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彷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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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风,你赶快去叫车,我们马上上路!”
剑风刚踏出院门,便被吴重天和大娘急匆匆地挡住了去路。
“你不要去了。你也知道:他的病是看不好了!”大娘冷冷地说到,悲观失望的表情布满脸颊。
“是啊!是啊!不要白费工夫了!”吴重天附和道。
“你个混蛋,没资格和我说话,滚一边去!”剑风朝着吴重天,不留余地地说道,“再挡路,休怪我不客气。”
福青手攥大棍,从内院向外冲出:“我没有你这个女婿,你给我滚……如若再胡口蛮言,休怪我手下的木棍无情!”
大娘从来没看到丈夫如此恼怒,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吴重天向岳母求救,得到的答案却是无言相对,他失望了,灵机一动: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在福青的步步威胁下,抱头鼠窜地骑摩托车溜走了。
看到此景,剑风心中大喜。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大门口围了一大圈子人,都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位明事理的老太太走上前去,用和蔼的口气说道:“剑静他娘,你就放开点心,只有舍得钱,才能驱除疾病。如若钱不宽敞,大伙都可以帮你们。”
后一句实属多余,但在大娘听来却另有一番它意。给她设陷阱,让她无退路,无话可说。
大娘故作沉默。
“剑风,还不去。”
剑风疾步而去叫车了。
福青心头又升起了一团希望,这希望就攥在自己的手中,把握在一念之间。
老两口回房,都无话可说。
福青去准备钱,心中乐滋滋的。他感到:这次可以救活儿子了,一定能救活儿子。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像受了一次彻底洗礼似的,轻松舒畅多了。
而大娘却有种说不出的苦处,她为剑静准备了些衣服。
“最后一次了,就容忍了丈夫的行为吧!不然的话,这个家可能会分崩离析,将永世不安宁,到那时,后悔也莫及!”
“最后一次了,就算作对他的补偿吧!成功是他命大,失败是他命苦,与我们毫无瓜葛!”
车开来了。把颤悠悠的剑静扶上车,福青倒舒了一口凉气,他高兴的无法言语,就像把儿子送上了真正的独立的人生道路那样开心。可他,却不能陪伴在儿子左右,家里的活太多了,就让妻子和剑风去吧!
车向曲阜开去了,带着希望,带着大伯一颗飘荡的心开去了……
时间像离铉的箭,快速地飞驶着。延着时间这条无形的“历史隧道”,每个人都在奔波、忙碌着,无论是在为自己挑衣拣食,还是在为他人分忧排难。
生活中的幸福、苦痛、欢乐、沉闷一概而涌入这些毫无准备的头脑中。
五月中旬,北方已进入了炎热、酷暑的阶段。
同学们心中都淤积了一潭难以言明的痛意——高考在即,却无法把心放平。期盼着清风拂动,阵阵凉爽的日子,北方的人啊!“夏盼冬,冬盼夏。”好似一种习以为常的心理感应!
残阳西沉,凉风飕飕,湖水涌动着、敲打着堤岸。绿柳成荫的小道上已经布满了黑沉沉的雾气。
两个黑影慢腾腾地正向林荫深处走去。他们手拉着手、肩并肩,用同样的步伐迈着不可知的人生路途……
“剑平,你复习的怎么样了?”雯雯关切地问到。
她一直想着:剑平比我学习好多了,高考的成绩肯定比我好,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如何填志愿呢?他考上一本,我考上二本,他虽愿意委曲求全报考个二本,他家里同意吗?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详之感笼罩住了她的上空。
“复习?还是老样子啊!我总是看不到自己的进步。”剑平没有注意雯雯的表情,便把心里话全捅了出来。此话确实不假,他不是故意地去谦虚。在他心爱的人面前,用不着这一套。人尽皆知:如果你的成绩不好,发奋图强之后,进步会很大的;而成绩名列前茅的,就像吃了“定心丸”,原地“踏步”不动了。
“我不信,你在骗我……”雯雯把嘴一撅,朝剑平看去。
“骗你干吗?学习这东西,早已搞得我头昏眼花,真想天天和你溜达在湖边,多么惬意啊!”
“说得倒也是啊。十几年如一日,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到了紧要关头,也是一两天的工夫便决定了我们的命运。唉……”
“不要唉声叹气了,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既然出来了,就要忘记一切烦恼,心静如止水,好好消磨这美好的时光。”剑平劝说着雯雯,心一动,顺口说道,“我给你吹几个曲子怎样?”
