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彷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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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气的愤怒到了极点,把相册抛向了一边,扒在床上又是大哭起来……我不去见你了……永远不要见你……真的不要见你吗……我放的下你吗……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真……你为何一定要让我伤心呢……我不见你了……一定不要见你了……她堵着气,左右为难,难分难舍……
第二天,齐雯雯一大早就回菏泽了。回到家,心里复杂的很,是去见他还是永远不要见他?思想种种,还是管不住自己,收拾了收拾,踏上了去北京的征途……
北京的夏日炎热无比,无丝毫风气,城市高楼大厦,密不透风,更显的憋闷的慌。比起春天,似乎又是好了许多,没有蒙古的漫漫黄沙进攻紫禁城,少了这,北京城的面貌焕然一新,也却有大都市豪华亮丽的风姿。
贾剑平和王雨薇很顺当地找到了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来到病房,贾剑平看到母亲容颜憔悴不堪,身体愈发瘦的多了,一种难以逾越的心疼之情油然而生,抱着母亲痛哭流涕,心里千想万想,也不知如何对母亲说出心中的每一个字。话是重要的,将心比心更为重要,心灵的交流是无形的,是任何语言所代替不了的。这也是母亲常和儿子交流的方式吧。作为一个母亲,一个身患重病,自感不妙,将要离开人世的母亲,最为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还没有真正走上人生道路的儿子。她心塞,心寒,心酸,心气,更为害怕的是老天爷真的要将她逐出人间了,还不知道要飘到哪方世界去?但看到了小儿子,未成家立业的小儿子,她也该心满意足了,尽管那些想象中的未来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吸引人,但在她眼中,尽是一片彩霞,一片虚幻,一会出现,一会就隐没了。她满意地闭上双眼,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儿子。
时间又过了两天,离动手术的日子遥遥不远了。在一切手术前准备妥当之后,就是一场空前的大手术,要历时十二个小时左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起码,也得十个小时。
这天还是飞快地来到了。在剑风,剑平,雨薇的深深安慰之下,她才有那么点勇气走到了手术室门口。她停在了手术室门口,脚步迟疑地不敢向前迈动了,踌躇不前,目光散漫地望着儿子,那种神情黯然、萧索、冷落,似乎是在对自己的前方不在抱任何希望了,生命如此奇迹般的走到终点,也是寿命已尽,无可奈何,如果能顺利地走出来,那也是苍天有眼,可怜见了她。她慢慢地扭过头,一切都像是在和他们告别,站直身子,慢慢地走进去了,随后,手术室的门紧紧地闭上了。这里似乎是一个地狱,一个人间的地狱,一个与生死相搏斗的地狱。它曾经吞噬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也将继续延着这条路,继续去这样做。它也曾经挽救过多少奄奄一息的生命,也将继续保持这样的作风,继续去这样做。希望上苍有好生之得,救救那些多苦多灾的人们吧!?
时间似乎是停滞不前了。剑风,剑平,焦急地等着,心也早已放在了油锅中煎熬。
剑平来回地踱着步,金灿灿的手表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秒一秒地过去了,一分一分地过去了,一时一时地过去了……他又急着走了几步,来到手术室门口,望了望禁闭的大门,又转眼望了望手表。由于反光,使这个手表更加耀眼光芒了,金色的余光射痛了他的眼睛,似如一个晴天霹雳,由表想起了雯雯,他忽然惊呼一声:“啊,啊。”由于这几天比较繁忙,妈妈得了重病,他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及儿女私情?哪里还有心情想着怎么去赴天和亭的十日之约会?一切都遗忘了,一切都淡化了,遗忘淡化的了无踪影。这时由表想人,由人想事,一切的不挂怀猛然间灌满了心神,让他无比的心荡神漾,真想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去。他呆呆地注视了一会,思考了一会,才转过身子,跑到剑风身旁,焦急的问:“大哥,今天可是几号?”
