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彷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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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一种方式，你可曾了解？”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越看她越是不可思议了，口气极为轻蔑地说：“你喝出了人生？”
“是的。”她很轻松，很自信地说，“我从小就喜欢喝咖啡，上小学的时候喝的是一种幼稚的乐趣，上初中的时候喝的是一种无奈的惆怅，上高中的时候喝的是一种美好的憧憬。”
“真的能喝出这些感受？”他瞪视着她，极为不相信。
“真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跟你讲个关于咖啡的小故事，你就相信了。”
“什么样的故事？”
“你慢慢听，不就知道了吗？”
“你快点讲啊。我洗耳恭听！”他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些以咖啡论人生的佳话。
“是这样一个故事……名字是咖啡坦言……”她开始说了。
有个很英俊的男孩子考上了大学，这天，他不远万里到了昆明，去奔赴云南大学。初到昆明的他，精神很颓丧，自从他和高中的女友分道扬镳后，他就对百事不问不闻，犹似心中万念俱灰，一切都瞬间死去了。无精打采地来到昆明，眼前忽地一闪：城市精彩绝伦，天空幽蓝透亮，一切都是清新的，一切都是一个崭新的起步和开始。他无忧无虑地来到新生接待处，却异常地发现一个女孩……她仿佛就是他前女友的化身。终于，他忍耐不住，就主动和她打了交道。
“你也是云南大学的新生？”他热情加惊奇地问到。如花似玉的娇娇女去了这样的穷乡僻壤，可是有罪受了。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女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眼巴巴地盯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穷小子。这眼神太像了，就是有点凶巴巴的样子，但更加可爱。
“啊！没什么不妥？我只是觉得我们挺有缘的！”男孩生见美女就会情不自禁地怜香惜玉，低头哈腰，俯首贴耳，再所不辞。他无话找话说，尽量表示自己对此轻松自在。
他心里憧憬着：“如果她是和我一个班的，我更会如何呢？我可以减少多少相思之苦，忘掉多少回忆中的不悦。我就可以天天早晚撞钟，中间看美女了……”一切太让他意外，又太让他喜不自禁。
“发什么呆啊！还这般傻笑，不是个神经病才怪呢？”女孩斜着天空的白云若无其事地说到。把句刺耳话、意味深长的话打发给了他。她讥讽他，不甩他。
“呀。”男孩惊悸着，“我是怎么得罪这位大家闺秀了，咒着在下神经病，嫌我不犯病啊。”他把话说的慢悠悠，像小泉流水淙淙不息。越骂越是入心，越火越是在乎。他简直有点陶醉的感觉，全没理会它事。
“谁咒你了，我只是看不惯你罢了！”
“哦，在下哪点让千金小姐看不惯了？”
“懒的理你！”说完，扭过了头，不再理他。
男孩心想：美女就是美女吗？越是娇娇高贵越是有挑战性，也是越有意思，越有吸引力，我向来是沾花惹草之辈，其等美事哪能置之不理！
后来，一连串的好事接连不断地发生了。
说到此刻，王雨薇有意地停下了，深深地看着剑平。
“怎么不说了？你还没说到咖啡的影子呢？”剑平焦急地问着。
“你喜欢听吗？这是部短篇小说，我尽量地给你说的简单点。”
“怎么如此吊人胃口呢？快点讲吧。”
她高兴不已，继续叙述她熟悉不已的故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男孩憧憬的不错，他和那个女孩进了一个班里。接下来，男孩穷追不舍，可就是没有打动她的芳心。时机来了，就是马上要举行的迎新晚会，男孩和好朋友商量了好多遍，尽可能地让他去跟她配合来个合唱。这对于一个文艺委员是轻而易举的事，好朋友一口答应了，说拼了老命，也要帮朋友夺得美人归。可他们没有想到，这事却是弄巧成拙。
一天傍晚，女孩邀请男孩当面谈谈。
他们来到大学的湖边。傍晚的天空是美丽的，太阳西沉，红红的余晖返照在片片白云上，霞光四射万照，好美好美哦。湖边的柳叶也随秋风而飘零起来，小草已枯干淡黄，湖水不怎么透明清澈了，更加点缀了几分恢恢之气。
女孩有点腼腆地开了口：“马上要举行迎新会，你歌唱的不错，有没有你的节目？”她明知故问，中间横了一杠子，让对方不知所措。
