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彷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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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有坚强的一面,也有脆弱的一面。她向往美好的人生,她希望有一份称心的翻译工作,她更想和相爱的人一起并肩奋斗在人生的路途上。这些她才刚刚欲试,就是病,这个可恶的心脏病,摧残了她,使她的一切梦想变成了空想。她离开人世前,如火如荼的爱情也给这个脆弱空虚的女孩了一点满足感,但这是不够的,真正的人生她还根本没有去经历。”
想到新月,他可以长篇大论的说下去。但那毕竟是作者夸大了的描述,现实生活中很难找到这样的影子。
不去想新月了,他开始想自己,开始想自己的人生,想雯雯的人生,想他们两个的人生。
到底应不应该对高考置若罔闻?他还是有点不知如何办为好?在湖边,他和雯雯也太执著了,也太幼稚了,也是太傻了。一个年轻的人,看待事情也太简单化了,一简单,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容易走向极端。也许他们就是走了极端,陷入了另一个不可自拔的“世界”——“虚幻的世界”。
学习成绩如此好的学生,怎么能轻言放弃前面的成功呢?也许北大就在前方等着呢?不跳过这一门槛,怎么去看到前面的彩虹呢?
“不行,我要振作起来,不能轻言放弃。人生能有几回高考呢?也不就是这一回吗。如果这次没机会了,那不是一辈子后悔吗?”他再三思考,总而言之,要直面高考,并且要拿出以前的学习劲头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去。他匆匆下了床,拿起几本书,就急着去了老地方,静心学习去了。
齐雯雯回到宿舍,也是莫名其妙地有点空落感。不知为什么?一进宿舍,就犹如闯进地狱一般。想到其他人都在班中学习,而自己却在宿舍苦呆着,真是太不对劲了。永封湖的言语历历在目,她不在为高考而担惊受怕了。到现在,能否走进考场还是个问题呢?顾不了太多了,她仰躺在床上,翻看起了和剑平一起拍的照片,随即便沉醉在了两情相悦,两情绵绵的世界。
小轿车开进了一栋标致的楼房院里。
王雨薇打开车门,哆哆嗦嗦地裹紧外套冲进了客厅。
“雨薇啊,你看你,上学就上学吗?跑什么永封湖去?你看淋成了个什么样子?”她妈非常怜惜女儿,“快去换衣服吧,别冻病了。”她抬着头,直视着女儿,发现有所不对,忙说:“别慌去。你身上的衣服我怎么从没见过?那么像男孩子穿的?”她妈虽年岁已大,但在小事上那是颇为细心。
王雨薇停住脚步,扭过头说:“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送的。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了!”她怕妈妈会胡猜乱想,纠缠着自己不放,以借洗澡为名,赶快逃了。她拼命地向洗澡间跑去,她也实在太冷了,真应该赶快泡在温泉里。
“这孩子疯惯了,天天像个男孩子样。越来越不听话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那是宠着,惯着长大。一句话也不舍得说,不舍的嚷。她又转头看看儿子:“雨春,你怎么了?好象也不太对劲?”
“妈,我没事。只是工作太忙了,有点累。”
“那就不用等你爸了,你先去吃饭吧,然后好好去休息。”
王雨春从沙发上站起,刚走两步,扭头对他妈说:“妈,我不吃饭了,我去睡觉了。”
“不吃饭怎么行?劳累了一天,对身体不好。明天没有精神做工作的。”他妈妈颇为关心。
“没事的。爸爸来了就说我老早睡了,别告诉他我没吃晚饭?”他头不回地向二楼卧室走去。他妈看来是劝不动,也就不说话了,但她心里却想:“儿子一定有心事。平时不是这个样的?”
是的,他有心事,今天跟女朋友吵了一架,那么小的事,她便闹着要分手。弄的王雨春不知所措!回到家哪里还有心情去吃饭?
