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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囚城之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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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丈夫未死时,罗红陪他飙车,陪他花天酒地,共同经营他们的爱情天地,倒也相安无事。后来她也迷上了飙车,深深沉溺于它的冒险和刺激,把它视作勇敢者的浪漫。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让飙车成为爱情的杀手,成为她短命丈夫终结生命的致幻剂、毒品。丈夫死后,于浩风派给了她这间酒吧,罗红摇身一变,从一个疯狂的飙车党人变成风情万种的酒吧女老板。她竭尽心力,为得是报恩,报一个男人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
罗红迷恋这座酒吧,迷恋经常出入于这儿的男主人,她愿意为他付出心血,付出才干,付出他需要的一切,虽然他并不需要她付出全部,但她心甘情愿。于浩风是个很有分寸、很讲节制的男人……罗红有些寂寞,事实上她真的很寂寞,好在她还有个女儿,小丽填充了她的寂寞,她的空虚。感觉上,她很爱自己的女儿。她可以失去世界,但不能失去女儿……
光头没有注意到罗红的心神不宁,他自己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光头很少有心事,他觉得不现实,想得太多、太长久不是他这种人的专利和行事风格。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过完今天再说明天。可是,最近,光头真的很烦,想得也很多。他一向不看报纸,可这几天他天天翻阅街头小报,那上面无一例外登载着叶紫晶的大名和她的风流韵事,什么“广告新星情系黑道老大”、“她比她爱的男人更酷”、“叶紫晶缘何殴打酒家三陪女”……极具煽动性、刺激性的黑色大标题,极度夸张渲染的细节,引人瞩目,在街头巷尾炒得沸沸扬扬,叶紫晶一下子成为公众人物。
光头每次看到这些报刊,总会撕得粉碎。他不知道叶紫晶得罪了何方神圣,竟会招来如此大的麻烦,那些专挖花边新闻的记者就象沾上粪便的苍蝇,随时随地传播疾病、臭气。
光头依旧执行跟踪叶紫晶的任务,每当看到她若无其事地走过报刊亭,若无其事地穿过人群,若无其事地上、下班,一副极力不招惹任何人的恬淡模样时,光头都感到一种难言的心酸。世上的事情并不是躲能躲的过去的,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却偏偏就要招惹你,光头亲眼目睹一个记者似的男人等在叶紫晶居住的楼下,想要偷拍她的照片……幸被光头及时上前阻拦并砸烂了他的相机。可第二天,记者被殴打的消息就上了报纸,叶紫晶再度身陷重围……
光头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他想帮她,让她不至于那么孤立无援。
光头做事一向有始有终,绝不会拖累任何人,他已放出话,务必要查找出这起新闻策划事件的幕后真凶,凡是伤害叶紫晶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光头觉得他这样做是为了风哥,叶紫晶是风哥真正喜欢的女人。
夜色岑寂,“乡村俱乐部”已空无一人。
罗红走到仍在醉酒的光头面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叫道:“打烊了,你该回去了。”
“我不回去。”光头抬眼看见女人,拉她坐在身边。
“耍什么酒疯!”罗红没好气地瞪住他:“风哥一不在,你们就无法无天,毫无章法起来。”
“风哥。”光头清醒过来似地突兀出一句:“你知道风哥去了哪儿?”
“不知道。”罗红略显不耐烦。
“什么时候回来?”光头毫不识趣,继续追问。
“也许明天,也许明年。”罗红笼统地敷衍一句。
“等于没说。”光头扫她一眼,有些失望。
“你呢?不也等于没问嘛!”罗红抬一下眼皮:“你明知道风哥的做事风格。”
“他不该丢下叶小姐不管。”光头喃喃自语,重又抓起面前的酒瓶:“叶小姐需要他。”
“叶紫晶遇到麻烦了?”罗红听出了不对头的地方。一向对风哥言听计从、忠心不贰的光头此时的话语里竟透出了责备的意味。
光头不理她,继续喝酒。
“要不要通知风哥?”罗红试探着再问,吃不准光头葫芦里买得什么药。
光头瞟一眼面露犹疑的女人,用自信而坚定的口吻说道:“我想不用了。”
“为什么?”罗红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会摆平的。”光头酒喝得太猛,酒沫顺着嘴角溢到下巴、胸前,“我会让欺负过风哥女人的所有人不得好死!”