“好啊!难得我们有此闲心,你就大胆地献上你的绝招吧!”雯雯转悲为喜,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旋转着,等着剑平的回应。
“只不过……只不过……”
“怎么了?”
“你要伴舞,才更有兴致吗?”
“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雯雯不屑一顾地说道,舞蹈在她手中真是小菜一叠。
剑平从背包中拿出自己的笛子,而雯雯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舞姿。
一幕“真枪实弹”的表演上场了!
悠扬的笛声从密林中传出,飘荡在情意绵绵的湖水周边,漂浮在巨野上空。把行人陶醉了,把一对对情侣逗哭了。此曲正是梁祝,那种悲壮之美,震人心肠的爱情美,真是人世间的“稀世珍品”。
剑平从小爱吹笛,这种喜好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无论是什么曲子,他都会尝试着去吹,便不攻而破。梁祝是他所最喜欢的名曲之一,他也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学校的几次文艺晚会都邀请了他去参加,并献上了这个名曲。
雯雯忘神地摆弄着身姿。她的舞蹈不是别人教的,而是自创的。在她听了梁祝无数遍后,便找到了感觉,跟着感觉走,无形中便自创了出来。
两人疯狂地卖弄着自己的身技,遗憾的是:没有观看者,只有“隔岸观火”的听众。但这些并不能阻止他们心中激情火花的燃烧。
一个小时后,两人累得臭死,才想起了停止。
真陶醉人心噢!
两人步伐蹒跚地往来路走去。
“对了,剑平……”雯雯惊讶起来,“你明天就要去曲阜了……”
“哦,你不说,我倒给忘了,赶快回学校,赶快去休息。”不顾雯雯了,撒腿就向学校跑去。
“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今天的夜,雾气浓浓,整个校园早早地陷入了沉寂中。
贾剑平已累的筋疲力竭,和衣躺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也许,人只有在梦中,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才能真正解脱自我。梦是现实的前兆,梦把希望与现实连接在了一起。
对面女生楼上,齐雯雯折腾了半夜,还是合不上眼。
自从高二那年的冬天,他们溜达在永封湖边,两个人心中就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快,也来得准。在一个周日的上午,他们相约在“天和亭”下,才把仰慕已久的爱情字眼坦露了出来,两个人的心才算真正的卸下了包袱。那时,天空阴唳难测,北风呼呼地狂叫着,永封湖面还结着一层厚厚的坚冰,岸边枯草遍野,一切的景象都是颓败的。不一会,鹅毛大雪倾空而下,犹如众“天兵天将”飘散在空旷的湖边。虽是大雪飘打在身边,虽是寒冷的北风袭着瑟瑟发抖的双腿,但这并没影响他们火热的心。有人说得好:“爱情点燃两颗火热的心,任凭狂风暴雨,任凭寒雪冷霜,都休想熄灭它。”他们激情慷慨、风华正茂地谈论着人生、爱情。冬天的播种,不知到何时才能收获?大雪虽是冬日的产物,却为未来的丰收洒下了难得的希望!那他们又如何呢?
“剑平,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都反对谈恋爱。他们一意孤行地认为这必定会影响学习。而我却不以为然。”齐雯雯清澈的眼眶中闪烁出了异样的光芒,异样的气息,异样的希望。
“那都是片面之辞。他们只想把自己的孩子纳入一心一意的学习轨道中,但这是不可能的,处于青春年盛的我们,是难以控制心中那根线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把握不好它,也会走入极端,害人害己。我们应该好好把握它,让它成为我们学习的推动力。你说好不好?”