“这……我……这……”男孩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知怎么去回答？是说有呢？还是说和她一起合唱呢？他真的是不知如何去启齿？尴尬窘态溢于言表。
“你不用这样紧张，明打明的说吧！到底你和文艺委员搞什么名堂，为什么把我们两个撮和在一起？”女孩舒了一口气，站立起身，两眼直瞪他，“你说啊，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这般跟我过不去。”
“这不是我的主意，不……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哎……总之，我不知怎么回答你才好？”他左右支绌，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说的模糊不定，让人摸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做贼心虚，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刚听你说的，你说要和我一起搭档，我也差点惊叫起来。”他故作虚荣地说着。
“不用去瞒天过海了。你和他一起图谋不轨，共同策划，无非想占我的便宜。”她一口咬定不放。
“我哪敢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名单都已递上去了。”她很不情愿地叹了口气，“你说该怎么办吧？”
男孩不敢妄加回答，怕再惹怒了这位千金。
“我给你一条路，要么你去唱，要么我去唱，总之，两人合唱你休想？”女孩嘴一噘，挑着眉毛，摆出一副不可侵犯、不可动摇的神姿。
“那你就去唱吧，我不跟你争这个风头。”
“谢谢你。”她的情绪软化了。
“不用客气。你尽管去表演吧，我会在远方祝福你会很成功的。”他语重心长地说着违心的话。
她脸上终于散开了笑容。
时间过的很快，迎新会不期而至。初秋之夜，凉风飕飕，草坪清凉如水，月光洁白如纱。节目在平静与雷鸣中绰绰展开，为初秋之夜撒上了万道金光。
男孩百无聊赖地坐在写字台前。翻翻小说，看不下去，听听唱片，烦得要死。他没有心思做任何事了，烦透了，烦透了！也许整个校园只有他一个人被囚禁在牢笼里，其他人则欢歌起舞，兴奋激动，他何等不心痛，又何等不向往！
山崩海泄的掌声如黄河泛滥般汹涌响起，紧接着，一阵熟悉的前奏音乐荡着微风钻进男孩的双耳中。他很兴奋，心里早已知道女孩已经登台表演了。兴奋过后，又是异常的失落。脱掉衣服，进了洗澡间，想用热水冲洗一下自己败落的身躯。
舞台上，女孩唱到中途，忽然接到了一束鲜花，这是文艺委员送来的，她搞不懂他在搞什么鬼，为了不影响唱歌，继续无所顾忌地表现着完美的自己。女孩唱完歌，下了舞台，就没有一点心思呆在场地了，手捧鲜花，虽不知来意，但还是甜甜地笑开了花。喜出望外之余，她探鼻闻了闻，整个脸庞都埋在了花的世界，芬芳之气，香甜之气，辛酸之气一概绕鼻而来，沁人心脾。她好久都舍不得抬起头，真想一直都这样沉浸在花的香甜中。不一会，鼻尖像碰到了一种柔软滑润的东西，她缓缓抬起头，慌忙伸手取了下来，原来是一张粘贴在花枝上的小纸条，借着路灯的微弱光芒，依稀仿佛看到一串小字：
“湖语言犹在耳，为不自食其言，抱病卧床不起，托人鲜花相送，以示祝贺之意。”最后附的名字正是男孩的名字。
看过纸条，悲喜双管齐下。脑际盘旋着莫名其妙的愧疚与伤感，内心升腾起一种对他大丈夫气质的敬重与崇拜。但有一种更加出神的感觉淹没了所有一切，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也从没有如此渴望过，犹如活火山即将喷射出熔融的火焰。不多加思考，她迈起步子，穿过草坪，徜徉在路灯下，向男生院急奔去。
这时的男孩还在洗澡，长长吁了几口气，很是无奈，很是心寒，不知她收了花会有什么反映？简直不可想象。瞬间，一股阿拉伯风格的音铃疯狂地刮来，男孩在洗澡间破口大骂：“他妈的，每当我洗澡洗的最舒服、最痛快的时候，偏偏有什么骚扰电话打进来。下次，一定要记准关机？！？”虽是极为埋怨，尽管千万个不想离开，但他还是幽怨、气愤地打开了洗澡间的门，一个箭步冲到了写字台前。湿冷的空气冻的他直打哆嗦，手瑟缩瑟缩地拉开了抽屉，把手机握在手，就迅速地按了接听键，也没留意这个扫兴的电话来自何方？
“喂？哪位？”他语气粗旷豪迈，发泄了一下愤气。
“怎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还为我不让你和我合唱而郁郁寡欢、耿耿于怀？”女孩慢吞吞地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温文而雅。