“光头。”罗红本能地低嚷一句,光头语气中的恶毒和凶狠让她不寒而栗。
“放心吧,红姐。”光头嘻嘻一笑,听出了女人的惊惧。女人嘛,靠得是哄,不是吓,光头虽不是个英俊的男人,倒还懂得怜香惜玉。
光头伸手摸挲着女人白藕似的手臂,凑近她耳边问:“今晚需不需要找个男人陪陪?”
“去你的,死光头。”罗红娇声嗔骂,起身狠戳一下男人前额:“我要收工了,你再不走,我可找人把你抬出去了。”
“死心眼。”光头色迷迷地盯着女人高耸的胸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事吗?”
“你知道什么?”罗红毫不在意问道。
“算了,不说了。”光头挥下手,摇摇摆摆起身,靠住女人的同时也环住了她的腰。
“你倒是说说看,你知道什么?”罗红的好奇心被挑起了,竟忘了推拒男人过分的亲热。
“我知道你们女人都很贪心,很不知足。”光头口中热呼呼、臭哄哄的酒气直扑罗红耳根:“做人不可三心二意,俗话说知足常乐。”
罗红不由自主轻颤一下,抬眼细细打量光头,发觉他醉得七歪八斜,靠着她的肩头就打起磕睡来。
罗红稍稍镇静一下,拍拍男人,大着嗓门叫道:“光头,醒醒!”
“到家了吗?”光头好不容易睁开眼,糊里糊涂望望四周。
“天啊,醉成这样!”罗红暗叫一声,狠狠伸手掐一下光头,柔媚地冲他笑笑:“光头,你说风哥会怎样处置那些背叛他的人?”
“杀死他!”光头从鼻孔中哼出一句,随即酣声四起。
……
不足信,不足信。罗红松开手,将光头抛到酒吧的沙发上,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个男人醉了,醉得语无伦次,不知所言。可是罗红的心还是莫名地震动了一下,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光头、风哥,他们距离她越来越远。
罗红给自己倒一杯酒,脑海里闪过小丽纯真无邪的面孔,她苦笑一下,有些事并不是她愿意,她能决定的。
车窗外,大片大片的建筑,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写尽繁华,写尽富贵。
置身于其中的人象极了一只只焦虑、疲惫的蚂蚁,穿行于凡俗与琐碎中。踏实、安逸的生活一旦被打破,很多人,很多被繁华淹没的人都开始追溯生存的恐慌、生存的危机。
21世纪,人们不会再谈理想、追求,人们更注重现实──赤裸裸的金钱现实。存款单上的数字尾数成为衡量价值、能力的游标尺。演员开始不安心提高演技,醉心于知名度带来的巨额出场费、广告费;作家惧于思考重大的社会、人生命题,游离于生活之外,以拼凑逸事、野闻、美女,暴力为乐事,书越写越白,越写越薄,越写越滥;企业家稍有家底,便大谈宏观发展蓝图,高规格、国际化成为向国家大笔申请贷款时振振有辞的借口,拿国家的钱玩空手道,灯红酒绿,奢侈腐化,造就一个个国家资财的无底洞……活着的人都很浮躁,即便爱情,也在城市的浮光掠影中日益廉价、虚幻、功利,不再坚贞,不再纯粹,不再你死我活,似乎只要有男人、女人就能演绎爱情。
叶紫晶从公司出来,乘上公共汽车……眼睛被天边射出的一抹金黄刺痛,无根的她似乎永远要追随这抹金黄。
最近她很火,很出名,公司上下都对她刮目相视,避之不及。叶紫晶听到最多的一句恭维是:“看啊,她就是叶紫晶,跟黑社会有关的那个女人。”策划部的几位男士在惊讶之余也大放厥词,称赞她“不爱绅士爱流氓”,为新版《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中国的露丝。叶紫晶一概置之不理。
想不到成名是这么容易的事,早知如此,何必还要那么辛苦、那么努力地付出呢?叶紫晶自嘲地笑笑。
早上一进公司,她就被通知太上皇接见。侯总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谈完工作又抽出今早的报纸,头版上被醒目的红笔圈划起来的正是有关叶紫晶伙同黑道人物再度殴打新闻记者的报道……文章虽未点出叶紫晶的名字,但字里行间无不映射出她是幕后主使之一。
“叶小姐。”老板桌后的候总不动声色。
叶紫晶注视报纸良久,抬起头,脸上毫无表情,也许她与清白世界的缘分已尽。
“有什么想法?”侯总指指摊开的报纸。
叶紫晶摇摇头,补充一句:“我无话可说。”
“我很看好你的工作能力。”侯总十指交叉,慢条斯理言道:“也很欣赏你对瑞德的尽忠职守,但我更希望你能随时以公司的形象、声誉为重……”
