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床上放火-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深吸了口气,唐骞脑子一片紊乱。
他不会相信她的话,他不会让自己去相信的……“滚!你马上滚~~”最后,他咆 哮了。
一记困兽地嘶吼声。
****************
“什么?你辞职了?”
那天晚上,宝儿来到珊珊的住处,被这样子的消息震慑住。
“为什么?你不是做得好端端的?怎么说辞就辞?那唐骞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宝儿嘀咕了大半天。
一旁咬着宝儿带来的富士特级苹果,珊珊满不在乎回应,“他怎么敢告诉你,他对我……呃,没、没什么。”然后,又一副猛然收嘴的懊恼模样。
宝儿火速掉头,“把话说明白!”
“姊,我说没事了,你……就不要问了啦!”珊珊开始揉眼睛。“反正事情过去就 算了,我顶多是不要待了,但是……就是不能害你伤心难过……”
“说、清、楚!”不祥的预感让宝儿全身紧绷。
不幸的是,珊珊嘴里吐出的话,远远超乎她预感中的恶劣!
珊珊说……唐骞非礼她!
宝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总经理叫我去顶楼干什么,谁知道他……后来,我拒绝了他, 他就要我滚,还威胁我不准告诉你……”
放开手,呈现出“红肿”特效的两眼,珊珊又继续唱着哭调,“本来我想工作丢了也就算了,别让你知道也省得你难过,可是……我又不甘心,万一以后姊姊一直被他这样子欺骗,那我实在替姊姊不值啊!”
宝儿只觉得头好重好沉……她想到了唐骞昨夜的欲言又止。
难道真如珊珊所言,他的难言之隐就是图这个?
轰轰作响,耳膜有种失聪的感觉。
可她情愿耳聋,那么,她就不会听见这种丑陋的事,她的心也不会这么痛……她失神的走向洗手间。
她要洗把脸,也许浸个冷水会让热眼的脑袋舒服点。
才走进洗手间,她马上快速捂着嘴,阻挡那快忍不住的哭泣声传出,却挡不住淌流的泪水……“姊,你不要紧吧?”门外珊珊的询问声之后,传来电铃声。
无论是谁来了,和宝儿一点也不相干。
而一切与她相干的,却又总是这么的伤人……母亲的死讯,唐骞的背叛。
她瘫软在洗手台,任泪水无声无息的流……直到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整个心一揪。
悄然打开洗手间的门,她瞧见了唐骞。
他正将某样东西塞进珊珊手里。“我想这一定是你的。”
宝儿认出来,那正是她送给珊珊的钻炼。
“对,是我的……怎么会在你那儿?”珊珊问。
“是你掉在顶楼的床上。”他如是答道。
然后,接着—;—;砰!是浴室门板被撞了开来。
宝儿冲了出来,怒目以对。
“宝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唐骞一阵错愕,然后马上警觉到。
“不不……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唐骞,你这个混蛋!你该死!”她痛彻心扉的怒吼。
“他的确是该死!”此刻却忽然多出一道男声搭腔。
在大伙儿都还来不及定睛之前,那道声音的主人已冲向唐骞。
啪!响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呆住了。
“哥~~”宝儿首先嚷了出来。
来人竟然是她哥哥贝勒业?
第十章
“宝儿,我现在替你教训一下这个负心汉!”贝勒业扑向唐骞。
“哥,不要这样子……”
“不要怎样子?当初我也告诉过你,叫你不要跟他在一起,现在呢?”贝勒业推开 妹妹,对着唐骞怒吼,“你说话呀!你还手呀!你这算什么朋友?天底下的女人你爱怎么玩,我都管不着,可是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妹妹,你怎么可以玩弄她?”
贝勒业无情的拳头又落往唐骞身上。
“我没有玩,我真的不是在玩!”唐骞始终没有还手。
他只是紧盯着宝儿,仿佛身边一切纷扰皆不存在,他眼里只有宝儿。
宝儿捂着脸,闭上眼,她不想看这场闹剧,可是……啊,他的唇角流血!
“不要,哥,你不要打他了!”她不假思索的冲出去,伸臂挡住打得眼红的贝勒业。
不痛了、一点也不觉疼了……当唐骞无限感动的目光想去追寻她,想拉她过来,想 捕捉她脸上的不舍,那只手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他,与她还是失去了交集。
将妹妹脸上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的贝勒业,此时却只有心痛!