听到熟悉的声音，男孩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僵立在了那里。口吞冷气，口吐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再不开口，我就挂掉了。”女孩的语气由温变冷，威胁似的说道。
男孩立即恢复了正常，赶紧说：“我在认真听着呢……我并没有为那事生气，如此小小的事，怎么值得去生气呢？况且，我本来就不想参加的。”声音中尽是不在乎的神情，与实际的他相比，竟有天壤之别，足以为没参加迎新会抱憾终生了。他惋惜死了，却又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既然你不计前嫌，我也可谓无愧于心。只不过，为了你的成人之美，还有那束鲜花……我想请你去喝咖啡，怎么样？”她欢快地说。
“好啊，我真是太幸运了。”猛然间想起，“你不是在参加迎新会吗？”
“参加完了，想去就快点下来，我就站在你们院门口呢。”
天呢？男孩不相信地窜到阳台上，俯视而去，果然不错，一个袅婷的纤细的身影正在门口的一个路灯下徘徊揣测呢，似乎有种忧伤的错觉。
“好，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两人坐进一家咖啡馆，一边品着咖啡的苦涩，一边欢快地细聊着。
“怎么样？咖啡好不好喝？”女孩看他甜甜地吸吮着吸管，像喝蜂蜜似的，就不经意地问了起来。
“好喝，真是太好喝了！”男孩扬起眉毛，挂着笑脸，“以前喝咖啡，喝的尽是苦味，满肚子的苦味连珠。而如今，则不同往日了，满嘴、满心的甜味，真犹如在蜂蜜罐中游泳。”
女孩嫣然格格地笑了起来。她的笑是那么柔和，那么文静，那么软弱。男孩痴迷地注视着她，目光不偏不倚，让她焦躁不安。她赶紧说了话，以摆脱这双刺人的眸子。
“怎么？对咖啡，你倒有一番别致的体验。”女孩向来喝的是苦涩，很猜不透他的描述。
“是啊，体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他沉重地说道。
“此话怎讲？”女孩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捏动着吸管，两眼紧盯他的面庞，泯着嘴好奇地问到。
“喝咖啡，要看何时何地，和谁一起共饮？”他停顿了一下，用眼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她，她正静静地听着，“小孩喝咖啡，图个有生以来的刺激、好玩；老人喝咖啡，图个年暮沧桑的新鲜劲；而我们就不同了，喝咖啡应该喝出新意，喝出感情，这才是物之所极，心之所动也。”
“我又不太懂了，什么新意？什么感情？”她极为迷惑地眨巴了眨巴眼。
“独自一人喝咖啡，喝的是苦涩，是寂寞，是难耐，是痛苦，是堕落。而和一个知音，或是一个最好的朋友，再或者是一位爱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故意地停了下来，吸了几口苦涩的咖啡。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她急急地叫嚷着。
“话都让我说了，你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吧。”他小心翼翼地说。
“哪会呢？听你说，我很开心。”她嫣然一笑。
“两人喝咖啡，就像你我二人。我有着你的陪伴，你有着我的陪伴，不用去尝一口咖啡，满心、满身的幸福、甜美感觉就已涌满全身，就是再加几口苦，又能耐若何？还不是沉浸在甜蜜中融化、分散了。”他洋洋自得地傻笑起来。
这一傻笑，又让女孩回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互不了解，她还为此大发了一顿脾气，骂了他一通呢。但今天她却为这傻笑痴迷起来……刚才的言语，不用明说，也已暗含的淋漓尽致。她很想听他的表白，看他对自己是否沉迷已久，是否用心良苦，是否真心实意？现在，一切都摆在了面前，她还有什么奢想吗？她还有什么祈求吗？一切都轻而易举地被那暴露无遗的真心话淹没了。
“我们两个在一起喝咖啡，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爽吗？”她偷偷地试探了起来。
“爽，当然爽啊……你是娇枝玉叶，千金小姐，被你所迷住的傻瓜不计其数。其中，我已仰慕你许久了，对你的相思开始于见你的第一面。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意？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啊！”
“我怎么会不懂呢？我手握那束鲜花，就感到了它的分量，更感到了你的深情厚意。自从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