叶紫晶坐在那儿,静静聆听,没有辩解的必要,因为他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委屈的权利,因为她只是个平凡的打工女孩。他觉得她能力不错,觉得她忠诚可嘉,可他还是不信任她,因为她贫穷,因为她自甘堕落,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为他们这些正人君子所不耻的男人。
“论年龄我足已可以充当你的父辈,紫晶。”侯总表情慈祥,对她笑笑,笑得和蔼可亲:“有些事,我们会比看的比你们年轻人长远,启凡对我提过你们之间的事,我觉得很好、很合适嘛!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喜欢做梦,喜欢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
叶紫晶强打起精神,胡启凡真够可以的,不但处处破坏她的名誉,而且还处处剖白对她的痴心不改心意,现代版的女陈世美,男秦香莲足以让许多人大跌眼镜……被他的宽宏大度感动的一塌糊涂,就连候总这类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被蒙蔽了眼睛,视她作好坏不分的弱智女子。
心呢?为什么不用心仔细体会,仔细品匝,那漏洞百出的一面之词真就完美到无懈可击吗?也许没必要,候总自信他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粒还多,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还长……
“想立世的人必须学会洁身自好,懂得舍弃的人才会获得,舍得,舍得,先舍后得……”侯总强调自己颇有创意的观点时,得意地笑了笑:“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有损公司形象的报道,你明白吗?”
明白,叶紫晶当然明白,她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随时都有被剔除出局的危险。没有人会为了一枚棋子下注,尤其还是一枚不遵循公认的准则、道德、规矩,敢于背叛和挑战的棋子。
也许又该做去与留的选择了,无根的她注定要飘来飘去,注定要被风卷入云霄,抛入流水,最终消失在天尽头。
……
“现在满世界的富贵鸟,不信我逮不到一只。”公交车上,站在叶紫晶右侧的女孩对同伴说道。
“别逮不到富贵鸟,反被九头鸟来个财色兼收。”同伴不以为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遇到个骗子,我认栽。”女孩豪气十足,一副大无畏的神情。
“你就那么怕穷吗?”同伴不解地反问。
“怕,怕死了。”女孩侧侧身,勉强给经过的人让出一点缝隙,脸上掠过一丝不满的厌弃:“我受够了天天搭公车、加夜班、逛菜市场的罪。乘个车象是打仗,冲锋陷阵、挥汗如雨,好容易化好的妆一挤就面目全非,衣服也皱巴巴的;下班赴男朋友的约会还得深思熟虑,怕被扣奖金,怕被炒鱿鱼;逛一次菜场就生一肚子气,死小贩看你年纪轻,好说话,就眼冒金光地狠宰你,卖给前面的大婶一块钱,到你就成了一块五。真要有钱也不在乎,可咱偏是没钱的主,只有干生气的份。有钱人家的女孩想上天就上天,想入地就入地,多潇洒快活。我呢?天天为钱精打细算,反正我受够了,同是女孩,为什么我就该又穷又苦?我就不信这个邪。”
“你呀,别把自己看太高,不就结了?”同伴细声细气劝慰。
“不不不,我就不。”女孩坚决地摇摇头:“我忍够了,受够了,无论嫁老外,嫁老头,嫁魔鬼,只要能脱贫,我是豁出去这一百来斤了……”
两个女孩同时笑了,四周的偷听者也笑了,没有人对女孩急近功利的想法大惊小怪、嗤之以鼻。
是啊!是人都想赚钱,很多很多的钱,有钱就有希望、快乐,有钱就有一切。
“有钱就真的有了一切吗?”车门开了,叶紫晶走下车,自问一句。
没有答案,胡启凡不正是一只富贵鸟吗?嫁给他不就有了一切吗?可是爱情呢?她不爱他,一点也不。如果她愿意,她有把握抓到他,可是嫁给他,她仍然不爱他,和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永无快乐可言。有钱买不来爱情。
于浩风呢?也算是一只“黑色”富贵鸟吧?她爱他,却对他的钱不感兴趣,那些钱总有一天会拖跨他,也许正是因为那些钱,她才会选择逃离。没有钱,他就会和她一样,明白人生许多细微的感受,理解她的敏感、多疑,认可她强调的人格、尊严。
钱让他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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