“你这是在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如果说你真的那么爱他,那我现在就 干脆打死他好了!省得留着让你继续伤心!”
他又何尝不希望妹妹幸福快乐?所以他得知她交往对象是唐骞时,本来还想静静观 察,只希望这次花心大少是真心的,可是没想到……“不,我不爱他!”
她不知道除了这个答案之外,自己还能说什么?
宝儿乏力吐出了这句话,“我从来没爱过他,更不可能为他伤心,但是,我不要哥哥打死他,那……不值得!”
唐骞浑身一个战栗。
脸颊处的火辣疼痛,远不及滴血的心崁;处。
她说了,她说从来没有爱过他!
“你听见了没有?你马上走!走得愈远愈好!”
在贝勒业的怒咆声浪中,唐骞笔直的跨步离去。
他,不容许肩头稍微垮一丁点!
他唐骞不会被打垮的,就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他走了。
他走出那道门槛,也走出她的生命……宝儿拒绝去看他的背影,闭上眼,泪水再度滑落。
****************
珊珊终于如愿进了贝氏大门。
贝勒业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只有一句话—;—;验血正身。
“只要证明我们真的是血亲,那么我一定会承认你这个妹妹,也会照顾你将来的生活。”
宝儿听见哥哥这么说,心里想,总算能对母亲交代了。
可是,她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脑海里停格的,总是在唐骞跨门离去时的那一幕,在几度梦回,她惊醒抱枕低泣。
她决定了,就等珊珊的事情定了下来,她会离开这儿。
没想到,事情却有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我……不去验血了!”珊珊突然说。
“为什么?”这是宝儿兄妹俩共同的疑惑。
“我……”
“如果你不能验血说服我相信,那么,这辈子我是不可能承认你这个妹妹的。”贝勒业职业性的冷静口吻道。
“那……我就甭当你这个妹妹,行了吧?”珊珊没好气的回应。
“珊珊,”宝儿勉强撑起精神劝说,“你别任性了,哥哥的脾气就是这样子,他是就事论事,你何必说气话呢?”
“不是气话,我现在说的是实话!”珊珊抱着头,抓了把头发,受不了的嚷道:“ 我干脆告诉你们好了,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妹妹,我是冒充的,OK?”
冒充的?贝氏兄妹倒抽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子?可是,凤凰明明就说……”宝儿不能理解。
“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呀?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比你更好骗的女人。”珊珊冷嗤道。
贝勒业忽地一把抓住珊珊,厉声问:“说!你到底为这样子做?”
“那不关我的事,怪只怪你们的妈妈对不起我妈!唉,放手啦,好痛……”
什么妈不妈的?正当两兄妹一头雾水时,另外一个人到来了。
是凤凰。
“我就是她妈。”对着瞠目结舌的宝儿,凤凰缓缓道:“就让我来把话全说明白吧 !”
接着,有关贝氏企业夫人的陈年往事有了“新版”说。
凤凰转向宝儿,“我之前跟你说的一点也不假,只不过,我没告诉你,那个害你母亲背负不贞的男人,是我的丈夫,也是珊珊的爸爸,”
“那……那你为什么说珊珊她是……”
“那是你妈妈欠我的!我只是来要回而已!”
一旁的贝勒业已受不了,激动的揪着凤凰咆道:“谁欠谁的?原来你就是那个混蛋的老婆?你今天还敢跑来说这个欠字?那么,我们兄妹又做了什么?谁来还我们一个母亲?谁又欠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庭?你说啊!我又要跟谁要?”
宝儿一时忘了制止哥哥的冲动,她的眼角再度酸涩起来。
原来,哥哥并不是不在意,原来他的心里也跟自己一样……只是,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接受下来。
原本种种冤孽情仇,是该就此沉寂,让岁月带走,却因她的执意追寻,让那层好不 容易愈合的伤痂又被掀开,泪眼相对,视野茫茫中,望着哥哥从不轻易流露的伤情,她才蓦地发现,原来呵!执着未必是好。
随着凤凰的发飙,所有事实也如雪球滚滚袭来。
原来,当初那名“长工”在被赶走后,回到了老家台湾,然后很快的奉父母之命娶妻生子。
也许造化弄人,他们的母亲却也来到台湾。
上天注定的怎么都逃不过,在母亲落拓潦倒之际,和那男人重逢了。
凤凰哽咽道:“从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注定要失去丈夫。虽然他总是说,对她只是纯粹愧疚,他只是想补偿她,他也再三保证不会放下我们母女俩……可是,他没有做到!他骗我!”
