。”安安有些激动,他加重语气,“他们那么年轻,懂得真正的生活,不像你!” 
四姨继续笑,笑得那么平淡,那么自信。“现在不要说我,说你,你不是要我答应你两个条件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说完,她起身离座。转身,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不过,我还是决定——把‘非常假日’交给你。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赢亏自负!” 
四姨一步一步地向门外的“法拉利”走去,在保安部长一群人的簇拥下,她上车启动了发动机,“法拉利”的自动玻璃门缓缓上升,银白色的太阳膜慢慢地遮挡了她的面部。这时,只见汽车向前一滑,车尾冒出一股青烟,迅速消失在了滚滚的车流之中,保安部长的车紧随其后。武汉新外滩,新建的酒吧一条街,“黄金海岸”咖啡屋,留下了满脸疑云的安安。 
曲宁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除生理上的失败外,他还觉得有一只手,总是从心头探出,把他抓挠得体无完肤。那是一只胆怯而又不安分的手,是一只自己的大脑无法控制的手。曲宁不愿意去想这只手第一次伸出的情形,那是他从里到外龌龊的开始,也是他记忆中的图画暂时缺失的部分。有了第一次,未将就会有第2次。可是,为什么总是轻信别人,而不肯相信自己呢?曲宁恨死了刘加,再也不敢上他的那个店子去了。 
从广州回武汉的路上,他又一次问起刘加的生意。刘加神秘地一笑,“这一回,咱哥们可要发大财啦!” 
曲宁指了指货架上堆放的两个行李袋,那里面是他们这次购进的服装。他不屑地对刘加说:“就这么几件破衣服也能发大财?如果靠这个发财,武汉就没有穷人了。” 
刘加说:“你不要问那么多,把衣服照看好了。” 
刘加说过这话后,一天一夜的行程,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曲宁找遍了整列车厢,也没有见到刘加的人影子。车到武昌南站,曲宁在出站口拎着两只沉重的行李袋,东张西望地寻找刘加。这时,他发现刘加坐在一辆小货车的驾驶室里,朝他招了招手。他上车后,气恼地质问刘加:“你上哪去了?我一个人拎着两只大行李,简直快要累死了,我真想把它们扔了。” 
刘加慌忙说:“那可使不得,使不得!”接着又补充道,“我在车上的乘警室,那趟列车的乘警是我认识的朋友,和他喝酒,喝高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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