王雨薇洗过澡,吃过晚饭,便躲在卧室不见任何人了。她把那件外套用衣称挂好,凉在了窗台旁。思来想去,恐怕这件外套要留个纪念了。不对,她一想,还是有法子还给他的,他不是说过每个周末都会去永封湖吗?对了,去永封湖还他,不就行了?一想,也不对,还是作个纪念为好,他不是还拿着我的一把雨伞吗?就这样了,谁也不亏欠谁。
“他叫贾剑平,贾剑平,多么好听的名字!不仅名字好听,人长的也帅气。又善解人意,热情大方,举止颇有风度,对女朋友那是关心倍置。那个什么雯雯可是太有福了?”她想入非非,“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如此的终身伴侣,真是不妄此生啊!”她躺在床上痴痴地想着今天傍晚的一副副画面。
想了一会,她下了床,坐在写字台前要写下今天的这一幕。她好多天没写日记了,如不是今天兴奋来潮,遇到了一个贾剑平,恐怕她早已香甜入梦了。一动笔,不知怎么写了?就随便翻弄起以前的日记。上一次写到了五月十四号,她就漫漫地欣赏起来。
那天的日记是这样写的:
今天,爸爸回到家,有点非常遗憾的样子。家人问起,他才叹着气说:“有个麟州中学的高三学生,今天跑到教育局来了。说要举报他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因为他们两个两天没去上课了。他说还看到这两个学生一起走的,一定是去了外地考试。”
“爸,你是怎么看的?”我问到。
“按照规矩办事。在这之前,要暗查几次,看看是真是假?”
“他们学习那么好,你一定要手下留情。”我劝着爸爸。
“看看情况吧!”老爸也有点不忍的样子。
“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很想知道这事,更想知道谁会学习那么好?
“你看吧。”爸爸扔给我一个文件夹。
“贾剑平,齐雯雯,一男一女吧。”……
看到这,王雨薇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了。
她不相信地叫着:“不可能?怎么会可能呢?”她又向日记本上瞟了一眼,怎么会不可能呢?明明是那几个字吗?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呢?”她叹了口气,又心情极爽,“他们遇到了我,算他们走运。如果真的被取消了高考资格,我倒能帮他一把。我为什么帮他们呢?他们与我又没有大恩什么的?”
她想着想着,越想越好笑,越想越入心……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
雨停了,风也住了。
徐万天,冯国龙,杨淑亮三人一同向男生院走去。
“我先声明,你们两个绝对不能帮他,说我已经把诗给抄完了。”冯国龙看着他们两个,严肃的说,“如果你们出卖我,就和你们绝交,以后不做兄弟了。你们可听准了?”
“听准了。放心吧,龙哥,我和你好好地配合,好好地整整他。谁让他重色轻友,不把我们的死活放在心上呢?”杨淑亮振振有词。
“这样不好吧!他确实心事重重,光一个高考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哪里还会挂念你的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徐万天还算深明大义。
“你不要处处和我作对,来维护他好不好?他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的亲娘?他有什么好的?”冯国龙气急败坏地大嚷着。
“他好,你也好。我不想去做对不起你们任何人的事?龙哥,好了,这事就当我不知道,可以了吧!”徐万天中立了。
“好的。你记住了,把自己置身事外,回去到老地方学习就行了,千万别回来跟我捣乱,知道吗?”冯国龙急于要报复。
“发生了什么事与我无关,但是你们也不要太过分。”
“没事的,只是不让他今天晚上睡觉就达到目的了,其他的,我们又整不起他,要让他老婆知道了,还有好过的吗?”杨淑亮并不尖酸刻薄,整人倒还是有两下子。
徐万天默然不语。两头谁也不能得罪?他又怎么能去开口呢?
来到宿舍,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影。
“贾剑平这小子,到这时还没来。难道憋不住,和他老婆开房去了?”冯国龙什么话都说。刀子嘴不会有所顾及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没个正经?”徐万天愤愤不平。他也非常庆幸,剑平不在,或者真的去开了房那也无所谓!
“真遗憾,不能整他了。”杨淑亮遗憾地叹了口气。
当他们几个准备各忙各的时候,门被忽地打开了,贾剑平气喘吁吁地猛闯了进来。倒吓的其他几人原地愣了几愣!
“龙……哥,不……好意思,我忘了回来帮你抄……抄诗了,真……对不起……”
“哎,不用说对不起。”冯国龙一摆手。
“怎么了?你不要生气?我向你道歉,其实……”剑平还想去解释他忘了的原因,但被冯国龙喝止住了。
“我还给你留着呢,你说过要帮我的吗,我哪敢不吭声就自个儿做完呢?那岂不是不给你面子?”冯国龙娇声娇气地说。
“老兄如此信的过我,我马上给你抄,反正今天晚上也不想睡了。”贾剑平伸出手,“拿给我笔,纸,还有书,我今天来个秉烛夜谈!”