“他跟我妈……”噢不,宝儿不愿听下去。
“不是。”凤凰的语气稍稍平复,她抹去泪水,“他们没有在一起,只是他还是为了她,离开了我们……那是一场大火,我抱着孩子苦苦求他,只求他不要……可是他还 是冲进去,他要救出她,结果两个人都死了……”
“啊!”宝儿泪眼汪汪,无法开口说句话。
“珊珊从此失去了爸爸,为了生活,我带着她,开始沦落风尘……你们说,难道我们就该死?我们受的苦该向谁讨?如果不是你们的母亲出现,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子… …”
“那么,我们又该怪谁的出现?还有,我父亲是否就该死?”贝勒业突然叹口气, 垂肩坐下。
宝儿摇着头,她不解,在这场悲剧里,她的父亲又该算什么?始作俑者?
可是从哥哥的嘴里,让她推翻了一切。
“自从母亲离开后,父亲从来不提一个字。直到后来,我不小心看见了他的日记本才知道……他是不敢提。”
贝勒业对着妹妹一脸肃穆说:“你知道珊珊的父亲跟妈妈真正的关系吗?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情侣。妈会嫁给爸爸,只是为了想筹钱帮助快破产的外公……他们被迫分手。对爸爸来说,这是一种挫败,他总认为自己娶的老婆,只是一种交易,妈根本不爱他… …”
这也造就了父亲流连欢场的原因?被挫伤的自尊,在纸醉金迷中,获得那种虚荣的满足?
“爸太傻了,他应该相信妈妈是爱他的……至少他该努力啊!”宝儿忍不住倾诉。
“也许吧!也许他们都努力过了,只是还是失败了。珊珊的父亲不死心追到美国,他想知道妈妈过得好不好,然后……”
然后,一切错误就发生了!
宝儿松垮的陷入沙发里。所有事情的接续已经了然,可是她却还在想,究竟在母亲心中,爱的人是谁?
在离开丈夫孩子之后,母亲并没有转而接受初恋情人,是否代表着那场错误纯属寂寞?
寂寞是一种罪受,还是罪过?
而父亲对母亲的毫无挽留,又在意味着什么?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苛责?还是妥协的成全?
揉着眉心,宝儿吁了口气。
她想通了,她决定放弃去细想。
她终于能明白,有太多事,是根本想不透也猜不着的。
诚如她和唐骞的一切演变……总是没能按着自己的设想。
“你们走吧!”宝儿释然的口吻叹道:“我不怪任何人……真的不怪了。”
“那么……姓唐的那个男人呢?”突然,宝儿脑子里打转的这个名字出现在凤凰嘴里。
“你!”宝儿诧异。
凤凰耸肩一笑,接口道:“本来我是想在宝儿身上报复的,可是我承认我还是不忍心。算了,就当是我被一个丫头的傻劲儿给打败了……坦白说好了,唐骞的事是珊珊捏造的—;—;”
“妈—;—;”珊珊出声抗议,“我可是配合你的政策唉,怎么这会儿全推到我身上? 我才委屈哩!引诱不成,还差点被姓唐的那个木头人给丢下楼。”
宝儿像遭电殛般,动弹不得。
“那么说……那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她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凤凰带着珊珊转身欲走,噘起唇。
“我现在还有必要骗你吗?如果他真对咱们珊珊怎么样了,我还会轻易放过唐骞这条大鱼吗?不过我想想算了,想到他警告我不许伤害你的凶狠样子,我呢,也不想招惹 他,反正……那一千五百万就当是唐骞替你们贝家还债。”她终于承认暗杠的部分。
凤凰的话,让宝儿想哭。
直到凤凰母女俩离去后,揪着胸口的宝儿,终于哭了出来。
她哭—;—;自己的愚蠢,哭—;—;烙在他脸颊上的掌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