剑风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配合的倒挺默契,不知弟弟搞什么鬼?一会和这个女孩混混,一会又和另外一个女孩混混。也不由得想起他自己,曾经在济南……这种想法一起,他就赶紧去掐灭了,现已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还想过去干什么。他迷茫地看着弟弟,生气地看着弟弟:“妈妈动手术定在六月十八日,你别连这个日子也给忘了。”
剑平听到六月十八日,心就飞远了,暗喊:“糟了,糟了。是今天多好,偏偏是昨天,连个招呼也不能打了。我可怎么办为好?”
“王雨薇小姐啊。”剑风看着弟弟不对劲,就把眼神移向了她,想问出点什么,“我弟弟今天有点不正常,你觉的是吗?”
“我?”她有点不知所措,紧张地失神地看着他,“好象是吧。”
“你可知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很干脆地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彼此了解很少。”
“是吗?我怎么看的出,你们很熟悉,很了解啊。要不然怎么一直在一起呢?”
王雨薇很羞愧,转过了头,不想正视他的猜测,躲避似的说:“我只是想来北京玩玩,谁知你弟弟也来,碰巧了,就一块来了。朋友的母亲有病在身,我也不好意思不来看看吧?你可千万别瞎猜!”
“哦。”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他顿了顿,“那我请你帮个忙如何?”
“什么忙呢?”她落落大方地说,“尽管说来听听。”
“陪我弟弟出去散散心,我一个人在这等就行了。”
“那好吧。”
她款款地走到剑平身旁,叫了一声:“贾傻瓜。出去散散心吧。”
贾剑平扭过身子,看着她,心里不由得好笑,叫我傻瓜,是的,就是你不叫,我也确实是一个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他没说一声,就径直向楼梯口走去,王雨薇紧紧地跟着他。
他们走出医院,向人声沸腾的大街上走去。
他默不作声,只是一直向前走,两耳不闻,目不斜视。
王雨薇紧紧地跟着他,心里笑个不停,原来他心烦起来,谁也不理,就会用跑来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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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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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京城
——我从小就喜欢喝咖啡,上小学的时候喝的是一种幼稚的乐趣,上初中的时候喝的是一种无奈的惆怅,上高中的时候喝的是一种美好的憧憬。
王雨薇看着他发疯的向前跑,就禁不住地想劝他两句了。她用力地跑到他身边,喊着说:“剑平啊。”她急促、胸闷地嚷着,“你妈妈的病一定能看好。就是你现在再着急,再难过,也使不上一点劲。”看着他神情木然,一副愁苦的表情,心里也不禁的为他抱不平。
他慢了脚步,嘴里说着:“是啊。病,病就像个巫婆,就像个魔鬼,可以豪无顾忌,肆无忌惮地吞噬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剑平心痛的要死,“剑静就是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生命。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妈妈。”他嘴里说着,猛地掉转头,就想奔回医院,想用尽一切可能的办法保住妈妈的生命。
王雨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停住待发的脚步,侧眼看着她:“不要心慌。慌也没有任何用,只会使你方寸大乱,什么也想不清楚,更不会知道如何面对将要来到的一切。”她进一步说,“何况,是凶是吉。还没有定论,你就安心等待吧。你哥看你心急的样子,才让我出来陪你的,你如果再冒然地回去,你哥会怎么想?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毛病呢?”
经过她温言细语的相劝,他慢慢回过了神,朝着王雨薇笑了笑:“谢谢你。如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办为好。是啊,我该静静地等待,妈妈肯定会平安无事地走出来。”他言语神情间变的平静多了。
“你这样想太好了。”她使劲捏了一下他的手说,“你说,我们去哪里玩好呢?是去天安门?是去八达岭长城?还是去北京大学?”她去玩的兴致瞬间搏发。
“我看还是不要去玩了。不如找个环境幽雅的地方,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这样打发时间如何?”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来到北京,绝不能不去玩,放弃了这样的好机会,对不起我自己。”她撒娇似的说,欢快的面容一缩,竟自想和他较一下劲,来软化他的心。
“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会有游玩的心呢?就是陪你去了,也是心不在焉的,没有心情赏景,也没有心情陪你玩。还是不去为好。”他略略一思考,想摆脱她的纠缠,“不如这样好了……”
“怎样?”她急急地插了嘴。
“你自个儿去玩吧,想上哪玩便随心所欲地去哪玩,我也不会阻拦你了。”他轻轻地说,像卸下了千斤重负担。
王雨薇听他这么一说,委屈的泪珠就不听使唤地簌簌掉落了下来,声音模糊地说:“原来你一直想赶我走,是啊,我是很烦的,没有你的雯雯那么讨你欢喜,我可是个从来不会替别人着想的人。好了,你自个儿玩好了,我马上离开北京,省得你心烦。”说到做到,立即掉头就向回走去。
贾剑平知道自己又伤了她的心,想起她种种的好,真的不忍心这样让她负气而离去。急速掉转头,追上了她,抓住她的小手,赶紧说:“雨薇,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惊喜交加地抬起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王……雨薇……啊。”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犯了大忌,于是,含糊其辞地加了姓。
“你明明不是这样叫的。”她大为生气地甩掉他的手。
“不要生气了。雨薇。”他瞪视着她,有点恼怒,又是极为怜香惜玉,“是不是这样叫的呢?”
