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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带翼天使[言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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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正好。”意秋一坐下便说:“东西收拾一下,我要带你回家。”

“奶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月柔迷惑地问:“这是唯一的出路呀!”

“这些天来,你奶奶愁,你大叔愁,连绍扬也常常打长途电话回来,讨论来讨论去,总觉不妥,郑家太过分子。”芙玲说:“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郑荣轩也是商界名人,外面谣言可传得真难听,大家心里都难受,尤其这样误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呢?”

“外面说我什么?”月柔问。

“还不是郑家放出去的那些混帐话,害你大叔去盛南上班,都不好意思。”芙玲忿忿地说。

“别提那些事了。”意秋说:“我和绍光、绍扬谈过了。郑家要怎么毁沈氏,就由他们去。

人不过一天三餐,夜里一张床,我们省吃俭用,房子车子卖了,珠宝首饰卖了,人人一双手,还有活不下去的道理?就为了贪那一点名利舒适,让你受委屈,大伙都不得失去尊严骨气,绝非沈家的家教训示。今天你就跟我回家吧。”

“奶奶,您好年纪大了,怎么能让你受这倾家荡产的罪呢!”月柔不接受地说。

“就算报应吧!我甘愿受。”意秋说:“我绝不能看你年纪轻轻,就毁在郑家手上。”

“那小辛蒂怎么办?没有公司,医药费和长期治疗都是问题呀!”月柔说。

“小辛蒂已经安然度过了第一次手术,情况很好。”意秋说:“小小一个婴儿,难道医院会见死不救吗?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肯放下少爷和小姐的身段,重新做起,什么困难不能解决?来!我们去把东西清一清……”

门开了,三个女人同时看向门口,脸一下变了。荣轩大概忘了什么,又转了回来,他站在那儿,看着她们,有十分冷漠戒备的表情。

“我是来带月柔回家的。”意秋颤巍巍地站起来说。

“月柔和我有协议,她不会跟你走的。”荣轩立刻说,目光更冷更硬。

“不管有什么协议,都应该来找我才对。”意秋喘一口气说:“你爸爸和姊姊,是我害死的。绍扬完全不知情,月柔更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们吧!有什么深仇大恨找我一个人就够了。”

荣轩眼睛盯着月柔,慢慢靠近,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再面对意秋,他慢慢地说:“月柔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放她走。”

“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呢?要沈氏,你统统拿去,要我苦苦哀求,我也来了。”意秋抚着心口说:“我真的恳求你,放掉月柔吧!要我下跪,要我老命,我都愿意。”

“奶奶!”月柔难过地叫着。

“下跪,老命都没有用。”荣轩咬牙切齿地说:“想当年我姊姊求掉她一条年轻美丽的生命你有半点难过内疚吗?没有!当我父亲去讨回公道,要让我姊姊死得瞑目时,你怎么说的?‘你女儿生不能进沈家门,死也别想攀进沈家门’这句话活活地杀死了我父亲。两条命,不是你下跪或你的才命就能偿还的。”

月柔呆住了,这两句可怕的话,她从来没听过。难怪荣轩的恨那么深!但看见奶奶的痛苦,她也不忍呀!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掉月柔?”芙玲问。

“除非我父亲和姊姊能再活过来!”他清楚地说。

三个女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你疯了,这是不可能的事。”芙玲说。

“所以,把月柔从我身边带走,也是不可能的事。”荣轩狠狠地说:“若你们非要带到目前为止她,不只沈氏不剩一基一业,沈家唯一的命脉也要坐牢。还有沈绍光、沈绍扬在五大洲没有立足之地,到时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了。”

“你疯了!”这次轮到意秋说:“你要月柔做什么?她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而已呀!”

“但她却是你们沈家全部人生存凭借。”荣轩说:“你们走吧!”

“我送奶奶和婶婶出去。”月柔说。

他有一阵子迟疑,用很奇怪的语调说:“你很想跟她们走,对不对?”