杨淑亮和冯国龙面面向觑,相顾无言。徐万天拿了本书,笑嘻嘻地出去了。
“快拿啊,我马上开始抄。”贾剑平对着冯国龙大喊。
冯国龙微一颤动,离开原地,说:“哦,我这就拿。”奔到床前,把笔、纸、书都搬了过来,放在了剑平面前。
不一会,灯熄灭了。
剑平把蜡烛点着,又继续抄起来,真的要秉烛夜谈了!杨淑亮和冯国龙乐呵呵地睡着了。因为宿管科不让晚上点蜡烛,剑平只好和冯国龙换了一下地方,冯国龙的床铺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有亮光。冯国龙在剑平铺上睡一个今晚,而剑平在冯国龙铺上熬一个通宵达旦。
漫漫黑夜,谁能无眠呢?不知何时,剑平的眼睛闭上了,手中的钢笔也掉在了床上,由于弹性,钢笔又掉到了地上去了。
蜡烛越燃越小,最后剩下了一点,最后一点……纸焦味开始有了,漫漫地扩大,扩大……
十二点了,午夜凌晨。徐万天才依依不舍地回宿舍,今晚的他,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没有别人的打扰,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去学,本来白天搞不懂的东西现在却恍然大悟,搞的彻底明白了。
他打开门,首先闪入眼中的是火光。他吓呆了,不顾一切地向那边跑去,脱掉自己的上衣就猛打在了火上。三下两除二就扑灭了。可衣服却遭了殃,他没有顾那么多。
徐万天惊了一身冷汗,坐在床边不敢动弹了。
“幸亏我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他不敢去想了,那是太可怕了!“我恨死我了,要我劝住龙哥,怎么会……”再说再想也是无意。“没出事就好。”他坐在床边静看了一会,保证不会再有复燃的可能性后,他才回去躺在床上。今天,真正睡不着觉的应该是徐万天了。
其他几人睡的太死了,一点也没发觉出了什么事?
……
青龙山烟雾迷朦,整个村庄也是昏昏沉沉,犹似战火后的残烟。
五月二十号上午,要为贾剑静举行葬礼。
族人聚集在了贾福青家。贾福龙卧病在床而没有来,贾剑平在学校,而没有回来,但是,他在曲阜照看剑静了几天,也算对他仁至义尽了吧。其实,葬礼徒有虚名,只是形式罢了,参加不参加也倒是无所谓!贾家最长的老太太也过来痛哭了一场,算作送送这个命薄的孙子吧!吴重天和贾巧源也早早地赶来了。吴重天哭的颇为伤感:“我苦命的弟弟啊,你就这么走了,丢下你的父母不管吗……”他岳母听了,心里难受的几乎像刀子在撅,像千千万万个毒虫在撕咬。她太伤心了,肌肉一抽动,瘫痪在地上。贾巧源还没有哭完弟弟,就赶过去扶母亲了。她被抬到床上,贾巧源坐在床沿,照看着神志有点失常的母亲。
“吴重天啊,吴重天,你还敢来这里?你还有脸来这里?”贾剑风攥紧拳头,狠狠地看着他。
吴重天看了看四周,一句话也不敢说。
“剑风啊,算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贾福青心烦意乱,不想在这当子事中添什么麻烦。
贾剑风瞪了瞪他,真想出一口恶气,但还是有所顾及地退了步。
“岳父,我对不起您,以前是我不好……”
“我刚说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你没听见吗?”贾福青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行,我要当着弟弟的面,把话讲清楚,我才能安心!”
“安心?你就是不讲也很安心啊。照样天天睡安稳觉。”贾剑风看不惯他的做作样。
“我不想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出什么差错,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说还有什么意思?他能复活吗?”贾福青怒极攻心,越说越气。他还不停地用手指指这个,指指那个。
余人都不再说话了。
葬礼慢慢举行。各方的亲朋好友都来吊丧,也是心有所不忍的送送这个苦命的孩子吧。
时至已快中午,到了埋葬的时候了。贾福青双手抚摩着棺木,两行老泪已潇潇而下。抬丧的人站在两边也是于心不忍把这位丧子的老汉推开。
“时不过午”,要不然会不吉利的。贾剑风走过去把贾福青拉开了。抬丧的人刚把绳索绑好,有个人走过来却说:“慢。”
他是贾福龙,后边还跟着自己的儿子贾剑浪。由于他卧病在床,外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