“好,就让它成为我们学习的推动力!”一拍即和。
两人言行和一。就像赌气似的,也像是为了推翻别人那不合逻辑的推断似的,夜以继日的苦读,秉烛夜谈。最终,一个个优异的成绩单摆在了面前,他们热泪盈眶,默默地相视良久,才为他们的胜利成果干了几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又怀着高昂的心态,开始了迎接高考的“浴血奋战”。前面的路途险恶,但充满了希望。只要有付出,就会有惊人的回报,这已得到充分的证实。
直到上次的统一考试,她不安的心才算稍微平息了点。心中感叹:我们两个的差距愈来愈短,我们考进同一所大学的希望愈来愈高。
回顾一年多的爱情趣事,少女的心静如止水,起不了一点涟漪了。她的两眼很快闭上了,不在看这黑洞洞的天花板,睡意很快袭遍了她全身。
……
不知哪根神经的错动,让她惊动万分:“剑平明天要去曲阜,一去就是一周。太长了……我真有点离不开他了,哪怕是一刻半钟!就连天天睡觉、梦中都是他那熟悉的身影。这怎么办?”伴随一声喊叫,她忽地睁开了双眼,额头,鼻梁上冒着汗津津的水珠,心跳的犹如冒着泡的开水,翻滚不停,她哆哆嗦嗦地扶摸着心口。“刚才说是一场噩梦吧,又真真切切的是一个现实。”
午夜的惊叫,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其她几位室友没敢吭声儿,转了一下身子,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熟睡了,不知她们心中如何?是疑神疑鬼吗?
“怎么办呢?”发出一声长息息的哀叹。沉默良久,忽然计上心头,“只有一条路了,跟他一起去……他不同意怎么办、、、我才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呢?”主意一定,就像“圣旨”一样无法改变了。
钟表已经报了凌晨一点的时刻,而她还在暗暗解着心中的每个疙瘩,暗暗筹划着心中“大事”……
第二天一大早,剑平早早地起了床,洗刷完毕后,就背起自己的行李包,慢悠悠地向楼梯口走去。
今天的他,穿戴整齐,改变了以前的懒洋洋穿姿。头发梳洗的黑亮,三七燕尾头在走路的波动中颤颤巍巍,犹似波浪一波横过一波。上身是一件淡黄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的牛仔,束上外腰,配上一双黑色大头皮鞋,俨如一个阔绰的公子哥神姿。他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向他缓缓地招手。他大步踏过去,对面的女孩更让他吃惊。一身华丽的白色西洋裙装束,又套上一件蓝白夹色外套,真是漂亮绝伦。剑平走上前去,呆若木鸡地瞪大了眼珠子:“天仙美女、、、也?两只大眼睛怎么那么红肿,是不是飞进了几只小虫?”他上前就要仔细地看看。
“才没呢?昨天睡不着觉?”她推开了他。
“真奇怪!有啥睡不着的。还是不困?”剑平没加思索,又继续说道,“今天别具一格吗?打扮那么靓丽干吗去?还背着一个精致的小包?”剑平开玩笑道。
“不告诉你,这还是一个秘密呢。”雯雯诡秘地一笑。
“是不是去和哪位帅哥约会?……不会的……如果是的话,就不会在这等我了……还是和我这个帅哥约会……”剑平拐了一百八十个圈子又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别臭美了……”
“笛……笛……笛……”车子的尖叫声把他们两个的玩笑切断了。
车门打开了,杨新民精神奕奕地走了出来。另一端的车门也打开了,走出了一位体态肥胖,颇显矫柔造作的中年妇女。
“肯定是陈磊的妈妈,局长的老婆。”剑平在心中想着,但仍不失礼仪地迎了上去。
杨新民迅疾地开了口:“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磊的妈妈,剑平,快叫阿姨!”
“阿姨好!”剑平与雯雯几乎异口同声而出。
“你们好!阿姨一见你们,就喜欢上了……”阿姨脸挂笑容,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说道,“一看你五官端正,风情并茂,英伟不凡,学习出色,肯定是未来国家的栋梁之才。”
“阿姨夸奖了,小侄不敢当!”剑平谦虚地回复到。
“敢当,敢当!”阿姨斜着熊猫眼,瞥了一下剑平旁边的女孩子,大为骇异,“这位是……”她指着问剑平。
“我的女朋友齐雯雯。来送我的。”剑平毫不含糊地以实相告。他不想去隐瞒什么,隐瞒是对他们俩爱情的亵渎,是对雯雯的不尊重。
齐雯雯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看,跟花朵儿似的,真是貌美绝伦!犹如出淤泥而一尘不染的荷花……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姨又囫囵吞枣地大加赞赏了一番。
雯雯的脸颊红哧哧的。但她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毕竟还没有人夸她这么漂亮,还没有人这样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新民慌了手脚,出现这种事是他心目中的耻辱,是作为班主任的严重失职!但从另一方面考虑:他们两个的成绩是班级最好的,对此,他又不便于从中插手,坏了别人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