“不,我不会走的。”她说完,发现这句话是真的。

在月柔的保证安慰中,意秋由芙玲搀扶,拖着疲惫的步伐,很沮丧地离去。

她回过身,看见荣轩站在大门外,深邃的眼神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有些却步。

银白色的月光下,他精心设计的房子正如一个美丽的牢笼,想捕捉她。他留她的心比她想像中的强烈,仿佛除了恨之外,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因素,使她害怕。

无论如何,她仍很勇敢地一步步走回去,离他愈近,走得就愈慢,像是受不了她的犹疑,他突然几个大步跨过来,拥住她,就如同拥住他的一个所有物般。

八月天,炽热无比,墙内的朱槿、美人蕉、紫茉莉、凤仙花、紫微花却开得热闹,浓绿中一片艳红。

月柔和荣轩的日子,就在她的特意柔顺下过下来,绝没有明雪以为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至少所有的挣扎都不得在内心,很少浮现。白日工资他们相敬如宾,夜晚却恣意缠绵着,他们都不得像两面人。

雅惠三不五时召唤荣轩回家的方法行不通后,就叫他出差,愈久愈好,这些都是月柔从他们电话争吵中意外听到的。像这一次他去新加坡已两个多星期了,几乎占掉了大半的八月份。

荣轩在时,她总想避开他,怕他阴晴不定,也怕他柔情蜜意;他不在时,屋子空荡荡的,她又想他想得心痛。

相守的日子里,两人都忙工作,他仍不时抽空到花坊花圃看她,或者叫她到盛南去陪他。分开的时候,则每天一定会固定打电话来。

“他真有病也!又不是老婆,看那么紧做什么?”明雪多次抱怨说。

月柔却很习惯,因为十年前的荣轩就如此专横独霸,除了忙课业、家教和电脑,大部分时间就赖在她身旁,对她亦你亦兄亦友地宠爱关切,也因为如此,骗局揭开后,她特别无法接受,痛到要自戕的地步。也因为如此,明知是复仇的羞辱,她仍和他在一起。

无论荣轩如何待她,他仍是她最初及唯一的恋人。多少年来,在异国不时有人向她示好,她都心枯如井,不起一丝涟漪;如今和荣轩再相逢,赫然发现,只有他才能触动她的心弦,不管是用甜蜜动人的爱,或者是锋利如刀的恨。既一日是她的天神、至爱,似乎就终身难以移情了。

八月,夏季的忧郁,与她相关的都是死亡和分离。她的人生悲剧都要集中在此,哀伤的音乐幽幽荡到最高峰,再留下一整年让泪水去凭吊。

唉!她整理着百合山茶,叹一口气,几片花瓣枯黄,软软瘫着,一碰便于工作落下,明雪俐落地将它们扫进垃圾筒中,不管曾有过的娇柔洁净。

“清好了,就上楼来。”明雪关上铁门,吩咐着:“我还要在蛋糕上放些草莓,小雪最爱吃草莓了。”

月柔心不在焉地应一声,今晚她不必赶回去接荣轩的电话了,因为是小雪的生日。她事先报备过,一直要到明晚才能听见他那低沉的声音。

她很喜欢和他通电话,彼此看不见对方,他的话多半深入些,有时还会踏入禁区,跨越鸿沟,让她的心像溶化的冰川,随他而流。

到了二楼,热闹气氛扑面而来,五个彩色气球飘着,代表五岁。致文及林妈妈、王老师和她丈夫,还有几个店员工人都来了。

明雪正踏着椅子要糊好掉下来的彩带,致文忙走过去帮忙。明雪对他一笑,并不忌讳地扶他的肩下来。

“这些事叫我来做就可以了。”致文说。

这简单的动作与对白,让月柔心里一亮,有没有可能,明雪和致文?最近她实在太专注于自己的问题,对眼前的事,都视而不见。

这一晚,她特别小心观察,发现致文对明雪的体贴及对小雪的宠爱,果真与往日不同,真像完美的一家人。唱完生日歌,小雪疲倦地躺在月柔怀里,听大人聊天,满嘴都是蛋糕屑。

明雪走过来,在她耳边说:“月柔,电话,那个阴魂不散的打来的。”

月柔半是惊喜,半是讶异,她到明雪房间接电话:“嗨,不是说好今晚不打电话吗?“她开口就说。

“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他低低地说:“想来你那儿热闹非凡,我这么却冷冷清清、寂寞一人。”

“只不过是小雪的生日罢了。”她说:“你今晚没有宴会吗?”