顿刻,她又欢喜起来:“既然你对我这么客气,我就不离开北京了,再陪你转转。”然后想了想,补充道,“我们去喝咖啡,去聊天吧。”
他深深地吁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她是怎么想他的?也亦不知他自己是如何想他自己的?
贾剑平和王雨薇坐进一家咖啡馆。他们一边品尝着咖啡的苦味,一边聊着天。聊了一会之后,贾剑平更加深沉,更加沉默,更加封闭自己了,脸色苍白的像张白纸,一点话语也听不进去了。王雨薇看到这种情景,就知情识趣地适可而止了,两眼放着异常的光芒,深深的凝视着他,像个医生在观看着自己的病人那样,很投入,很认真,过了一会,她开口说:“还担心着你妈妈的病?”
他慢慢地抬起头,很不自在地说:“不是。”
“那你为什么那么不自在?连和我聊天的兴致都没有?”
“我没心情。”他极为抱歉地说,“我的心激荡的厉害,不知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她冲口而出。
“因为你?”他端起杯子泯了口咖啡,苦苦的味道迅速弥漫了全身,很认真地说,“和你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她尽量地思考着,忽然眼前一闪,闪出了永封湖那个雨雾中的小亭,闪出了她为了躲雨,而闯进了两个人的世界,从那时起,他们认识了,她也被他迷住了,而另外一个女孩,却被她早早地抛诸脑后,“你是不是在想她?”
“她?她是谁?”他迷惑地抬起头,惊奇地望着她。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她很别扭,又很娇怯地说。
“你说的是雯雯啊。”他一想起她,就只有自责了,昨天的永封湖之约已过去了,无法弥补,心就变的更加惶恐不安了,“你猜的很正确,我是在想着她。由于近几天我太心烦了,竟然将她抛到了九霄云外,遗忘的没有了踪迹,现在想起……我真是该死,不知她会怎么样恨我呢?昨天,她肯定在永封湖等了好久好久,然后负气走掉了。”
“那也不见得。”
“为什么?”他极为迷茫地看着她。
“也许她去找你了,也说不准啊。可能到你家去了,得知你在北京,也可能会来北京找你呢。”
“怎么会呢?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怎么会一个人来北京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摇着头,一点也不会向那一方面想。
“给你这个。”王雨薇把手机递了过来,“打个电话吧,省得你一直放心不下。”
他接过来,很感激地注视着她:“谢谢你,雨薇,你是个好善良的女孩。”
她极为轻松地朝他甜蜜地笑了笑,笑后,整个身心又变的空空荡荡了。
他赶紧拨了雯雯的号码,里面传出的声音却是:“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盍上手机盖,无精打采地把手机递还给她。
“打不通,那可没办法了。”她两手向两边一挥舞,很无可奈何,很同情,很怜惜地说,“以后再向她说明事情的原委吧。”
他端起咖啡杯,向嘴里猛猛地灌了几口,苦味极为浓,害的他皱紧了眉头。
“你看你,喝咖啡是喝品味的,哪能像你,暴饮!?”她苦笑地望着他,“其实,像喝酒一样,喝咖啡也是品味人生的一种方式,你可曾了解?”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越看她越是不可思议了,口气极为轻蔑地说:“你喝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