“有,很没趣,我早早告辞了。”荣轩顿一下说:“坐在阳台上,看天上夜色很美,就忍不住打电话给你,那是很奇怪的感觉,知道你在哪里,而且拿起话筒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于是就不由自主地拨号码了。”

“你说得好像是小孩子第一次碰电话般新奇。”月柔好笑地说。

“你不明白。”他叹一口气说:“过去十年,我常这样看月亮,想你在何处,是否也在和我看同样的月色。如果你曾经有想和上帝、天使通话的想法,就可以了解我的感受。”

“我不相信有上帝或天使。”她回答。

“天使不相信有天使,不很荒谬吗?”他笑了,一会儿才止住:“那么,告诉我,这十年你有想我吗?”

“天使会想念魔鬼吗?”因为他心情好,忍不住要和他抬杠。

“当然不会,而且要避之唯恐不及。”他又笑了:“说实在我喜欢这个你。有点快受不了凡事温顺的你,像典型的日本女人,戴了一层精致的面具。”

“不想和你吵架。”月柔诚实地说。

“不是吵架,只是希望你像以前的月柔,对我无话不说,撒娇耍赖,没有一点心机。”

他短笑一声:“现在的你,充满神秘,学会隐藏,令人难以捉摸。”

“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不是吗?”她淡淡地说。

他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带着笑意说:“我一直以为你是非常聪明的女孩子,你曾说过你最大的志愿,就是当联合国的和平使者,让世界不再有仇恨与战争,你还记得吗?”

“可惜我大学选的是心理系,现在做的是花卉生意,没有达成任何和平。”月柔说。

“为什么选心理系呢?”他好奇地问。

因为长期接受心理治疗,她心中说,口里却答:“因为我想研究仇恨和报复的心理。”

“也!”他语气一僵,然后带着嘲讽问:“那我们的月柔探讨出什么心得?”

“仇恨和报复都是一种自我设限、自我毁灭的可怕心理。它会造出无法超越自己及敌人的痛苦情绪,陷入轮回而无法脱身,地狱就是这样自找的。”她正经地说。

他竟笑了,而且笑得很久,最后才说:“你大学真的没有白念,懂得用来教训我。”

这是他第一次谈仇恨没有生气,月柔更大胆地说:“我父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为我母亲复仇了,但是一点也不快乐,他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说唯一能获得平静的方法就是宽恕人和无止尽的爱。”

这一回没有笑意了,只是很直接地说:“如果你说得那么多那么精彩,是希望我放你走的话,那你就别浪费精神了!”“我说过我不会走的。”她轻叹说。

“可怜的月柔!”他突然说:“永远在照顾人。先是父亲、外婆,再是方明雪、沈绍光、沈绍扬,现在是我郑荣轩,真是个牺牲自我的天使。那么谁来照顾你呢?”

这时明雪抱着熟睡的小雪进卧房,月柔忙说:“我要挂断了,小雪要睡觉了。”

“明晚再联络了。”他又说:“好好照顾自己。”

月柔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明雪细心往下女儿的一举一动。

“他真是神经病,少天不遥控你都不行。”明雪走过来轻轻说:“他又欺负你了吗?”

“他没有欺负我。”月柔摇摇头,“你为什么老要把他形容得那么坏呢?”

“我看不惯他的态度嘛!”明雪哼一声:“明明是仇人的羞辱,还一副自以为大人情人的样子,天天缠着你,就是存心要骗取你的感情嘛!月柔,你千万别爱上他,为他所迷惑!”

太迟了,十年前就太迟了,她故作轻松地说:“我不会那么傻的,倒是你,和致文之间有了交往,为什么不告诉我?”

“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明雪的脸红得像红苹果。

“我看致文很有意,对你和小雪很照顾。”她说。

“算了吧!我是寡妇,又拖了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他的好是真是假?我才不去奢望呢!”

明雪说。

“你不是说他人很老实,怎么会假呢?”月柔说。

“现在男人精得很,每个都九弯十八拐,何必为他们烦恼!”明雪拉起她来:“走!出去聊天!所谓有欢堪享直须享,莫待无欢空悲伤。”

月柔听明雪窜改的唐诗,不禁噗哧一笑,这就是明雪,永远乐观开朗。但愿她们之中,有一个是幸福的。



※ ※※



月柔拿着一份荣轩留在山庄的文件,匆匆赶到盛南大楼,交给秘书亚珍传真。

她并喜欢到盛南,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和荣轩的关系,听婶婶说流言不堪,她就老觉得所有眼光都聚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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